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 只記得自己打游戲在游戲里拯救過世界?
沒問題,您就是在游戲里拯救的世界。
——一個早已毀滅數百億年的世界。
白錦麻了。
毀滅了?那寄信的是誰?跨時空郵遞?還是說那個世界只剩下‘至高之王’一個活的了?
不對啊,她有些法術依然能借取那些天使的力量……
“天使們也是至高之王的一部分……但這不是重點。”至高上帝簡化流程,用人類能理解的語言敘述了一下發生過的事︰“在……‘天選’世界的數百億年前,他們的‘末日鐘’終于走到了盡頭……”
那是一場與本宇宙相差無幾的絕望掙扎。
而它甚至並未因主物質界與天選世界特有的‘虛、靈、夢’三靈界的毀滅而結束,甚至延續到了數百億年後……
因為,對那里的強者而言,毀滅遠遠不是故事的結局、一切的終點。
在那個靈魂比身體更重要的世界,他們同樣遭遇了被他們稱為‘深淵入侵’的災難,反抗者中的主力‘星環研討會’在地球歷法中的公元前6000年左右就已經成立。
直到公元2000年,所有人都以為這場戰爭要結束了。
但2012年,新的災難出現,地球人類十不存一。
“數百萬年後,他們依然在堅持戰斗。就像宇宙毀滅後的數百億年,那些最高層級的存在同樣在無限深淵的淹沒下堅持戰斗……即便他們早已連時間觀念都失去了,而整個多元宇宙,也已經被吞噬到只剩邊角部分。”
“他們就好像天生不懂得‘放棄’是什麼。”
一個全員固執到近乎偏執的世界。
“在這漫長時光中,他們竭盡全力奪回了‘星環研討會’曾經總部的一座設施‘無靜鐘樓’,我想,你知道它的作用。”
白錦皺眉點了點頭。
是的,她當然知道。
那是星環研討會總部‘無終聖城’里的重要節點之一,主要用于觀測不同時間線發展,還有……施行‘永生之苦’刑罰的最後一步。
——調整世界線,凍結原時間線發展。
被凍結的那一切痕跡都會由這操控世界的人造偉力抹消,萬物都被新世界線代替,只有‘無靜鐘樓’里的一座巨大鐘表邊能看到曾經的故事……
事實上,以前她還和朋友們就‘這樣的話,新世界線里的人真的還是那個人嗎?’這個問題進行過爭論,誰也說服不了誰。
“那你是怎麼認為的?”至高上帝饒有興味的問。
“我認為,不是。”白錦平靜的說,“就像其它世界線的克拉克或許仍是我敬愛的那個英雄,卻不會是我最愛的那個人。”
至高上帝點了點頭。
“誠摯而不敷衍的對待愛,這是一件好事,”他意味深長的說,“他對你而言,畢竟是‘唯一的’。”
——就像他這樣的存在,還有‘天選’世界那些人對他們各自的多元宇宙而言……
……也是唯一的。
實際上,只要……嗯……‘五轉’後,人就沒有所謂的‘隨世界線變換’了。
無論更替多少個新世界線,那些人還是那些人。一個人是不是他自己是由記憶決定的,而他們的記憶絕對錨定、無法復制、無法改寫,除非他們自願,否則無法被施加任何外來力量。
而最高的‘轉職升華’也只到五轉……因為接下來,就是人們自己的路。
在走過其後一段漫長的道路後,他們就可以自由選擇是否進入‘萬界唯一’的狀態,收束所有同位體。
到了至高上帝……或者說,再比他弱一些的部分小階層里,這些人甚至可以投影任意時期的自己,同時在所有平行世界活動。在看到一樣事物的最初,他們就能更進一步看到組成它的所有物質的來處,以及它們在遙遠未來那終末之時的去處。
“所以,被替換的只是普通人。”至高上帝輕聲道。
“這樣難道不會太殘忍了嗎?那些被傷害的、被撕裂的世界,其中也有人想活下來吧。”白錦沉聲問,“沒人想想他們嗎?站得太高了,就看不到最底下的那些痛苦了?”
當她用言語問出這一切時,至高上帝笑了。
那是一個慈愛而溫和的笑容,似乎寫滿了期盼……但仔細看去,又好像只是長輩看向頗具潛力的幼童。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在乎單體宇宙的死活’嗎?”他溫和的問。
然後自顧自回答。
“——因為在我眼里,所有事物,都是‘它們自己’。”
“一個人的同位體死了,但他‘本質還存在’。一個宇宙死了,但它‘在其它世界線延續了下來’。”
“萬物終究是在走向終末的,在遙遠的未來,那一切分別都將重逢……我看得到,孩子,我看得到。”
至高上帝的微笑如此完美。即使他這個化身的外貌其實並不‘完美’……但那樣的神性,它升華了一切。
“它們只是暫且分別。”他溫柔的微笑道,“這其中的痛苦值得注目,但‘分別’本身,無需痛苦。”
“……”
白錦深呼吸一口氣。
實話說,她不應該這麼做的︰這是至高上帝,沒人能頂撞他,沒人能反對他……但……
但有些話不直說,就是會讓人‘膈應得慌’。
“很抱歉……但,不。我想,你可以這麼認為,但說出‘分別本身無需痛苦’這句話,是不對的。”她說,“有多少人能像你一樣眼光那麼長遠?所有不能做到的人,對他們而言,分別就是永別、痛苦就是全部。”
說到這兒,她頓了一下。
因為她在至高上帝慈和而寬容的目光中感到了奇異的不適……與莫名的安心。
這兩種感覺古怪而糾結的共存讓她下意識反思了一下自己,然後轉移話題︰“很抱歉,我是說……呃,請問我究竟是怎樣‘拯救了世界’的?”
至高上帝並沒有在意她的不敬,他只是饒有興味的笑了起來。
“很簡單︰你和你的那九位同伴,‘攻略’出了一個最好的世界線——在那些真正的‘大師’做出的游戲里。”
“在不計其數與他們文化背景相似的世界里,你們托起的,是最明亮的希望。”
白錦腦中似有一道光亮起。
然後,轟然爆炸。
在那溫和的光里噴涌而出的記憶中,她突然想起來了……她想起了自己當初穿越時發生的一些事……她並不是獨自離開了那個世界!!
那個十人固定團,佔據了‘天選’從pvp到總榜前十名的精英小團體,所有人都在!
那是在一座宏偉的、難以描述的、無法形容的緊閉大門前。
巨大的、原本瓖嵌在‘無靜鐘樓’里的末日鐘就在他們腳下,除卻12點與6點,每個時計都站了一個人……
那就是他們自己。
穿著那些制服套裝的,他們自己。
當然還有什麼彩虹獨角獸頭套啊水管工外觀套裝啊之類亂七八糟稀奇古怪讓人想罵一句“我草啊你們這幫玩家過cg的時候能不能穿得像個人?!”的怪東西……直接導致在後來開始會議時大家還不得不生疏的讀條幾分鐘換了套正經點的衣服……
記憶里那一幕實在太諧,白錦眉頭一抽,緩緩深呼吸。
而下一幕,就是……
……‘天選’諸王的降臨。
那是近百位他們都耳熟能詳的破表級npc,他們從‘末日鐘’升起的光里走出,微笑著與這幫傻眼的玩家熟稔的打招呼,就像在游戲里那樣。
然後,感激的道謝,並稱他們為‘救世主’。
因為在游戲里他們這幫人實在是過于事兒媽,以她和那個道德水平堪稱一個夯地基好手的白騎士為首,中二了整整六年……
沒錯,在游戲那比起現實快進過不知多少的故事線里,這幫人帶著八成以上的玩家把所有看到能救的人全救了、能阻止的災難都阻止了、能干掉的混亂邪惡boss全揚去分裝備了、能拆干淨的邪惡組織都抬走吃席了……
甚至他們還分了三個不同的玩家組織,經常閑著沒事開著開了戰斗模式每秒都在燒錢的星球作戰陣列去懟臉,或者扛著全副家當跟敵人玩一切戰術轉換家。
很好,第四天災今天也干勁十足呢!
……誰知道這些操作到了這幫實際存在的‘npc’手里就無限放大了啊?!
在他們摸上游戲的第一秒就預測到了未來,然後這個改一下發展那個改一下信息層級,最後‘無靜鐘樓’這麼一鎮,嘿,活了!
毀滅七百億年之後,這幫孤魂野鬼靠在偶爾的清醒時間里拉外援,把自家宇宙盤活了!
想不到吧?爺買了復活甲!
白錦抬手大力捂臉,手套拍在面具上,發出一聲悶響。
……想想他們在游戲里干的破事兒都被一幫大佬圍觀了……
……
……呃嗚.jpg
今天第四天災就是一個流淚貓貓頭。
但白錦也回憶了起來︰那時候,那些人對他們行為的描述。
“擰瓶蓋。”他們說。
因為‘深淵’這種代表著無限至高之道中負面那部分的力量,它永遠都是同時入侵不同世界的。
對一個被盯上的宇宙而言,只要能關閉它已打開的不同通道、並讓這宇宙中關于它的‘信息流傳’從此減弱到一個極端微小的程度——最好再也沒有——它就能得到安寧。
而當時,他們那十個‘救世主’,也被詢問了一個問題。
——“現在,新的平行時空樹也開始生長了。”
“你們願意放棄自己的部分神性與力量,匯集所有同位體的力量,融合成永固于‘末日鐘’與深淵邊緣的十個鎮守者嗎?”
“我們會付出交換的代價……而你們在關鍵時刻,也可以借用 們的力量……”
行吧,就是問他們願不願意再幫忙擰十個備用瓶蓋。
而當時,沒有人拒絕。
白錦深呼吸一口氣——她能感覺得到,她光盾里的氧氣都快被耗空了,但她本人其實毫無不適。
而現在,她知道,[天界門扉]與部分類似法術已經重新解封……好吧,其實它們的本質就是‘向一個友好的高位者借取力量’……
而現在,它們指向的,是一道宏大的、崇高的、與她出自同源卻早已徹底分割開來的光。
它靜滯于深淵的虛空邊緣,在無限黑暗與另九道龐大能量的陪伴中,畫出了一道徽章——上有簽名︰‘eector’。
是的,她回憶起了聯系它的路徑。
而在那徽章之中,有一道靜靜漂浮的身影。
那是另一個‘安娜•懷特’。
一個意識完全由理性、規則與神性組成的‘選帝侯’……
一個以‘守護秩序’與‘保護生命’為己任的,生命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