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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
異變之地外，晴日朗朗，萬里烏雲，三藏又開始了每天的誦經念佛工作，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小禿驢，能不能到一邊念去！”
正需要靜養的李子夜終于忍不住爆發了，怒目圓睜，瞪著眼前的小和尚，噴道，“就知道念，念，念，煩死了！”
三藏被某人突然來的壞脾氣嚇了一跳，趕忙拿著自己的佛珠，走遠了一些。
阿彌陀佛，這人，他有大病！
一旁，澹台鏡月靜立，目光看著前方的異變之地，神色異常的凝重。
而在異變之地邊緣，病厄同樣安靜地站在那里，漆黑而又深邃的雙眼，看不到一絲波瀾。
“李公子。”
注視片刻，澹台鏡月回過神，開口問道，“你去過全部的五座神廟，根據你的判斷，第一神廟中的殘厄，實力有多強？”
“應該接近雙花境。”
李子夜掃了一眼不遠處的異變之地，回答道，“那玩意，就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了，我們能把這一位解決，已經不錯了。”
即便掛著救世主、天命之人的稱呼，也不能可著一個人霍霍，他都快涼了，夠辛苦了。
那殘厄，還是等他死後再出來吧！
等他歸西，哪怕洪水滔天，關他屁事！
“這人間，為何如此多災多難。”
澹台鏡月輕聲一嘆，神色復雜地說道，“片刻也不讓人喘口氣。”
“還行。”
李子夜笑道，“再亂，也比千年前，神明亂世的時代強一些，至少，我們面對的神境，就只有一人。”
“就怕這只是一個開始。”
澹台鏡月輕聲道，“人間還需要時間，但是，我們傾盡全力，也很難再爭取更多的時間了。”
天地異變，五境大修行者大批增加，只是，量變有了，還未能產生質變，破五境的強者，依舊不曾出現。
這人間，還能等到質變之時嗎？
“換個話題，腦袋疼。”
李子夜想到了冥域那一州之地的冥土，頓時感覺頭都快炸開了，使勁晃了晃腦袋，說道，“你我都活不了幾天，別想那麼遠。”
“你的傷勢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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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鏡月收回目光，轉身坐了下來，問道，“後天可就是月圓之夜，來得及嗎？”
“來得及。”
李子夜點頭應道，“你有長生天的血脈，我有鳳血，半斤八兩，加上長生訣，兩天時間，足夠了。”
“書生應該也到了，只是沒有現身。”
澹台鏡月看著西邊，提醒道，“雖然漠北和西域是盟友，但是，有一句話我還是要提醒你，書生對你的天命，不是一般的執著。”
“明白。”
李子夜微笑道，“若非如此，我還無法將他引來，天女，此前我說的條件，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你雖然不曾在天書上刻名，不過，長生碑本就是天書殘缺的那一部分，只要你得到了我的氣運，加上長生碑的相助，一定也能動用天書，屆時，書生奈何不了你。”
“挑撥之言就不用說了。”
澹台鏡月神色平靜地應道，“暫時，我還不想對上那名書生，你的氣運，自己先留著吧。”
“不識貨啊。”
李子夜笑了笑，說道，“不著急，我給你留著，你要是實在不要，我再給書生，怎麼樣，是不是很夠意思？”
“再說吧，對了，你二哥呢？”
澹台鏡月沒有在這個話題多說下去，主動轉過話題，正色道，“他若能來，這一戰，我們的勝算能增添不少。”
“不清楚。”
李子夜搖頭應道，“二哥的事，我一向不過問，李家施行三權分立的制度，不是自己的事，不能多問。”
“那還真是可惜。”
澹台鏡月感慨道，“不過，這樣也好，接下來的戰斗，結果如何誰都不知道，沒必要將所有的有生之力全都賭在這一戰當中。”
李家二公子，在她看來，幾乎是一定能夠破五境的武學奇才，留給未來，或許是更好的選擇。
“璃月。”
兩人說話之時，不遠處，東籬看著前方的年輕人，神色凝重地說道，“看出來了嗎？”
“嗯。”
半邊月點頭，一臉擔憂地回答道，“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是，我能感覺得出來，他的情況很不好。”
“奇怪，天書和月神都選擇了他，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東籬眉頭輕皺，說道，“而且，大祭司的預言，從來不曾出錯，這一次，應該也不會。”
就在眾人養精蓄銳，等候與病厄開戰之時。
東海，桃花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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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祭壇中間，一襲白袍的白月族大祭司盤坐，周身氣息不斷蔓延，上空，一朵虛幻的道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凝實，距離徹底化為實質，似乎已只差一步之遙。
而在祭壇前，兩道氣質不同，卻同樣美麗的身影靜立，聯手護法。
“還差最後一點。”
祭壇前，虹霓看著大祭司上方的道花，緊張地說道，“可一定要成功啊。”
一旁，洛落注視著前方的大祭司，神色倒是平靜許多。
時間一點點過去，突然，祭壇上，白月族大祭司豁然睜開雙眼，一股恐怖的威壓彌漫開來，將距離最近的兩人震退數步。
下一刻，天際之上，烏雲匯聚，劇烈翻滾起來。
“成功了？”
虹霓看到大祭司上空完全凝實的道花，一臉驚喜地問道。
“成功了。”
旁邊，洛落輕輕點了點頭，應道，“大祭司，破五境了。”
幾乎同一時間，九州各方，一名名強者有感，全都看向東海方向，面露震驚之色。
有人破五境了？
“這是？”
異變之地前，半邊月、東籬察覺到遠處的氣息，片刻的震驚後，猛地起身，臉上盡是喜色。
是大祭司！
不遠處，澹台鏡月同樣有感，起身看向東海方向，心中波瀾不斷翻涌。
終于，有人踏出這一步了。
“璃月姐姐，是大祭司嗎？”一旁，李子夜起身，一臉著急地問道。
“是！”半邊月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哈！哈！哈！哈！”
李子夜听到前者的回答，忍不住大笑起來，心情極為舒暢地喊道，“蒼天啊，大地啊，小爺總算熬出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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