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瀚海走到關押李平生的房間，他很難想象，自己已經派了兩撥人出去，熬李平生，但李平生依舊生龍活虎。
他坐在堅硬的老虎凳上，神情居然沒有一點變化，還是保持著平靜。
讓人都難免產生這樣的念頭，難道李平生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李平生，咱們聊聊。”
孫瀚海遞給李平生一根香煙，李平生伸手接過，孫瀚海點頭說道。
“我們也直接一點，開門見山，你在洛水鎮城南悅來飯店的三號包廂里，單獨與寧可欣女士共處了41分鐘。”
“根據監控錄像顯示，那段時間里包廂門始終處于反鎖狀態，直到你離開時臉色陰沉，而寧可欣女士隨後被服務員發現獨自坐在沙發上抽泣。”
“現在請你如實交代，在那間包廂里，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是威脅？是脅迫？還是有更出格的行為？”
李平生奇怪的看著孫瀚海︰“誰跟你說這些的？”
“李平生，請你搞清楚情況，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孫瀚海冷笑。
“不是，我只想搞清楚，誰往我身上潑髒水。”
李平生搖頭笑笑︰“那是寧可欣請我吃飯，吃飯的過程中她表達了對我感謝，隨後脫了自己的衣服，我還不能做出反應，就發生了人命案子，我就走了。”
“是嗎？”孫瀚海嗤笑著，“負隅頑抗根本沒有意義。”
“那也簡單。”李平生說道，“如果寧可欣身上有我的指紋，我就承認對我的指控。”
“問題是，她有嗎？”
孫瀚海這回沉默了，問題就是他沒有證據。
“好，這個問題算你過關。”
“我們還查到，我還听說，方青葉的案件當中，你答應了林雅詩給他六百萬？”
“卻被你利用職務之便從中斡旋，最後落到了你的手里，那六百萬現在藏在哪里？是存在了境外賬戶，還是換成了實物資產？”
“別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每一筆轉賬記錄都在等著我們去深挖。”
“更是無稽之談！”
李平生都無語了︰“林雅詩的確跟我說了六百萬的事情，但我根本就沒有答應，關我屁事？”
“那蓮花鎮呢？”
孫瀚海發現還真制服不了李平生，咬牙說道︰“你記得自己是哪天到任的吧？”
“當天晚上，小翠進入你的房間，被她老公抓住，你出來跟他老公理論的時候，她老婆死在了你的房間，據說還是精神病所為，跟你有沒有關系？”
李平生搖頭剛想說話，孫瀚海又說道︰“你不用狡辯，還有郝剛的妻子杜玉鑫。”
“她多次出入你的酒店，還有人撞見你凌晨兩點才從他家里出來，當時杜玉鑫穿著睡衣送你到門口。”
“你和杜玉鑫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僅僅是上下級家屬的交情，還是牽扯著更深的利益輸送？”
李平生搖頭輕笑︰“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都了解事實的真相嗎？就這樣冤枉我真的好嗎？”
“李平生，我們今天把這些問題擺出來，不是沒有證據的無端猜測。組織已經掌握了大量線索，現在是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
“你要明白，” 孫瀚海聲音里帶著警告，“如實交代自己的問題，把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積極配合調查，主動退繳非法所得，爭取寬大處理，這是組織給你的政策。”
“可要是你還抱著僥幸心理，想對組織隱瞞真相，甚至負隅頑抗，試圖用謊言蒙混過關，那只會讓自己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孫瀚海看似苦口婆心︰“說吧，是選擇爭取寬大，還是繼續執迷不悟？”
“謝謝你的香煙。”
李平生按滅煙蒂︰“可我不想跟你說話，如果對我的所作所為有任何懷疑的地方，請拿出證據。”
“要不然，你就是誣告，我可以請求辦你。”
“你——”
孫瀚海十分不屑，李平生搖搖頭︰“別忘了，我還是紀委的組長。”
孫瀚海當場怔住，默然一嘆。
“李平生，我勸你最好還是主動交代，警方最擅長熬鷹，你熬不過我們的。”
孫瀚海看似好心︰“認了錯，最多坐牢坐個一兩年，出來後不要混官場，還是一條英雄好漢，這個固執干什麼呢？”
“小心啊，到了最後，你連骨頭都不剩。”
“我等著。”
李平生閉上眼，呵呵輕笑。
孫瀚海冷笑，走到門口，對兩位看守他的警察說道︰“行了，我的話說完了……你們二位要好好地照顧李平生，好好照顧，不要打他，知道嗎？”
李平生只是冷笑，沒有說話。
告訴警察不要打他，其實不就是想要打他？
孫瀚海倒是聰明，這樣自己就辦不了他了不是？
孫瀚海剛離開酒店的房間，就看到一群人，不慌不忙的朝著自己走來。
左手邊是李航，右手邊是裴幼薇。
正中間是位年約五十左右，身穿警服的中年人，中年人有些強大的氣場，卻正是秦四海。
孫瀚海急忙行禮︰“秦副局長！天海市公安局局長孫瀚海向您報道！”
換成以前，秦四海肯定要停下來跟他說兩句。
但是今天，秦四海非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好像沒有听到孫瀚海的話，走進了辦公室。
秦四海身後跟著指導員，指導員叫趙靜安。
“李航書記，孫瀚海，你們辦的這叫什麼事？”
趙靜安哼了一聲︰“我實話告訴你們，有人舉報你們是故意搗亂，還提供了相應的證據……你們啊，自求多福吧。”
趙靜安跟著進入了辦公室，李航這才有些傻眼了。
孫瀚海咬牙說道︰“李航，你不是說醞釀了很久，怎麼會這樣？”
李航更是一臉懵逼︰“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泄露？黃秘書，你怎麼辦的事？”
黃明成都要舉手發誓了︰“李書記，我完全可以保證堅決貫徹了您的指示，堅決完成了任務，不可能有任何遺漏。”
“如果有證據能證明我有錯，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李航有些疑惑，孫瀚海就更疑惑了。
如果沒有泄露，趙靜安是故意這麼說，那不是幫助李平生？
可是秦四海是盧正武的妹夫……
可能嘛？
就很懵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