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雀

她的委屈,他視而不見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春日金 本章︰她的委屈,他視而不見

    和許連城吃飯並不影響桑晚的胃口,又或者許姨的飯很合她的口味,或者那碗豆花湯是她今天一直想念的一口。

    總之,桑晚吃得很飽。

    因為太投入,半天才發現許連城默不作聲地看著她。

    他面前的飯幾乎沒動。

    桑晚掃一眼,本來不想搭理,頓了頓,還是問,“看什麼?”

    許連城別過臉,沒答。

    房間的門被敲響,護士手里拿著托盤站在門口,“許先生,要抽血了。”

    許連城,“進來吧。”

    護士一笑,這才發現房間里還有人,看了眼桑晚,有些困惑。

    許連城側過臉,小護士回過神,忙蹲在他身邊,“我馬上就好。”

    許連城卷起袖子,露出胳膊。

    十二樓的客人都非富即貴,許連城的來頭雖然沒對外說,不過護士長那邊特意交代要小心照顧,何況許連城這麼年輕英俊,照顧他的護士低頭給他整理袖口,挨得近,難免有些臉紅。

    許連城注意到了。

    他對女生的靠近一向很敏感,皺了皺眉,余光注意到桑晚正看著這邊,眼楮就看了過來。

    視線一觸即分,桑晚垂下眼。

    許連城不明所以,正要說什麼,突然嘖了聲。

    針扎偏了,冒出了血珠。

    “許先生對不起。”護士嚇得臉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許連城抬眸掃她一眼,並沒有說話,自己抽了紙巾擦干,問,“要換手嗎?”

    護士忙搖頭,慶幸他沒有大發脾氣。

    在十二樓做事,她很清楚有錢人的脾氣有多大,剛剛一時色迷心竅走了神,以為要被訓,沒想到這位看起來不好惹的許三少卻意外的好說話。

    “我小心一點。”小護士重新消毒,語氣謹慎了許多,“這次不會扎到了。”

    于是很順利的完成,小護士收了工具。

    “許先生,真的不好意思,謝謝你不怪我。”

    許連城放下袖子,說了句可以了。

    “那許先生,我先走了。”小護士態度恭敬,臨走的時候目光從桑晚身上掠過。

    桑晚便也跟著看了過去,目送她走出房間。

    “看什麼?”許連城問。

    桑晚收回目光,“沒看什麼。”

    只是覺得,許連城無論走到哪里,好像都是焦點。

    她眉宇間有種輕描淡寫的淡然,許連城卻懂了。

    他冷笑一聲,開口,“我還沒那麼饑不擇食。”

    桑晚抬眸。

    “還是你覺得我來者不拒,一點都不挑食?”

    這話很難听,桑晚,“我什麼都沒說,也沒有那樣想。”

    “嘴上沒說,眼楮里全寫著。”許連城說,“桑晚,在你眼里,難道還會想我一點好?”

    他語氣嘲弄地自己先笑了。

    桑晚沒笑。

    她在許連城的自嘲中听出了一點他的委屈。

    可是又覺得,他有什麼資格委屈呢?

    “那你呢?”桑晚說,“許連城,你會盼我一點好嗎?”

    許連城眉頭皺起。

    “你”

    “你如果真盼我一點好,不會不知道前天晚上你做了什麼。”桑晚將衣服領口往下拉,病號服本來就寬松,她隨手一扯,就露出大片皮膚,鎖骨處青紫一片,看得很可怖。

    許連城,“……”

    “如果你真有為我考慮一點點,不會在我高燒生病的時候,還非要我過來給你喂藥。”

    如果他真的為她考慮哪怕一點點,過去的很多年,他不會那樣對她。

    “許連城,我也是病人,需要休息,不是機器人,由得你許三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許連城臉色幾度變化,最後定格成一個冷漠的表情。

    半晌,他扯唇,“你倒還委屈上了。”

    桑晚沒說話。

    委屈?

    她哪里敢?

    她倒是想委屈,可是有人會在乎嗎?會有人給她擁抱,跟她說軟話,哄她別傷心嗎?

    沒有。

    所以她不委屈。

    她神色又是那種該死的倔強,許連城暗恨,惱火,胃部又不安分的開始灼燒,像是要向他抗議,它正在為對面這個人難受。

    手按住腹部,許連城咬牙,吐字很重,“滾。”

    他說,“滾吧,別讓我看見你。”

    桑晚抿唇,隨後手推桌子,椅子後滑,起身離開。

    出了房間,文白正坐在門口,見她出來,起了身,“桑小姐回去了?”

    桑晚還沒說話,房間里突然傳來 里啪啦的一陣聲響。

    是瓷器落地的聲音。

    桑晚轉身離去。

    “桑小姐”文白喊住她,說,“明天我有事,恐怕沒辦法過來照顧三少,不知道能不能麻煩桑小姐一次?”

    “不能。”桑晚回頭看他,眉梢眼角都是冷意,“我明天出院。”

    “不耽誤桑小姐多少時間。”

    “文白。”桑晚突然打斷他,“你是他的朋友,自然向著他,我不怪你。”

    “但是我想說,作為一個男人,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壓迫一個女性,也是不光彩的行為。”

    “你在國外讀過書,應該比我更懂得人與人之間交往的分寸,許連城未必喜歡你這麼插手他的事。”

    她和許連城之間,從來都是兩個人之間的問題。

    文白卻總是橫生枝節。

    就像今天,他明明可以什麼都不說,但他還是告訴了許連城。

    上次去機場送行李也是,桑晚猜得到那不是許連城的吩咐,但她不想計較,還是去了。

    還有這頓晚飯……太多這種事了。

    她不想猜測他的本意是什麼。

    文白是許連城的心腹,他做什麼都是為了許連城,而不是她桑晚。

    所以她對他做什麼都不奇怪,也從來沒抱怨。

    但現在不是了。

    現在她跟許連城已經說開,他們簽了合同,不再是以前的不明不白。

    白紙黑字寫得清楚,那麼一應多余的事最好都不要有。

    “文白,希望我們之間不要再有這樣的不愉快的談話。”

    文白一時啞火。

    但他到底心理素質過硬,臉色只出現了幾秒的怔然,很快恢復平常,頷首,“桑小姐說得對,是我多事了。”

    桑晚睨他一眼,走了。

    她經過護士站,剛剛給許連城抽血的護士也在,正在跟一個同事說著什麼,見她出來了,兩個人突然閉嘴。

    但眼楮卻把她從上打量底。

    “小姐。”小護士開口,禮貌疏離地問,“請問您是十二樓的病人嗎?”

    桑晚,“不是。”

    “那麼不好意思,十二樓是特別VIP區域,下次請不要隨意竄樓層。”

    桑晚,“求之不得。”

    小護士,“……”

    “你們最好在電梯口立個牌子,讓十二樓的特別VIP們也看到,不要隨意邀請別人上來。”

    “你”小護士臉漲紅。

    桑晚轉身走了。

    其實不應該發火,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說的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她其實壓根不用放在心上。

    但就是有點憋屈。

    不是她要上來的,不是她要出現在那個病房,坐在那張餐桌,但所有人的人,哪怕是不認識的人,都會臆想是她上趕著往上湊。

    不了解她的人非議她。

    知道前因後果的文白也可以視若無睹她的痛苦,每個人都覺得她該為許連城讓路。

    許連城的開心與否比她的痛苦更重要。

    所以要怎麼心平氣和。

    永遠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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