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您所願。】
小字微微一顫。
瞬間崩解成了萬千灰色神秘符文！
符文不斷重新組合排列！
不過萬分之一個瞬間，便化作了一枚更大，更玄異，隱隱有超脫諸世之上的莫名符文！
轟！
同一時間，一道浩渺宏大的偉力倏爾落下，竟是讓黑裙冷雨疏的幽藍色火海暴漲了不知道多少倍，也讓她的實力在短時間內突破了那道無上之路的壓制，真真正正破入了不朽層次！
一線之差。
便是天壤之別！
轟！
幽藍色的焰海不斷翻滾，瞬間壓過了無邊金色火域，將鳳汐的身形徹底吞沒！
仙域。
亦是一同被摧毀殆盡！
可……
黑裙冷雨疏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欣喜之意。
眼前的光幕不斷閃爍，一個個數字顯化又消失，似乎在用這種特殊的方式提醒她，鳳汐不但沒死，反而比之前更強，更危險了！
【十零。】
【……】
【九一。】
【……】
【八二。】
【……】
直至最後。
數字停留在了六四，不再變化。
黑裙冷雨疏並不意外。
她知道。
這是光幕給出來的最終勝率，她六，鳳汐四。
她更知道。
鳳汐性子素來孤傲，乃是世間少有的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就算被暫時壓制，又哪里會就此屈服？
鳳汐的確是這麼想的。
對方要殺她，她便要殺了對方，哪怕九世積累會毀于一旦，她也絕對不會後退半步！
雙方處境逆轉。
幽藍色的火海之中，突然乍現一縷金光，伴隨著金光而來的，是一道劃破了天地蒼穹的嘹亮鳳鳴聲！
轟！
藍色焰海震動，一只巴掌大小，袖珍小巧，靈動莫名，栩栩如生的透明天鳳出現在了黑裙冷雨疏的視線之中，身上熾意無邊，已是隱隱超越了仙域，乃至這片天地的承受能力！
正是鳳汐所化！
黑裙冷雨疏面前，光幕宛如瀑布一樣，垂落而下，一行小字顯化，似乎帶著無奈之意。
【尊敬的天選者閣下，您剛剛真的應該听從我的建議……】
“這樣更好！”
黑裙冷雨疏打斷了它的話，“她若是太弱，反倒讓我覺得無趣！”
轟！
說話間，無邊幽藍色的焰海一斂，竟是瞬間匯聚而來，落在了她指尖，化作了一點深藍色的火焰，火焰之中，更似隱藏著一枚詭異邪惡的種子！
道心種魔，魔種！
刷的一下！
天鳳兩只透明的眸子瞬間盯住了她，眸中滿是高傲不屈之意，雙翅輕輕一振，不朽真焰灑落而下，破碎了重重空間，來到了她面前。
“呵呵……呵呵呵……”
略顯神經質和病態的笑聲響起，黑裙冷雨疏伸出手指，便要將那一點深藍色火焰按在天鳳眉心！
這一擊。
二女俱是傾力為之，威勢之強，早已是這片天地能承載的極限，根本無法收手，她們也沒想著收手！
最好的結果。
都是一死一廢！
刷！
電光火石間，一道身影突然落下，擋在了二女中間！
正是趕來救火的顧寒！
轟！
下一瞬，黑裙冷雨疏凝聚的那顆魔種，鳳汐傾盡九世積累爆發的覺察一擊，盡數落在了他身上！
半邊身體熾熱難耐。
半邊身體冷意侵襲。
在二女的夾擊下，顧寒第一次親身體會到了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並不舒服。
還有一點點難受。
當然。
也僅僅是難受而已。
以他如今的修為，二女便是再強十倍，也難以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別鬧了。”
無奈一嘆，他看向左邊氣息越發微弱的那只天鳳，苦笑道︰“大師姐，你真靈輪轉九世，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絲證道契機，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說話間。
無邊眾生偉力匯聚而來，瞬間將那道絕殺之力化解，重新匯聚成了一縷不朽真焰，被他隨手一拍，落入了天鳳眉心。
沒忍住。
他還輕輕摸了摸天鳳可愛至極的小腦袋，了結了一個心願。
鳳汐︰“？”
顧寒有點心虛，不敢看她，又是瞥了黑裙冷雨疏一眼，一臉頭疼。
“你也一樣。”
“不知道玩火很危險嗎？”
黑裙冷雨疏︰“？”
沒等她反應過來，顧寒隨手一拍，散落在他體內，甚至能絕殺恆一強者的幽藍色火焰，以及那顆魔種……宛如風中殘燭，盡數湮滅破碎！
黑裙冷雨疏展現出了一種乖巧的迷茫。
顧寒的手段，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了。
“你怎麼又出來了？”
顧寒看著她皺眉道︰“雨疏呢？她去哪了？”
他今非昔比。
自然早已明了一切。
眼前的黑裙冷雨疏，應該是在冷妹子修煉道心種魔的時候就出現了，與其說是魔種所化，不如說是冷妹子心中陰暗的集合體。
其實嚴格來說。
若是沒有他，或許冷妹子最終也會走到這一步。
想到這里。
他暗暗嘆了口氣，也懶得跟對方計較，輕聲道︰“玩也玩了，鬧也鬧了，你該回去了。”
剎那間！
黑裙冷雨疏眼中迷茫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病態般的迷戀和偏執！
“我！不！！！”
“……”
顧寒眉頭微皺。
“你是不是很想見她？”
“你是不是很關心她？”
黑裙冷雨疏盯著他質問個不停，“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她現在的處境？”
“……是。”
“可惜，她死了。”
黑裙冷雨疏突然笑了，笑得很殘忍︰“她被我徹底吞了，永遠消失了，你永永遠遠，也見不到她了。”
一反常態的。
顧寒沒有發火，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中更隱藏著一絲憐憫……一絲對失敗者的憐憫。
光幕一顫。
一行小字映在了黑裙冷雨疏眼前。
【尊敬的……】
“閉嘴！”
【我有必要……】
“我現在不想听你說話！”
【再不听，您就沒機會了。】
“我……”
黑裙冷雨疏正要罵，忽地反應了過來︰“你什麼意思？”
【您的時間，應該不多了。】
黑裙冷雨疏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下意識低頭，赫然發現，原本純黑的裙擺，不知什麼時候化作了雪白！
光幕之上。
小字不斷凝聚，內容優雅而又扎心。
【尊敬的天選者閣下，一路好走。】
【您最虔誠忠實的僕人，會在往後余生中，時刻緬懷您的。】
黑裙冷雨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