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想不到，竟然是平時最好吃懶做的杜 饒獲得了這次去公社匯報的機會。
“大隊長，你搞錯了吧，這個人是杜 饒啊……”卷發知青一臉不可置信地喃喃。
“可能怎麼會是杜 饒去匯報呢”女人不可置信地喃喃。
同樣的，李菲菲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匯報是為數不多能去鎮上的機會，如果被領導賞識，說不定還能留在鎮上工作。
她為了這次的匯報，可是準備了很久，無時無刻不在練習嗓音，整整一個月沒怎麼吃東西，就是為了形象更好一點。
怎麼會是杜 饒當選？
“就這麼定了。”大隊長向來說一不二，他下了定論再沒有人敢反駁他。
卷發知青面色凝重，這樣說來……
“喂，那個倒立洗頭的，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跳這個自己挖的坑。”
娃娃臉知青的聲音響亮，在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也顧不得去上工，圍著幾個知青湊熱鬧。
反正他們就是來看熱鬧的，看誰的熱鬧都行。
“是啊，那里不是有盆嗎，要不要我去給你接點水？”杜 饒笑眯眯地反問。
“你，杜 饒你別欺人太甚！”
“怎麼就是我欺負人了，不是你上躥下跳的要和我打賭的嗎，現在如果是我輸了，你會放過我？”
女人沉著臉，轉移話題道。
“哼，這個名額你怎麼弄來的你心里清楚，不知道私下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杜 饒還沒開口解釋，身後傳來一道男音。
“這位同志，說話要講究真憑實據，而不是在這里胡編亂造，毀壞別人的名聲。”
“隊……隊長。”
卷發知青一遇到隊長立刻就慫了。
李菲菲眼看她沒戲，于是站出來開口道。
“隊長，你別怪她，她也是過于好奇，什麼都沒做過的杜 饒，為什麼會有資格去鎮上匯報。”
李菲菲看似在為卷發知青實則是當這種人的面，質問隊長，為什麼杜 饒會被選上。
“誰說杜 饒什麼都沒做，為了響應國家掃盲的號召，村上明年開春要建設小學。
杜 饒同志以及她的父母都有很高的文化水平，于是這些年一直在研究分析教育內容。”
村支書站出來替杜 饒說話。
不少人被村支書這番話唬住，他們也差不多知道杜 饒家庭情況。
唯有邱梅听到這番話樂了，她天天和杜 饒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哪里能不知道杜 饒有沒有在分析那個勞什子教育內容？
直接開口質問︰“村支書，我怎麼從來沒見杜 饒為小學的事上過心，口說無憑啊。”
村支書一時啞口無言，他確實在幾年前和杜 饒說過要建小學的事，可杜 饒明顯是沒有放在心上。
這個節骨眼上，去哪里找證據。
村支書正想著該如何應對時，只見杜 饒從身後拿出一本筆記。
“這是我針對各個年齡段孩子寫出的教育方案，包括語文數學美術體育品德科學，大家請過目。”
杜 饒拿出的本子，正是昨天給兩小只準備的教育方案，還好她昨天收拾的時候，一起扔進了空間里。
“當然了，這只是一部分，還有很多內容沒有總結。”
眾人接過本子傳遞過目。
本子上，女孩娟秀的字跡工整，寫了足足半個本，可見用心。
眾人再也挑不出杜 饒的理，只能作罷。
村支書交代杜 饒回去準備一下，下午去鎮上。
杜 饒點頭答應，轉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卷發知青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杜 饒轉身，一臉認真地和她說。
“等我回來了，再看你倒立洗頭，給你段時間練一下。”
“……”
當著村支書和隊長的面不好說什麼，卷發知青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李菲菲目送著杜 饒，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
陷入沉思。
她從前，似乎一直都低估了這個女人。
她以為杜 饒只是個嬌生慣養的花瓶。
現在看來，讓隊長和村支書這麼維護，杜 饒確實有幾分手段。
•••
顧肆終于下工回家，杜 饒剛從後院出來，她種下去的野山參在靈泉水的澆灌下長得差不多了，正好今天去街上的時候，賣掉它們。
杜 饒一邊清理著野山參，一邊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繪聲繪色地描述給顧肆。
“你是不知道我要她倒立洗頭時，她吃癟的樣子。”
看著面前可愛生動的杜 饒，顧肆沒忍住，摸了摸杜 饒的發頂。
發絲柔軟，腦袋圓滾滾的，恰好貼合掌心弧度，摸起來手感很好。
杜 饒抬頭望著他，微笑著的眼楮亮晶晶。
恰好兩個孩子從門外蹦蹦跳跳地回來。
對上孩子稀奇的眼神，顧肆下意識地松開手，欲蓋彌彰地開口道。
“快吃飯吧，吃完飯送你們娘去坐車。”
杜 饒笑笑，摸了摸兩小只的頭。
“有什麼想要的嗎，告訴娘，娘給你們買回來。”
“真的嘛，太好啦！”
送杜 饒的路上，顧肆交代。
“少買些東西就好，太沉了拿著費手，過段時間秋收完，需要什麼我去買。”
杜 饒看著男人結實的肌肉，點點頭。
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杜 饒穿著樸素輕便，又把孩子托付給婆婆顧母，這才放心出門。
要想去城里，需要搭乘村口劉大爺的驢車。
劉大爺正是昨天上山抓間諜的一員，他一臉熱情地和杜 饒嘮著家常，熱心關心她身體好點沒。
正準備出發，後面傳來一道女聲。
“大爺，等等我。”
杜 饒回頭，正是上午那個娃娃臉的知青。
待兩人都坐好後，劉大爺才發動驢車。
“喂，上午的時候你挺厲害嘛，讓李菲菲她們當眾吃癟。”
望著女孩圓臉圓眼可愛的模樣，杜 饒笑出聲。
“你也當仁不讓。”
女孩笑得眉眼彎彎。
“對了，你可能不認識，我叫邵谷秋。”
杜 饒頷首︰“我叫杜 饒。”
兩人一路上聊了不少，她們出奇地合拍。
杜 饒以為邵谷秋很難相處，結果是個非常有個性的人，活得無拘無束，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