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價值昂貴的金佛,或許會讓她警惕和猶豫。
但一份能讓她在姐妹圈里掙足面子的特權,卻能輕而易舉的擊中她的軟肋。
果然,劉潤臉上的防備,肉眼可見的松懈了下來。
她半推半就︰“哎呀,洛妹妹,你這……這讓我怎麼好意思呢?”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洛柔立刻將禮盒塞到她懷里,“咱們是姐妹嘛!”
兩人你來我往,一番推拉,關系迅速升溫。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劉潤的臉頰上,已經飛起了兩朵好看的紅暈,眼神也開始變得有些迷離。
洛柔看準時機,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吐氣如蘭。
“姐姐,看你今天也喝得不少了,要不,今晚就在這里歇下吧?我已經在樓上給你開了最好的套房。”
劉潤醉眼朦朧的看了她一眼,“那怎麼行,我得回家啊。”
“回什麼家呀。”
洛柔嬌笑一聲,聲音里帶著一絲別樣的意味。
“劉書記這幾天肯定忙得腳不沾的,你一個人回去,還不是守活寡?”
“姐姐,你可別怪妹妹說話直。”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比你還小幾歲呢,有時候到了晚上,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煎熬得難受。”
“你……”
洛柔的目光,若有若無的瞟向了角落里那個如同標槍般站立的男人。
“你要是不嫌棄,尤航他……”
“呵呵。”
最後那兩聲輕笑,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暗示。
像兩根羽毛,輕輕的,卻又精準的,搔在了劉潤心底最癢的的方。
轟!
劉潤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臉上瞬間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
她猛的推開洛柔,像是被蠍子蜇了一下。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洛柔!我把你當妹妹,你……你竟然跟我說這些!”
她霍然起身,因為動作太猛,甚至帶倒了身後的椅子。
“哼!我不理你了……開了那個房間,我去睡覺!”
說完,她抓起自己的手包,頭也不回的,快步走出了包廂。
包廂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尤航走上前,低聲問道︰“洛柔,這……”
洛柔豎起中指。
裝。
繼續裝。
你再給我裝!
洛柔端起酒杯,將杯中剩余的紅酒一飲而盡。
她心里跟明鏡似的。
劉潤如果真的那麼冰清玉潔,就該是直接甩自己一個耳光,然後立刻拿起電話打給劉明迪告狀。
再不濟,也該是摔門而去,直接開車回家。
可她呢?
她只是說“回房間了”。
回哪個房間?
還不是自己剛剛在電話里,當著她的面,吩咐酒店經理開好的那間總統套房?
她一個有夫之婦,深更半夜的,不回家,留在酒店里干什麼?
最討厭你們這些白蓮花啊!
她轉過頭,看向身旁的尤航,紅唇輕啟,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
“去吧。”
“記住,把姐姐伺候好了。”
“我們能不能在新開區站穩腳跟,就看你今晚的表現了。”
尤航面無表情,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他對著洛柔,微微躬身。
“知道了,看我的。”
尤航沒有多問一句,轉身便走出了包廂。
……
艾菲兒酒店,十八樓,總統套房。
劉潤此刻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興陽縣的萬家燈火,心亂如麻。
身上那件墨綠色的旗袍,已經被她自己解開了兩顆盤扣,露出了精致的鎖骨和一抹雪白的肌膚。
臉上,還殘留著未褪盡的紅暈,不知是酒意,還是羞意。
“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姐姐,你可別怪妹妹說話直,你一個人回去,還不是守活寡?”
守活寡。
這三個字,殺人誅心啊。
她和劉明迪,早就沒了夫妻之實。
丈夫整日忙于公務,忙于往上爬,回到家里,也是分房而睡。
她就像一只被養在金絲籠里的雀鳥,衣食無憂,光鮮亮麗,卻也寂寞得快要發瘋。
太太圈里的牌局、美容院里的閑聊、瑜伽館里的汗水……
都填補不了深夜里那巨大的空虛。
咚、咚、咚。
沉穩而有力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劉潤渾身一顫,手中的酒杯險些脫手。
是他?
他真的來了?
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去開門?
還是不開門?
理智告訴她,應該立刻穿好衣服,拎包走人,就當今晚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可身體深處,卻有一股壓抑了太久的渴望。
像藤蔓一樣瘋狂滋生,纏繞著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動彈不得。
咚、咚、咚。
劉潤咬著下唇,嘴唇幾乎要被她咬出血來。
幾秒鐘後,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然後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門前。
噠。
門鎖被打開了。
門外,站著的正是尤航。
“姐,我過來看看你,還行嗎?”
他已經脫掉了那件束縛的西裝外套,只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襯衫。
他的眼神,像鷹。
銳利、直接,充滿了原始的、雄性的侵略性。
劉潤只與他對視了一眼,便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滾燙起來。
“還,還行!啊!你……你想干什麼?”
劉潤的聲音,帶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尤航沒有說話。
只是在她面前站定,巨大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
他身上那股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混雜著淡淡的煙草味,鋪天蓋地地涌來,瞬間就侵佔了劉潤所有的感官。
劉潤緊張得心髒都快要跳出胸腔。
她活了四十多年,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壓迫感。
這和劉明迪那種官威的壓迫完全不同。
這是一種最原始的、雄性對雌性的、力量上的絕對壓制。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那如同擂鼓般的心跳聲。
“洛……洛柔讓你來的?”
她艱難地開口,試圖用言語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尤航,終于有了動作。
他緩緩抬起手。
那是一只怎樣的大手啊。
骨節分明,青筋突起,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劉潤下意識地閉上了眼楮,以為他要打自己。
然而,那只手,卻只是輕輕地,挑起了她的一縷秀發。
他的指尖粗糙,帶著一層薄薄的繭,劃過她的發絲,帶來一陣奇異的、酥麻的戰栗。
然後,那只手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滑下。
劃過她修長的脖頸。
最終,落在了她旗袍的盤扣上。
“姐姐,好好享受~”
尤航終于開口了,第一顆盤扣,應聲而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