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我的年代生活

第259章 實在太重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金蟾老祖 本章︰第259章 實在太重

    听到寧衛東的決定,胡八一和王葉都吃了一驚。

    剛才寧衛東先否定了跟揚戈維奇合作的可能,在王葉想來現在最穩妥的就是暫時退回國內。

    很明顯,遠東的局面已經崩了,在這個時候繼續投入並不理智,最穩妥的法子就是立即止損。

    站在王葉的角度,這樣想無可厚非,在這件事上寧衛東與她的角度和立場並不完全一致。

    王葉是外教部的人,本身又是打輔助的,事情最終成敗對她的影響並不太大。

    反而跟揚戈維奇合作那種情況,才是她必須避免發生的。

    但寧衛東不同,寧衛東必須為自己的決斷和行為負責。

    而且整個經營遠東的計劃是寧衛東提出來的,如果計劃破產對寧衛東的影響會非常大。

    他之前好不容易在趙父和王家那邊建立起來信譽將會損耗殆盡,還附帶著上面為他說話那位領導。

    這讓寧衛東必須盡可能把事情辦成,而不是保守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王葉道︰“我反對!”態度非常堅決︰“我覺得現在的情況,繼續在速聯糾纏已經沒有意義,我們應該立即返回國內,向上級匯報情況。”

    寧衛東面沉似水,看她一眼,不置可否,又看向胡八一︰“老胡,你呢?”

    胡八一的下頜線緊緊繃著,並沒有去看王葉,沉聲道︰“我是您的兵,我服從命令。”

    王葉抿了抿嘴,看了向胡八一的側臉,並沒氣惱他沒附和自己,反而多出幾分欣賞。

    大丈夫就該這樣,有所為有所不為。

    寧衛東一笑,胡八一果然是胡八一,拍拍他肩膀道︰“好,老胡!”

    轉又看向王葉︰“王葉同志,既然我們的意見有分歧,我也不搞什麼少數服從多數,現在我們分兵兩頭,你可以選擇回國,匯報這邊情況,我則跟老胡,我們倆去在阿拉木圖找巴基巴諾夫。”

    巴基巴諾夫是內務部安全委員會秘書,一般來說應該在莫思科,但因為阿芙漢的戰事,為了穩固後方基地,從幾個月前開始,巴基巴諾夫暫時常駐中亞工作。

    之前柳德米拉提供了詳細信息,否則寧衛東很難直接聯系上巴基巴諾夫。

    王葉皺眉思索,權衡寧衛東的提議。

    這對她來說無疑是非常穩妥的法子,只要返回國內,把情況報上去,以後寧衛東再搞出什麼ど蛾子都不會影響到她。

    但想來想去,王葉還是沉聲道︰“既然這樣,我保留意見,並繼續配合你工作。”

    寧衛東點點頭,對于王葉的決定並不意外。

    或者說,不管王葉是走是留對他的影響都不大。

    別說是王葉,現在趙父在這里,寧衛東也必須頭鐵頂住壓力。

    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要強勢堅定,遇到一點困難就退縮一輩子注定一事無成。

    反過來,如果這次寧衛東成功,他就會在速聯收獲一個真正的朋友。

    然而,事情的發展不會因為寧衛東的決心有多大就變好。

    就在寧衛東與胡八一和王葉商定後,返回到阿娜亞絲娜家的時候,又听到了一個壞消息。

    這兩天的壞消息已經夠多了,卻還沒完。

    “親愛的,剛才桑吉托洛夫遞過來消息,說基絡廖夫父子已經認罪了。”阿娜亞絲娜一臉失望,情緒低落。

    如果基絡廖夫父子自己都放棄了,寧衛東在外面奔走還有什麼意義。

    寧衛東皺眉,桑吉托洛夫就是他上次回去,在火車上遇到那名秘密警察,用黃金和大餅忽悠住此人。

    原本寧衛東盤算,這次來了之後,如果一切順利,再把這個人鞏固一下。

    沒想到,還沒下火車就搞出這麼多事,桑吉托洛夫的事自然就放下了。

    而且失去了基絡廖夫家的背書,寧衛東也不覺得桑吉托洛夫還會幫他做事。

    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這個家伙突然出來了。

    寧衛東想了想道︰“不用理他,我自有計較。”

    先不說桑吉托洛夫的消息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寧衛東也不會改變主意。

    既然下定決心,他必須去見一見巴基巴諾夫,就算沒法救出謝廖沙父子,如果能跟巴基巴諾夫搭上線,以他契爾年可女婿的身份,完全可以替代基絡廖夫家成為新的正治資源。

    而且寧衛東覺著,基絡廖夫父子絕不會輕易服軟。

    尤其是老基絡廖夫,至少不會這麼快。

    桑吉托洛夫的消息更可能是揚戈維奇放出來的煙霧彈,給寧衛東施壓。

    不過你有千條妙計,我有一定之規。

    寧衛東不管別的,現在他心里只有一條,就是在未來的幾年內,契爾年可會實現登頂。

    在這個大背景下,遠東這些人,包括揚戈維奇的伯父,也不過是些蝦兵蟹將,這就是信息優勢。

    雖然如此,但在此時此刻,對方的強大毋容置疑。

    而且揚戈維奇還在不斷彰顯這種強大。

    傳言基絡廖夫父子認罪之後,很快寧衛東又收到了新消息,伯力拖拉機廠已經確認了新廠長的人選。

    一旦這個人選確定,就等于把老基絡廖夫的位置給擠沒了。

    就算最終證明,老基絡廖夫沒有問題,等他出來也不可能再回到拖拉機廠原先的職位上。

    最多給安排一個有名無實的閑置,原先掌握的資源被徹底瓜分。

    這也是一種警告,讓那些原先屬于基絡廖夫派系的,還在觀望的人徹底放下幻想,基絡廖夫家這次真的完了。

    寧衛東甚至可以想象出樹倒猢猻散的景象。

    那些原先圍在謝廖沙身邊的不少人,大概會爭先恐後的托人弄巧,給揚戈維奇送投名狀。

    就在這種情況下,寧衛東在晚上秘密坐上飛往阿拉木圖的飛機。

    這次寧衛東孤身前往,沒帶任何人。

    原本他想帶胡八一一起去,但斟酌之後決定讓胡八一和王葉繼續住在原先的旅社,阿娜亞絲娜仍在家里,為他打掩護。

    寧衛東坐在機艙內,透過狹小的舷窗看著外面機翼上的發動機開始加速轉動。

    這架安12運輸機緩緩滑行,隨著滑行加速,機翼震動起來,因為隔音並不是太好,寧衛東甚至能听到“嘎吱嘎吱”的金屬扭曲的動靜。

    這讓他有種這架飛機的機翼隨時有可能斷掉的錯覺。

    當然,實際上是不可能斷掉的,速聯的軍用運輸機向來以結實耐草著稱,它至少看起來有點危險,實際上……特麼誰知道呢~

    寧衛東第一次坐這種飛機,不由得心跳加速。

    但他別無選擇,這是最快抵達阿拉木圖的辦法。

    ……

    就在寧衛東乘坐飛機起飛的同時,旁邊軍用機場塔台里,小霍拉莫夫手持著電話︰“喂,他走了。”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令他意外的聲音︰“你做的很好,小謝爾蓋。”

    小霍拉莫夫一愣,下意識的站直了身體︰“您好,州長閣下。”

    這個電話原本是打給他父親的,沒想到弗拉希沃州長也在,而且接了電話。

    遠處,伯力市區內,正府俱樂部的一個房間。

    弗拉希沃州長與老霍拉莫夫坐在一起正在下國際象棋。

    弗拉希沃漫不經心的撂下電話,眼楮卻一刻沒離開面前的棋盤,伸手拿起士兵往前拱了一步。

    對面的老霍拉莫夫推了一下眼鏡,卻有些分神︰“老伙計,你覺得這次那個華國人能說動巴基巴諾夫?”

    “該你了~”弗拉希沃看著棋盤︰“很難說,巴基巴諾夫不會不知道這里的情況,卻沒任何動作,已經是表態了,那個華國人如果不拿出一些真東西恐怕很難打動他。”

    老霍拉莫夫隨手走了一步︰“如果他失敗了,我們……我們就任由那個小子在伯力胡作非為?”

    這個‘小子’指的顯然是揚戈維奇。

    雖然依仗大伯的權勢,令揚戈維奇異軍突起,但弗拉希沃和老霍拉莫夫這些老家伙怎麼可能服他。

    這也是為什麼揚戈維奇一定要殺雞儆猴的原因。

    他必須要展現出強大的威懾。

    但太強勢也有利有弊。

    弗拉希沃州長這些人,雖然在明面上撇清了與基絡廖夫家的關系,但如果有機會他們會毫不猶豫給揚戈維奇下絆子。

    就像這次,寧衛東決定去找巴基巴諾夫,找小霍拉莫夫幫忙,短短兩個多小時,就安排一架飛機。

    當然,這架飛機並非單獨給寧衛東安排的,而是原本就要在伯力起飛前往中亞,只是在飛機上給他加了一個座位。

    對此,揚戈維奇完全被蒙在鼓里。

    用不了六個小時,寧衛東就會出現在四千多公里外的中亞。

    ……

    阿拉木圖,速聯哈薩克加盟國首府。

    飛機抵達這里已經接近十點多了。

    寧衛東從飛機上下來,看著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圍清一色穿速聯軍裝的令他顯得格格不入。

    稍微整理一下衣服,寧衛東走向軍用機場的調度值班室。

    路上遇到兩名機場內的工作人員,看見寧衛東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阿拉木圖這邊寧衛東的長相和發色並不太突兀,這邊有不少蒙人。

    直至快到值班室,才從旁邊過來一個巡邏小隊,立即有人喝道︰“站住,什麼人!”

    寧衛東站定,面帶微笑道︰“同志您好。”

    說話間巡邏小隊走過來,為首的一名上尉軍官戒備的打量寧衛東︰“你是干什麼的?”

    寧衛東並沒有慌,一路上他早就想好了︰“我剛從伯力過來,找內務部安全委員會秘書的巴基巴諾夫同志。”

    巡邏隊的軍官一听,臉色微微一變。

    阿拉木圖的大人物有很多,他並不知道巴基巴諾夫是誰,但這個頭餃卻太嚇人了。

    內務部安全委員會秘書是什麼概念。

    別以為有‘秘書’兩個字就是伺候人的職位。

    秘書這個職位,從速聯到日後的鵝國,一直是一個非常特殊的職位,尤其涉及到安全機構。

    有些類似于華國的某些副組長。

    這名上尉軍官算有些見識,卻沒放松警惕︰“抱歉,請出示一下您的證件。”

    寧衛東哪有什麼證件,但他也沒慌,笑了笑道︰“這恐怕不行,不過我可以給巴基巴諾夫同志的秘書打電話,你們直接溝通。”

    上尉一听,倒是信了七八分,表示可以。

    讓其他人在原地等著,這名上尉親自帶寧衛東來到前面的值班調度室。

    跟里面的負責人溝通了一下。

    那是一名中年少校,明確情況之後,打量著寧衛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指了指電話。

    主要還是惹不起巴基巴諾夫。

    寧衛東拿出柳德米拉給他的電話撥出去。

    雖然已經十點多了,但柳德米拉說過,這個電話二十四小時可以打通。

    果然,僅僅響了幾聲,那邊就接起來。

    寧衛東立即道︰“您好,我叫寧衛東,目前在阿拉木圖機場,受伯力拖拉機廠的基絡廖夫同志委托,向巴基巴諾夫同志匯報一些重要情況。”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

    之前柳德米拉不止一次給巴基巴諾夫打電話,都被秘書擋了下來。

    雖然巴基巴諾夫不止一個秘書,但此時听電話這人定是知曉一些情況。

    沒想到打電話不管用,直接來人了。

    他不敢怠慢,回應道︰“你好同志,我明天一早會第一時間向領導匯報您的情況。”

    寧衛東撇撇嘴,當然不信他的鬼話,連柳德米拉打電話都不管用,更何況他這個不沾邊的陌生人。

    他打這個電話不是為了跟對方聯系,而是讓對方跟空軍機場這邊確認他的身份。

    寧衛東道︰“好的,不過我乘飛機剛剛抵達空軍機場,請你這邊派車過來接我一下,並且安排我的住宿。”

    寧衛東說的理所當然,仿佛本應如此。

    電話那邊愣了一下,差點沒接住︰︰“呃,好的,請你稍等,我會派車過去。”

    寧衛東暗暗松一口氣,其實他剛才提出這個要求也是有棗沒棗打三桿子。

    他來之前,通過小霍拉莫夫搞到了一張遠東州正府的介紹信。

    拿出介紹信他就可以順利離開機場,並且正常到旅社或者酒店住宿。

    但寧衛東不想浪費時間,他必須利用一切資源。

    如果離開軍用機場,再給巴基巴諾夫打電話,只怕對方秘書都未必理會。

    畢竟有柳德米拉的前車之鑒。

    但在軍用機場內又另當別論了。

    對方一定會考慮有可能造成的負面影響。

    寧衛東在這里打電話,並且表明來歷,等于把事情攤開了,作為巴基巴諾夫的秘書,為了提前消弭可能的不利因素,一定不會把寧衛東留在這里。

    果然如寧衛東所料。

    電話打完之後,不到半個小時就來了一輛伏爾加轎車把他接走了。

    寧衛東坐在後座上,並沒有跟司機說話,並不是他不想套話,而是這名司機根本不搭茬兒,連嗯一聲都沒有,在好像啞巴一樣。

    汽車行駛在夜幕下。

    相比伯力,阿拉木圖這邊也差不多。

    城市規模大概更大一些,人口也更多。

    不過這跟寧衛東都沒什麼關系,他這次來唯一的目的就是見到巴基巴諾夫。

    第一步還算順利,最起碼直接在空軍機場就與巴基巴諾夫的秘書取得了聯系。

    不一會兒,汽車開進了一處位于郊區的內務部招待所里面。

    雖然建築風格有所不同,但寧衛東一進來就猜到,這里跟謝廖沙那個招待所是一個意思。

    從車上下來,那名司機二話不說直接開車就走。

    寧衛東提著一個小行李箱走進招待所的主樓。

    進門的前台後面站著兩名年輕漂亮的姑娘,看見寧衛東走進來,其中一個立即問道︰“請問是遠東來的寧衛東同志嗎?”

    寧衛東上前點頭︰“同志你好。”

    這名前台姑娘早就準備好了,拿出一個登記表︰“請您在這里簽字,這是房間鑰匙……”

    吧啦吧啦一通介紹之後,又招來一名男性禮賓,把寧衛東帶到三樓的在房間。

    還是一間套房,說明那位巴基巴諾夫的秘書沒有怠慢的意思。

    ……

    與此同時,在市區內的一棟沙俄時代,類似城堡的別墅內。

    稜角堅毅,年齡跟老基絡廖夫相仿的男人,穿著珊瑚絨的長睡衣,嘴里叼著一支雪茄,看著壁爐里跳動的火焰,正是巴基巴諾夫。

    這時,一名穿著列寧裝,三十出頭的青年從外面進來︰“報告~”

    巴基巴諾夫看的有些失神,回頭看了一眼︰“你來了~”說著彎腰拿起一截木材放進壁爐里︰“那個華國人安頓好了?”

    青年說了一下具體情況。

    巴基巴諾夫點點頭︰“這個人倒是有趣,居然真為基絡廖夫那個老家伙找到我這來了。”

    青年微微躬身,沒有應聲。

    跟在巴基巴諾夫身邊兩年,他很清楚這不是他該發表意見的時候。

    巴基巴諾夫繼續道︰“來都來了,你明天一早去見見,看他說些什麼。”

    青年應一聲,巴基巴諾夫擺擺手讓他退出去,目光則又看向火苗,不知在想什麼。

    ……

    另一頭,寧衛東在招待所的房間,洗了一個澡,倒頭就睡。

    雖然時間急迫,但也不急在這一晚上,況且他來到阿拉木圖情況比預想中還更好些。

    至少在空軍機場直接聯系上了巴基巴諾夫的秘書,對方還派車安排了住處。

    這都是好兆頭,至少說明巴基巴諾夫還是顧念基絡廖夫的人情關系,說明事情還有得談。

    否則寧衛東怕是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

    另一頭,遠在京城。

    昨天王葉已經把遠東的情況匯報回去。

    這個消息立即引起不少關注,有人擔心也有人幸災樂禍。

    “爸,這次寧衛東那個混蛋倒霉了!”王鈺興奮的看著剛從外邊回來的父親。

    王國強皺眉,身上帶著一股酒氣,跑關系,走人脈,總難免要吃吃喝喝。

    有些事在辦公室不好談,到了酒桌上就好談多了。

    “怎麼了?”王國強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解開衣領的風紀扣。

    “老王,又喝多啦~”這時王國強的愛人從里屋出來,不由得直皺眉,抱怨道︰“你再這麼喝,早晚把自個喝死。”

    王國強也不在意︰“給我沏壺茶,醒醒酒。你當我想喝呢~求人家幫忙,不喝怎麼整?”

    “听你這話,不喝酒還辦不了事了?我怎麼不信呢!”王國強妻子不以為然,非常麻利的沏上茶葉,放到茶幾上。

    王國強苦笑︰“原先或許能行,但現在……”

    王國強妻子嘆口氣︰“你說這究竟是怎麼了?”

    王國強擺擺手︰“該怎麼就怎麼,那不是咱們家能管的。你放心,等這次完事,我調到滬市,就不喝了。”

    “你就能糊弄我,都說幾回不喝了?”王國強妻子不以為然。

    王國強訕訕,連忙轉移話題,沖女兒道︰“對了,剛才你說什麼倒霉了?”

    王鈺忙道︰“是寧衛東……”

    王國強挑了挑眉︰“他不去速聯了嗎?怎麼了?”

    王鈺幸災樂禍道︰“下午我跟婉寧姐通電話才知道,他在速聯出事……”

    吧啦吧啦,王鈺把情況說了一遍。

    王國強不由得皺眉道︰“這可不好。”

    王鈺道︰“怎麼不好?我看就是活該,看把他給狂的。”

    王國強瞪了女兒一眼︰“你懂什麼!這個事知道就算了,別上外邊瞎傳去,影響不好,知道嗎!”

    王鈺心里不服,卻沒敢回嘴,本來挺高興,看見寧衛東要倒霉還想讓她爸一起高興高興,誰知道踫了一鼻子灰︰“我回屋睡覺了。”

    見女兒跑走,王國強不由得嘆了一聲。

    其實在他看來,寧衛東把目標放在速聯就挺好,可以大幅牽扯趙家和王家的精力和資源。

    而他不管是留在紅星廠,還是南下去滬市,都可以更寬松。

    反而寧衛東在速聯受挫,怕是要有一番波折……

    此刻,隨著消息傳回京城,但凡跟寧衛東有所牽扯的人,一顆心都提溜了起來。

    反而當事人,寧衛東在阿拉木圖一夜好睡。

    第二天早上醒來精神抖擻。

    直接打電話,叫服務員送餐,吃飽喝足,一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

    寧衛東干脆拿起電話,給昨天那個號碼又撥過去。

    接電話的依然是那名秘書︰“同志您好~”寧衛東說話很客氣︰“巴基巴諾夫同志大概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有非常重要的情況需要向他匯報,請您代為轉達。”

    說完之後,寧衛東不等對方多說,果斷撂下電話。

    電話那邊,原想問問究竟什麼情況,卻只听到一片盲音。

    偏偏他還不能把寧衛東晾在那里不管,昨晚上巴基巴諾夫就吩咐,讓他一早上去看看。

    半小時後,這名秘書來到寧衛東下榻的招待所。

    “寧同志,我叫別里科夫,是巴基巴諾夫同志的秘書。”別里科夫留著一絲不苟的三七分,深棕色的頭發打著發蠟,一看就是精英知識分子。

    嘴唇有些薄,而且顏色很淺,給人一種刻薄尖銳的印象。

    寧衛東笑呵呵伸出手︰“別里科夫同志,你好,請進~”

    兩人握手,寧衛東側身讓開,別里科夫大步走進套房的客廳,回身看向寧衛東。

    寧衛東跟在後面,沖沙發比劃一下︰“請坐。”

    “謝謝~”別里科夫坐到側邊的單人位上,等寧衛東落座才道︰“巴基巴諾夫同志工作繁忙,我受他的委托全權代表,你有什麼話可以對我說。”

    寧衛東早有準備,巴基巴諾夫這種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說見就見。

    是以遇到這種情況也沒亂陣腳,笑呵呵道︰“巴基巴諾夫同志日理萬機,能派你來見我已經相當照顧了。”

    別里科夫微微詫異,他原以為告知寧衛東見不到巴基巴諾夫,對方會失望,或者激動。

    沒想到竟然十分坦然就接受了。

    寧衛東繼續道︰“別里科夫同志,想必你身為巴基巴諾夫同志的心腹,應該是知道基絡廖夫家在遠東的情況。”

    別里科夫點點頭,沒打馬虎眼,因為沒必要,他代表的巴基巴諾夫。

    而巴基巴諾夫在與基絡廖夫的關系里,始終處于主導地位,這次基絡廖夫出事,巴基巴諾夫袖手旁觀,也無需遮遮掩掩的立牌坊。

    這就是速聯人的性格,對你好是真的好,掏心掏肺,要啥給啥,可要說翻臉,也一點不留余地。

    寧衛東嘆口氣道︰“可惜了~”

    別里科夫表情玩味︰“寧同志有話直說,我沒有多少時間。”說著抬手看了看表。

    寧衛東見狀,站起身說了一聲︰“抱歉,請稍等。”

    別里科夫不知他什麼意思,心里開始有些不耐煩,這些年速聯的宣傳口徑,大部分速聯人對華國的印象很不好。

    再加上骨子里的傲慢,讓別里科夫在來之前當根本沒把寧衛東放在眼里。

    直至剛才,見到真人,讓他吃了一驚。

    這個華國人竟然如此健壯高大,讓他潛意識收起了幾分輕慢。

    不管華國人如何,但在別里科夫看來,至少寧衛東是個非常優秀的個體,高大、壯碩、英俊、自信。

    不過十幾秒,寧衛東從臥室里拎出他來時帶的小行李箱。

    別里科夫奇怪,心想說話剛說一半,突然把行李拿出來干什麼?

    寧衛東把箱子放在茶幾上,一臉無奈的嘆口氣︰“別里科夫同志,不瞞你說,我這趟來,早知道希望渺茫,但謝廖沙跟我是兄弟般的朋友,昨天柳德米拉哭著求我,我也是沒辦法,硬著頭皮來了。”

    別里科夫有些雲山霧罩的,不明白寧衛東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沒等他回過神,寧衛東把箱子打開,砰一聲竟從里邊拿出兩根明晃晃的金條放在桌上。

    別里科夫愣住,他雖然是巴基巴諾夫的秘書,但是提拔上來才沒兩年。

    別看領導身邊的秘書風光,其實日子過的也就那樣。

    領導選秘書,如果沒有特殊原因,肯定是當心腹培養,定然選擇那些能力強、人品好的。

    所以一般領導秘書在到領導身邊之前,大多比較自覺自律。

    當上秘書之後,更是謹小慎微,雖然比以前肯定好多了,但事事更要小心謹慎,不能給領導惹麻煩。

    忍一忍,真正的好日子在後頭。

    只要堅持幾年,外放出去才是多年媳婦熬成婆。

    到時候搖身一變,從伺候人的變成了被伺候的,手里實權在握,上邊有領導罩著,簡直不要太爽。

    別里科夫就是這種情況,他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好不容易考上大學,別怪他眼皮子淺,是真沒見過。

    寧衛東從箱子里拿出兩根明晃晃的金條,別里科夫感覺眼楮被晃了一下。

    足足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金子!”

    而在這兩秒間,寧衛東又從箱子里拿出兩根金條放到旁邊。

    這些金條不是寧衛東從國內帶來的。

    這次過來跟上次的情況不同,上次之所以帶金條,是為以防萬一。

    而這次原以為路都鋪好了,只要把第一批伏特加運過來事情就成了,寧衛東根本沒帶。

    這些金條是那天柳德米拉送來的,確認寧衛東要來找巴基巴諾夫,立即從家里拿來四根金條給寧衛東帶上,叮囑寧衛東無論如何要想辦法救救謝廖沙。

    寧衛東看得出來,其實柳德米拉的心里已經不抱多大希望了。

    之所以拿出這四根金條,更多是買她自己一個安心。

    那意思,求人我也求了,錢該花也花了,我已經盡力了,不管什麼結果,她都對得起謝廖沙,對得起基絡廖夫家。

    就算不是寧衛東,這個時候隨便一個人出現在她面前,說有辦法救謝廖沙,她都會送上金條,哪怕被騙。

    寧衛東不貪她這四根金條,全數擺在別里科夫面前。

    &n子鑄造的,足斤足兩的,一根一公斤,四根就是四公斤。

    下一刻,別里科夫驀的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戒備道︰“你想干什麼!”

    寧衛東笑呵呵道︰“別里科夫同志,你看你,還急了。”一邊說一邊過去一只手摟住別里科夫的肩膀。

    如果是之前,寧衛東這麼做早被別里科夫甩開了,但是現在他卻不知怎麼肩膀就使不上勁兒了。

    發干的舌頭舔舔發干的嘴唇,看看寧衛東又看看桌上的四公斤黃金。

    這就是黃金的魔力。

    寧衛東輕拍他的肩膀︰“我沒有別的訴求,只要你能讓我跟巴基巴諾夫同志見一面,這些……都是你的。”

    別里科夫一哆嗦,驀的醒過神兒來,沒經過腦子脫口道︰“不行,這絕對不行!”

    可他眼神仍落在茶幾上,死盯著那些金條。

    寧衛東循循善誘︰“別里科夫同志,我們都是為了巴基巴諾夫同志和基絡廖夫同志的友誼。你想想,他們可是一起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情義,現在基絡廖夫同志有困難,巴基巴諾夫同志因為一些因素,真就袖手旁觀,萬一將來哪天,想起這位老戰友、老兄弟,你說他會不會後悔?會不會怪你當初為什麼沒勸他一句?”

    別里科夫的臉色一僵。

    他跟隨巴基巴諾夫有兩年了,對這位領導的性格比較了解,算是有擔當,有氣魄的。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真讓寧衛東一語成讖了呢~

    如果只這樣說,他內心的天平也不會傾向寧衛東,問題是桌上那四個金燦燦、黃澄澄的砝碼實在太重。

    別里科夫緊抿著嘴唇,做著心理斗爭。

    寧衛東也沒說話,事到如今就看別里科夫的選擇了,他說再多也無用。

    大概兩分多鐘,別里科夫長長吐出一口氣,表情嚴肅的搖搖頭。

    寧衛東心里“咯 ”一下。

    豈料別里科夫伸手就拿起一根金條塞進了他的棕色真皮公文包里。

    這個公文包有些厚度,他手腳相當麻利,四根金條塞進去,公文包也看不出鼓囊。

    抬起頭看向寧衛東,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斯文的抬手推推眼鏡︰“給我一個理由。”

    寧衛東心里暗罵,這特麼什麼毛病,答應你搖什麼頭啊~

    卻也無暇多想,立即壓低聲音跟別里科夫耳語了幾句。

    別里科夫不由吃了一驚,眼楮在深邃的眼眶里滴溜溜亂轉,飛快思考權衡。

    剛才他收了金條,只代表他可以幫著說好話,卻不意味著他有能力改變巴基巴諾夫的決定。

    所以,必須要有一個過硬的理由,說服巴基巴諾夫願意見寧衛東,甚至為此改變之前對基絡廖夫的態度。

    否則僅僅這四根金條可辦不了這事兒。

    好在寧衛東早有準備。

    听寧衛東說完,別里科夫點點頭,當即起身提著沉甸甸的公文包,說了一聲“等我電話”,大步離開。

    關上房門,寧衛東長出一口氣,來到阿拉木圖的第二步算是邁出去了。

    走廊里,別里科夫把公文包死死夾在腋下,用手托著底。

    真皮的公文包質量相當好,別說是四公斤,就是裝十公斤,也絕對漏不下去,可他就是忍不住擔心。

    等到樓下,坐到車里,砰一聲關上車門,別里科夫才松了一口氣。

    緩了十秒,他才啟動汽車,一溜煙回到巴基巴諾夫辦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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