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道貌岸然的東西！”
黃埔嵩面色一冷，身上的氣勢也隨之攀升，便要和這些人死斗一場！
不止他。
便是重明雲墨鳳舞以及東華和太叔，亦是一臉的決然，準備再次出手。
顧寒心里一沉！
也顧不得心疼浪費的那個機會，更來不及思考太初道人承諾的墳頭小院到底去哪了，身上昏黃色的氣息一閃，絲絲葬滅之力蔓延而來！
黃泉葬再現。
竟是一改先前的僵硬和沉寂，變得靈動莫名不說，更是直接匯聚在他身後，隱隱化作了一道昏黃色的透明人影！
細看之下。
這人影竟是和他有幾分相似！
顧寒猛地回身！
他看著人影，人影也看著他，虛幻不定，宛如兩團氣旋的眼楮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波動，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樣。
一絲明悟浮上心頭。
這道人影跟後世的一號擺渡人，絕對有莫大的關系！
“去！”
形勢危急，他根本來不及多想，念頭一轉，那昏黃色的人影似得到了某種指令一樣，身形微微一動，瞬間化作了一道黃色流光，沒入了甦甦手里的戰戈之中！
剎那間！
戰戈之上，赤登黃綠……十色一一閃過，而後徹底合一，瞬間圓滿，竟是爆發出了一道比先前更強十倍的氣息！
崩！
滅！
祭……葬！
這一刻，她的太初之力，也由九道徹底化作了十道，無限趨近大圓滿之境！
白裙飄動！
青絲飛舞！
她身上的氣息以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速度暴漲了起來，只是眨眼的功夫，便無限接近不朽之境！
什麼！？
一眾不朽者眼皮一跳，根本想不通甦甦身上的異變自何而來！
“虛張聲勢！”
一名不朽者冷笑一聲，大手一探，朝著甦甦襲殺而來！
“說破鏡就破鏡？”
“哪里有這麼快的？”
“我來親自滅了她……”
轟！
剛說到這里，一道十色華光乍起，帶著絲絲凌駕萬道之上的無上氣息，從他眼前一閃而過，再度回到甦甦身前，化作了一柄十色戰戈，徜徉飄動，氣息蒼茫，隱有至高之意！
一陣虛弱感傳來。
那不朽者踉蹌後退幾步，下意識低頭，見胸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竟是多出了一個碗口大小的血窟窿，傷口周圍，絲絲比發絲還要細了無數的不朽之源不斷散逸。
我傷了？
怎麼傷的？
誰傷的我？
幾個念頭瞬間在腦子里一閃而過，他突然先到了剛剛看到的那縷十色華光，猛地看向甦甦手里那根沾染了他血跡的十色戰戈！
“這……不可能！”
他根本不敢相信。
自己堂堂不朽者，竟然被一個半步不朽所傷，而且傷得還不輕！
震撼的不只是他！
就連仙主神皇冥尊妖聖四人，亦是交換了個眼神，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之意。
不破境，尚且如此。
若是，破了境呢？
他們突然不敢往下想了。
“明白了。”
旁人不理解，可顧寒心中卻突然生出了一絲明悟。
一切。
都來源于黃泉葬，來源于被太初道人補全完善的太初第十道！
本能告訴他。
若是他就此放棄黃泉葬，就此切斷和這道神通的所有因果聯系，將之贈予甦甦，甦甦的太初之力便會真正圓滿，亦會以最完美狀態，踏足不朽境！
……
天地壁壘前。
驚鴻客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眉頭微皺，朝莫名處看了一眼，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冷意︰“如意算盤打得倒是不錯，小投資，大回報，倒是和我們幾個完全不一樣！”
“這丫頭。”
說話間，他又是看向了天地碑處，感慨道︰“她真正的造化，要來了！太初十道……她若是真能以完美的十道根基破鏡，成就不可估量啊！”
“小妹不會破鏡的。”
甦奕突然開口，語氣里帶上了一絲惆悵之意。
“為何？”
驚鴻客眉頭一挑，道︰“以這小子的性子，怕是不會舍不得一道神通吧？”
“正因為如此。”
甦奕輕聲道︰“小妹，更不會要了。”
一個願意給。
一個卻不想要。
“倒也難得！”
驚鴻客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個中緣由，唏噓道︰“你為了他，拼命壓制境界，她為了他，寧可放棄唾手而來的完美道基，真可謂是用心良苦！”
“可惜啊可惜。”
幽幽一嘆，他搖頭道︰“但凡你們有億萬分之一贏的可能，我便是倒戈相向，加入你們又如何？”
“現在加入也不晚。”
“打不過才加入。”
驚鴻客笑了笑︰“如今優勢在我，你還想著策反我？”
“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甦奕沉默半瞬，看著他認真道︰“這便是你唯一的失誤，也是最致命的失誤！”
“呵。”
驚鴻客也不在意，淡淡一笑，道︰“你若是把希望寄托在這丫頭身上，那就大錯特錯了，她就算是現在破鏡，也依舊改變不了大局！”
……
天地碑前。
面對眾人的目光，甦甦不為所動。
不是不想。
只是不能。
她手持戰戈，靜立在戰場之中，周身十色華光閃耀，氣質深邃幽然，宛如太初神女降世，而氣息的暴漲和太初十道的暫時補全，更是隱隱化作了一道無上偉力。沖破了她修行路上的枷鎖之余，也……打破了她體內的某些封禁！
一幕幕場景在她腦中不斷閃過。
現實和曾經交替不斷，而那些丟失的記憶，宛如潮水般涌入腦海，驅散了她心頭的疑惑和茫然！
“快！”
“快破鏡啊！”
感知到她身上的氣機變化，東華和太叔忍不住低聲呼喊了起來，畢竟甦甦的實力之強，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若是她能破鏡，再加上黃埔嵩，未必沒有一拼之力！
“沒那麼簡單。”
重明眼中五色神光不斷流轉，似隱隱洞察到了甦甦如今的狀態︰“她要想破境，還差一些。”
“尊者說的不錯。”
黃埔嵩點點頭，輕嘆道︰“這位甦甦姑娘若是想另闢蹊徑，快速破境，須得掌控完整的太初十道之力才行，可……”
剩下的話他沒說。
可雲墨和鳳舞已然明白他的意思，俱是看向了顧寒。
太初第十道。
是顧寒的！
甦甦能短暫地掌控十道之力，只是因為顧寒將太初第十道借給了甦甦，從根本上而言，這道力量，並不屬于她，也無法和她的太初九道徹底融合！
“這……”
東華和太叔看了顧寒一眼，欲言又止。
顧寒，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