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黎明的吞槍自殺完全是意外,魏楠都愣住。
    李平生咬牙,他雖然無法接受,但站在陳黎明的角度,他也能理解這種做法。
    陳黎明背後牽扯的人太多了,如果他不死,旁人怎麼能睡的安慰?
    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媽的,真是廢物!”
    魏楠咬牙,剛想順勢撿起手槍,就听到天空中傳來直升機的聲音。
    “嗡嗡嗡!”
    魏楠都愣住,抬頭看著天空。
    尖銳的旋翼轟鳴撕裂雨幕,兩架直  20 特戰直升機如黑色巨鳥懸停在樓宇上空。
    艙門猛地拉開,周神武第一個扣上速降器,
    他如離弦之箭順著鋼索滑下,作戰靴精準踏在窗台邊緣,戰術手套一抹便清除玻璃上的雨水。
    緊隨其後的突擊隊員呈扇形散開,索降靴與牆面踫撞的悶響此起彼伏,如同密集的鼓點。
    人群中爆發出壓抑的驚呼。
    “不許動!”
    “舉起手來!”
    “控制!”
    周神武架起高精度***的瞬間,瞄準鏡的紅點精準落在魏楠等人身上,槍身防滑紋蜿蜒而下,折射出令人膽寒的冷光。
    魏楠等人有些吃驚,但他們只是假冒警察,沒什麼大事。
    遇到戰部,自然是果斷投降。
    周神武扛著***,***,陳麗芳,陳曉君都羨慕的看著他。
    這才是真男人!
    可是,出乎預料的,他們看來的真男人走到李平生跟前,兩個腳跟一踫,整齊的站好!
    “報告首長!”
    “接到您的命令武警特戰不敢耽誤,出動兩架直升機趕到現場,已經全部控制!”
    “請首長指示!”
    周神武的話不亞于一個驚雷,震蕩的陳麗芳和陳曉君全都無語了。
    誰能想到,出了官方的身份,李平生在軍方居然還有身份!
    天啊,天啊,他是首長……
    問題是周神武都已經是大校了,首長……至少是少將級別!
    年紀輕輕的少將!
    李平生搖頭輕笑︰“我算是屁的首長,不要亂叫。”
    “是!”
    周神武放下手,一會兒得跟***等人說說,知道保密條例吧?
    李平生坦然一笑︰“既然你過來了,那就從蓮花鎮派出所全面接手這個案件,配合興陽縣警方好好地管理這里。”
    “陳黎明是死了,最大限度的挖出誰是幕後首腦,明白嗎?”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
    周神武沖著李平生行禮,很干脆。
    李平生點頭,看了看沈澄川︰“沈總,陳黎明都已經死了,我的身份……呵呵,咱們連夜前往下一個鎮上,你看可以嗎?”
    沈澄川知道李平生不願意暴露身份,當即點頭說道︰“好的,李組長,我去開車。”
    沈澄川走過去開車,李平生對陳麗芳點頭︰“陳副局長,咱們一起。”
    陳麗芳當即笑出了聲音︰“好噠~~~”
    “姐,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我也跟著去其他的鎮上!”
    陳曉君不干了,李平生要是走了,以後吃飯還找誰啊?
    李平生搖頭輕笑︰“陳小姐,總有分別的時候,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吧。”
    李平生不由分說,轉身上了車。
    陳曉君眼里露出不舍,陳麗芳也沒有辦法︰“妹妹,你先好好做事,畢竟李組長來一個蓮花鎮,就搞定了白灰的事情,這不是給了你們家機會?”
    “至于李組長,總會有再見的一天的。”
    陳曉君點點頭,現在還能怎麼想?
    只能這樣。
    等我忙完,一定去找李組長。
    李平生要去的下一個鎮,名叫富貴鎮。
    相比于蓮花鎮,這個鎮受災就很嚴重了,那些本該承載車流的黑色路面,此刻像被巨獸撕開的皮肉,露出底下翻涌的泥漿。
    車輪碾過漂浮的枯枝,發出細碎的 嚓聲,在寂靜的雨夜里格外刺耳。
    遠處的富貴鎮蜷縮在黑暗中,只剩幾盞應急燈在高處明明滅滅,像極了垂死之人微弱的呼吸。
    被洪水浸泡的房屋半掩在渾濁的積水中,牆面剝落的石灰混著泥漿,在雨簾里暈染成一張張扭曲的面孔。
    河道決堤處仍傳來轟鳴,裹挾著木頭撞擊橋墩的悶響,如同大地在痛苦**。
    看到這個場面,李平生的心就是一沉。
    受災的百姓太苦了。
    “李組長,因為富貴鎮有些垃圾中心,附近很多垃圾都在這里清除,我就讓人先來清理垃圾,便于我們後續開工。”
    沈澄川深吸口氣︰“您看,我們是在往里面走,到達鎮政府,還是先去工地上看看,檢查我的人工作進度?”
    “去工地。”
    這種選擇對李平生來說幾乎就不是選擇,他點頭說道。
    “好的!”
    沈澄川也是這個意思,帶著李平生走了大概一個小時。
    忽然,一股惡臭撲鼻。
    李平生抬頭看去,塑料袋像腫脹的水母癱在路面,腐爛的西瓜皮滲出暗紅汁液,與沖毀的道路一起形成骯髒的沼澤。
    螞蟻軍團正沿著瓶身攀援,搬運著面包屑下蠕動的白色幼蟲。
    風掠過垃圾堆時,塑料袋嘩啦啦作響,有一些工人正戴著口罩,努力的清除著垃圾。
    環境十分惡劣。
    “你們胡大山,胡經理呢?讓他過來見我。”
    周圍的惡臭聞一口就想吐,但李平生沒有戴口罩,沈澄川也只能忍著。
    不多時,那頭跑來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中年人穿著破破爛爛,在這種地方也穿不出干淨衣服,他就是胡大山,只不過此時一條手臂用繃帶吊著。
    “沈總,您好。”
    胡大山過來,趕緊沖著沈澄川點頭。
    沈澄川給他介紹︰“大山,這位就是李平生李組長……咦?你的手怎麼了?”
    “啊,沈總,沒關系,沒關系,就是……清理垃圾的時候不小心劃傷,沒事,沒事的。”
    胡大山搖搖頭,李平生忽然笑了。
    “大師兄,你怎麼看。”
    施逆漠然︰“他說謊。”
    “哦?詳細說說。”
    施逆神色漠然︰“他的傷在左側手臂外側,現在還在出血,這是典型的被動防御。”
    “打掃衛生固然也會摔傷,但常見的 多是‘片狀擦挫傷’。”
    “最最直接的,呵,打傷才是渾身都是傷痕,他臉上,脖子上的淤青就是證明,而摔傷會嗎?”
    “所以,他說謊。”
    李平生笑出了聲音,挑眉說道︰“胡大山,你都听見了吧?撒謊的孩子被狼吃啊,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
    胡大山看了看沈澄川。
    沈澄川都氣死了︰“混賬東西,我的人被打,我還要忍氣吞聲?”
    “說,李組長會給我們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