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
顧寒隨意招了招手，“走，師父檢查檢查你這半年的進境。”
“啊？”
棠棠又驚又喜，歡呼道︰“好的好的師父！”
留海一跳一跳。
她歡快地跑到了顧寒身邊，笑得很燦爛。
哎呀呀。
終于擺脫了兩個女魔頭的蹂躪了！
看著顧寒的背影。
冷妹子和墨塵音怔怔出神，覺得此刻的他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光彩照人！
自信飛揚，有我無敵！
似乎經歷了此次破境，他已經徹徹底底，完成了華麗的蛻變！
……
轟！
剛來到一層。
一道五色神光已是朝著顧寒的身上掃了過來！
“小子！”
神光里傳來了一道不滿的聲音，“你故意的是不是，雞爺長了這麼久，容易嗎！一下全被你霍霍沒了！”
正是重明！
禿了毛的重明！
棠棠伸出小腦袋看了一下，沒忍住，捂著嘴偷笑了起來。
“雞爺。”
嫩呼呼的小手捂著臉，她不好意思道︰“你沒穿衣服呀，真不害羞！”
重明更火了。
“雞爺，抱歉了。”
顧寒摸了摸鼻子，訕訕道︰“剛剛破鏡，沒收住手，沒傷到您吧？”
“咦？傷我？”
重明一瞪眼，“小子，听你的意思，你覺得自己很厲害？”
“來來來！”
它昂揚闊步，走到顧寒面前，兩眼中五色神光流轉，傲然道︰“剛剛沒準備好，現在再來砍一劍試試！雞爺要是動一步，就不叫雞爺！”
“雞爺。”
顧寒眉頭一挑，“您認真的？”
“別廢話！”
重明伸出光禿禿的單翅，淡淡道︰“順便，讓雞爺我考校考校你的實力！”
咦？
一人一雞的對話，瞬間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紛紛圍了過來，目光炯炯地看著這一幕。
重明。
玄天劍宗的締造者，老祖宗，來歷神秘，輩分奇高，如今更是有些堪比本源境的實力。
顧寒。
玄天劍宗十代劍首，世間意獨步無雙，更是走出了獨屬于自己路，劍意之霸道無敵，幾乎無人能及！
到底。
哪個更強一點？
相比于其余人。
原正陽卻看出了重明的深意，一個是玄天劍宗是最古老，地位最高的存在，一個是玄天劍宗最年輕，最驚艷的年輕人。
這場考校。
其實有著別樣的意義。
新不如舊？
還是舊取代新？
顧寒也意識到了重明的深意。
讓棠棠去到一旁。
手一抬。
一柄黑劍已是落入了手中，身上世間意漸漸流轉，化作了一方袖珍奇異的劍域，與重明的五色神光隱隱抗衡了起來！
“雞爺。”
眼中劍意流轉而過，乍現出一縷睥睨之意，他輕笑道︰“站穩了！”
轟！
話音落下。
一道似領域，非領域，似本源，非本源的狂暴氣機自他身上升騰而起！
單憑威勢。
已是壓得眾人不斷後退，宛如一座大山壓在了心頭，根本喘不過氣來！
好強！
眾人身形不斷後退，眼中難掩驚駭之色！
他們自忖。
便是本源境高手，本源之力全部傾軋而下，也未必能比得過顧寒身上的氣勢！
不知何時。
顧天亦是來到了場間，看到此刻的顧寒，眼中閃過一絲復雜。
身為魔主。
他自然能看出來，此刻的顧寒，實力就算不如他這個魔主，也差不了太多。
心里有些安慰。
兒子。
終于長大了，已經不再需要他時時擔憂，處處維護了。
“雞爺！”
“小心了！”
顧寒自知道重明是不朽身，壓根不擔心傷了它，眼中自信之意一閃而過，黑劍劍身之上隨之閃過十數萬道透明劍影！
蒼茫大氣！磅礡無邊！
霸道絕倫！舉世無雙！
劈開天穹，斬滅萬界，終結紀元，再開天地……盡在這一劍之中！
“好霸道的劍意！”
原正陽瞳孔一縮，忍不住贊道︰“師弟的劍道，已經強到這種地步了嗎！”
轟！
話音落下。
雲闕劇烈震動，劍意化作了煌煌劍光，已然是籠罩在了重明身上！
“大妹子。”
老魏看向老孫，“你覺得，君上厲害，還是這只雞厲害？”
雖然腦子瘋。
可重明的實力，他是見過的，知道對方的實力，同樣深不可測。
“呵呵。”
老孫捻須一笑，伸出了五根手指，“以我觀之，大概是五五開……”
砰的一聲！
話沒說完，劍光一閃，一聲巨響突然傳來，重明的身影又是不見了蹤跡！
嘶！！
老孫動作一僵，唇邊的胡須又少了幾根！
顧寒出劍太快。
快到眾人根本沒反應過來，一臉的茫然！
雞爺呢？
“在那里在那里！”
棠棠突然指向雲闕之外的一個光點，驚呼道︰“雞爺爺飛出去啦！哎呀好遠……哎呀看不到啦……”
“不好！”
原正陽面色大變，連忙看向老孫，手忙腳亂道︰“快！快停船，把雞爺接回來！”
嘶！！
其余人這才後知後覺，看著顧寒，不住地倒吸冷氣。
強！
太強了！
具體多強，他們分辨不出來，只是看重明飛出去的距離就知道了，比上次遠太多了！
半晌過後。
原正陽才把重明找了回來，身為不朽身，挨了那一劍，它自然不會受傷，只是狼狽還是有一些的。
“雞爺。”
顧寒笑道︰“還要繼續嗎？”
重明沒說話。
來到他面前，眼中五色神光匯聚，在他身上掃了幾遍。
“小子，你這是什麼境界？”
“唯一境。”
顧寒笑了笑，“雞爺覺得如何？”
唯一？
眾人听得一怔。
雖然覺得這個境界名字過于張狂霸道了點，可用在顧寒身上，卻沒感覺到突兀。
“唯一？”
“當世唯一！”
老孫沉吟片刻，輕嘆道︰“遍數世間，唯有公子一人能配得上此二字！”
重明沉默不語。
眼中五色神光不減反增，愈發濃郁，似隱隱有將顧寒看個通透的感覺。
“雞爺？”
顧寒隱隱覺得它有點不對勁，“您怎麼了？”
一句話。
重明突然回過了神，靜靜思索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茫然，輕聲道︰“這一劍，雞爺覺得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見過？”
顧寒一愣，奇怪道︰“怎麼可能？您在哪見過？”
這一劍。
是他破鏡以後，最強的一劍，亦是在外間第一次施展，怎麼可能看到？
“忘了。”
重明認真思索了一會，有些不確定，“可能是很多年前……在雞爺我最威猛的時候？”
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