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傅時嶼就听到了一個關于跌宕起伏的故事。
一個女歌手墮落後進入網游，豪擲千萬積蓄，成為網游女神。由于聲音動听，她跟富家公子哥成功網戀。隨後兩人奔現見光死，她的真實照片被暴露在網上，引起了公憤，最終她痛心疾首，選擇減肥逆襲……
果然是波瀾不平，跌宕起伏。
“……你們的那個圈子是叫二次元嗎？”傅時嶼有些不確定地問。
應該要被稱作二次元吧？
現實是三次元，她的故事發生在網游里，那應該就是二次元吧？
“傅先生，你平時不玩游戲嗎？”
“不玩。”
傅時嶼沒有那麼多功夫，也沒有精力。
他有太多的事要做。
“也算是二次元吧。總之，這個故事我已經講完了，你覺得它有價值嗎？”
傅時嶼習慣性地盯著姜恬看︰“你口中的價值是什麼？”
“我在那個游戲里有絕對的知名度，如果能夠成功利用這一波知名度，那我重新進入娛樂圈後，至少不是無名小卒。你比我清楚，讓一個人的名氣擴大得投入多少流量，花多少錢。”
傅時嶼又看了她好幾眼，忍不住笑了。
“難不成你真要走游戲里的逆襲路線，重回網游女神的寶座？”
姜恬眼神中有著野心︰“如果我想走那條路線，為什麼不直接坦明我已經減肥成功？我想，看到我的真容，應該有不少人會重新倒戈，成為我的粉絲。”
“可我不需要這些無法變現的流量。半年前，我突然想通了——比起在網游里渾渾噩噩度日，我還是更喜歡娛樂圈里的真實廝殺。”
“我是火過的，也曾經在某個階段家喻戶曉過。憑什麼我要像一只喪家之犬一樣奪命狂奔，連玩游戲都被扒皮唾罵。我還是想唱歌，想成為有名有姓的歌手。”
“對于個人價值的追求，遠比網絡上的紛紛擾擾，更讓我興奮。”
她毫不掩飾想要進軍娛樂圈，成為著名女歌手的心思。
她的野望，展露在傅時嶼的面前。
只有兩個人的辦公室里，傅時嶼沒有立即開口。
寂靜了幾分鐘，傅時嶼彎起了嘴角︰“那好，我可以確定，你就是我要的人選。我可以給你a簽。”
姜恬搖頭︰“我要s簽。我知道你為什麼要簽新的歌手。前面我就提過了，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柳芊芊當初抄襲了我的歌曲，讓我差點走到絕路，我是想要復仇的，你就不想復仇嗎？明明你早就選好了新的歌手，可她動用手里的流量，讓那個歌手被造謠，還沒等出道就選擇了退圈，你長久的布局功虧一簣。”
“之所以選你，一是你是娛樂圈里的金牌經紀人，工作能力極強；二就是我們兩個人都是草根出身，一點一點往上爬；第三點是最重要的——她是我的仇人，她也傷害到了你的利益。”
“你能夠咽下這口氣嗎？如果你選擇了我，那就說明我有價值，那你就應該更加相信我，給我最頂級的合約，我知道你有這個權限！”
傅時嶼眯著眼看姜恬，姜恬毫不畏懼他的眼神。
姜恬的確說對了。
傅時嶼手底下有不少藝人，他的確是金牌經紀人，捧出了好幾個大明星。
在浮華翻涌的娛樂圈里，明星塌房的幾率太高。
他手里的藝人在他的嚴加管控下，雖然沒有塌房，可走到了一定的位置後，他們被各種事實因素影響，一個個失去了斗志，慢慢選擇了退出。
表面傅時嶼依然風光，可他手里的藝人已經到了青黃不接的階段。
為了公司的布局，他需要捧出一個歌手。
好不容易找到了各方面條件都非常優越的人，卻沒想到這個消息被公司的奸細暴露出去。
柳芊芊為了她那個公司的利益，公然在一場歌唱比賽中把他想捧的小歌手貶低得一無是處，甚至讓那個歌手淚灑現場。
這麼多年過去了，柳芊芊早已變成了國民級的女歌手，她說的話分量很重。
那個小歌手承受不了龐大的心理壓力，選擇了認輸。
傅時嶼做的計劃全都泡湯了。
他願意來見一見姜恬，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知道他跟柳芊芊有恩怨。
沒想到她反過來將了他一軍。
“我跟誰簽什麼等級的合同，看重的是對方的潛力和後續的續航能力。給你a簽已經不錯了。你不要忘記，在娛樂圈里，年齡是一種詛咒。後續我會在你的身上投入很多資源，簽下你，對我來說也是一場賭，畢竟我不知道你能走多遠。”
傅時嶼不想松口。
姜恬完美符合他想要的藝人特質，可他是一個斤斤計較的商人，除非萬不得已，他絕不可能讓利。
“你看重的是我的潛力，那我們就先拿我的潛力打賭。我有一首歌已經寫完了，只要制作出來，就可以隨時放到平台上。這一次我不署名字，只需要你給我投放。我們可以用一筆小小的錢驗證一下，我到底值不值得你給出s簽。”
傅時嶼感受到了她強烈的自信。
這種自信他很欣賞，可是——
“網絡瞬息萬變，你覺得如今的觀眾還能夠接受你的品味嗎？”
“我不知道觀眾們怎麼想，但至少你是听了我的歌，才給了我一個面試的機會。總之我還有個a簽保底，這一次s簽只是搏一搏而已。所以，你願不願意給我一個搏一搏的機會？”
看著姜恬明媚的笑顏，傅時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記得要設置收費，我現在很缺錢。”
傅時嶼用一言難盡的目光看著她︰“你的錢呢？全部投進游戲了？”
“對啊，還有一些別的用途，總之我現在手里沒多少錢的，就剩幾萬塊了。”姜恬非常坦蕩。
傅時嶼冷著臉，先跟她加上了微信，隨後打給了她一筆錢。
除了工作嚴苛，在其他方面，他一直都算是比較寬容的人。
“這些錢你先花著，往後你賺到錢了，我會扣回去。把那首歌制作出來以後，我會幫你投放。目前你沒有什麼需要做的，除了來公司上培訓課，其他時間你自由分配。找到機會，我會聯系你。”
姜恬痛快地把錢收了，笑著對傅時嶼說︰“不需要培訓，我在家里面就可以練嗓子。來這里上課，說不定又要被當成靶子了。柳芊芊那邊的公司不是盯得很緊嗎，我就不給你添麻煩了。”
傅時嶼沒說什麼，只應了一下。
他手里的藝人其實不少，前期給姜恬的資源傾斜也不可能有很多，姜恬至少還得再等一段時間。
她要是連自己的嗓子都保護不好，那傅時嶼可以白拿一筆違約金了。
都是成年人了，對自己負責是最基本的原則。
況且，姜恬的聲音條件的確不錯，如果她沒有墮落，現在當個音樂老師還是可以的，可人各有路，慢慢看吧。
交談完之後，兩人成功達成了協議，在一個月內，如果姜恬那張付費的專輯能賣到一千張，傅時嶼就把a簽改成s簽。
聊完以後，姜恬回到家里洗漱了一下就上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