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晚飯後。
謝芒沒著急離開。
他在客廳里繼續忙著西區的工作。
至于葉瑤。
則是在了解星際世界的人種。
以她為例。
所有人類，都屬于帝亞人種。
或，混血種。
除此之外，都是非人類種族。
動植物形態的智慧種族，遍布生命星球。
而星際聯盟的所有星系國家里，帝亞人種佔據三成。
其余的全部都是非人形態種族。
就比如青桐。
看似是人類，實則是人類和其他種族結合而生的。
那滿嘴的尖銳利齒，便是遺傳自母族黑鯊人種。
黑鯊不是黑色的鯊魚，而是來自黑雨星的鯊魚種族。
外翻的尖銳利齒，以及上下顎那密密麻麻的牙齒，便是黑鯊族的特點。
葉瑤搜索前世記憶。
鯊魚的牙齒，是這樣的嗎？
還是說經過十幾萬年後，進化了？
“哥哥……”
抬頭看著對面的謝芒。
男人沒抬頭，懶洋洋的應聲，“嗯？”
大概是處于徹底放松狀態，原本清越的聲音里帶著點點沙啞，性感到讓人心尖兒癢癢的。
想親。
想睡。
“我是純人類嗎？”
她挺好奇的。
謝芒聞言，終于抬頭。
看著滿眼求知欲的葉瑤，勾唇。
“如果你真的是我的表妹，那很遺憾，不是。”
葉瑤蹙眉。
略顯不滿的道︰“什麼叫真的？難道我還是假的？基因檢測可是騙不了人的。”
謝芒混不在意的點頭。
“嗯，你說得對。”
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咱們的外婆是普安特人種，所以咱們不是純人類。”
葉瑤沉默幾秒鐘，開始搜索這個種族。
當圖片出現的那一刻。
葉瑤扭頭，透過黑夜中玻璃的反光，記住自己的臉。
又抬頭，仔細的打量著謝芒的五官。
然後，視線再次落到圖片上。
“綠巨人啊？”
無語都要無語了吧？
一個正常人類，和一個長著異形尾巴的綠巨人，是怎麼生出那一對姐妹花的？
她起身走進臥室。
再出來，手里是一張泛舊的照片。
放到桌上，食指輕點。
“哥哥你告訴我，媽媽和阿姨，是這個種族生的？”
謝芒︰“……”
他沒有回答葉瑤的話。
視線落在照片上，陷入沉默。
眼神里都帶著恍惚。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普通的別墅花園。
這種建築，在斯坦爾特星系，隨處可見。
普通人居住的普通住宅。
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一個坐在纏繞著藤蔓的秋千上，另一個則捧著一大束剛摘下來的花，相視而笑。
坐著的是妹妹黛維娜。
捧花的是姐姐安吉莉卡，謝芒的母親。
拾起照片，那雙多情的眼楮里，難得看到了不一樣的，屬于一種叫思念的情緒。
“哪里來的？”
他開口，聲音微啞。
很顯然在忍耐著、壓抑著。
葉瑤道︰“佩西給我的吧？背面有簽名的。”
當然是她的廢物小系統提供的。
【小系統驕傲的叉腰︰我不是廢物。】
手指輕轉，謝芒看到背面的落款——佩西。
他對這個名字沒印象，不過無所謂。
照片上的這兩位，當時還沒有結婚。
“我一直收藏著……”
她看著謝芒把照片掃描，存入個人終端，“哥哥沒有嗎？”
冷冰冰的視線射過來，那雙瞳孔變作豎瞳。
被內涵到了。
葉瑤沒察覺到殺意，自然也不怕。
捂著嘴，笑道︰“哥哥好凶！”
謝芒︰“……”
他靜靜的看了面前的女人還一會兒。
抓起外套，起身，“膽子越來越大了。”
葉瑤敷衍的嗯嗯點頭，“哥哥要回去了？”
“有事去處理，你早些休息。”謝芒自顧打開門走了。
電梯里。
謝芒看著個人終端里的照片。
視線始終落在捧花少女的臉上。
那時候的安吉莉卡，大概還不到二十歲。
但是五官和他印象里的基本相同。
哪怕後期的安吉莉卡，是沉默、痛苦、形消骨瘦的。
安吉莉卡，他的母親。
死在了一場曠日持久的、以愛為名的騙局中。
所以。
在安吉莉卡死後。
作為她的兒子的謝芒。
哪怕體內流著對方一半的血。
在那個男人眼里，依舊是低賤的。
不被認可的。
他被賣掉了。
看著母親，謝芒挪不開視線。
她的目光柔和的落在黛維娜的身上，那是姐姐對妹妹不可替代的一種情感。
肉罐。
謝芒的到來，讓喧鬧糜爛的舞廳，頃刻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或驚恐、或期待、或愛慕垂涎的盯著他。
“大姐……”其中一人壓低聲音，“老大來了。”
喬娜目露驚喜，起身走出房間。
老大來肉罐，目的只有一個。
尋找今夜的床伴。
“老……”
來到舞廳，剛開口，喬娜就止住了聲音。
隨後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著，踩著高跟鞋上前。
“老大。”
那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談判桌上。
謝芒點頭，輕輕晃動著酒杯。
“有新來的沒？”
喬娜忍著心里的嫉妒，招呼肉罐新的老板。
十幾分鐘後，一個蜂腰翹臀，長相美艷的女人，跟著謝芒走了。
舞廳再次熱鬧起來，重新變得不堪入目。
小弟湊到喬娜身邊。
“大姐，您這是怎麼了？”
干嘛沒有毛遂自薦？
大姐明明就是愛老大愛的要死。
喬娜抿唇。
目光終于從出口收回來。
“今晚的老大情緒不對，稍微一個不小心，會死。”
莫名的。
或許是女人的直覺。
喬娜平時會勾引挑逗一下謝芒。
縱然會被四兩撥千斤的拒絕，或者干脆被“賞”一個白眼。
今晚。
不行。
小弟不明白，“情緒不對？”
沒看出來呀。
他覺得，今晚的老大，似乎比平時要好說話些。
情緒不對，是從哪里看出來的？
“那個女人……”
小弟得問啊，畢竟那個女人他還沒試過呢。
都說是新來的了。
他在西區有地位，不算高，短時間內輪不到她。
喬娜端起酒杯，輕晃。
低頭看著杯中的酒，酒漩緩緩消散，停止。
“大概回不來了。”
不是被老大留下。
而是被弄死了。
“通知老皮匠，別浪費了。”
這個狀態下的老大最難伺候。
新來的，自然不懂得避諱。
死亡，在被選中的那一刻，已經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