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人選擇的余地了嗎！
徐朗崩潰了！
“我們听話，听話！”
“畜生，你們是畜生！”
“啊啊啊啊！”
普通人沒有辦法更改不公正的待遇，所謂的公道，也只不過有權有勢人的息事寧人。
李平生跟林觀音吃了飯，一前一後，走在馬路上。
“今天的常委會有沒有收獲？”
風拉扯著夜色，帶著撫摸山谷的逾越輕鳴，她輕輕顫栗著，緊咬著嘴唇發出的低低吟哦。
雙江縣，好美的夜景。
那是《愛的禮贊》，那是《月的浪漫》，那是《情人的低語》，那是風起穿過竹林，顫抖著清脆的竹子，搖曳出淅淅瀝瀝的竹葉，落影中的碎碎哀哀怯怯的哼唱。
但在林觀音看來，那也是百姓的哀鳴。
“沒什麼收獲，只是給我制造問題。”李平生撇嘴說道。
“是啊，制造問題，解決了問題，又有新的問題，再解決，再有……”
林觀音搖頭說道︰“一般的官員就沉浸在周而復始的解決問題當中，最終要麼被人玩死，要麼與人同流合污。”
李平生點頭輕笑︰“我有林副書記照顧，堅定不移的跟著林副書記的腳步。”
“最好如此，否則我會親自送你進監獄。”
林觀音凝神笑了笑，皺眉說道︰“我看了一下午的資料，現在主要是兩個問題。”
“一個是石室村的開發問題，另一個……你有沒有覺得，住建局的胡翔局長突發心髒病，有點太巧合，也太詭異了嗎？”
李平生聳肩，他沒有看資料，自然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
“這樣吧，明天你告訴住建部的副局長章天澤過來匯報工作，你這麼問……”
林觀音趁著美好的夜色，跟李平生說了很多，
直到晚上，兩個人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李平生的辦公室。
看到徐沐的臉上劃傷，李平生好奇的問道︰“徐秘書，這……被人打了？”
“不，不是的。”
徐秘書用力的搖頭︰“昨晚睡覺從床上掉下來，臉劃傷了。”
“不小心，下次注意。”
李平生搖頭笑了笑︰“你打電話通知章天澤，讓他過來一趟，我要問話。”
“是。”
徐沐答應了一聲，看著李平生進入房間。
她心里其實很難受，但沒辦法，只能先打給章天澤。
章天澤今天四十多歲，住建局這個崗位連普通的職員都有油水，更可況是領導。
他吃的小眼楮眯縫著，見人三分笑。
“章副局長，請坐。”
李平生等章天澤進來後︰“我給你倒杯茶。”
林觀音白了李平生一眼︰“李秘書，你跟章副局長聊著，還是我來。”
李平生這才想起來，自己是領導不是。
“章副局長，我找你也沒有其他的事情。”
李平生遞給章天澤一根煙︰“縣常委給我出了一個難題，石室村的事情，我希望你給我介紹一下。”
“李組長，這……沒什麼好介紹吧？”
章天澤搖頭說道︰“這就是一個狀元村，原本說是要開發，村民們都很同意。”
“但自從溫暖置業進入後，村民們就換了想法，說什麼都不肯開發。”
“以前村民同意？”
李平生捕捉到了問題的關鍵。
“是。”
“這就奇怪了，以前他們為什麼同意？”
章天澤猶豫了片刻，林觀音察覺到了關鍵︰“章副局長，有什麼就說什麼，李組長才好向林副書記匯報。”
“是。”章天澤點頭，“明說了吧，因為以前負責開發的公司叫長生置業。”
長生置業，李平生忽然就懂了。
長生置業是趙長生的企業，村民們不敢不同意，現在村民們估計也是同意的，但有長生置業，他們不敢說話。
那就說明，問題的關鍵在長生置業，不再村民啊！
林觀音忽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對了，章副局長，給百姓們的拆遷款，都到位了嗎？”
章天澤汗流浹背。
李平生奇怪的笑了笑︰“怎麼，很熱？”
“是有點，這個天氣不正常，清明之後就熱了。”
章天澤扇了幾下，這才說道︰“如果李組長想要了解這個問題，應該找財政局的負責人，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干什麼吃的？”
林觀音當即勃然大怒，抱著雙臂說道︰“章天澤，你忘了自己是什麼人？”
“你是黨員干部，人民相信你，才把如此重要的職務交給你，這是什麼態度？相互推諉？”
副書記畢竟是副書記，氣場全開，章天澤根本承受不住。
李平生也是咧咧嘴，對林觀音打了一個眼色。
“小洛，你干什麼呢？我還沒說話呢，怎麼對章副局長發火？”
李平生笑了笑，遞給章天澤一根煙︰“章副局長，小洛就是脾氣不好，林副書記這才讓她跟我下來歷練，我說說他。”
“沒有，市里的領導果然不同凡響。”
李平生拍了拍章天澤的肩膀︰“行，那就先這樣，你先出去。”
章天澤千恩萬謝，走了出去。
李平生跟林觀音也沒在辦公室多說，走到外面的辦公室。
“徐秘書，待會有事嗎？”
“沒有。”
“給我找間宿舍，不是，找兩間宿舍，我一間，小洛一間，這樣以後方便點。”
“好的，早就準備好了呢。”
李平生點頭笑了笑，帶著林觀音轉身離開。
李平生走了以後，徐沐不情不願的掏出手機，給趙長生的電話發送去兩條信息。
第一條，李平生早上召見了章天澤，談話內容不知。
第二條，李平生讓我給安排宿舍。
很快，對方就回復。
“很好，你沒有說謊。”
徐沐登時咬牙，他怎麼連我說沒說謊都知道？
手眼通天到什麼程度？
徐沐環顧了一圈辦公室，只覺得背後多出了很多雙眼楮，讓她心里一陣陣的發涼。
“徐秘書，吃飯。”
不知道怔了多久，李平生回來，手里還拎著飯菜。
“啊！李組長，這，怎麼能讓您給我打飯？不敢，不敢！”
徐秘書快急哭了。
哪有領導給下屬打飯的，這是多大的造化？
“我看你忙了一個上午，中午連飯都沒吃，這怎麼行？”
李平生笑著點頭︰“你先吃，然後中午好好睡一覺，下午的時候開我的車出去。”
“好的，好的。”徐沐不敢多問，只能點頭。
她吃著飯菜，味同嚼蠟。
真的要出賣李平生嗎？
他是除了自己的哥哥之外，第一個給自己打飯的人。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