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年會意,說道︰“吳書記,各位領導,按照組織程序,我今天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但這件事涉及我,我必須自證清白。”
說完,賀時年當著在場所有人脫下了外衣,又將袖子往上擼了擼,將手臂展示給眾人。
頓時,手臂上的淤青痕跡已經泛紫,觸目驚心地呈現在眾人眼前,幾乎讓所有人都是神情一凜。
“我手臂上的淤青就是在‘調查’期間被人弄上去的,至于如何弄的,在這里我就不贅言了,想必各位領導也猜得到。這樣的傷痕,我身上還有很多,我就不一一展示了。”
吳蘊秋說道︰“時年,你坐後面,列席會議,一起听一听吧!”
賀時年聞聲坐下。
吳蘊秋又道︰“現在我回答俊海縣長剛才的問題,為什麼公安局的人會出手,並且將人給帶到了公安局?”
“第一、因為他們雙規賀時年的程序不合法不合規。”
“第二、公安局有保護每個公民的義務,當公民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難道公安局不應該挺身而出?”
“第三、黨的紀律檢查機關監督執紀工作規則明確規定,雙規人員雙規期間享有基本人權,有獲得必要休息、飲食和醫療的權利,同時不得被長時間疲勞審訊或精神折磨。”
說到這里,吳蘊秋又看向了賀時年,說道︰“時年,你再說說,你被帶走的這幾天除了刑訊逼供,毆打你之外,他們還做了些什麼?”
賀時年看了眾人一眼,說道︰“他們斷水斷糧,還連續兩天不允許我睡覺,只要我一閉上眼楮就會被打醒,尤其是第一天,竟然給我潑了一盆冷水。”
“要不是我當兵出身,又一直保持鍛煉,身體素質不錯,說不定這一盆冷水就會要了我的命。”
“不過哪怕我身體素質不錯,但在此期間,我的精神還是出現了恍惚和扭曲,我不知道我能否堅持下去,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好在最後公安和縣紀委的同志到了,我獲救了,但也暈倒了,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
賀時年說完,吳蘊秋眼里的怒火被點燃,說道︰“同志們吶,現在可是冬天,晚上的溫度可以達到零度以下,大家想一想,在這種情況下被潑冷水,換做是你們承受得住嗎?”
“既然如此,公安的同志為什麼不可以出面,這里的程序又有哪里不合法,不符合程序正義?”
沒有人說話,吳蘊秋看向政法委書記羅法森,道︰“羅書記,你是政法委書記,你說,公安的行為正不正確?”
羅法森被點名,看了冷著臉的沙俊海一眼,不得不回答︰“如果一切屬實,公安有責任和義務保護每一個公民的合法權益。”
沙俊海臉色極其不好看,他認識了吳蘊秋半年多,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她的言辭如此犀利,言辭雄辯功力如此深厚。
沙俊海突然發現,他事先準備的一套說辭,在吳蘊秋說了這些話後,已經上不了台面,不能再說。
相反,吳蘊秋說的有理有據,光明正大,最主要的當事人已經通過身體的淤青證明了他被刑訊逼供這事。
但沙俊海心里極為不甘。
如果就此打住,就意味著沙俊海在吳蘊秋面前徹底敗了,敗得一塌糊涂。
該怎麼辦,沙俊海大腦飛快運轉著。
正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歐華盛咳嗽了一聲,說道︰“我說兩句。”
自從那天他的黑材料被吳蘊秋批示並轉交給他之後,這幾天他一直惶惶不可終日。
在寧海,所有人都知道他歐華盛和沙俊海是一派的。
現在沙俊海和吳蘊秋已經斗了起來。
而今天的這場斗爭極有可能決定寧海接下來“誰說了算”的問題。
為此,他不得不站在沙俊海一方,殊死一搏,哪怕不成功,也依然可以獲得沙俊海的認可。
不。
準確來說,是通過沙俊海獲得他背後大佬的支持,至少保住他縣委辦主任的位置而不被吳蘊秋撤掉。
“這份報告里提到了賀時年參與了某鄉鎮路段工程的運作,我私下了解了一下,中標的公司叫達海開發投資有限公司。”
“這家公司是新成立不久的公司,按照政府采購法和招投標相關法律,新成立的公司,在稅務報告、審計報告、經營案例等不齊全的情況下,很難中千萬級的大標,但結果呢?這家公司最終還是中標了。”
“最主要的是這家公司的法人,也就是老板石達海和賀時年是戰友關系,並且據我所知,這個項目當初就是賀時年親自找的沙縣長,還揚言有吳書記的簽字。”
“這件事聯系這份報告,很難讓人不懷疑其中是否有什麼暗箱操作的嫌疑存在。”
歐華盛說話的時候,賀時年一直看著他,目光漸漸冷了下去。
在此之前,在歐華盛的黑材料上面,賀時年就可以落井下石,背後插刀,但他沒有。
卻沒有想到歐華盛絲毫不留情面,對他賀時年的針對真正表面化。
歐華盛的話音落下,吳蘊秋說話了,道︰“歐主任,不是揚言,上面確實有我的簽字,也是我讓時年親自去找俊海縣長的。”
賀時年點了點頭,準備也給歐華盛一點顏色看看,道︰“盤龍鄉是我從小長大的家鄉,實話說,我對這里有情懷。有一天彭亮書記來找我,說修路的事。”
接下來,賀時年將彭亮修這條路如何踫壁,如何被針對,又是如何被逼無奈下找到自己的事說了一遍。
“彭亮書記說,他提交的方案,環評、地評、發改委立項備案等手續全部齊全,但縣里一直不給審批,無奈之下又將資料提交縣委辦,但這份資料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一直被壓著,從來沒有到吳書記手中,我不知道這里的程序存在什麼問題?”
賀時年話音落下,歐華盛惡狠狠瞪了賀時年一眼,後者絲毫不懼繼續往下說。
“至于為什麼達海公司能夠中標,我覺得應該詢問公共資源交易中心以及負責評標的評委,總不能因為這件事是我在跑,又因石達海是我戰友就武斷判定我暗箱操作吧?”
“當然,有的人懷疑也是正常的,不過最好有證據,否則就是不切實際的誣陷和指責。”
說到這里,賀時年看了歐華盛一眼,見他臉色難看,眼神陰戾,笑道︰“歐主任,我的銀行卡,手機通話記錄,短信記錄等都可以調查。如果我如材料中所說,存在吃拿卡要的經濟問題,我願意受任何處分。”
“反之,要是沒有問題,那麼這報告就是誣陷和肆意陷害,我有權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不受侵害,也有權要求相關部門對肆意造謠,暗中陷害的人給予調查追責。”
當然,不管是範進喜和汪東革都極為郁悶也有些精疲力竭,力不從心。
經過那麼多天的鏖戰,賀時年已經被兩人整得死去活來,幾度處于昏迷狀態。
回想起來那一夜的感受,他居然還有些懷念,現在他看向他室友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了,有一種好想被再度那啥一次的期待感。
輪回殿內,碧霄的嬌俏的臉龐已經變黑,抹黑污蔑龍雲風,無異于是喂她槍藥。
二狗翻了個白眼,教育他︰“你個沒眼力的夯貨,昊哥那是反話你沒听出來嗎?”。
隨著這圓珠捏碎,只見距離甦遠不遠處立即出現了一個漩渦,這個漩渦的盡頭連通著遠處的空間。原來這個圓珠,是打通空間的一件法寶。
“那你擋著他,我去攔截那二人!”馬爺爺瞧也不瞧直接追趕那二人而去。
“其實只要雲龍一人就夠了,陪我一起去見見人王吧。”太上老君笑道。
楊昊抱著一絲僥幸,要是盧布的話,幾千萬也沒多少,盧布不值錢。
“現在的甦遠就是一塊燙手山芋,如果能收的話,只怕通天教主早就收了他了。”準提道人說道。
“將這李牧一黨的亂臣賊子,拉出去拋尸荒野,不要在這污了本將的眼楮。”趙蔥一指被殺掉的將領尸體,厭惡地說道。
她帶著一種不惑和懊悔的表情試著去扭頭,可是她已經沒了扭頭的力氣,兩只蹬的如銅鈴一般的眼楮更加增加了她的不甘和詫異。
沒錯,就是之前美星所說的那個,被自己哥哥弄到手,然後和李玲玲吵了三天三夜的玩意兒。
“算了,你開心就好。”方正沒在這問題上繼續較真,而是繼續讓高淑畫幫他背三十五位新娘。
無非就是吐納天地,吸收靈氣,運轉周天,從里而外,修養身體。
其實,即便費隊長沒有對方正說出這些話,接下來的幾天,方正通過網絡媒體也已經了解到一些實情。
現在,他更老了。幾乎完全隔絕在神宮中,白天根本不見眾神。每天都要舒和泰芙努特幫助治療,還要一直沐浴在本本石的光芒下,陷入沉眠,才能勉強恢復夜晚征戰的創傷。
福先生再次手一抖,手中三炷香齊根折斷,掉落地上,砸起一片火星和香灰。
不知道誰先開了頭,大家談話的風向一變,都說起了駭人的鬼故事來。
“動手!”玉親王等人見到洪玄機先發制人,亦是高喝一聲,附近多有鬼仙高手趕來,與洪玄機戰于一處。
秋澤對掌心火有些好奇,既然猴老鬼和姜理事都可以召喚火焰,想必也是有些修為的,但瀾婧卻說白氏家族的人沒有靈虛,既然沒有靈虛,又怎麼能使出這般神技呢?
到蕭塵這里,卻沒下得去腳,因為扛著刀的蕭塵,讓她心生恐懼。
李正言恨恨的看著遠方的夜空,他發誓他會找到真相,而不管是誰,李正言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因為李欣欣是李正言的唯一。
緊接著又是一輪爭吵,秋澤無奈的搖了搖頭,以他的地位身份是插不上話的。
“10張紫幣卡。”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喧鬧的競拍熱潮,使得大廳再一次歸于寧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