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崢不說話。
姜恬倒也干脆，直接一腳踩上了。
“回答不了這個問題？那你非把我叫回國干什麼？不干淨的男人我不要。”
程言崢面色隱忍，臉色鐵青，直直地看著她︰“這一年里，你又談了幾個？”
模特，演員，還有什麼？
他知道她不可能缺男人。
像她這樣的女人，一直都有不少人追求。
她問他這樣的問題，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問問她？
無論她談了幾個，程言崢都不會再給他們繼續的機會了。
從姜恬選擇回國的那一刻起，程言崢就不會再放手。
“一個都沒談。”
程言崢的大腦空白了兩秒鐘。
姜恬繼續低頭看著他︰“我一個都沒談，你是不是該跟我說說了，你談了幾個？”
“你剛才打電話，還提到了演員和模特。”
“那些只是煙霧彈，我的姨媽比較關心我的婚戀情況，上次我告訴她，我的男朋友是個雜貨店老板，這次變成演員模特，有什麼不可以嗎？”
程言崢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那你呢，輪到你說了。把我叫回來，你要是腳踏幾只船，那咱們就趁早把話說清楚，別浪費彼此時間。”
一邊說著，她的腳動了動。
程言崢臉色一變，緊緊抿著唇，過了好久才說︰“沒有，我也沒有。”
有了她，他怎麼可能還會看到別人？
“你確定？”
程言崢不知道為什麼此刻變成了審問現場，但他還是點點頭。
他沒必要撒謊。
听他這麼說，姜恬搖了搖頭︰“我不信，我要親自試一試。”
程言崢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變得通紅。
“在嘗試之前，咱們還是說清楚，我們這次只做成年人做的事，不要再談情說愛，太傷身傷心了，你不覺得嗎？”
程言崢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看出他的表情變得嚴肅，姜恬拿開腳，抱著肩，看著他︰“你考慮一下吧。”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我已經表達明確了，一年前的事不夠給你警告嗎？你要的感情濃度我給不了，比起情愛，我更喜歡事業。我做不了一個圍著丈夫轉的女人，更不可能把家庭作為生活的重心。對我來說，一生值得去奮斗的夢想才是最吸引人的。”
“跟我談戀愛，要是有期限，我可以竭盡所能，為你提供快樂，但要是無限期，那我還是趁早退出吧。”
程言崢死死地盯著她︰“那你想要跟我成立什麼樣的關系？”
“你不是已經听懂了嗎，成年的男性和女性，在夜里會做什麼事，我們就做什麼事。但在白天，誰都不要影響誰，我可以在夜晚給你盡可能的愉悅，但我絕對不可能做你期盼中的愛人。”
歸根結底，兩個人之間的那個結沒有打開。
程言崢要是不改變他的擇偶觀，還是想要一個一心一意為他的愛人，那他們仍舊沒有什麼可能性。
不說別的，姜恬不會慣著他，忍著他，更不會讓自己的世界圍著他轉。
“你給我發出了信號，我也接到了，這個辦法其實是一個折中的辦法。人為什麼會永恆的追逐一項事物，無非是得不到，我沒有辦法做到你想要的那個標準，但我可以讓你得到。”
“情情愛愛到了一定的年歲就自然消退了，事業，理想和愛好才是人生的重心，我跟你說過許多，你得自己去思考。”
程言崢看著她︰“無非你不相信這世界上有真愛。”
姜恬搖頭︰“並不是，某種意義上，我相信世界上有真愛，我也相信很多人可以為了真愛奮不顧身。可我做不到。我也不相信真愛是永恆的，除非兩個人的時間都停留在最愛彼此的那個時刻，那麼一切都是在變化的。我不是跟你講過我前男友的例子嗎，如果不是真的愛上了他，我為什麼要跟他一起孕育愛的結晶？”
“愛是會消退的，這個世界是現實的。”
姜恬低下頭，對他微笑著︰“你好好想想吧，回到國內以後，我已經接到很多機會了。其實我的工作非常忙碌，但為了你，我也願意騰出一段時間。我接觸過許多男人，唯有你，我們很合拍。只要不過度提感情，我們的相處會非常和諧。”
又繞回去了。
程言崢看著面前這個女人，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無能為力。
這個女人就像是風，他根本就抓不住。
他耗費了許多的精力，終于讓她重新回到國內，只是想給自己爭取一個機會。
可是，姜恬還是跟之前沒什麼區別。
她不會妥協的，程言崢對她的性格有了非常深刻的認知。
沉默了很久，程言崢終于抬頭看向姜恬︰“那如果要開展新的關系，我們還要像之前那樣，定一個期限嗎？”
“這種關系不涉及到感情，沒必要定期限，只要我們有默契就好。什麼時候你覺得煩了，可以隨時喊停。我不會輕易說煩的，畢竟你給我的體驗感一直都非常的好。”
姜恬對他笑了笑，言辭非常直白。
“好，那麼——那就開始吧。”
程言崢這次非常果斷，沒有像之前那樣猶豫很久。
“好啊，我們是 retionshi，我不反對你接觸新的對象，但前提是你要提前通知我。在國外，的確有人可以白天跟這個女孩約會，晚上又跟另外一個女孩在一起，但我接受不了。人總該追求一點干淨的東西。所以等到你遇到了合適的人，完全可以跟我說拜拜，我會誠心祝福你的。”
姜恬對他微笑著。
程言崢沉默著看了她好幾秒鐘，從地毯上坐起來，在姜恬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拉了一下她的手。
姜恬失去了平衡，跌倒在了他的懷里。
久違的擁抱。
程言崢感受到自己心里的某些東西在重新活了過來。
“我不知道這種關系要怎麼樣，但我有問題我問。”
姜恬躺倒在他的懷里，姿態倒是很隨意。
無論如何，他們都曾經在一起過。
除了本質的分歧，他們的相處其實非常愉快。
“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吧。”
“這種關系，可以接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