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法犯法。
這四個字如同一座大山，轟然壓在了古長青的頭頂。
他指責李平生搞團團伙伙，可以說他生活奢靡，但李平生卻直接指控他徇私枉法，為罪嫌站台。
古長青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鐵青。
“李平生，你好大的膽子！”
“你這是在污蔑一個市委常委，縣委書記！”
李平生神色不變︰“古書記，你先不要發怒，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並且提出一個合理的疑問。”
“當然，如果您覺得我的舉報是污蔑，您可以去市紀委告我。”
“我相信組織，會給我一個公正的評判。”
“也會給您一個清白。”
滴水不漏，無懈可擊。
古長青咬牙，胸膛劇烈起伏。
他身後的洛柔，此刻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尖叫起來。
“你胡說！”
“李平生，你血口噴人！”
她沖上前來，指著李平生的鼻子︰“你就是因為我沒有讓你得逞，所以才懷恨在心，惡意報復！”
“古書記，您要為我做主啊！”
“這個李平生，他想潛規則我，我沒同意，他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搞我！”
“我的清白，我的名譽，全都被他毀了！”
包廂里，眾人神色各異。
潛規則？
什麼時候？
你說話能不能靠點譜啊！
李平生連看都懶得看洛柔一眼，目光始終鎖定在古長青身上。
洛柔還在哭哭啼啼地演戲。
“古書記，您看他……”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驟然炸響在寂靜的包廂里。
所有人都驚呆了。
洛柔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捂著自己瞬間紅腫起來的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古長青。
真的是古長青打她！
“你瘋了？打我干什麼？”
洛柔的腦子一片空白。
怎麼都想不到會被古長青打了！
古長青的眼神冷漠︰“丟人現眼的東西，我讓你說話了嗎？”
“啪！”
又是一記耳光。
更重，更響。
洛柔的另一邊臉，也迅速地腫了起來。
嘴角，甚至滲出了一絲血跡。
她徹底被打懵了。
滿心疑惑，想問，但不敢開口了。
而打人是會上癮的，古長青以前從未打過。
但今天，他覺得很痛快。
他看著像一條死狗一樣癱軟在地上的洛柔，眼神里充滿了厭惡。
“跟我走！”
“去，去哪里？”
洛柔的聲音帶著哭腔和恐懼，她只想回家。
古長青面無表情。
“開個房，我準備休息！”
開房？
休息？
洛柔不干了！
我的天啊，還行不行？
老頭子，咱們不是剛剛完事嗎！
她的心里在瘋狂吶喊，但嘴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為古長青的眼神告訴她，如果她敢說一個“不”字，接下來的，可能就不是耳光那麼簡單了。
古長青不再廢話，一把抓住洛柔的頭發，像拖一條破麻袋一樣，將她往外拖。
洛柔的慘叫聲和求饒聲，回蕩在走廊里，又很快遠去。
包廂里，恢復了詭異的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平生身上。
李平生也是聳肩︰“這……呵呵，既然古書記都累了，咱們也散了吧？”
他環視眾人，緩緩的站起身。
“諸位，明年再見。”
這句話，像是一個結束的信號。
包廂里壓抑的氣氛終于松動了，所有人都起身告辭。
“李助理，新年快樂！”
“我們先走了，明年再見！”
“李助理，有空一起喝酒！”
眾人紛紛告辭，言語間，客氣又熱絡。
李平生微笑著，一一回應。
所有人都離開了，只剩下傅國生，還站在原地。
李平生忽然開口。
“老傅，沒事。”
傅國生看著李平生，重重地點頭。
千言萬語，都化作了這個沉重的點頭。
李平生展開雙臂，跟他擁抱了一下。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盡在不言中。
等到傅國生離開後，包廂里，只剩下了三個人。
李平生，楊雨柔，還有公安局的副局長，趙大寶。
李平生這才說道。
“楊書記，趙局，咱們換一個地方聊聊？”
楊書記自然是楊雨柔，趙局，就是趙大寶。
楊雨柔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柔和。
“好啊。”
趙大寶受寵若驚，連忙點頭。
“敢不從命？”
……
半小時後。
城南，一家名為“靜心閣”的茶館。
裝修的古香古色，極盡奢華，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消費得起的地方。
包廂里，檀香裊裊。
楊雨柔動作優雅嫻熟地洗茶、溫杯、沖泡。
她換下了一身制服，穿著一件素色的旗袍，長發挽起，清麗的面容在氤氳的茶氣中，顯得格外動人。
她將第一泡茶水，自己先嘗了嘗。
然後滿意的點頭，輕輕地推到了李平生的面前。
“嘗嘗，今年的明前龍井。”
李平生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茶很不錯。”
一旁的趙大寶，已經徹底懵了！
這什麼情況？
兩個人共用一個茶杯？
而且楊雨柔的姿態如此溫順？
天啊，這事我應該知道嗎？
會不會被滅口？
趙大寶額頭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來了。
李平生仿佛沒有看到他的窘迫，放下茶杯，看向楊雨柔，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
“肉肉，你下個階段把重點放在洛柔那里。”
肉肉？
趙大寶的心髒，猛地一抽。
李平生繼續說道︰“我覺得她不會那麼認命，狗急了跳牆，可能會搞出什麼ど蛾子。”
楊雨柔鄭重地點點頭。
“放心吧，我會的。”
“還有她冒名頂替的案子，還有經濟問題，我會一查到底。”
“絕不會讓她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李平生嗯了一聲，這才轉向一旁如坐針氈的趙大寶。
趙大寶一個激靈，趕緊坐直了身體。
“趙局。”
“李助理，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沒有。”
李平生搖頭輕笑，沒有放在心上︰“我可以將你提升上去，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趙大寶的心，狂跳起來。
提升上去？
他是副局長，再上去，就是……
陸崢嶸以前的位置！
他做夢都想坐上去的位置！
“李助理，您……您說！”
趙大寶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李平生說道︰“剛才吃飯的地方，盯著。”
趙大寶愣了一下。
“艾菲兒酒店？”
他有些不解。
趙大寶愣住︰“艾菲兒的老總不是您的朋友嗎？”
那個風情萬種的夏織桐，今晚可是旗幟鮮明地站在李平生這邊的。
李平生搖了搖頭，眼神變得有些深邃。
“當然不是盯著她，而是其他人。”
“趙局，你有沒有覺得，艾菲兒酒店好像越來越超出了管控？”
超出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