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姜酒就坐在了他的身邊，听他講起了從前的事情。
“所以你原來這麼慘嗎？那好像你成為鬼王我也能理解了。”
她的語氣小心翼翼，有點擔心過度的同情讓余子墨感覺不舒服，但如果听到這種悲慘的身世，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又有點冷血。
“嗯，成為小瞎子的那段時間里，被很多人欺負過。”
余子墨語氣輕描淡寫，像是在說什麼不重要的事情，事實上這些時過境遷的事情，對他而言也的確不是很重要。
相較于他漫長的當鬼歲月里，只不過是記憶里的一點點碎片，如果不是想要惹得小酒兒的心疼，他根本都懶得記得。
不過這在姜酒的耳朵里，就像是故作不在意，實則已經要痛死了的表現。
一時間感覺對余子墨更愧疚了。
“對不起，我不該冷落你的。”
姜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會忍不住對他們心生愧疚，可能這件事的確也和她沒什麼關系，並不是她造成的，但心里總有個聲音好像在說。
‘你欠他們的感情，始終要還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欠了余子墨什麼樣的感情，但這股愧疚感讓她無法忽視。
好像越和他們接觸，這種感覺就越清晰。
“沒事的，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其實我已經不在意了。”
余子墨能感覺到姜酒身上彌漫的心疼和失落，轉瞬間就變了個態度，開始安慰起姜酒。
但他其實很清楚，姜酒就是那種，你表現得越不在意，她就會越關心的人。
“不不不，這里是現代，已經不會有那種討厭的暴君了，嗯應該說現在其實也沒人能打得過你。”
姜酒慌張的擺擺手，正想說點什麼，忽地想起余子墨超凡的實力，一時間嘴里的話轉了個彎，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最後只能囫圇的說道。
“總之，那種可怕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你可以在這個時代盡情的治愈自己，我也會盡力幫忙的。”
姜酒深吸一口氣，做出了一個不算保證的保證。
余子墨有些意外，姜酒居然是這種態度。
“可以，不過你會陪我去做什麼嗎？”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一臉堅毅的姜酒，似乎在思考要怎麼幫助他才好。
“額”
听到他的這個問題，姜酒不出意外的卡住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
姜酒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其實她對古人也不是很了解，尤其是像余子墨這種死的又早，活得又長的鬼，她甚至都想不到為什麼他會喜歡上她。
或者說是前世的她。
姜酒不覺得前世的自己會活得很長，有很悠久的壽命，足以讓余子墨動心。
“那現在我們就開始。”
余子墨忽地露出一本正經的模樣，讓姜酒也忍不住正襟危坐。
看著小酒兒一副準備認真聆听的模樣，余子墨甚至有點不忍心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但一想到這樣可以爭取到福利，他便又清了清嗓子。
“孤死的時候，才不過十幾，可還沒娶妻，雖然後來和你相遇，但你也在一直拒絕孤，所以這次不要拒絕孤了好嗎？”
他雖然是用詢問的語氣，但落在姜酒的耳朵里，不知怎麼就帶著一股引誘的味道。
姜酒呆愣愣地看著他，沒想到繞了一大圈，結果還是回到這個問題上來了。
她看著余子墨一臉正經，實則心里算盤珠子都要崩飛了，一時間居然有點氣笑了。
“你還真是司馬昭之心。”
姜酒仗著余子墨听不懂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準備肆無忌憚的調侃一波余子墨，反正他現在還能這樣說，說明他應該對自己的身世已經不傷心了。
剛才那樣只是為了讓她這個蠢貨上鉤。
事實證明，她也的確上鉤了，心疼壞了人家，結果人家居然趁機謀福利。
姜酒話音落下，余子墨先是挑了挑眉，看的姜酒莫名心虛。
據她所知，這些男人們應該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並不知曉這邊的歷史，他應該不懂才對。
然後她就听見余子墨用慢條斯理的語氣說道。
“你不會以為，孤不明白吧？”
話音落下，頓時姜酒感覺腳底升起一股寒意，說實話，這不是她害怕導致的，而是余子墨自帶的‘特效’。
大概這就是當鬼王的好處？
能讓人自動感覺到很可怕。
“錯了。”
姜酒滑跪的速度向來很快，還沒等余子墨說什麼，她就直接道了歉。
余子墨愣了一下，轉而失笑。
眼前的小酒兒一副害怕被制裁的模樣，好像他有多可怕似的，實際上他也不過就是想開個玩笑，看來還是路漫漫長修遠兮。
追妻還是得換種手段才行。
“你不用這樣怕孤，孤不會傷害你。”
余子墨感覺自己好像說了很多遍這個話，對小酒兒。
姜酒听到這話也是一怔，轉而低下頭。
她也反應過來，自己不是第一次听到這句話，好像每個人都對她說過，當然，她知道這些男人是為了讓她放心。
說不好听的就是降低她的警惕。
但其實他們也沒真正傷害過她，只是她太過在意這些男人們掌握的能力，實在超出普通人太多，就算姜酒再怎麼想要忽略，可每當他們使用能力的時候，姜酒都會無端有種恐懼。
她和他們不是一類人。
她只是個普通的女高中生，而他們各個有特殊的身份，不是指在這個時代的地位和權力，那樣好歹也算是一個種族範疇內，都是人類。
可就算是這樣，有錢人和普通人之間都仿佛有著巨大的鴻溝，更不用說連物種都不一樣。
依稀還記得蕭念重把那些催債的人殺掉，有多輕描淡寫，還能直接捏出來和他們樣貌相同的人偶，可以替代他們。
悄無聲息地就可以讓一個人死掉，消失，甚至是很多人。
這在姜酒的世界觀里實在是太可怕，到現在她也沒辦法接受，只不過讓她強行壓制了下去，只要不去想，就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