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的模擬考，總分 208分，給我一個解釋。”
劉茜那冰冷的目光如利箭般緊盯著孟川。
而後又像刀子一樣從劉東身上劃過。
原本听到孟川這成績心里暗喜的劉東，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心里涌現一股不好的預感。
而這個成績一公布，台下頓時像炸開了鍋，一陣騷動。
一中可是重點高中，這 208分的成績，不用看都知道在年級是墊底的存在。
當然，很多人對孟川這個成績也並不意外。
“哈哈，劉老師，這有什麼需要解釋的，這不是他的正常水平嗎？”
王玲第一個跳出來嘲諷，那尖銳的聲音在教室里回蕩，臉上寫滿了得意。
她的成績雖說在班里不算出眾，但平時模擬考也能有 300多分。
在一中這成績或許不值一提，可跟曾經的學霸孟川一比，她感覺自己都能原地起飛了，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
“孟川，你好歹也是曾經的學霸，如今連我這個體育生都考不過，你是怎麼好意思回來參加高考的？”
趙寬也跟著起哄，昨天被孟川羞辱的那股子氣還憋在心里。
現在可算是找到了發泄的機會了，那眼神里滿是幸災樂禍。
“就是，如果我是你，干脆就在醫院躺著裝病得了，等高考之後才出院，何必回來丟人現眼呢？”
王玲火力全開，那惡毒的話語像一把把利刃刺向孟川。
不少同學听了都皺起了眉頭，這話說得也太過分了。
更何況，最沒資格說這話的就是她。
孟川的車禍可就是因為她要孟川出去買奶茶才導致的。
“王玲，趙寬，你們兩個狗男女還要不要臉？你他喵的……”
劉東頓時怒發沖冠，當著劉茜的面就爆了粗口。
“劉東！”
劉茜一聲厲喝，劉東立馬像只被馴服的小綿羊，乖乖住嘴。
可他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劉老師，你听听他們說的都是人話嗎？我……”
“他們說的不是人話，你做的也不是人事兒。”
劉茜瞪了劉東一眼，而後看向趙寬和王玲說道︰
“高考在即，你們都是成年人了，老師最後能陪你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有些話老師本不該多說，但既然話趕話說到這兒了，老師就多說兩句。”
“高三了，你們所有的精力都應該放在學習上，可老師也理解你們青春期，會萌生出一些超出年齡之外的念頭。”
“老師一直沒說破，但不代表老師沒有看破。”
“孟川同學出車禍的前因後果，老師沒問，但不代表老師心里不清楚。”“你們當中一些人的小心思，老師不說，但不代表老師不知道。”
劉茜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同學們都心領神會，心里那叫一個暢快。
只有王玲和趙寬，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像吃了蒼蠅似的。
劉茜頓了頓，接著說道︰
“而且我告訴你們，孟川同學的試卷得分確實是 208分。可是，他草稿紙上的得分卻是 680分。”
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時間都停止了。
草稿紙上得分是 680分？
這怎麼可能？
草稿紙怎麼還能得分？
孟川也懵了，心里直犯嘀咕︰
老子寫在草稿紙上，怎麼會被發現的？老師改卷，難道吃飽了撐的，還跑去檢查草稿紙？
劉茜卻不管同學們的驚訝，而是迫不及待地看向孟川問道︰
“孟川同學，你能給老師解釋一下，你為何把正確的答案都寫在草稿紙上，而沒有寫在試卷上嗎？”
孟川被這個問題問得不知所措。
把答案寫在草稿紙上，不就是為了比對，方便控分嘛。
要考高分難。
可要考低分，特別是一定要比劉東的分數低，那更是難上加難。
就劉東那破成績，一不小心就可能超過了。
可這話能說出口嗎？
孟川不自覺地看了一眼劉東，眼神里滿是無奈︰
哥們，不是咱不幫你，實在是你姐吃飽了撐的，看了咱的草稿紙啊！
而孟川這下意識的一眼，卻讓劉茜更加堅信了自己心里的猜想。
“怎麼？解釋不了嗎？”
劉茜說著，那刀子般的眼神忽而轉向劉東︰
“劉東，你給我站起來。”
劉東一臉茫然，心里直叫苦︰
這……有我什麼事兒啊？
可心里雖然抗拒，但身體卻很實誠。
劉東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嗖”地站了起來。
“孟川同學解釋不了，那麼劉東同學，你能不能給老師解釋一下？”
“我……我怎麼解釋啊？又不是我……”
劉東都快哭出來了，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
“高三以來，孟川同學一直是我們班的學霸！可自從和你同桌之後，成績就一落千丈。”
劉茜怒視著劉東，咬牙切齒地打斷他的自辯道︰
“你能不能告訴老師，為什麼孟川同學明明都會的題，寧願寫在草稿紙上，也不願意寫在試卷上？”
“這整整一年的時間里，你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段，逼迫孟川同學故意越考越差，甚至最後總分連你都不如的？”
劉茜打死也不相信孟川因為一次車禍就突然變聰明了。
在她看來，沒有人可以無師自通。
所以，孟川這次能在不寫作文的情況下，總分還能考到 680分，只有一個解釋︰
孟川的成績一直都很好，並沒有下降，只是故意考差了。
而考差的原因，劉茜覺得除了劉東作威作福、仗勢欺人、從中作梗外，不會有其他的。
“我沒有逼迫啊！老師我冤枉啊！”
劉東真的哭了出來，這次他確實是求孟川考差的。
但絕對沒有逼迫，只是懇求。
而且也只有這一次，之前和他一毛錢關系也沒有啊！
“冤枉是吧？好！跟我來。”
說著，劉茜轉身就走，那氣場強大得讓人不敢直視，徑直向著廁所的方向而去。
孟川所在的班級就在三樓，旁邊就是廁所。
“孟川，你快救救我，我姐會打死我的。”
劉東嚇得瑟瑟發抖，那一百八十多斤的肥肉都跟著顫抖起來，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著“害怕”。
“滾過來。”
還沒等孟川開口，門外就傳來了劉茜冷入骨髓的厲喝。
劉東哆哆嗦嗦地趕忙跑了出去。
班里的同學都好奇地離開座位，伸出頭看向廁所的方向。
此時的劉茜站在廁所門口，面若冰霜，用最冰冷的語言對劉東說道︰
“男廁、女廁，你選一個。”
“我冤枉，我真的冤枉啊！”
劉東帶著哭腔，聲音都變了調。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霸凌了同學整整一年我居然都不知道。你做的就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好！你不選，那我就幫你選！女廁，滾進去。”
緊接著，劉茜一把揪住劉東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拽進了女廁。
然後，所有人都能清楚地听到了廁所里傳來的拳打腳踢的聲音。
還有劉東那慘絕人寰、如同殺豬般的慘叫聲。
聲音在走廊里回蕩，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