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吃了飯,施逆跟李平生換了衣服。
    李平生悄悄的從飯店出來,上了一輛出租車,連續換了三輛車,才進入一家酒店。
    咚、咚、咚。
    李平生敲了敲房門,里面有人直接開門。
    “李副縣長,你至于嘛~~~”
    鐘聲晚早就在這里等著李平生了,她穿著一條普通的白色長裙,黑色的系帶高跟鞋,身上並無多余裝飾。
    兩道斜飛的淡眉,細長而微翹的睫毛,一雙清澈的美眸,泛著淡淡的霧靄,熒光閃爍,仿佛一汪微微蕩漾的水波。
    修長迷人的睫毛,不時地輕輕顫動著。
    秀美挺直的鼻梁,豐美的柔唇,嬌巧的小下巴,白皙如玉的頸部,讓人看起來相當清純。
    李平生嘆息一聲︰“沒辦法,誰讓我對你存在不純潔的心思?”
    鐘聲晚撇嘴笑了笑︰“進來吧,我還沒有吃飯……不然,你下廚?”
    鐘聲晚指了指剛買的電磁爐。
    李平生沒說什麼,當即下廚,反正他吃飽了,做點飯也沒什麼。
    手腕翻飛間,面杖在案板上壓出細密紋路。
    他順手將泡發好的木耳、香菇、黃花菜倒進鐵鍋,滋啦一聲,醬油與骨湯交融成琥珀色的濃湯,鮮嫩肉絲在咕嘟聲里染上油亮的光澤。
    鐘聲晚看著李平生,油花裹著金黃的雞蛋碎,木耳的黑與青菜的綠在鹵汁里若隱若現,蒸騰的熱氣裹挾著濃郁香氣鑽進鼻腔。
    鐘聲晚的喉結上下滾動,剛夾起一筷子,鹵汁便順著面條滴在碗里。
    咬下去的瞬間,勁道的面條裹著醇厚的湯汁在舌尖散開,鮮得人直眯眼,燙得舌頭打卷卻舍不得松口,連碗底最後一滴鹵汁都要用面條仔細擦淨。
    “平生,我真心覺得你當官有點可惜了,是國內很多吃貨,他們會傷心的。”
    李平生聳肩說道︰“我也不想當官,但沒辦法,我有事。”
    “什麼事?”鐘聲晚問道。
    李平生倒是笑出了聲音︰“找一個臀有黑痣的女人,我看看,你有嗎?”
    鐘聲晚︰“……”
    下意識的就以為李平生在開口調戲她︰“不要調戲我,我動心了,你負責啊?”
    李平生笑容可掬,鐘聲晚敦敦善誘︰“給你一個發財的機會,我們家在器重附近,開個面館,保管你賺翻了。”
    李平生聳肩︰“不行,官員不能經商。”
    鐘聲晚不置可否,沒有再說。
    是啊,官員不能經商,但那個官員又不經商了。
    “平生,我有種錯覺,好像……你不開心?”
    “不是錯覺,就是不開心。”
    李平生搖頭說道︰“我沒想到官場這麼復雜,尤其是雙江縣,都不讓人安心。”
    “不用操心了,是芥子總會露頭的。”
    鐘聲晚羞澀的臉蛋通紅︰“我吃飽喝足了,我……給你揉揉?”
    “揉揉?”
    李平生雙眼發亮。
    ……
    第二天,幾乎是李平生剛剛上班的時候,劉浩然就在這里等著了。
    手里拿著厚厚的一疊資料,咬牙對李平生說道︰“李副縣長,這……哎,怎麼說呢,現在事情鬧大了。”
    李平生倒是笑了︰“怎麼回事?”
    劉浩然點頭,將事情說了一遍。
    其實說起來很大,但就是趙長生的長生集團涉及了多起拆遷,殺人,洗錢的活動,錯綜復雜,足有一百多件。
    這些案件堆積在這里,每件都需要調查。
    更關鍵的,長生置業已經沒有了,趙長生……已經死了!
    至少從法律上這樣。
    “有沒有什麼典型的案件。”
    李平生知道,必然很復雜。
    “有,您看這個。”
    劉浩然抽出一份文件,點頭說道︰“這個案子是去年發生的,其他城市有個劉老大,也是靠著惡勢力起家。”
    “一次來跟趙長生談合作,回去就被車撞死了。”
    “但法醫檢查,他死了幾天,絕不是被車撞死的。”
    林平生咬牙,看著劉浩然︰“能確定?”
    “不能。”劉浩然搖頭說道,“後來這位法醫就改口了,怎麼問都不說。我懷疑,他要麼接受了趙長生的錢,要麼受到了威脅。”
    李平生心里很厭煩,走到辦公室外。
    徐沐想要跟隨,李平生擺擺手,沒有同意。
    站在樓頂上,李平生說話這才能自由一點︰“也就是說,我們對付趙長生,要盡快動手?要不然,會有更多的人死在他手里?”
    “難。”
    劉浩然搖頭說道︰“趙長生的勢力在省里,要麼不動,要動就得將其一網打盡。”
    “而這,就需要天海市的支持,絕非我們一個縣城能為之。”
    李平生覺得束手束腳,他咬了咬牙,難道真要公開身份嗎?
    李平生喟然一嘆。
    “李副縣長,其實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順著往下查。”
    劉浩然說道︰“對了,關于少女失蹤案,我們進行了詳細的摸牌,最終線索確實是在雙江縣消失,所以……我和施逆商量好,去花舞人間走走。”
    “施逆?你跟他商量什麼?”
    李平生撇撇嘴︰“正好我閑著沒事,今天晚上我跟你去。”
    “這……不必了吧?”
    劉浩然搖搖頭。
    “為什麼?”
    李平生都無語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一個縣長不去,你們能搞定?”
    劉浩然才叫無語,都想沖著李平生豎起大拇指。
    “李副縣長,您昨天為什麼要偷偷地前去快捷酒店?”
    “因為我背後有眼楮盯著。”
    李平生說出這句話,就明白了劉浩然的意思。
    “是啊,你要做的就是吸引旁人的視線,我和施逆都是殘疾人,說是殘疾人協會搞派對,他們就不會懷疑,要是鬧一個正常人進去那算怎麼回事?”
    劉浩然搖頭說道︰“況且,如果您去了,會讓我們覺得自己很沒用。”
    “龍王,你是不相信我們嗎?”
    李平生搖搖頭,他自然相信自己訓練的戰士。
    雖然劉浩然沒有通過訓練……
    想到這,李平生有些心疼︰“我當然相信你們……劉浩然,跟我說,恨我嗎?”
    “不恨!”
    劉浩然重重的搖頭。
    盡在不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