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的例會結束，中午陸良就率領團隊來到京城機場。
“柳總，不如坐我的飛機？”
陸良面露笑容，向柳晴發出邀請。
算上隨行的安保人員，審核團隊的成員共23人，但飛機上只有12個座位。
只能跟上次熊貓赴美上市一樣，一部分坐私人飛機，一部分坐客機。
“多謝了陸總，不過我要再帶兩個人，可以嗎？”柳晴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陸良微微點頭，看向另外兩人，一個是優步董事代表梁靜，另外一個不認識。
“高錦華高先生，華清大學名譽教授，曾輔導多家集團赴美上市，或許會對我們此行有幫助。”
五十歲出頭，個子很高，但也很瘦，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給人一種溫文爾雅謙謙君子的感覺。
高錦華面露微笑，伸手說︰“陸先生您好，久聞大名，今日總算能如願所見。”
“高教授，您好，有勞了。差不多到點了，我們走吧。”陸良快步走在最前面。
他邊走，邊交代徐嘉偉︰“聯系朱虎，打听打听這位高教授是什麼來頭。”
徐嘉偉點頭，有意放慢腳步，讓柳晴三人先走，他留在最後，撥打電話。
“小晴，陸總確實警惕。”高錦華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但臉上笑容依舊。
“如果不警惕，他也就不是陸良了。”
柳晴臉上浮現一絲擔憂︰“老師，我們的勝算有幾成？”
高錦華想了想，比了個三的手勢︰“關鍵還要看陸總的籌碼夠不夠分量。”
他不僅是華清大學的名譽教授，同時也是哈佛大學的常駐講師，更是柳晴的導師。
上代老柳頭是他的導師，這代老柳頭是他的好友，柳晴是他的學生，跟柳家淵源很深。
與此同時，陸良來到最前面的座位，等待進入跑道的時候，也收到朱虎的電話。
“老陸，這高教授來頭不小，在國內外學術界都很有名氣，比如高盛的大衛，摩根的瓊斯，杜邦的皮埃都跟他是亦師亦友的關系，跟柳家有很深的淵源……”
朱虎懊惱，他早該想到，因為5g投票門事件，導致柳家名聲狼藉。
如果柳晴再被逼得出走滴滴，那麼柳家就算完了。高錦華跟柳家關系那麼好，不可能見死不救。
有一句話，叫文人的筆，武人的刀。
商人想賺錢，需要造勢，但由于商人的身份，無論講什麼話，都會透露著一股子不真誠，並且一時間就會有人懷疑，他們是不是別有用心，為了自身利益。
所以需要嘴替，就是各路專家學者，而高錦華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曾參與過世經論壇、亞太經濟組織、東京論壇、g20，更是金磚峰會的理事委員。
“飛機快起飛了，就先這樣吧。”
結束跟朱虎的通話，陸良嘴角上揚，緊皺眉頭得以舒緩。
他的擔憂主要是源于未知，現在知曉柳晴的底牌，那就好辦了。
雖然高教授來頭很大，但他起到的作用頂多是牽線搭橋，和稀泥。
老美比東大更講人情世故、跟腳出身，但在利益面前，親爹沒得談。
隨著眾人入座，滑行起飛，進入相對穩定的平流層，也開始13個小時航程。
陸良解開安全帶，離開座位，看向柳晴幾人，笑容滿面︰“柳總，高教授打麻將嗎？”
柳晴看了一眼高錦華，對方微微點頭，她笑著說︰“陸總既然有興致，那就客隨主便。”
高錦華說︰“陸總，小賭怡情，可別玩太大，我可不像你們那麼有錢。”
“高教授，您啊，就是太謙虛了，每年的分紅收益，恐怕比柳總的年薪還高。”
陸良笑容滿面，商人跟文人的合作，商人如果能佔大頭，文人自然也能佔小頭。
朱虎剛剛發來一份資料，高錦華持有八家上市與非上市公司的干股，每年分紅少說也有五百萬。
雖然有點刻板偏見，但一個要了錢的文人，就不再純粹，陸良懸著的心，也才會徹底的放下。
高錦華眯著眼楮，眼底閃過一絲陰冷︰“陸總打算玩多大，我也淘點老本出來陪您玩一玩。”
陸良帶著幾人來到中段的娛樂室，打開牆體的抽屜，拿出里面顏色各異的籌碼。
他笑眯眯說︰“每一摞有1000點，一點就算一萬吧，小玩點，免得把高教授的老本都賠完了。”
話音落下，高錦華眼神不善︰“如果能讓我虧完老本，也是陸總的本事。”
“那就手底下見真章。”陸良喜笑顏開，扭頭又看向柳晴︰“如何？”
柳晴輕笑道︰“我沒問題，只是三缺一，好像還缺一個。”
幾人紛紛看向梁靜，梁靜急忙擺手賠笑︰“柳總，陸總，你們玩吧，我不會。”
她雖然是優步中華總經理，但優步被滴滴並吞之後，柳真出走，所有成員撤離。
整個公司駐華部門只有她一個人，工作內容就是在董事會上面，無條件支持柳晴。
年薪只有六十萬，一點一萬的牌局，她哪里玩得起，要是運氣不好，說不定一圈沒走完就破產了。
“還差個人。”
陸良掃視一眼機艙，徐嘉偉被首先排除，他還有公事要忙，而且是男的。
打牌兩男兩女的陣容最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最好再找個比柳晴漂亮的。
陸良突然看向乘務長林艷，笑著招手道︰“林乘務長，三缺一趕緊過來救急。”
林艷得知牌局這麼大，連忙擺手︰“陸總，你們玩吧，我只會貴港麻將。”
貴港麻將又稱廣府麻將，只有雞胡，能踫不能吃，只能自摸，也沒有多番。
“那就貴港？”陸良看向柳晴高錦華，兩人點頭︰“貴港的打法簡單不燒腦。”
“那就開始吧，八碼全是一五九。”
陸良看向林艷笑著說︰“快入座，就當是幫幫忙吧，還是跟上次一樣，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好。”林艷看了一眼兩人，重重點頭。
剛上飛機她就覺得氣氛不太對，現在又玩這麼大，明顯有矛盾。
雖然不知道陸良為什麼找她，但陸老板都說幫忙，在外人面前，她不能再拒絕了。
隨著麻將踫撞的聲音響起，第一把牌局也正式開始。
打牌好像有點玄學，
不想玩牌的人，運氣往往特別好。
林艷第一把就自摸，還有暗桿，摸碼又摸了六個一五九。
五分鐘不到，
第一把牌的收益就是24萬。
陸良笑眯著眼楮，雖然虧錢了，但他還是很開心︰“繼續。”
只要能讓柳晴，能讓高錦華虧錢，他輸贏無所謂。
柳晴也漸漸收起了輕視之心，輸贏對她也不重要，關鍵是不能輸給陸良。
高錦華眼底閃過一絲肉疼，但表面還是風輕雲淡，跟柳陸意氣之爭不同。
他綜合的年收入不到千萬，一把八萬的輸贏，對他來說，還是會有點小傷。
歡樂時間總是特別快，
一眨眼，五個小時過去了。
有人的籌碼快變成3000點，有人的籌碼快要見底，有人籌碼基本沒動。
陸良拉開自己的抽屜，拿出兩個代表100點，輕輕踫撞幾下，笑容滿面看向高錦華︰“高教授，沒了麼？”
他雖然輸了八百點，但高錦華幾乎全輸完了，柳晴應該小賺了一點，主要都被林艷贏了。
“不勞陸總費心。”
高錦華強撐著笑容，剛剛那股子溫文爾雅的氣質，頓時沒了九成。
陸良招手喚來在門口的乘務員︰“幫高教授再拿一摞過來，玩，就要玩的開心。”
柳晴眉頭緊鎖，出聲道︰“陸總，都玩這麼久了，不如我們先休息一下吧。”
“別嘛，我都輸了八百多，高教授輸了快一千，再來幾把說不定就轉運了。”陸良笑容依舊。
柳晴悄悄在桌底踢了一腳高錦華，高錦華深吸口氣，拿出支票本，簽下一千萬的單︰“今天就不玩了，有點累了，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