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大巫的高中預科始態
大巫將馬匹送回家，在家睡一晚，第二天清早就向四個太奶奶和奶奶辭行，告訴五個奶奶他要去學校讀書了，可能要一個月後才能回家陪五個奶奶，讓奶奶們照顧好自己。不用掛念他，小姑婆在高二教書，潔姑姑跟他在一個班。
大太奶奶問重孫，今天又不上課，這麼早去干嘛？
大巫向大太奶奶報告，班主任任命他做預科一班班長，今天早點過去，上午要組織班上同學將大掃除搞好，下午要排好座位，開一個班會，讓同學們盡早相互熟悉，這樣有利于後面的學習與班上的工作。到了一中，小姑婆又是一中的老師，自己要為巫家爭光唄。昨天特意騎馬過去，就是要讓一中的老師與學生感覺到自己特別，不是一般家庭的野小子，給大家留下深刻印象，讓大家先關注起自己，後面通過自己不一般的工作與讀書，再讓大家感覺自己不只表現好，成績也好，武功也強。奶奶們放心吧，讀高中，我一定要讓一中和一中的同學永遠記住我。
大太奶奶就笑著夸獎畏重孫厲害，這想法非一般家庭的孩子能想到。讓大媳婦給重孫一個出門紅包。
大巫先謝謝大太奶奶的夸獎，他會將家里的夸獎化作前進動力的。因為大太奶奶提到紅包，大巫說他要將壓身的磚頭放六塊放奶奶那里，身上只帶一塊，現在過集體生活，有些不方便。
在縣城車站下車時，讓班上一個女同學認出了，大聲喊騎馬的小王子巫畏同學上午好，是去學校吧？咱們一塊走。大巫便上前向昨天報名時認識的江映月敬禮當招呼，然後兩人一塊有說有笑地向一中走去。街道上就有人輕聲說，那個說普通話的男孩就是昨天騎馬唱歌的。
走到中心商場門前，大巫讓映月等會，或陪他一塊去商場買點東西。
進入商場，大巫又買了六盒湘潭燈芯糕。那個營業員笑著問大巫，東北牯，昨天買六盒說是回家要送給五個奶奶和一個大姑婆吃，今天咋又買六盒呀。你們家哪這麼多奶奶呀？
哦是真的。五個奶奶都是親的，其中四個太奶奶，一個奶奶。大姑婆也是親的，我出身一個大家庭，其他的親人都在外面生活，在老家的小孩就我一個人，高鎮供銷社主任巫桂月就是我親三姑婆，就是我爺爺的親妹妹，認識嗎？
營業員說認識，原來東北牯是巫家孩子呀。傳說你們家去年三個人參加高考，一個武漢大學，一個西北師大，還有一個高分不肯填寫志願？你就是那個不肯填寫志願的大巫吧？
呵呵，是的。去年高考，我們家參加考試的全過線了，可不止我們三個人哦。我在縣城有一個小姑姑也錄取到武漢大學了。我姐姐從長春考上北大法律系哦。
早晨副食品櫃台前顧客很少，營業員便在好奇心驅使下，繼續盤問起大巫，據說你們三個人中，一個是尼姑，一個是童養媳？
呵呵。不是這樣的，去年我們家三人參考，有個姑姑在庵子里靜修了幾年，可沒受戒，不能算是比丘尼的。另一個是我自己的老師，喊姐姐的，說童養媳，是當地老百姓看老師一年四季在我們家生活，就開我們玩笑。
營業員繼續問大巫，今天是騎馬來的嗎？昨天騎馬報到，縣城傳了大巫滿街道。怎麼取了個大巫的名字呀。
昨天騎馬是要帶行李，今天坐車來的，馬放學校沒地方喂，再一個家里奶奶們有時要用用馬。大巫是我二太奶奶幫我取的。不嘮了，我要回學校了，拜拜。
整個過程，江映月表情嚴肅地站在不遠處。大巫走過去給了兩盒燈芯糕給江映月，再將另四盒放挎包里。
出了商場大門，大巫問映月咋不吃他送的燈芯糕呀，送她的就是讓她吃的呀。
映月說巫畏太大方了，本不好意思接受的，但那個營業員認識她，如果推辭的話，反而會引出新話題。
大巫便好奇映月這說法，既然認識那營業員，咋不打招呼呀？我們只昨天買燈芯糕時見了一下面，她昨天好奇我一次買六盒燈芯糕，就說了幾句，今天就嘮了一通。在這個社會上混，見鬼見人見神仙，都要能說上話才行。
江映月便不好意思，走了幾步，看到街道上行人不多，便讓巫畏稍微低下頭，她來說原因。
原來那營業跟江映月父親有那麼一回事，映月媽媽這個正月初六，還跟這女人打過一回架。如果她剛才推辭，那臭婆娘肯定要說她跟個不熟悉的男孩一塊走，如果大方地接受了，這臭婆娘頂多以為我們是玩得好的同學而已。
她爸爸在下面供銷社當主任，媽媽在下江鄉供銷社做會計，她今天就是從下江墟上來了。姐姐考上商業學校去讀書了，她過線了，但沒錄取上。媽媽只生了兩個女兒，爸爸這邊想要個兒子，爸爸就偷到了剛才那個爛貨，爸媽這次估計要離婚。爺爺奶奶明著不說，暗中完全傾向于那個賤貨。姐姐已經明確表態，只要爸爸跟媽媽離婚，她決不再認爸爸和爸爸這邊的親人了。她也這態度，昨晚媽媽听了我的表態後，好象更堅定了離婚的決心。
大巫馬上說映月對不起哦，剛才不應該帶你進去，惹你難受了。父母的事讓父母去想，你好好讀書，兩年半後考個好大學，在外成家立業，到時將媽媽帶在身邊，就是最大的孝心。
看到一中校門口有吃米豆腐的小店，大巫便讓映月講老實話，早晨肯定沒吃早餐，他請客，兩人一塊去吃碗米豆腐。他吃了奶奶做的早餐出門的，但男孩子嗎，消化能力強，陪映月去吃一碗咯。
在坐著等米豆腐的時候，映月好奇巫畏怎麼不會講當地話，一口普通話。
大巫說他能講方言，但是三八區方言，跟縣城話差異很大，他講東北話，是因為三歲才從東北讓奶奶強行帶了回來，奶奶，還有一個太奶奶，就是奶奶的婆婆咯，都在東北或北方生活過，開始擔心他思念東北的家，就一直陪他說東北話，說著說著，在家里就成了習慣，三太奶奶也說，大太奶奶也說，只二太奶奶講方言或武漢話。特別是讀小學後，教自己的姐姐剛好是個東北姑娘，等于天天在這一塊，就是剛才那營業員嘴里的童養媳，估計這東北腔改不了啦。
陪江映月早餐後，兩人先去班上，結果教室里沒一個人。大巫讓江映月擦干淨黑板，他去老師辦公室找來紅色粉筆，橫著粉筆在黑板上寫上‘歡迎你，新同學’六個大字。
正好寫完收筆，班主任王老師領著潔姑姑和一個小女孩過來了。
大巫先向班主任敬禮報告，再喊潔姑姑。喊完便從挎包里摸出兩盒燈芯糕給潔姑姑，再摸出兩盒給那小女孩，笑著說，小美女肯定是班主任家的小公主。
班主任趕緊讓女兒不能接受巫畏同學的禮物。
大巫對班主任說沒關系，小美女喊我潔姑姑姐姐，按理我要喊她小姑姑呢，初次見面給點小零食吧。莫非王老師听我小姑婆說我會術法？擔心我使什麼術法？放心不會的。我可不敢做王老師家小女婿。
把王老師說笑了，說昨晚有個好姐妹晚餐請春客，那姐妹在外面听了巫畏同學好些傳聞，便問巫姐一些關于巫畏同學的情況，結果到場的姐妹講了更多巫畏同學的傳聞。
潔姑姑便讓王老師放心，畏畏是會許多本事，但不敢使壞的，如果使壞了，外婆曉得了，外婆會整壞畏畏的。王老師是不知道家里外婆和大舅母對畏畏的要求有多正派嚴厲。畏畏送女孩禮物是從小的習慣，三歲從東北回來，第一次看到她，就送她一包吃的，當時以為喊他弟弟，結果他要喊我姑姑。
王老師就夸獎巫畏同學的大粉筆字寫得好，骨架遒勁，外形飄逸，應該練過字。
大巫只象征性地點了點頭算是回答。卻問潔姑姑咋不吃他送的燈芯糕，他記得潔姑姑愛吃甜甜的零食。
潔姑姑說不是不好意思嘛，嘴里吞了幾回口水了。
大巫就笑潔姑姑沒接小姑婆的腳，想吃就開吃呀。不過應該先打開盒子，雙手送到老師面前，請王老師先吃，這是禮。
听大巫一說，潔姑姑便打開包裝盒，請王老師吃燈芯糕，再請江映月吃。江映月說，謝謝，巫畏同學在買的時候就送了兩盒給她。
大巫便對江映月說，映月，把兩盒全拿出來，等會跟班上女同學一塊分享。男生不能養成吃零食的習慣，班主任在這兒，否則他想抽支煙。
潔姑姑便對班主任說，外婆家四個外婆和大舅母都允許畏畏抽煙。看畏畏那挎包就知道，肯定是大舅母幫畏畏準備了一條好煙，還有火柴。是頭一個月的給養咯。
王老師便說，巫畏同學，在學校可不能抽煙哦，你做班長，要帶個好頭。老校長動員完巫畏同學回來，就講這小子有意思，竟然敬軍禮後，從挎包里摸出包煙來，陪他抽煙。老校長去當副縣長前，還交待她要好好規範一下巫畏這混小子。你小姑婆巫老師是我們多年的姐妹，兩人同年結婚，同年生女兒，本來大女兒二女兒都是同年，但我們家二女兒走了，這個小女兒是多年後生的。
大巫一听，便盯著老師的二女兒看了一眼，問王老師是不是住在學校，如果方便，反正班上現在還沒什麼事，讓潔姑姑和映月帶老師的小女兒守在教室，新同學來了在教室等我們，上午將大掃除搞好，下午召開第一個班會，讓同學們相互認識一下。晚上正式進入學習。教材上午派人去領取。凡事預則立，這就是一種預。
王老師便警惕地問巫畏同學去她家干嘛，有事就在這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