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結束，代駕送穆嵐煙回去的路上。
“你去對面包廂，到底說了什麼呀？”
“林雅琴的包，還有那條梵克雅寶的項鏈，你怎麼就能要回來？”
“你和吳倩倩兩人，究竟是因為什麼分的手？”
“魏霖，你咋忽然想起來，去找林雅琴要東西的？”
“還有，那天晚上你在那個女教練耳邊，到底說了什麼呀？”
後排的小穆老師，倏一上車就開始發問，霧蒙蒙眼眸中的好奇，簡直都要滿溢出來了。
魏霖笑而不語。
他腦海中的愛意值，從晚飯前的931000，變成了951000。
2點，都是由05疊加起來的。
僅僅一頓飯時間，身旁的小穆老師，硬是向他貢獻了4個好感度。
這是一個極其明顯的訊號！
“你快說呀！”
見他笑著不吭聲，小穆老師實在忍不住了，在後排抓著他的胳膊搖晃。
那張吹彈可破的小臉，因幾杯紅酒而透著淡淡的紅暈，猶如紅隻果一般誘人，讓人很想拉近咬上一口。
“魏霖！”
穆嵐煙有些生氣了，輕哼一聲，道︰“我答應陪你參加飯局，你也答應過我，會滿足我的好奇心的！”
“好。我來回答你最後一個問題。”
魏霖燦然一笑，道︰“那天，我在女教練趙婕耳邊，說我看到她和私教會員在某酒店開房，所以她突然慌了。”
穆嵐煙啞然失笑︰“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頓了一下，她又追問道︰“你去酒店干什麼？你也是去開房的吧？”
“我壓根就沒看到過她。”魏霖趕緊否認，解釋道︰“我只是听其他男教練閑聊，說她和一些土豪會員不清不楚的，所以才故意嚇唬她。”
小穆老師恍然，旋即很認真地說︰“魏霖，你真是一肚子壞水！”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魏霖滿不在意，嬉皮笑臉地說︰“小穆老師，喜歡壞男人嗎？”
“不喜歡！”
穆嵐煙斬釘截鐵地否認。
接下來，好奇心極度泛濫的她，又盯著魏霖追問先前的那些問題。
魏霖不作答，被她問的煩了，才突然道︰“下午時，我刷抖音刷到了你。”
“哦。”穆嵐煙停止發問，眸光飄忽地說︰“怎麼啦？”
“你的粉絲很多，還都是真實粉絲。”魏霖笑了笑，話鋒一轉︰“有這麼多的粉絲，你怎麼不賣貨？不去試著變現？”
“那只是我的興趣，我想教更多人學好語言，為什麼要去賣貨？”小穆老師反問。
“能不能幫個忙，給我做做廣告，銷一些帽子？”魏霖終于說起了正事，道︰“我工廠是做帽子的，最近被同行擠壓的厲害，生存空間越來越小了。”
“廠里那麼多的員工，都在等著我發錢，沒有訂單支持的話，我工廠撐不了多久。”
“那些人跟了我爸很多年，沒有太高的學歷，年齡也都不小了。”
“他們家里有房貸，可能還有車貸，還要供養孩子讀書，我不想看到他們的生活陷入困境，所以最近都在積極地想辦法找訂單。”
魏霖幽幽一嘆，對善良的小穆老師打感情牌。
“我，我倒是沒有太強烈的物質追求，可……”
穆嵐煙望著憂心忡忡的他，想著他對劉茂軍夫婦的尊敬，對範俊的維護，還有對小教練賀婧萱的出頭。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通過種種小事來看，魏霖人品絕對在線，對廠里的老職工應該也不壞。
一想到魏霖也就比她大個兩三歲，卻要扛著整個工廠前行，小穆老師都有點心痛他了，于是便道︰“我可以試試看。”
……
當晚。
到家的魏霖，還在和穆嵐煙溝通合作的事，告訴她應該怎樣搗鼓自己的櫥窗，怎樣在制作視頻的時候順帶提一句。
穆嵐煙忙到快十二點，才在他的指導下摸索出法子，知道該怎麼做。
睡前，魏霖照例看了一眼腦海的愛意值，發現數值變為1041000。
新增的有林南汐、高雪，還有莊晴和穆嵐煙的好感度，除此之外有兩點愛意值，竟然來自前女友吳倩倩。
“是愛意值，而不是好感度。”
魏霖微微皺眉，摸到手機打開一看。
被他屏蔽了消息通知的吳倩倩，果然發了條訊息過來︰“你離婚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沉默良久，魏霖選擇不予回應。
兩人是在夜店迪廳認識的。
吳倩倩很愛玩，對于男女之間的界限感不夠清晰，有太多亂七八糟的男性朋友，和各種雜七雜八的飯局酒局。
為此，魏霖和她爭吵過幾回，最後嫌煩就提出了分手。
分手後，吳倩倩自然也鬧騰過，但魏霖鐵了心不肯回頭。
沒多久他就認識了柳崎，家里人也都比較滿意，兩人很快便結了婚。
在他沒結婚前，吳倩倩還找過他幾次，說是兩人還可以繼續做朋友，等他真正結婚以後，吳倩倩也就識趣地老實了。
“或許你對我還有愛，但我對你已毫無感覺。”
魏霖搖了搖頭，這句話只是他自己的低語，並沒有發給吳倩倩。
……
第二天，周日。
魏霖沒休息，一整天都在忙碌著。
上午他去了一趟工廠，和安雲天父子在倉庫中，再次檢查了一下新制造出來的帽子。
一千五百頂帽子，皆是白色的鴨舌帽，繡有顯眼的“逆魔”品牌商標，又根據頭型分為大中小三個號碼。
“怎麼定價？”安雲天詢問。
魏霖早有定計，道︰“46塊一頂。”
安雲天倒吸一口涼氣︰“定這麼貴，能賣得出去嗎？”
“哥，會不會太高了？”安鑫也感到吃驚。
父子倆都清楚，這一批鴨舌帽的成本是6塊，工藝水平和楓林保持一個水準，已經達到出口標準了。
楓林的帽子，他倆在國外網站查過，售價普遍超過130塊人民幣。
但那是楓林啊！
做為享譽國內外的運動戶外品牌，楓林當然敢定這麼高的售價，“逆魔”算什麼？
市場，能接受這麼高的定價嗎？
“有品牌加持的帽子，不談那些奢侈品，有很多都是兩三百的售價。逆魔，材料和工藝並不比它們差，定個46塊的售價，難道很高嗎？”魏霖質問。
“人家有品牌啊！我們目前啥也沒有，誰認啊？”安鑫苦笑一聲，看著倉庫里的一千五百頂帽子，擔心地說︰“哥，會不會一頂也賣不出去？”
真賣不出去，這些帽子就打水漂了，鑫霖也就白生產了。
“我拿一頂小號的，你們等我消息！”
魏霖驅車離去，直達穆嵐煙的小區門口。
“紫金苑。”
坐等穆嵐煙期間，看著小區的名字，魏霖目露驚訝。
昨晚他喝了不少酒，送穆嵐煙回來時並沒有多想，這時才突然想起來，紫金苑小區乃臨江市的政府後院。
紫金苑緊挨著市政府，且價值不菲，很多政府里的官員都選在這里。
八分鐘後，穿著純棉睡衣的穆嵐煙，來門口拿到了帽子。
“不請我進去坐坐？”
魏霖笑著調侃。
“我爸媽在家呢！”
穆嵐煙瞪了他一眼，有些緊張地說︰“魏霖，我能行嗎？要是開了櫥窗，掛上了你的帽子，最後一頂也賣不出去，你可不準笑話我！”
“小穆老師加油！我工廠的那些職工，能不能不失業，就全指望你了！”魏霖揮拳鼓舞。
他這麼一說，小穆老師頓感壓力山大，苦著臉說︰“我這就回去弄視頻，下午四點之前，就能上傳到平台！”
“神仙保佑，希望我真能幫到你，幫到你的那些職工。”
善良的小穆老師，不知不覺就將鑫霖的壓力扛在了身上，腦中都是鑫霖員工失業之後，孤苦伶仃的淒慘畫面。
待到她走後，魏霖摸著下巴，忽然間有點自責︰“我是不是太不是東西了？”
僅片刻，他便沒了心理負擔，道︰“我說的也沒錯，要是真被齊峰給卡住了脖頸，鑫霖早晚要面臨沒訂單可做的悲催境地。”
“鑫霖要是倒了，員工們的日子也不好過，我這是為臨江市的就業問題操心！”
“再說了，我堅持貫徹老頭子的作風，對廠里的員工很夠意思，社保都交，工資比樺木、志杰、天重給的高，加班費依照國家法規給，逢年過節還有種種福利禮品。”
“我這種老板，我這樣的公司，簡直就是模範啊！”
一念至此，魏霖便打了個電話給安鑫，將小穆老師的抖音賬號發過去，讓他加一下小穆老師進行對接。
……
四點半，魏霖現身于力刻健身。
今天沒進行力量訓練，他跟著封清打了一節拳，累的猶如一條剛從水里撈出來的死狗。
“魏總，你的力量很不錯，但拳法還是太生疏。”
“你呼吸的節奏，步伐，還不能在出拳時保持一致。”
“還有你在轉跨時，腰腹部的核心並沒有收緊，力量的傳導性太差了。”
魏霖已經跟著他打了幾次拳。
一節課結束後，封清不再吝嗇自己的“寶貴”時間，會點明他這一節課的不足之處。
“我知道，還是要多練，拳法要形成肌肉記憶。”
魏霖笑著點頭。
他明白自己的問題，說白了就是才開始打，練習的次數遠遠不夠，所有擊打動作還沒協調好，未能將自己真正的力量爆發出來。
“叮鈴鈴！”
拳台角落處，魏霖的電話狂響。
“今天就到這了。”
沖著封清淡然一笑後，魏霖拿起電話接通。
“哥！沐清風真特麼的強啊！”安鑫在電話里狂吼。
一旁，傳來安雲天的低聲自語︰“這樣也能賣東西？這樣居然也行？這趟我算是開了眼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