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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4章 直面神明的微光
極晝世界。
戰聲震天。
以一敵眾的李子夜，五次阻擋了神明的降臨，連續高負荷的戰斗，明顯已經開始有些吃不消。
借助同生蠱得來的生機，隨時都有可能消失，李子夜在出手的時候，不得不留有一分余力，心有顧忌。
“轟！”
兩位半神境怪物的聯手攻伐下，李子夜周身的靈氣屏障再次崩毀，余勁沖擊，身子滑出十數步遠。
同一時刻，左右兩邊，更多的怪物沖了上去，趁其病要其命。
一眾怪物包圍中，李子夜穩住身形，一劍揮過，擋下大部分的怪物。
卻還是有好幾個虛花境的怪物突破防御，一同攻了上去。
久戰力疲之下，李子夜已然失去了最好的反應時機。
“長生訣，極落天關！”
危急瞬間，後方，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接著，磅礡掌勁破空而至，轟然一聲將李子夜周圍的怪物全都震飛出去。
李子夜察覺到某瘋女人趕至，手中長劍鏗然插入地上，撐著力疲的身子，大口喘息起來。
汗水、血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濕透衣衫，鮮血順著劍鋒沁入泥土，猩紅刺目。
“怎麼回事？”
澹台鏡月掠身上前，一掌震退沖上來的怪物，開口問道。
進來那麼多人，竟然全都變成了和冥土相似的怪物。
“天上掉下來的黑雨，真氣擋不住，他們就都被感染了。”
李子夜強撐起身子，神色疲憊地解釋道，“天女，這些人不能出去，不然，極有可能會感染他人，寧可錯殺，不可錯放！”
“你的意思是，全都殺光？”澹台鏡月目光一沉，問道。
“只有這一個辦法。”
李子夜應道，“天女，你敢賭嗎？”
澹台鏡月看著前方四十多個怪物，目光冷下，說道，“確實不能賭，好，那就全部殺光。”
賭這些人會恢復理智，還是，賭這些人不會感染他人？
也許，確實有這個可能，但是，他們不能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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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戰場連接的，可不僅僅只有赤地，還有九州。
萬一有漏網之魚，進入了九州，那他們今日的聖母心，就是九州災劫的罪魁禍首。
思及至此，澹台鏡月手持太初劍走到前面，說道，“上面的反鏡之門交給你，他們，交給我，如何？”
“做得到嗎？”李子夜有些擔憂地問道。
“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
澹台鏡月冷笑道，“你都可以，我為何不行？你何時有了幻覺，你的實力已經超越我了？”
話聲落，澹台鏡月迅速沖上前去，宛若狼入羊群，不再保留，大開殺戒。
太初劍，無堅不摧，劍鋒所至，鮮血如雨。
戰局外，有怪物想要避其鋒芒，繞路逃跑，卻見澹台鏡月身影閃過，手中太虛鯤綾出現，長鞭揮過，直接將劍鋒距離之外的幾個怪物全都甩飛出去。
“轟！”
就在澹台鏡月正面強攻之時，左右兩邊，有怪物趁機偷襲，直接被憑空出現的長生碑擋了下來。
攻有太初劍，守有長生碑，長距離牽制又有太虛鯤綾，年輕一代唯一能始終力壓李子夜一頭的澹台天女，再次展現出恐怖的戰力。
後方，李子夜看到比怪物還要可怕的澹台天女擋下全部感染源，目光收回，將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天上。
天際，攪動的神光旋渦中，霞光垂落，強大的意志隨著霞光降臨，氣息越來越強。
下方，李子夜沉沉出了一口氣，身子再度騰空而起。
總會有地上的生靈，自某個時刻開始，敢于抬起頭來，直面神明的微光。
人族，絕不屈服。
“我說過，你們下不來！”
李子夜看著天際的神光，沉聲道，“除非，我死了！”
說話間，李子夜周身天地靈氣不斷匯聚，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無窮無盡，急劇蔓延。
靈氣旋渦中，驚雷奔騰，聲聲刺耳。
與此同時，戰局外，寧王孫、紅昭願四人趕來，看著天上地下的景象，心中震驚不已。
這都是什麼東西？
“譚姑娘，我們要怎麼做？”紅昭願回過神來，立刻開口問道。
“這里的人，全都被天上降下的黑雨感染了，失去了理智，而且，會感染他人。”
戰局中，澹台鏡月一邊對敵，一邊說道，“所以，這些人，一個都不能出去，不然，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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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殺光？”
寧王孫看著眼前三四十人，震驚地問道。
這可是各大宗門最精銳的高手，不說，他們能不能殺得光，就算可以，這之後，他們要如何和各大宗門解釋？
眾怒難犯，縱然他天門，也不敢一次得罪這麼多的宗門。
“兩位如果不願意出手，就請幫忙阻止外面的人再進來，以免更多的人被感染。”澹台鏡月應了一句，不再多言，繼續和一眾怪物大戰。
鬼剎女身旁，顏如玉看著天際靈氣旋渦中的閣主，很快收回心神，沖上前去，幫忙對敵。
“如玉，千萬小心，不要沾染了他們真氣中的黑色物質。”戰局中，澹台鏡月看到顏如玉出手，馬上提醒道。
“明白。”
顏如玉應了一句，手中長劍爆發出驚人的劍意，將最前方兩個怪物震退十數步。
後方，紅昭願看著前方浴血奮戰的兩人，不再猶豫，踏步沖上前去。
殺光而已，多大點事兒！
戰局外，寧王孫見狀，心中一嘆，同樣瞬身掠上前去。
得罪就得罪吧。
萬一，各大宗門通情達理，願意相信他們的解釋呢？
寧王孫、紅昭願、顏如玉三人加入戰局，澹台鏡月頓感身上的壓力減輕不少。
而在眾人上空，李子夜源源不斷地匯聚周圍的天地靈氣，太白神劍歸鞘，雙手快速結印。
繁瑣復雜的印記，化為符紋開始蔓延，匯聚天地靈氣之中。
下一刻，李子夜身後，三尊虛影出現，三魂離體，與本體分立四個不同方向，隔空布陣。
“眾神。”
十數息後，李子夜注視著天際，沉聲道，“我李子夜將傾盡畢生所學，不讓你等踏足人間半步。”
一語落，李子夜和三魂身後，四象神明的虛影出現，龍嘯九天，虎嘯山林，借相為力，再開四象封神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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