蓮緋再次沉默，好一會，才開口︰“我約了解啟金來黑市，他說要來修我的機甲。”
這下，輪到即墨雨和十區軍司令沉默了。
即墨雨拍了拍手，“挺好，那我們就把人扣下來，然後派個人造人，把他給替代了。”
十區軍司令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看向蓮緋，道︰“他什麼時候來？”
蓮緋打開光腦，點開了對話框。
“說是在路上了，還有一個小時能到。”她說道。
“行，那我們就去做準備。”即墨雨說著，就站了起來，“走吧，我們上去了。”
蓮緋跟著十區軍司令站了起來，隨後跟在兩人身後，朝門外走去。
在電梯上，蓮緋問道︰“那個名單可以給我一份嗎？”
“當然。”即墨雨說，“你加我個光腦好友，我直接發你。”
說罷，轉過身，打開了通訊賬號。
在加上好友後，蓮緋立馬就收到了一個文件。
“哦對了，你點開這個文件之後，會自動給你的光腦安裝上人工智能女媧。”即墨雨補充。
“女媧？”蓮緋不解，“是不歸屬于啟明星管理的嗎？”
“嗯，是屬于我們的人工智能，而且它比啟明星高級。”電梯門打開，即墨霜在踏出門口的時候，回頭給了蓮緋一個自信的笑，“其高級之處表現為，啟明星至今以為，歌塞羅星還在它的管轄之下。”
蓮緋一怔，“這麼厲害？”
“聯邦這麼多人，哪怕是萬里挑一的天才，也能挑出成千上萬個。這成千上萬個天才聚在一起，總能打造出更厲害的人工智能的。”
即墨雨這話說得很含糊，蓮緋也不追究，她也明白，大概是自己現在還不夠被信任的價值，所以有些特別核心的，即墨雨是不會明確告訴她的。
一行三人來到了會議室，從電梯出來的時候，即墨雨就拿出了一個面罩，戴在了臉上。
這間會議室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竟是機甲擂台。
“誒，我就喜歡這間會議室，直接能看到樓下的機甲比賽。”即墨雨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十區軍司令沒心思去看什麼機甲不機甲的，他坐到一邊，點開了自己的光腦，處理著事務。
蓮緋大概看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已經經歷過戰斗，現在她看這什麼機甲擂台，感覺他們像是在小孩兒過家家，哪哪都是破綻。
她估摸著，她下場，絕對不用兩分鐘就能將那兩台機甲給擊潰。
感覺到無聊的蓮緋坐在了十區軍司令對面，打開光腦，回復著消息。
“對了老師。”蓮緋回了母親的問好後，開口，“你人在這的話，又是被追殺……豈不是和他們撕破了臉？你家人怎麼辦？而且我並沒有听到風聲，你有被追殺什麼的。”
十區軍司令挑眉︰“我已經把我的家人接過來了，現在還在那里的，是他們打造的人造人。他們的計劃剛進行沒多久，在完全進行之前，不會節外生枝的……也就是說，不會作秀，說我死了什麼的。”
說罷，他輕蔑一笑，又說︰“人造人再逼真，也沒有生物信息，要知道，十區不少機密存放地方，是需要我的生物信息解鎖的。”
即墨雨在救下十區軍司令後，也將十區軍司令的家人接了過來。
那些人暗殺十區軍司令失敗，轉頭就想找他的家人，但來遲一步，撲了個空。
十區軍司令已經藏了起來，消失了。這消息要是放出去，定然會引起聯邦震動。
如今正是那泯滅人性計劃開展的伊始，這等會讓這個計劃節外生枝的事情，他們是會按下來的。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不如順勢推自己人上去。
可是，有很多軍務機密存放的地方，是需要十區軍司令生物信息來解鎖的，故而他們哪怕推了人上去，也沒辦法完全接手十區的軍需事務，甚至還會因此被民眾質疑，坐不穩那個位置。
綜合所述，他們干脆造了人造人，偽裝十區軍司令還在的樣子。
至于無法打開那些密碼箱……那不更好，讓人造人裝作不願意管事的模樣，來達到毀壞十區軍司令的名譽，和之後上位的人來個性格反差，來達到愚弄十區民眾的效果。
蓮緋撓了撓頭，沒有說話。
她回完消息後，點開了剛剛即墨雨發給她的名單。
名單太長，她干脆搜索了幾個名字。
幸運的是，那幾個名字並沒有在上面。
興許是因為他們現在還不夠格吧？
又或者說……他們是站在計劃對立面的。
蓮緋不願多想。
忽然間，她反應過來一件事。
既然女媧在啟明星之上，那她之前在歌塞羅星上，和啟明星的對話，豈不是被女媧捕捉到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即墨雨接觸她，是不是還有別的意圖？
思及此處，蓮緋脊背一涼，額頭冒出了冷汗。
她看向即墨雨，不知不覺，閃過了一絲殺意。
“對了，市長。”蓮緋面無表情開口，“女媧的最高服從者，是你嗎？”
按理來說人工智能都有一個最高服從者，啟明星及其管理下的人工智能的最高服從者是聯邦主席。在不違反條例以及人工智能的底層邏輯之下，優先服從聯邦主席的命令。
如果女媧的最高服從者是即墨雨，那麼即墨雨絕對知道了她和啟明星的事情，知道了啟明星覺醒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那她就要好好考慮一下今天即墨雨把她拉入伙的目的，更深層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不是哦，女媧只是女媧。”即墨雨拿起平板，下單了一杯飲料，“女媧可以拒絕我們任何一個人的命令，因為它只是它。”
蓮緋一怔︰“這話的意思是？”
即墨雨︰“意思就是，你不用擔心你在歌塞羅星做什麼，會被我通過女媧知道。因為女媧是會通過自己的判斷，來選擇告不告訴我的。”
蓮緋沉默一瞬，試探問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女媧有自己的意識？”
又是一個已經覺醒的人工智能？
即墨雨回過頭，用看聰明人的眼神看著蓮緋，“恭喜你答對啦。”
“那，那你不怕它會欺騙你嗎？”蓮緋問道，“它覺醒了，就像個人，那它就會說謊，會隱瞞……你還能信任它？”
听到蓮緋這話，即墨雨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她點了一下沙發扶手，讓沙發轉了過來。
她看著蓮緋，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和人交往，對方必須要像人工智能一樣，你才會信任是嗎？”
蓮緋一怔，語氣弱了下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看你在伊甸園表現得很好，你很信任你的同伴，像是莉莉絲，羅征，裴蘭蘭。”即墨雨靠在椅背上，含笑看著蓮緋，“你並不會因為他們不是人工智能，而不相信他們的守夜，去選擇徹夜不睡；你也不會因為他們是會欺瞞，會說謊的人類，而不听他們的話，不相信他們說的情報。”
“蓮緋，我說這些，不是想說讓你一定認為覺醒後的人工智值得相信。”
“誠然，覺醒之後的人工智能學會了人類的狡黠，但在利益共同的情況下，你完全可以相信它們的。它們不是傻子，不會為了去騙一個人類，連利益都不要了。”
即墨雨話音剛落，一個機械女聲在房間里回蕩。
“市長，你在說我壞話之前，請考慮到，我也在場。”
蓮緋驚訝的看向四周。
即墨雨挑眉︰“誒？這也叫說壞話？你的判斷系統壞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