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男人在這種時刻都是極好說話的。
即便劉玨身為皇帝，卻也不是個例外。
他發覺自己跟姜恬在一起的時光，永遠都是歡喜的，快樂的。
從他從小生活的背景來看，其實他很難去相信一個人，認準一個人，甚至還給一個人諸多的疼愛。
畢竟他從小就是在群狼環伺下長大的。
一個被所有人都厭棄的人，長到現在，沒有長歪，劉玨自認為他非常的了不起。
可姜恬偏偏就是那個在他意料之外的人。
為她，他一再破例，甚至還動了情。
果然人是不可能沒有弱點的。
劉玨心情甚好，撫著姜恬雪滑的後背，笑著問道︰“卿卿有什麼事說就是了。”
一想到兩個人將面臨離別，他自然是對姜恬百依百順。
在僅剩的日子里，他希望兩個人的記憶都是快樂的。
他也希望他們能夠一直貫徹下去。
姜恬抬起頭看著他︰“我想要蕭凌寒。”
這個名字讓劉玨的眉頭一皺。
劉玨的笑容收斂了一些，他漸漸清楚了姜恬的用意。
他久久看著姜恬，並不言語。
姜恬沒有避過他的打量，反倒是把他抱得更緊。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劉玨先自己調理好了。
他知道，往後他是不能夠陪著姜恬過一輩子的。
人越是與那些所謂的天命靠得越近，就越發的能猜到自己往後的路該走向哪里。
即便旁人都認為他三十歲去修道是一句戲言，可劉玨卻清楚的很，也許他真要走上那條路。
如此一來，他怎麼又舍得讓姜恬身旁無一個人陪伴。
可……他終歸還是不能表現出多麼愉悅的心情。
劉玨忍不住微微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笑容又蔓延到他的眼里。
“怎麼辦？果然到了關鍵時候才發現，我也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男人而已。”
明明是商量好的，姜恬要帶一個人回去的。
他平時不就是欣賞姜恬的灑脫嗎？
更何況姜恬都說了，若是他們兩人有緣分，等到他去了西北，她也會對他一如往日。
從這個角度而言，兩個人沒有相忘于江湖，反倒各自在一方安好，難道不是最好的結局嗎？
可一想到姜恬跟別的男人成雙成對，劉玨的心里還是有一點點的酸澀。
劉玨把姜恬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你感受到了嗎？我的心里可真是難受。”
果然，喜歡一個人就會想要去獨佔她。
即便他早已看開了，但想到另外一個人要參與到姜恬的生命中，劉玨還是會不免出現一些難言的苦澀。
“我知道您難受，所以您願意跟我做些什麼，我都要配合您。那個人我要定了。”
劉玨的笑容都微微僵硬了，他盯著姜恬看︰“卿卿，你就不能滿足我一番嗎？你可以說只愛我一個人，而不是如此冷靜地跟我談條件。你明明知曉，無論你說什麼話，你的要求，我都會替你達到。”
姜恬眼楮眨了眨，表情仿佛帶了一些無辜之意︰“我不過只是拿他取樂，您不必如此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