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個億？”
“對，就是一個億。”
“這也太狠了吧！”
“不狠，如果他們能做的成。”
“這……難道說？”
“所有地方電視台一起播一部戲。”
“哎呦臥槽！那這一個億確實是值呀。”
于小聲也算是出了東北，但他目前最大的主子還是哈藥。
而蒲舒林目前算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對象，他已經在京城開了一家廣告公司。
這公司看上去不大，實際也不大。
但應該沒有多少人能想到，這個公司能拿出巨量的資金，以及大量的醫藥廣告代理。
其實這也正常，廣告這種行業，你就不能從公司的門臉大小來評判這公司的實力。
可眼下一個大消息來了。
《天龍八部》這部電視劇，即將在全國所有的地方電視台播出！
這事兒……就剛剛一听說的話，任何人都得合計合計。
靠譜嗎？
以前好像從來沒有過呀。
但，于小聲卻直接認定了。
靠譜！
而且，他還明確的表示，1億並不多。
可蒲舒林他也是有腦子的家伙，立馬就想到了。
“超過一億的話，這也太貴了吧?”
這話一出，于小聲這張修車老頭臉上，也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很明顯，一個億只是打底，我估計孫冬海他們肯定不會只滿足一個億的！”
蒲樹林立刻就意識到了。
“有對家？實力還很強？”
“必須的呀！”
明白了！
現在消息放出來，其實就是等許多大魚上鉤。
當今的中國，最瘋狂的一個行業就是廣告。
雖然，1997年的央視廣告招標，沒有像前一年那麼的瘋狂。
也就是標王是降了。
但是，總體廣告是大幅度的上漲了。
而且，1997年的招標會出現了一個新的態勢。
黃金時段的標王，是被一家VCD公司拿下。
也就是愛多，2.1億。
但這是表面的。
實際上真正的戰場在招標會之外。
愛多聯合了步布高，還有其他兩家科技企業。
他們聯手拿下了這個標王。
而據傳，步布高其實是出8800多萬。
另外兩家相對出的就少了很多。
之後，愛多直接就請來了大哥龍為他們拍攝廣告。
這個聲勢還是非常強的。
之前拿下這個黃金時段的，總是酒。
現在終于來了科技企業。
如此變化……其實這個‘場外’才是關鍵。
也就是他們四家聯手，然後花出去的錢，卻比上一年的秦池還要少。
說白了，這是一場企業與央視之間的博弈。
這四家企業可以說是贏了。
因為在之前，所有的人都覺得，1997年的這個標王還會大幅度增長才對。
沒想到，竟然還降1億多。
這可是一億呀！
央視的這個招標會，其實是定調今年，也就是1998年的廣告市場走勢。
總標漲了，但是頂標降了。
這個事兒就很值得人玩味的。
于小聲忍不住想到之前……《太極宗師》這部戲，他們是不是花多了？
如果按照上一年秦池這個標王的價格來說。
那就不算多。
可要是按照今年這個四個科技企業聯手……那就是花多了！
莫名的就感覺，好像是輸了一手。
但事情已經是過去了。
還是著眼當下為妙。
“蒲啊，你去聯系白大慶，我們好好的談談。”
“啊……好！我懂了！”
蒲舒林這腦子還是厲害的，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既然企業可以好幾家聯手，跟央視斗智斗勇。
那為什麼我們這些代理商就不能聯手呢？
對的嘛，我們跟白大慶一起去對付這個《天龍八部》唄！
……
天上人間。
“什麼？所有的地方台？這麼牛逼？”
“大佬，據說這次是那個馬尋還有孫冬海、白小杭他們搞出來的，之前在香港，那也是鬧的非常厲害。”
“香港發生了什麼？你應該知道一些的吧？”
“那是當然，他們三個人可真是一點兒素質都沒有，到了香港之後，誰的面子都不給，搞出了好大的風波來！”
關朋這邊一頓添油加醋的說法，讓石大佬這貨听著眉頭一皺一皺的。
反正，在這位知名攝影師的說法之下。
馬尋他們三人就是規則破壞者。
而且，讓香港的幾位大佬都十分的丟臉。
關朋這貨肯定是沒安好心，可他說到了最後，這個感覺就……
“嘿~我倒是這仨人挺給咱們爺們兒提氣的呢。”
黑的太過用力，最後竟然成捧了？
關朋好一陣無奈。
也正常，人家石大佬可是京城人士，他的視角跟你這個香港人的視角，天然是不同的。
而石大佬畢竟也不是一般人，他發現了這個事情的關鍵。
“如果所有地方台能在大概差不多的時段上一部電視劇，那這件事本身就足夠轟動了，而能產生的經濟效益，太巨大了！”
關朋一听，心里發苦，這不是又夸馬尋他們有些牛逼嘛。
可他現在只能順著說了。
“這當然了，地方電視台有30多家呢，要是都上，那這個威力……肯定超過央視！”
有一說一，央視確實是最牛逼的國內電視台，這沒問題。
但是，這年頭地方台的實力如果加一起，那肯定是比央視還厲害的。
說白了，總是會有人不喜歡看央視的嘛。
又不是春晚。
那麼……
“這部《天龍八部》你覺得如何？”
這個問題很關鍵，關朋也不好說違心之言。
“在香港就很火爆。”
石大佬點點頭，“很好，那我們也找個機會，插一腳嘍。”
這……關朋沒轍，只能是照辦了。
可如果石大佬也加入這次的‘大事件’。
一億絕對擋不住！
……
馬尋讓孫冬海他們把消息放出去之後。
立馬就收到了極其熱烈的反饋。
雖然是放消息給白大慶以及于小聲。
但是別忘了，他們本來是做代理的，那這個消息他們就不可能藏得住。
得跟人家廣告主也就是廠商說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項目’嘛。
而且，這次馬尋直接就開出一億這個價碼。
他們肯定不能找一兩家企業。
就算是愛多跟步布高他們，那也是4家聯手搞了個2億多的資金。
其實，他們這樣搞，算是場外的暗標。
這件事後來段勇平自述的時候，還洋洋得意呢。
他這人後來是一心為了錢，國什麼的都不要了。
且不說這個家伙了。
馬尋他們很快就收到了一些企業的直接消息。
也就是他們非常有興趣也參加一下競標。
沒錯，馬尋跟孫冬海以及白小杭，打算搞一個招標會。
而這次招標會，就是設在湖南2台。
別忘了馬尋那句話。
你歐陽台長可就是武林盟主了。
馬尋這貨有些東西。
如果這件事成了，那麼歐陽台長就等于是，既有面子又得了里子。
如此這般，歐陽台長說服其他地方電視台領導，那就更起勁兒了！
是這樣的。
馬尋放出消息的時候，全部地方台一起播《天龍八部》這件事，還沒有定下來。
或者說，這件事還在推動中。
但他就已經把消息提前放出去了。
這個就是對縫的精髓。
確實很有風險。
但這年頭不就是，撐死膽兒大的餓死膽兒小的嘛。
而落在這個‘大事件’上來說。
馬尋是很有自信的。
該做的我都做到了。
所有的謀劃，都已經是很到位了。
于是乎，當時間來到了3月。
歐陽台長也就打了電話過來。
“來吧！招標會已經準備好了！”
……
3月6號。
這一天是星期五。
湖南2台舉行了一場特別的招標會。
之所以特別，那就是這次大會的來賓分兩部分。
首先到來的，是許多地方台的領導。
32位！
這可就厲害了。
因為目前我們地方台，就按照主力來算，其實是34個台。
32個來了，再加上歐陽台長。
好家伙，可以說是群英薈萃了！
而之後，大江南北好幾個知名的廣告代理商到場。
于小聲甚至自己來了。
只是這貨要進大門的時候被保安給攔住了。
擁護啥呢？
“你找誰呀？”
“我是談廣告的。”
“你還談廣告？你好好修你的自行車就得了。”
沒轍，這家伙確實是就這麼個面相。
還好後來也是被歐陽台長給解了圍。
于小聲真的是很少自己露面，但是，許多領導還有大企業的高層，都認識他。
這段小插曲過去，咱們的招標大會也就開始了！
會場並不大。
但這里面坐的人，那可是非常的厲害。
各地方電視台的領導，還有就是許多大廠商的領導。
廣告代理商等等。
若論身家，這一屋子至少幾十億了。
閑話少敘，咱們招標會馬上就開始！
“各位！歡迎來到我們《天龍八部》劇中貼片廣告時段招標大會……”
主持人，孫冬海、白小杭。
馬尋呢？
他坐在很隱蔽的後排，就這麼看著呢。
可這一幕……似曾相識呀。
馬走日？
象飛田？
有點兒那個意思。
可他們倆是要搞什麼花國總統，說句不好听的是為了個婊子。
咱們可不一樣。
這部《天龍八部》的實力有多強。
馬尋自己是非常清楚的。
甚至，比TVB還要更加的清楚。
可以確定，原時空里TVB其實都不知道這部戲能在我們大陸火成那個樣子。
雖然也是搞了一個全地方台同時播出這麼一個事兒來。
可原時空沒把廣告搞的這麼厲害。
現在這個招標大會，可是能談很多生意的。
講台上，兩個主持人已經開始介紹本次的競標‘品’了。
“《天龍八部》這部戲在香港就取得了非常高的收視率……”
現在要競標的就是這部電視劇里面的貼片廣告。
而馬尋免費不說，還把電視劇外的貼片廣告留給了各個電視台。
也就是說，他們也能獲得足夠的利益。
這也是歐陽台長能很快就把大家聯絡在一起的關鍵。
而現在會場之內的這些競標者。
無論是廠商還是廣告代理，就算是最後沒有競標成功。
那麼也可以去跟各地方台單獨談。
也就是說。
我們這個不是簡單的招標會，還跟那種大名頭的交易會差不多。
總之來了就肯定能談出點兒什麼。
不會空手而歸的。
如此……來了！
“各位老板，各位代理商，大家現在就可以競標了。起價！3000萬！”
馬尋之前說是要一億不假。
但真的要開始競標，總不能一下子就標那麼高呀。
別把人給嚇跑了。
其實現在就跟拍賣會差不多了。
之前說了，每次叫價要多一百萬。
于是乎……
“5000萬！”
“5500萬！”
“6000萬！”
好家伙，真快呀！
馬上這叫價便來到了8000萬。
但是，到了這個價位之後，瞬間又慢了下來。
“8千100萬！”
“8千200萬！”
很明顯，8000萬是一個心理關口。
馬尋知道想要突破這個關口，那麼……
他之前其實埋伏了人，就是那種抬轎子的家伙。
但是！
“1億！”
那個修車老頭還真就舉牌了！
一瞬間，這氣氛就不對了。
畢竟上億了。
整個現場還是有些騷動的。
其實，就現在這個會場里，還是有一些廠商或者代理商，他們自己組了個小團隊。
就是打算復制央視的情況。
現在一個修車老頭如此豪橫……
大家心里明白，這家伙有實力。
而且，代理商嘛，其實也可以看做是小團隊，他們都是標下廣告代理權，然後再跟有意向的廠商來談。
不管這些細節了。
于小聲這老頭出手了！
有誰能與他一戰？
馬尋打算發動自己埋伏的人，可就在此時。
突然，會場又有人進來了。
“一億零一百萬！”
大家忍不住看過去。
這誰呀，就只加了一百萬？
有的人認識。
“石大佬呀。”
“我靠，他怎麼來了。”
“他不是剛剛收了那個劉玻的遺產嗎？”
一些人竊竊私語。
有些自然就傳到了馬尋的耳中。
石大佬？
劉玻遺產？
馬尋之前不就想到過這些嘛。
如果有人收了劉玻留下的那個成成文化。
那沒準就是自己的大敵。
這個成成文化，得看跌到什麼地方。
如果還沒跌透，那就不好出手。
所以，能拿下這個‘遺產’的，大概率是跟劉玻合作的人，也就是白大慶當初說的那個人。
要不然就是一個厲害的金融大佬。
而馬尋現在看去，這個石大佬……
臥槽！
一瞬間，馬尋腦中就出現了一部戲。
《大漢天子》。
這個戲很多人只是覺得戲拍的不錯，播出挺火的。
但背後的瓜，簡直變態。
還沒出名的溫太醫，也就是張家寧小舅舅。
本來都過了試鏡，被選中了，可後來一听具體情況……死活不去！
但有人去。
小明哥︰我來！我來！
馬尋真不是黑明哥，其實明哥人品還是不錯的，當年也是為了出名嘛。
就是這個石大佬……
馬尋當即做了一個手勢。
原本是主持人之一的白小杭其實已經下來了，一看到手勢，立馬就往這邊來。
而就在這個當口。
那邊叫價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一億一千萬！”
“一億一千一百萬！”
“一億一千五百萬！”
“一億一千六百萬！”
臥槽！
這石大佬夠惡心的。
每次就加一百萬。
陰陽人，爛屁股！
白小杭這邊來到了馬尋的旁邊，然後馬尋耳語了幾句。
他點點頭，立刻就找到了自己的大哥。
白大慶也被耳語了幾句，然後就派人去了于小聲那邊。
接著……
“一億五千萬！”
于小聲這個價一出來。
在場的很多人都驚呼出聲！
而同時，白大慶直接起身對那邊石大佬說道︰
“姓石的，你丫的別搗亂！這個價是我跟于大爺聯手的出價！你要是再加一百萬，那這個標就給你了！你敢要嗎？”
原來是他們倆聯手。
而白大慶這是很直接叫陣了！
石大佬還會接嗎？
“好！你們牛逼！”
他留下句話，轉身就走了。
那眼下的情況不就是……
《天龍八部》的劇中貼片廣告給拍出了一億五千萬！
挺牛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