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就是在李平生剛要答應的時候,林觀音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李平生對方紫禁說了一句,趕緊接起。
    “在跟誰視頻,打你視頻打不通。”林觀音沒有廢話。
    “鄭秘書,說說工作的事情。”李平生隨便扯謊,“有什麼事吩咐我去做嗎?”
    林觀音那頭沉悶了半天︰“沒什麼事,我餓了,想吃你做的菜了。”
    李平生看了看時間,這都十點了啊!
    不會林觀音還沒有吃飯?
    “好,你在哪,我去找你?”
    “在家。”林觀音回答道,“家里什麼都有,你人過來就行。哦,對了,買點酒。”
    李平生︰“???”
    這啥情況,林副書記居然要喝酒?
    領導要喝酒是沒有辦法的,李平生當即告訴了方紫禁。
    方紫禁發來幾張表情。
    “好無聊,好空虛,好想抱抱睡。”
    “大哥,我要劫個色~”
    “嗯~舒服~~”
    李平生連番白眼,我也不想呀!
    李平生當即更換了目的地,路過酒水商店買了白酒,啤酒,紅酒,洋酒,花費了幾千塊。
    隨後,敲響了林觀音的房門。
    “買了這麼多酒?”
    林觀音回到家就換了衣服,如絲綢般柔順的長發簡單的扎了個馬尾,白皙修長的脖頸掩映在頭發下,只能隱約看到一絲玉膚。
    身上穿著一件樸素的白色連衣裙,長長的裙擺,柔若無骨,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
    在那潔白的連衣裙下,掩映著一雙白皙修長的美腿,足上穿著一雙米色的卡通拖鞋,腳踝縴細嬌嫩潔白如玉。
    “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我就都買了一點。”
    “什麼都行,我酒量不錯。”
    “副書記,那您先在客廳等著,我去廚房忙乎。”
    李平生急匆匆的走進了廚房。
    還不錯,林觀音將食材都洗干淨了,只要下鍋,翻炒就行。
    很快就出鍋了。
    李平生端著飯菜出來的時候,發現林觀音小臉酡紅,一斤白酒,居然下去了三分之一!
    看來書記是心情不好啊!
    李平生將飯菜放下,端著酒杯︰“副書記,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
    林副書記沒有說話,只是端著酒杯。
    李平生陪著林觀音喝酒,吃菜,沒過一會兒,一瓶茅台就喝完了。
    “再開一瓶,你坐,我去趟衛生巾。”
    李平生咧咧嘴︰“副書記,是衛生間吧?”
    “是,衛生巾。”
    李平生閉上眼,完了,書記卻是是喝多了。
    李平生將茅台酒里裝滿了水,然後等著林觀音。
    林觀音扶著牆出來後,李平生將她扶在座位上︰“林副書記,這是……失戀了嗎?”
    “壓根沒戀,去哪失戀?”林觀音端著酒杯,品了一口。
    沒喝出來這是水。
    林觀音眼里射出憤怒的光芒︰“知道今晚我跟哪位領導吃飯?”
    “領導~我想不出來。”
    “混賬玩意,誰讓你打听的?”
    李平生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我沒想打听,是你問的啊!
    跟喝酒的女人講不清道理。
    “媽的,我真憋氣!”
    林觀音爆出粗口,深吸口氣︰“是喬氏集團的人請我吃飯,席間還請了省里的領導!”
    “媽蛋兒,都七十幾歲了,還在那耀武揚威!”
    李平生好奇的看著林觀音︰“七十幾歲?書記,國家不是規定60多歲就退休?”
    “退休了呀,但留著自己的人在任上!”
    林觀音咬牙︰“听過那句話沒有?我在任上,讓誰上去,誰就上去;我下了任,讓誰下來,誰就下來!”
    “這老東西顯然深諳其道!”
    李平生沒有說話,難怪喬氏集團有恃無恐了。
    他們的根在省城里,無論天海發生什麼大事,省里都能壓制下來。
    那這是問題就有些復雜了。
    “林副書記,我能不能問問,這個老領導是什麼意思?”
    林觀音也喝多了,平時她不會說︰“老東西說,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有官的地方就有腐敗,水至清則無魚,人至清則無徒。”
    “讓我以天海的經濟建設為己任,抓大放小,免得耽誤正經事。”
    李平生點頭︰“保持社會穩定團結。”
    “社會怎麼穩定?怎麼團結?如果不查了喬氏集團,怎麼給天海百姓一個交代?”
    李平生嘴唇動了動,搖頭說道︰“林副書記,你冷靜一點。”
    “喬氏集團已經知道錯了,已經願意拿出賠償金給你,我覺得你也可以適當的收手。”
    “戚天就白死了?”林觀音反問。
    “不是白死,你有證據嗎?”
    “不查怎麼能有證據?”
    林觀音氣鼓鼓的說著,好像陷入了死循環。
    李平生只能換一個角度︰“好,不說喬氏集團,有句話說的好,不忘初心。”
    “林副書記,回想一下你是怎麼來到天海的。”
    林觀音看著李平生,沒有說話。
    那是她家族的一次會議,說上頭想要整頓天海,林觀音就主動請纓,立志還天海一片海晏河清。
    “從0到1是改變,從1到1.1難道就不是了嗎?”
    “步子不能邁大了,容易扯著蛋!”
    李平生有理有據︰“咱們坦白說,小小的一個亂收費的事情,都能讓書記郁悶,假如是更大的事情呢?”
    “我們可不可以這麼設想,天海跟省里,甚至更高的地方有利益關系?”
    “你想查,難道不要穩扎穩打嗎?”
    李平生點燃一根香煙,林觀音悚然而驚!
    她呆呆的看著李平生,她有點理想化,認為市里就是市里,省里就是省里,更上頭就都是好人。
    其實是錯的!
    難道省里就沒有人想通過天海分杯羹嗎?
    上頭就一定都是好人嗎!
    林觀音只覺得身體拔涼,四面楚歌!
    李平生見林觀音幡然醒悟,這才放松下來︰“剛才你說戚天的問題,我們做這樣一種假設,人就是孫瀚海弄死的。”
    “如果林副書記關注他,想要抓他,這樣有任何風吹草動,這孫子不會跑了?”
    “那還何必動他呢?”
    李平生嘆息著說道︰“僅僅是因為亂收費,就將孫瀚海弄死,書記想過官場會發生怎樣的震蕩?”
    “李明偉,鄭文森,趙啟宏,任楠,還有部門的領導,哪個又是干淨的?”
    “官場不是要大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