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顏舒不由攥緊了手指，也知道自己再怎麼問也是沒意義，不由深吸口氣。
“知道了，我會安排的。”
她只需要做好她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就像霍嶼川所說的那樣。
顏舒逐漸想通了，深吸口氣，很快便疾步走出辦公室。
晚上，霍嶼川忙完工作上的事情，準備去應酬，又立即通知顏舒和他一起去。
顏舒收拾好東西，提前去地下車庫等他。
片刻，霍嶼川將車子開了出來，停在顏舒旁邊。
“上車。”
霍嶼川瞥了眼顏舒，語調低沉。
顏舒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看了眼時間︰“應酬還有半個小時開始，就在霧色會所。”
霍嶼川嗯了聲，腳踩油門將車子開了出去。
車子勻速地行駛在道路上，期間兩人都沒有任何的交談，顏舒感覺到氣氛有些怪異，將音樂聲調大了一些。
二十分鐘時間，車子停在霧色會所，兩人一同下車。
進入後將外套脫下，才上了二樓的雅座。
幾個房地產的老總都已經到齊，就等霍嶼川來了之後開席。
霍嶼川推開門進去，幾個老總見到男人的出現，阿諛奉承地上前和他打招呼。
“霍總可算是來了，時間還真是剛剛好，霍總想喝什麼酒？”
幾個人面帶微笑，可各個都是心懷鬼胎，全都是為了爭奪一塊地才來。
其實就是鴻門宴，今天霍氏集團必然是要在這幾家中選出最合適的一家房地產合作，可不管選哪一家，都還是會得罪其他的幾家。
顏舒站在霍嶼川的身上，原本幾人並沒有注意到，等霍嶼川進去後，眾人才留意到男人身後還帶了一個女人。
“霍總今天是帶了女人過來啊，那得喝點特別的酒。”
其中一個老總咧嘴笑了，眼楮微眯，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顏舒，像是明白了什麼。
“這個女人好像之前就見過吧？”
顏舒察覺到眾人熾熱的目光，不由咽了抹口水。
以前霍嶼川其實也沒少帶她參加這樣的應酬，但她並不喜歡，只是因為霍嶼川，她才願意做一切。
之前的那些人總是會給霍嶼川灌酒，她每次跟過去應酬基本上都是為了擋酒。
有的時候喝得多了，也會醉醺醺的，最後怎麼回家的也不太清楚了。
但時間一長，她也練就了本領，也變得能喝了。
當時的她覺得喝酒都不算什麼，更重要的還是那些老總會經常調侃她，還有的當面挖人。
雖然霍嶼川也表現過不樂意的神情，可更多的時候還是在旁邊看戲。
她心里很清楚，霍嶼川不愛她，自然也就不會在意她的任何事情。
可就算是那樣，她也還是願意為了他去做任何事情。
當初那樣真誠用心的字跡換不來霍嶼川一點點憐憫，如今的她早已不是過去的顏舒。
只要是她不想做的事情，她也不想勉強自己。
更何況她肚子里還有了孩子，自然是不能喝酒。
沒幾分鐘，一個老總就拿來了一瓶酒，度數比白酒還要高，看起來像是混合酒。
幾人招呼著霍嶼川入座，顏舒便也跟著坐在了旁邊。
老總笑眯眯的，眼神里確實不懷好意。
“這位是？”
“我秘書，顏舒。”
霍嶼川平靜地介紹，並不想和他們過多地廢話，只想盡快開始協談工作上的事情。
“來給他們都滿上。”
老總喊了聲服務員將酒開了瓶蓋，將杯子遞到了兩人面前。
看著面前的杯子已經被倒上了酒，這個時候若是拒絕的話，肯定會讓霍嶼川難堪。
顏舒面露鎮定，語氣很輕︰“不好意思各位，我喝不了酒，我以茶代酒敬各位。”
說完，顏舒便準備伸手去拿旁邊的茶水，卻被旁邊的老總握住了手腕。
“顏小姐這就是說笑了，都來應酬了，怎麼能喝茶？這未免也太掃興了，大家說是不是啊？”
周圍的幾個老總也全都開始起哄，紛紛表示喝茶根本就不算是喝酒。
顏舒臉色慘白，不自覺地看向了身旁的霍嶼川。
她絕對不能喝酒，要是喝了酒，肚子里的孩子肯定就保不住了。
經過上次的事情後，她就格外地小心。
“喝一杯沒什麼，你不是最能喝了？”
霍嶼川狹長的鳳眼微眯，倒是來了性質，好奇這次顏舒怎麼不替自己擋酒了。
以前都是搶著給他擋酒，今天這是怎麼了？
“我不想喝酒。”顏舒抿唇，冷眼看向面前的霍嶼川，眼里滿是倔強。
霍嶼川盯著顏舒，也是想看看她到底會不會求他。
“霍總，您這位秘書可真是不給我們面子，這麼多人敬酒，這是不打算喝嗎？”
旁邊的老總還在起哄，周圍的人更是煽風點火。
這樣的局面讓顏舒根本就下不來台，這些人擺明了就是看戲。
這杯酒她要是不喝就是不敬，喝了很有可能會出事。
顏舒眉頭緊鎖，內心有些焦灼。
看來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她好像都沒有任何的選擇。
只要是霍嶼川的一聲令下，她還是要乖乖听話。
她厭惡這樣的人生。
更厭惡曾經那個只會圍著霍嶼川轉的自己。
顏舒唇色泛白，鼻頭微微發酸，眼眶也閃爍著點點淚光。
霍嶼川盯了她許久，見她這副模樣，內心居然懂了惻隱之心。
“抱歉，我秘書確實身體不適，這杯酒我替她喝，然後再自罰三杯。”
霍嶼川收起目光，沒再看向顏舒，而是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之後又喝了好幾杯。
他什麼都好，就是酒量算不上好，加上這些年其實都是她在擋酒，霍嶼川剛喝了幾杯就已經上了臉。
簡單聊了一下房地產的事情後，合同也還是沒定下來。
包間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只剩下顏舒和霍嶼川還在里面。
“霍嶼川？你還好嗎？”
顏舒見他喝完酒就一動也不動的，臉龐紅紅的，像是個做錯事的小朋友。
只有這樣的霍嶼川，才是最乖巧的。
“霍嶼川？能听見我說話嗎？”
“嗯，能。”
霍嶼川乖巧地應了一句，雙眼迷離地看向面前的顏舒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