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蜘蛛妖比想象中難纏，超出了楚晨對四階妖獸的理解。
他曾經被三只五階妖獸合起伙來調戲過，對五階妖獸的能力，是有發言權的。
這只人面蜘蛛妖，圖鑒標注為四階妖獸。
卻因種族上的天賦，讓他感到十分頭疼。
蜘蛛是自然界最優秀的獵手之一，妖化後只會放大這些優點。
僅是一張蛛網，就有大小、密度、長短上的變數。
圓鼓鼓的蜘蛛肚子上，好像有個按鈕，點一下就能調節激發模式。
點射，滋出一條蛛絲，速度快，力量強。
掃射，噠噠噠噠，滋出一連串更短的蛛絲。
還有三連發，噠噠噠，噠噠噠，搞得楚晨苦不堪言。
若非長廊上掛著蜘蛛圖鑒，楚晨真懷疑這b也是個穿越者，穿越前還是個吃雞愛好者。
不過玩得一定很臭，全是描邊槍法。
楚晨也是半斤對八兩，五十步笑百步。
自己的攻擊手段，也無法對蜘蛛妖造成傷害。
他沒辦法掏出盤蛇劍，再喊一句“玄雷劍訣。”
正這樣做，是可以斬殺蜘蛛妖，接下來要如何向眾人解釋。
沒錯，就是向眾人解釋。
不知不覺間，庭院傳來的聲響，引來眾人圍觀。
就連鎮妖司牆外的樹上，都蹲著郡上個茶館的伙計。
他們接到線報，楚晨回來了。
一個個抓住商機，都想掌握第一手資料。
茶館伙計蹲在樹上，看一眼鎮妖司內部情況，用炭筆在紙上刷刷點點。
說書先生不用親自來，都是專業人士，只需要一些信息，就能編出蕩氣回腸的故事。
鎮妖司眾人，也都圍在庭院附近。
有人感嘆，入鎮妖司多年，從未見過這種事情。
白凝大將是有多寵愛楚晨，怕他出去再有意外，抓只妖獸來鎮妖司練手。
一名絡腮胡中年男子，雙手抱著斬妖劍，發表不同的看法。
“我不覺得這是寵愛，雖然不理解，楚晨如何一步來到煉氣巔峰。”
“可他面對的，是一只難纏的蜘蛛妖。”
“你們沒發現嗎？”
“楚晨剛打出一拳，不等靈氣化作拳鋒，那蜘蛛妖已經開始閃躲。”
經男子提醒，眾人立刻有所察覺。
蜘蛛妖的躲避動作與楚晨出拳一前一後，幾乎同時發生。
不認真留意，根本發現不了這細微的差距。
“怎麼會這樣？”
有人詢問一句，絡腮胡男子嘴角微笑，似乎就等著別人討教。
“蜘蛛有八只眼楮，對光線極為敏感，能夠感知四周環境細微的明暗變化。”
“妖化後更是具備短暫的預知能力，可以看到即將發生的事情。”
“楚晨用的是白家拳法，尚未精通，對戰的又是四階蜘蛛妖，注定失敗。”
男子話音一落，滿意地長出一口氣，這波又裝到了。
“那請問這名同僚，四階妖獸對應煉神初期。”
“怎麼蛛絲打在楚晨身上，顯得綿軟無力？”
絡腮胡被問得一時沒了話，故作高深地說了一句。
“答案就在這場戰斗中……”
莫說是圍觀眾人，當事人之一的蜘蛛妖也是一腦袋問號。
靈氣與妖氣類似，在軀體內流轉所產生的震動，稱作靈壓或者妖威。
大能修者只需釋放靈壓，就能秒掉成片的低階妖獸。
同理，大妖釋放妖威的效果，亦是如此。
楚晨經脈中流淌的液態靈氣，就像學齡前兒童，滋出來的涓涓細流，靈壓微乎其微。
可妖獸在感知靈壓上，遠超同等級人類修者。
在蜘蛛妖眼里，楚晨就是個弱雞。
只需點射，足以洞穿他的皮肉。
奈何這小子跑得夠快，點射頻頻落空。
切換掃射模式，有幾發蛛絲擊中目標，感覺不痛不癢的。
楚晨拍了拍胸口，銀絲保甲，長廊出品，品質保證，五金一件。
這場戰斗，就像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蜘蛛妖能打中楚晨，但造不成傷害。
楚晨就沒打中過蜘蛛妖，拳鋒不是被躲過，就是被蛛網攔下。
圍觀眾人的熱情，漸漸冷卻。
都想一睹鎮妖司少年英雄的風采，結果楚晨給他們拉了坨大的。
“這楚晨到底行不行啊？”
“一步煉氣巔峰，秒殺黃嶺四階妖獸，該不是假的吧？”
“就算四階蜘蛛妖難纏，真如傳言那樣，也不至于打得這麼難看吧？”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楚晨是個關系戶？”
大寧王朝每三年一次科舉，沒有讀書天賦，還想做官，可以走曲線救國這條路。
先在權利中樞外，尋一個編外混點資歷。
等機會來了，再進入官場。
這種事情，在大寧不是啥新鮮事。
“有可能，楚晨可是徐管事親自帶回來的。”
“原來是個關系戶，難怪這麼著急嶄露頭角。”
“鎮妖司這次審查結束，不知要空出多少職務。”
“真是耍的一手好手段。”
“哼！”許久未開口的絡腮胡男子冷哼一聲。
“關系戶，曲線策略，咎由自取。”
“我看這個關系戶，很難挺過眼前這一關。”
“以白凝大將的性格，是絕不會下場幫忙的。”
幾名大將也跑來湊熱鬧，曹猛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天賦異稟。
這種程度的天賦異稟，根本不足為懼。
他看到人群中，黃元眉頭緊鎖，忍不住嗤笑一聲。
黃老兒，你不是站隊白凝嗎？
不是要賭楚晨的未來嗎？
看到這小子不過如此，一定很後悔吧。
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不對，或許有後悔藥。
等我拿到天淵劍，只要你跪下來求我，我可以免費送你一劍。
圍觀所有人當中，只有白凝沒有任何情緒。
只因她堅信，無論過程如何，這只小妖獸注定死在楚晨的拳鋒之下。
隨著戰斗繼續，在銀絲保甲傷害減免之下，楚晨對白家拳法行氣越來越熟練。
前三式已經達到念起拳出的境界。
只有前三式，不足以戰勝蜘蛛妖。
楚晨向一側躍起，躲過蛛絲的攻擊。
單手撐住地面，不等身形回正，立刻轟出一拳。
靈氣所化拳鋒，緊貼地面，卷起潔白鵝卵石，好似拍向岸邊的浪花，向蜘蛛襲來。
蜘蛛一如既往，一撅屁股，噴出一道蛛網，將拳鋒攔在身前。
卻沒能擋住鵝卵石，一個不剩全都撞在蜘蛛妖身上。
楚晨眼前一亮。
“和我想的一樣。”
“蛛網是由妖氣所化，只能攔住靈氣攻擊，卻擋不住普通的石子。”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楚晨腦海里，他想憋死這只大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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