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王子朋,寧衛東回到里屋在炕上坐下,思忖著剛才王子朋敘說的情況。
王子朋這個大表姐看來的確有些家底,而且這次似乎格外舍得。
雖然王子朋沒說,但寧衛東估計應該是有什麼狀況,讓王子朋這個表外甥急需要進廠上班。
大抵上應該跟搞對象脫不開關系。
只是寧衛東還有些奇怪,按說這小子年齡也不大,難道是先上車後買票,女方已經有了,實在等不及了?
……
另外一邊,在王子朋家里。
王子朋從寧衛東這里回去,他媳婦錢芳琪正陪著一個中年婦女坐著,旁邊還有一個蔫頭耷腦的青年。
王子朋一進門,中年婦女就站起來,急切問道︰“小弟,那邊怎麼說?”
青年也跟著站起來,倒是沒多著急,吊兒郎當的。
王子朋道︰“大姐,您先別急,等我喝口水。”
說著拿著茶幾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喝下去,才道︰“剛才我把情況都說了,不過……大姐,現在這個形勢,你們非要大國營,實在是有難度啊!”
中年婦女道︰“姐知道,你是咱家能人,你一定有法子是不是?”
王子朋笑了笑︰“姐,這也就是您,換個人來都一準兒沒戲。”
中年婦女眼楮一亮︰“成了!”
王子朋忙擺手道︰“先別高興太早,這事兒沒那麼簡單,剛才我到跨院去,把您那兩個花瓶說了,人家沒看上。”
中年婦女一愣,原來空歡喜一場。
王子朋看她臉色,笑著道︰“姐,你看你,一件事不同角度看就是不同的結果。人家沒看上那對花瓶,您覺著這事兒不成了,但是在我看來,這就是能辦,只是……”說著搓了搓手指頭︰“這個沒到位。”
中年婦女恍然,忙問道︰“你是說,得加碼?”
王子朋道︰“大姐,咱是家里人,我也實話實講,要是擱前幾年,這事兒的確不難辦,但是現在什麼形勢!外地的不說,就咱們京城,待業青年就好幾十萬,一個名額出來,多少人盯著呢!”
中年婦女連連點頭,一臉愁容,表示明白。
王子朋看看青年,又道︰“其實咱家不愁吃不愁穿的,就閑在家待幾年,現在形勢雖然緊,但不可能總這樣,等過兩年,形勢一變,自然會寬松多了,何必非要趕這個當口。”
中年婦女無奈︰“�砥@腋 憒蠼惴蛘Σ幻靼祝 傘 燒狻 思遺 揭﹦嶧椋 匭胗姓 焦テ鰨 溝檬槍 模 蝗弧 夷 Π ! br />
情況還真跟寧衛東猜的八九不離十,王子朋這個大表姐有不得已的緣故。
王子朋嘖嘖舌頭道︰“行吧~先等消息吧~”
……
第二天上午。
寧衛東在辦公室看書,王子朋又來了。
嘿嘿笑道︰“科長,忙著呢~”
寧衛東知他來意,讓到屋里坐下道︰“還是昨晚上那事兒?”
王子朋進來特地把門關好了道︰“昨兒回去,我大表姐他們又好好商量商量……”
說著從兜里摸出一個半拉拳頭大的小盒子。
看著不起眼,把蓋子打開,里邊放著一方青色的印璽。
王子朋道︰“前清的慈禧……”
寧衛東挑了挑眉︰“這是慈禧的印?”
王子朋忙道︰“那倒不是,慈禧不是西宮娘娘麼,這是東宮的……”
明顯王子朋不知道那位東宮叫什麼。
寧衛東接道︰“慈安?”
王子朋眨巴眨巴眼楮,他雖然不知道,但是會捧臭腳,立即道︰“還是您博聞強記,對對對,就是慈安,是她的印。您給看看,這……夠份量吧~”
寧衛東穿越前跟著那幾年的古董熱玩過幾年,什麼瓷器字畫之類的,說不上精通。
但家里也有些東西,卻接觸不到這種檔次的。
寧衛東不由得來了幾分興趣。
說起來,那位慈安皇太後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改變了歷史的人。
如果不是她突然死了,不至于讓慈禧太後一家獨大。
不過話說回來,大勢所趨並不取決于一人生死,就算這位不死,一個深宮婦人,也改變不了大局。
寧衛東一邊想著,一邊伸手拿起這方青色發灰的印璽。
卻是剛一入手,不由“咦”了一聲。
王子朋一愣,忙問“怎麼了”?
寧衛東搖頭不語,感覺到手里這方半個巴掌大的玉石印璽竟傳來傳來了一絲絲暖意。
寧衛東不確定這是不是他的錯覺,也不理會王子朋,仔細用手摸索著這方玉印。
那一絲絲暖意竟然不是錯覺。
寧衛東能很明顯感覺到,隨著這一絲暖意入體,他的精神一振,仿佛打了雞血。
他不確定這是怎麼回事,但既然他能穿越過來,而且穿越之後,身體素質暴漲,本身就不是常理能解釋的。
現在這方太後的玉印有些異常,似乎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一旁的王子朋見狀卻是心中暗喜,情知寧衛東瞧上眼了,便也不急著說話。
片刻後,寧衛東把這方玉印放回盒子里,轉而問道︰“那個……”
王子朋是個機靈的,立即接茬道︰“叫王炳義。”
寧衛東挑挑眉道︰“不是你表姐嗎?”
王子朋分說道︰“我大表姐夫也姓王。”
寧衛東“嗯”了一聲︰“王炳義~他想上哪?”
王子朋道︰“現在是啥形勢,哪容得他挑,只要是國營,上哪兒都行。”
寧衛東點頭,跟聰明人辦事就是方便,王子朋算是識大體的,沒提些不切實際的要求。
寧衛東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听信兒。”
王子朋忙“哎”了一聲走了。
等他出門,寧衛東的目光落回到這方玉印上,按說他之前也不是沒踫過古董。
在京城住著,誰家還沒個老物件。
寧衛國和王玉珍家里也有幾個花瓶、香爐之類的,搬家的時候都從箱底翻出來,寧衛東幫著拿過去,可沒這個感覺。
他不確定,是那些東西年頭品級不夠,還是只有玉石有這種效果。
把這方玉印托在手里,愈發能感覺到精神飽滿,思維清晰。
真是個好東西!
寧衛東把玩片刻,轉又放回盒子里,放進抽屜鎖好,起身去找李沛航。
東西是好東西,要想留下來卻得幫人把事兒辦了。
出門右拐,來到斜對面的辦公室。
敲了敲門,里邊喊了一聲“進”,推門笑著叫了一聲“處長”。
李沛航目前還是副處長,抬頭瞧見是寧衛東,立即起身迎出來︰“衛東,這陣子你可成了稀客,見天悶在辦公室看書學習,我也不敢到你那去打擾。”
寧衛東笑著道︰“�砥@藝飧瞿源 筒皇茄 澳強榱希 壞背躋膊揮迷繚縵孿緦耍 衷謨踩夢銥己 冢 儼揮玫閾模 歡及紫沽恕! br />
李沛航遞過來一杯茶水道︰“就憑你這股勁,一定能考過去。”
寧衛東接過來道︰“那我可借您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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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沛航知道寧衛東肯定無事不登三寶殿,寒暄兩句,進入正題。
寧衛東也沒再叫處長,轉而道︰“李哥,咱們廠後勤處有個王子朋,跟我住一個院的,您知道吧~”
李沛航點頭,王子朋算是長袖善舞,自個雖然只是個工人,但在廠領導跟前也都混個臉熟,問道︰“他有事兒?”
寧衛東沒繞彎子,直接道︰“他有個大表姐……”
李沛航听寧衛東把情況介紹一遍,不由得皺眉,嗤之以鼻道︰“國營編制是那麼好搞的?別說是他,就是換我,我外甥來了也是大集體,還特麼國營,想啥呢~”
寧衛東不以為意,他早料到李沛航的反應,笑呵呵道︰“我也是這麼說的,不過王子朋說了,他這個大表姐的確有特殊情況,而且……”說著身子稍微前傾,壓低聲音道︰“他們願意出血本。”
李沛航挑眉︰“血本兒?”
寧衛東一邊說一邊比劃︰“一對前清宮里的,說是乾隆皇帝用過的斗彩花瓶,這麼老大~”
李沛航心中一凜,他對古董有些涉獵,知道斗彩瓷器在古代就有貴于黃金的說法。
更何況是皇宮御制的精品,頓時就心癢癢了。
但他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擺擺手道︰“那種東西管啥用,不能吃不能喝的,前幾年不知道砸了多少。”
寧衛東一笑,他早從寧衛國嘴里知道李沛航的癖好,笑呵呵道︰“誰說不是呢,我也跟他說,您不喜歡這些玩意。”
李沛航一甩手,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