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不能走。”
楚軒看著莊博世離去的背影，忽然說道。
就像咒怨中莊博世叫住他一樣。
“你的壽命，恐怕已經折損了二十幾年了。”
莊博世停下了腳步，將墨鏡摘下，蒼天之眼猛然看向楚軒。
他冷冷地道︰“什麼意思？”
楚軒不在意莊博世語氣中的威脅之意，將一份報告遞給了莊博世，然後說道︰“從檢測數據上看，雖然你的各項大部分指數都很正常。”
“但細胞線粒體的內膜形成的 呈萎縮狀，接近四十五歲左右的中年男性，而且這個萎縮的趨勢，還在不停增長。”
莊博世手一頓，笑了笑，雖然眼眸中沒有絲毫笑意。
沒有關注報告本身，而是直接問道︰“你什麼時候取得的細胞？”
楚軒坦誠地道︰“兩天前，當時為了研究你反轉術式恢復的傷口，是刺激細胞本身快速恢復，還是憑空質能轉換，變成新的細胞彌合肉體。”
莊博世一愣，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
既然不是偷摸采樣的，莊博世就暫時收起了殺意。
他很平靜地解釋道︰“我的咒力是典型的負能量，而且憑空獲得了伽貞子龐大咒力源，對我身體負擔更大。就算是平時，我也需要不斷用反轉術式修復我自己的身體。”
至于損傷壽命，他早就知道了，只不過沒想到損傷這麼大。
他的咒力除了主神兌換咒術師血統附帶的那部分較為純淨，對人體傷害較小。
大部分是伽貞子留在體內的咒力，這股咒力太過龐大和混雜，充滿厲鬼的怨恨和瘋狂，能憑借六眼調用已經讓他的腦子有些不堪重負了。
“壽命什麼的，倒無所謂。反正在主神空間，沒人可能苟且活過一年，壽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莊博世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
而且主神這邊除了治療，還有許多能增加壽命和生命力的天材地寶，無非是獎勵點和支線劇情的事。
他並不避諱自己的問題︰“但我【博士】術式在學習完第七種能力時，已經瀕臨崩潰，心力損耗過甚，要不是當時我及時讓主神治療，怕是要大腦過載，腦血管爆裂了。”
這麼幾十天來，他已經通過【博士】掌握了反轉術式、斬擊、受肉、瞬移、虛化、詛咒等能力，但是當學完第七種能力時，差點當場去世。
他以為是精神力承載扛不住了，但也不敢再嘗試一次學第八種了。
“這或許並不是簡單的大腦計算能力超載的問題。”楚軒思索了下，看著莊博世直言道︰“我勸你，若是不想永遠停留在基因鎖一階，就不要再用你的術式無序學習。”
“這個術式將會透支你的心靈之力和靈魂，讓你打開基因鎖難上加難。”
“為什麼？”莊博世愕然道。
“每一份慷慨的饋贈都在命運之中標注了價格。”
“主神空間很難存在既安全還好用、既便捷還強大、既便宜還萬能的能力，獲得什麼力量，就要付出什麼代價。”
“你的快速提升，我可以做個比喻，是建立在榫卯結構上的。”
“互相疊加、互相支撐，少一塊都不行，就會崩塌。”
“就像在走鋼絲，十分危險。”
楚軒將一支燒瓶裝滿了水，然後從手中摔下，燒瓶很簡單地碎裂了一地。
“你的身體如同這個燒瓶一樣，你本身太過脆弱，無論是身體、基因還是靈魂，都無法承載起如此強大的力量。”
“但這個強大力量，又剛好能維持你的身體正常運行。”
“那麼，身體勉強可以承受，那麼心靈和精神呢？”
“而你的術式又是那種需要心力維持的輔助型能力。普通人長期高強度學習，都要燒腦耗盡精神，何況是你這樣短期內瘋狂攝入知識和技能。”
“兩相疊加，就像這樣， 嚓——”
楚軒撿起一片玻璃碎片︰“你現在還能站在這里和我說話，可能是因為你的咒胎靈體比較特殊，對于負能量有較好的適應力。”
“但你的內在，已經不堪重負，隨時可能崩塌。”
“而這種崩塌，或許連主神，都沒辦法救治。”
莊博世想到了原著中那些氪命流的強大兌換能力，念動力浮游炮，直死魔眼，以及有些連主神都無法修復的暗傷。
他想到了自己在學習第八種能力時候那種大恐怖，似乎下一秒就要原地去世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潛藏的心靈之光在給自己示警。
“好路壞路，都需要人走。”
莊博世笑了笑︰“主神空間，從不存在自然死亡的輪回者。”
“被人干掉，和被自己耗死，我寧可選後者。”
主神培養輪回者就是為了讓他們盡快開啟基因鎖，讓輪回者在生死中不斷突破。
而且很多輪回者血統和技能不匹配，導致不得不使用後遺癥極大的打法，因為很多時候什麼暗傷什麼氪命在主神這里都不是問題。
但一種問題起碼初代的主神解決不了，那就是心靈之光的問題。
復制體鄭吒心靈之光受損後，也只能進入恐怖片中進行長時間修養，無法通過主神恢復。
楚軒似乎沒想到莊博世如此豁達，但還是直言道。
“我建議，你以後盡量采用簡單的戰斗方式，減少對心力的消耗。最關鍵的，要盡快打開四階基因鎖。”
“這是解決你身體隱患的最好辦法。”
“我難道不知道嗎”莊博世無奈道。
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身穿的，有沒有沐浴到古給人類的饋贈。
但即使有，估計也很少。
莊博世現在對于自主打開基因鎖沒有那麼樂觀。
傳說中主神是“大佬康復中心”，自己這個穿越者肯定不是什麼大佬，很多事情還得看自己。
其實基因鎖廢物也未必沒有好處，起碼不會被復制到惡魔隊，不用面對一個也是看過劇本的復制體莊博世和更加強大的惡魔隊。
楚軒沉默片刻，淡淡地道︰“基因鎖只是一條路，還有一條路，那就是修真。”
“主神有雙b級的築基丹，也有s級的修真法，應當能解決你的問題。”
修真！
莊博世心髒漏跳一拍，z系修真算是科學修真，沒有一個好腦子只能掌握修真法，學不會符文科技那只能算是半個修真者。
而他剛好知道黃膚修真者的遺產在哪，神鬼世界的凌空懸閣！
“四階修真先不談，還是得先感謝你。”莊博世帶上了墨鏡，嘆了口氣︰“接下來的恐怖片中，希望能合作愉快吧。”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直到走出房門後，莊博世才有些後知後覺，回頭看了一眼。
——等等，楚軒主動邀請我過來，這麼前後鋪墊，又是檢查報告又是提建議。
——會不會是想和我修復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