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彥舟借著酒勁跟劉麟說道,“太子殿下,臣說一句大不敬的話,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以我朝的實力,雖然能調動的勤王兵馬不多,但守衛京師的禁衛軍也有七八萬人。這些人就是不打仗也照樣吃糧拿響,還不如讓他們也出一份力,把大營扎在青州與清風山之間,或者干脆圍住青州城,切斷兩地糧草供應。兩萬多人的宋軍加上城中百姓,十來萬人,每天的糧食得用多少?一個月下來就是幾百萬斤,只要我們斷其糧道,就等于掐住了他們的脖子。估計用不了幾個月我們即可步步蠶食,一點點吃掉他們。時間長了必不攻自破,還請太子三思。”
劉麟不住地點頭,有道理呀,徐朗這些人像影子一樣在眼皮底下晃來晃去,的確應該除之而後快。
“嗯…,好!孔將軍言之有理,你看應該多少人馬合適,將軍可願領兵出征,為朝廷建功立業?”
孔彥舟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一樣,“太子容稟,非是微臣不願前往,自古舉賢任能,為朝廷興旺之根本,徐文將軍智勇雙全,遠在為臣之上,正當此任。若他出馬,也帶領兩萬人馬可與徐朗等人抗衡,時間一長定能大獲全勝。”
劉麟又點點頭,“只是不知皇上聖意如何,這樣吧,明天早朝本王奏請皇上聖裁,孔將軍可適當附議,此事必成。”
“太子聖明,只要能撥掉徐朗這棵釘子,臣願為太子殿下馬首是瞻。”
兩人目標相同,目的卻是比較復雜,可謂殊途同歸。
第二天早朝,有太子劉麟出班奏到,“皇上,兒臣有本啟奏,如今我朝遷都東京已有月余,朝野歡呼,萬民擁戴。唯有青州仍為宋軍佔據,且與青風山和附近各縣往來頻繁,提供後勤補給。並時刻威脅我京都安全,當予除之。兒臣保舉徐文為大將軍,領兩萬禁衛軍包圍青州,切斷他們與清風山的聯系,久而久之必不攻自破。”
劉豫看了看兒子,心想你這混帳東西,咋不跟我提前商量一下,冒然奏本。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這樣相安無事不好嗎?
徐朗等人什麼樣你應該知道,如果再讓他們逮住機會把這兩萬人給我吃掉了,那將打破這種平衡,京城危矣!
這話要是別人提出來的,可以一票否決,但你這個不知輕重的混小子,好歹也是個太子,我要輕易給否了,威信何在!
他三角眼掃視了手下這些蝦兵蟹將,“眾位卿家,太子此議關呼京城安危,孤以為應慎重行事,大家可有異議,只管奏來。”
那意思你們誰有不同意見只管說。可巧今天宰相張孝純有事未能上朝,手下大臣多是趨炎附勢之人。你們爺們之間的事兒,愛咋咋地,反對太子,那還有好!你又不表明態度,那就別怪我們也裝胡涂了。
劉豫一看誰也不說話,就明白了,“即然眾卿均無異議,就請徐文將軍領兵出征,切斷青州和清風山的聯系,其余各項事宜可與太子合議,退朝。”
劉豫憋了一肚子氣,一甩袖子走了!
最難受的人當屬徐文,去了肯定沒好果子吃,不去又不行。也就是說,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所幸就勇敢點,�K身而出。
“太子殿下,臣願領兵出征東平,孔彥舟將軍足智多謀,請屈尊為副將,不知可否?”
“沒問題,這事兒包在小王身上,你二人智勇雙全,珠連壁合。此去必大功告成,他日小王定為二位將軍接風洗塵。”
“謝太子殿下,臣這就去調兵遣將,三日內點兵出發。”
徐文忙活了一天,到了晚上才回到家里。青州附近這些地方他都非常熟悉,可謂了如指掌。只有東門和南門可通清風山,這個孔彥舟得給他按排個好去處,也不辜負了這老小子一片苦心。
徐文知道這次出征雖然有些風險,卻也油水不少。兩萬人馬即不用攻城撥寨,更不須主動出擊,只需像釘子一樣楔在兩地之間,不讓他們相互往來即可。注定是個持久戰,也許是幾個月或者一年半載。
想想每天經自已手上數以萬計的糧草和大堆的銀子不免垂涎欲滴。風險在于徐朗花月先從來不按常禮出牌,不知道什麼時候,想出什麼餿主意來,教人防不勝防。
“嗯,我應該如此這般,不但可以規避風險,還能讓姓孔的當一回擋箭牌,可謂一舉兩得。”
第二天徐文全身披掛,左右兩員大將白勇丁義手按劍都,緊隨其後,大步流星走向點將台。
“孔彥舟將軍听令,命你帶五千人馬駐守青州南門,此處是宋軍人馬去清風山的必由之路,也是他們南下的運糧通道,是我們這次圍城的重中之重,萬不可稍有懈怠。”
孔彥舟一咧嘴,自家釀的苦酒,弄巧成拙了。
“謹遵將令!
徐文拿出第二支令箭,“司馬良佟武將軍听令,命你帶五千人馬駐守東門,這里也是前往清風山的重要通道,時間一長,城里數萬軍民耗費巨大,必想方設法籌備糧草,你應時刻注意城里動向,只需堵住城門就是勝利。”
“得令!”司馬良二人接令在手。
第三支令,“白勇丁義听令,命你二人領兵一萬隨本將軍駐守青州與清風山之間的交通要道上,勿使一人一馬經過此處,隨時準備馳援其余兩座大營,出發!”
一聲號令,兩萬人馬浩浩蕩蕩開向青州,在各自的扎營地點,挖戰壕埋鹿角,深溝高壘,準備打一場持久戰。
正如孔彥舟分析的那樣,城里數萬之眾,每天耗費的糧食都將是五位數,就算他們諸存的糧食再多,也只能堅持幾個月,幸虧前一段時間搶了金兵的大量糧草才得以緩解。
從徐文從開春兒圍城到現在,一個個糧倉已逐步見底,雖然早就在節約用糧,仍覺消耗太快。清風山上糧草充足卻也是干著急運不過來!大將軍徐朗幾次和軍師討論退敵之策,均是無果而終。而月先每次都說時機未到,眾將更是急得直跺腳,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終于有一天月先急匆匆的來找徐朗說,“大將軍,時機到了!明天上午可以開兵見仗。咱們現在做一下分工,你負責戰前動員,安排好弓箭手,帶足硫磺煙硝就行。我另外還有別的事兒去安排一下。”
說著和盧秀英孔英蓮一起又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