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宏志班久違的體育課。
雖然是體育課，但老師讓他們跑了一會兒，就讓他們自由活動去了。
趙羽彤與前座葉知慧，同桌尤珍並沒有馬上回班級，而是一同坐在草坪上。
今天的陽光分外明媚，在這里曬著太陽，雖然稍微熱了點，但對于這些日子，已經很久沒有曬太陽的她們來說，這也是難得的享受。
趙羽彤看到，尤珍正陷入深深的自責。
她覺得自己蠢死了！
原本這“20名異性增運法”，除了張無用和趙羽彤，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
但因為她當時的舉動有點怪，一個平日里玩得要好的女生，問她在做什麼，她偷偷地跟那女生說了。
她以為那女生不會再去跟別人說。
就像趙羽彤覺得她肯定也沒有那麼蠢一樣。
“無所謂啦無所謂啦！”葉知慧是宏志班少有的幾個，從頭到尾都不相信這所謂增運法的人。
她很認真地看著尤珍，說︰“相信我，張無用的成績提升，跟那鬼儀式根本沒關系，不要相信這種東西。”
尤珍嘆氣︰“那相信什麼？”
人家張無用上次期末還那麼點分，這次成績比她還好一點。
這是事實！
葉知慧看向趙羽彤。
此時的彤彤，經過那一次奇怪的夢，其實已經不怎麼相信科學了。
但還是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就是，那種玄學的東西不要信！”
葉知慧說︰“學習這東西，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學習過程中的正反饋，正反饋知道嗎？”
尤珍抬頭︰“什麼意思？”
葉知慧一臉認真︰“每一次的學習過程，如果都能夠獲得正向的回報，那就肯定會有學習動力。
“學習成績的提升，當然正反饋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有的時候，學習一下子提不起來怎麼辦？那就用別的辦法來補償，這樣子就可以讓他繼續保持學習動力。”
她看向趙羽彤︰“羽彤！你是不是經常在你家無用學習的過程中，給他獎勵？”
彤彤︰“啊？這個……有的！”經常獎他幾顆糖。
“我就知道！”葉知慧抬頭勾手，一副淚流滿面，果然被自己猜中了的模樣。
趙羽彤趕緊說︰“你不要亂想，就只是一些小獎勵，沒什麼的！”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最大的獎勵，好像就是那天自己拍的那張照片。
雖然洗澡的時候，拍一張內內給他，挺害羞的，但也沒有別的了。
“你否認也沒用！”葉知慧嘿笑，“那次我都听到了，他是不是讓你坐在地上，然後喂你？嘿嘿嘿嘿，想不到你們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
彤彤抬了抬頭︰“你說的是喂雪糕的那次？他也真是奇怪，不知道是不是玩原神玩的。”
葉知慧愣了一愣︰“原神？那破游戲里怎麼可能有這種情節？
“我也玩過一段時間，莫娜申鶴穿得色了點，什麼都還沒露呢，就被舉報修改了，垃圾死了，後來還搞出個穿白絲的男孩子，嘴臭得不得了，氣得我退游不玩。”
彤彤都不知道她說的莫娜申鶴是誰！
還有什麼穿白絲的男孩子……以後真的要叫無用別玩了！
“反正應該是什麼二次元游戲吧？”趙羽彤說，“那個時候，他就是讓我用鴨子坐坐在地上，然後他喂雪糕給我吃。我覺得，應該是那種二次元動漫里，狐耳啊貓女啊之類的劇情。”
她對二次元了解不多，事後也很想知道，無用到底是在讓她扮演什麼。
“有些男孩子的確是喜歡那種頭發上長貓耳朵、加個狐狸尾巴什麼的動漫女孩子！”尤珍想了想，“想不到你家張無用看上去濃眉大眼的，也有這種宅男愛好？”
葉知慧身體繃直，雙手緊握，發了一陣抖。
過了一會，她移動跪坐的雙腿，擋在趙羽彤面前，伸出雙手，按住趙羽彤的肩膀︰“他其實……是想要你幫他咬吧？”
彤彤搖頭︰“沒有啊，他不許我咬！害得雪糕都化了，都還沒吃完，我衣服都弄髒了……”
“那其實就是咬吧？”葉知慧雙目一瞪，“既然是咬，那當然不能夠真的咬，你要真咬了那他還得了？”
彤彤听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都說了他不許我咬。”
“我現在終于明白，你和你家張無用到底是什麼一回事？”葉知慧看著她，非常的感嘆，“我以前一直以為，女生早熟得快，你才是帶著他飛，帶著他懂事的那個。
“現在我才明白，羽彤，你就是單純的內騷而已！”
趙羽彤一下子紅起了臉，想要揍她︰“你說什麼啊？誰內騷啊？”
“你根本不懂！”葉知慧抬頭望天，淚流滿面，“虧我這幾天將你和你家張無用之間，想得那麼復雜，害我自己都差點營養不良。
“我現在終于弄清了你和張無用到底是怎樣一種關系。”
尤珍一臉好奇，趕緊追問︰“怎樣的關系？”
葉知慧認真地分析︰“這家伙從開始懷春起，身邊就始終有一個比大部分男生都要帥的帥哥，而且那帥哥初中的時候還保護過她。
“她又要保持學霸的矜持，又受不了帥哥的誘惑，就成了現在這個扭曲的樣子。
“但是另一方面，她又被他家張無用保護得太好了，沒有真正接觸過人世險惡。
“羽彤啊羽彤，要我說，不只是張無用應該慶幸遇到了你，你也應該慶幸遇到的是他。但凡他渣一點，壞一點，跟校外的那些人渣敗類混的時候多染上一點。
“現在你怕是早就已經懷孕退學，被玩壞玩死。
“搞不好孩子都生了兩個了！”
趙羽彤睜大眼楮，沒有說話。
尤珍還是一頭霧水︰“什麼意思？這到底什麼意思？他們兩個到底什麼關系？”
“算了！不說了！”葉知慧抬頭望天，感嘆道，“總之就是，這兩個人，是真正精神意義上的日久生情，而不是肉體意義上的日久生情。
“嗚嗚，羽彤，麻煩你去幫我買一瓶營養快線，把我這些日子損失的營養還給我。”
趙羽彤與尤珍對望一眼。
她們兩個人都覺得，在幫她去買營養快線之前，不如先帶她去看精神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