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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尋一看來電顯示是孫經理，接通了，按下擴音。
眾人看過去，屏息凝神。
孫經理的聲音響起。
“夏助理，我找秦總！”
“麻煩您，我找下秦總！”
“我很急！”
手機里，孫經理的聲音確實很急。
像是剛下載了一部《一個女人和107個男人的故事》的電影，褲子都脫了，發現是《水滸傳》時的狀態。
秦尋低頭看著手機，回答道。
“我就是。”
孫經理的聲音，有些激動，仿佛失散多年的孩子見到了親爹。
“秦總，我剛才打了那麼久電話，一直在通話中，可把我嚇壞了。”
“您不是在跟別人談合作吧？”
“不會吧！不會吧！”
秦尋笑一下，回答道。
“是的！”
“我剛才是在和三七藥業的張經理談合作，而且……廣告已經賣出去了。”
只听得手機那頭，孫經理聲音大了很多。
“您怎麼就賣出去了？”
“我們還沒報價呢！”
“不是拍賣嗎？”
“您好歹給我們古龍山藥業一個報價的機會呀！”
“秦總，請問三七藥業的報價是多少？”
夏書杰听見孫經理這麼著急的語氣，心頭一沉。
完蛋！
這個孫經理的公司實力更強，听他這痛心疾首的樣子，報價或許能更高。
只見秦尋聲音平淡，說道。
“孫經理，我已經賣出去了。”
“那就沒必要再討論價格了，下次有機會再……”
話音剛落。
孫經理大聲打斷，聲音極其自信，簡單粗暴拋出價格。
“我們公司報的價格是5500萬！”
“5500！”
“萬！”
一句話，他說了三聲。
一聲高過一聲，似乎恨不得拿大喇叭喊破喉嚨！
此話一出。
夏書杰，夏寧，柳靜雅三人面面相覷，臉色都有些難看。
剛才張經理報出5000萬的價格時，他們生怕秦尋繼續獅子大開口，讓到嘴的鴨子飛了。
他們圍著秦尋，用表情，眼神，瘋狂給秦尋上壓力。
讓他以5000萬的價格成交。
沒想到，不到5分鐘！
古龍山藥業的孫經理跳出來，開口就報出更高的價格。
5500萬！
這不就相當于白白讓秦尋損失了500萬？
頓時，三人都有一種愧疚感，目不轉楮地盯著秦尋。
只見秦尋嘆息一聲，抬頭夏書杰一眼，露出一個純真的笑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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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經理，剛才我談論這份合同的時候，身旁有高人指點。”
“我按他的指點談到了……一個合理的價格。”
“我已經滿足了！”
手機那頭孫經理一怔，似乎從秦尋一句“我已經很滿足了”听出了一絲遺憾，猜測出對方的價格不會比5500萬高。
他破口大罵。
“什麼高人啊？”
“狗屁都不是！”
“秦總，你千萬不要相信那些江湖騙子。”
“他們就會瞎比比，知道什麼呀？”
“真是恬不知恥！”
聲音很響亮。
病房很安靜。
秦尋看著夏書杰臉黑下來，聳聳肩，表示無辜。
他低頭看著手機，說道。
“孫經理，這位商業大師是有實力的，我听了他一堂課，覺得受益匪淺。”
夏寧和柳靜雅看向夏書杰，只見他的臉更黑了。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秦尋這一臉真誠的夸獎，笑著打人臉揭人短，簡直比罵他一頓還要讓他難受。
只見秦尋嘆口氣，據理力爭，替夏書杰辯解。
“孫經理，那個大師是真有本事的，是一個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千億公司的掌舵人。”
“一字千金，總不會騙我的！”
手機那頭，孫經理更氣了！
“秦總，現在打著商業大師給別人上課的騙子多了去了，自己明明什麼都不會，還敢教人上課，這不是誤人子弟嗎？”
“您想想，一個身價千億的董事長怎麼可能會去給別人上課呢？”
“這絕對是騙子啊！”
……
听著孫經理無禮的謾罵，夏書杰的臉紅又了白，白了又紅。
他從沒有受過這種侮辱，想回懟幾句，但是又覺得跌了身份。
而且……他確實讓秦尋受到了損失。
一時間無言以對。
忽然。
夏書杰手機一響，他趕緊掏出手機低頭看，正好找由頭不去听秦尋他們對話。
只見是夏氏集團行銷部的主管老張發來的信息。
【夏董，剛才我們臨時緊急拉集團幾個專業人士分析“愛的神話”，這一個廣告到底能拉動一個藥企多少市值。】
【目前收集到的信息。】
【01.葉嵐代言費3000萬，秦尋代言費預估500萬以上。】
【02.“愛的神話”從昨晚發布到今天，已經在網絡上引發現象級討論狂潮，討論度已經破1億，預估一個星期能破10億。】
【03.中成藥近兩年走俏，市場不斷擴大。如果這個廣告是給中成藥企業做的，那威力不可小覷。】
【因為不知道具體是給哪家藥企做的廣告，不知道公司的具體市值，所以……不好預估！】
【不過，我們打听到一個小道消息，古龍山藥業準備出價6000萬買下廣告，並且投放央視。】
【以古龍山藥業目前700億的市值，預估短期能漲到750億。】
【具體要看投放央視之後的效果。】
【以古龍山良好的營業狀況，或許破千億也未可知。】
看完信息，夏書杰沉默了，看向秦尋。
听見孫經理還在罵他。
他無話可說。
不準備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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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錯要認，挨打要立正。
夏書杰看著秦尋，見他臉色淡定，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五分鐘，損失了500萬，不，是1000萬。
他竟然不心疼？
孫經理仍在激情輸出。
“秦總！”
“這……這所謂的董事長明顯就是包裝出來的。”
“現在網上的那些名人資料都是可以自己編輯的，我要願意，我把我的資料改成孫悟空的孫子都行。”
“您可千萬不要受騙啊！”
“你要听這種人的話，明明能賺1000萬的生意，可能就只能賺500萬了！”
听見這話，夏書杰笑一下，背輕輕靠在牆上，深深吸一口氣。
6000萬的報價對比5000萬的報價，不就是少了1000萬嗎？
一堂商業課，讓人少賺1000萬！
還叭叭給人上課呢！
真諷刺啊！
只听得孫經理聲音越來越大。
“您被人稱作‘人形自走印鈔機’，像秦總您這樣雄才大略，驚才絕艷的人物。”
“誰能教你？”
“誰配教你？”
“誰敢教你？”
夏書杰微微閉眼，一臉生無可戀。
……
夏寧听見別人罵爸爸，心里莫名的有些暗爽。
忽然。
她看見爸爸被罵都不說話，有氣無力的靠在牆上，似乎被抽走了精氣神。
不禁有些擔心。
她悄悄扯扯秦尋的衣角。
秦尋轉頭一看，見夏寧使了個眼色，轉頭看一眼一臉疲憊的夏書杰。
他低頭看著手機，一臉正色，說道。
“孫經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很遺憾，有機會下次合作。”
說完，立刻掛斷電話。
手機響起。
秦尋再掛斷。
手機又響起。
再掛斷。
又響起。
還掛斷！
他按得毫不猶豫，心硬得仿佛一個吃干抹淨就要跑路的渣男。
手機又響起。
秦尋把手機交給夏寧，起身走到夏書杰面前，雙手握住他的手。
一臉真誠。
夏書杰︰“？？？”
看著秦尋這人畜無害的笑容，他竟然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這小子，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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