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那門戶越近。
摩武皮囊中傳來的渴望也越來越多。
顧寒也不奇怪。
畢竟對鬼帥而言，鬼王寶座的吸引力之大，不亞于本源對歸一境修士的誘惑！
恩？
正想著。
一道鬼氣突然快速接近了過來，恰好將他的去路擋住。
身形一頓。
目光一掃。
正好看到一名大臉呈方形，慘白一片的鬼帥攔在了他面前。
“你做什麼？”
他有些好奇。
“呵！”
那鬼帥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指了指前方的門戶，“我要先進去！”
顧寒恍然。
這門戶只有一丈方圓，可鬼帥卻是多達五六百名，進去的順序，自然有了先後之分。
只不過。
雖說進去的次序和稍後的爭斗沒有絲毫關系。
可這些精英鬼帥每一個俱是心高氣傲之輩，就算在這種小事上，也不想落在別的鬼帥後面。
他來得較晚。
只是外間仍舊剩下了三分之一多的鬼帥，稍顯擁擠。
“先來後到。”
他平靜地跟對方理論，“你這是插隊，懂嗎？”
此言一出。
頓時引來了諸多鬼帥的譏諷。
“他在干什麼？”
“好像在講道理？”
“有用嗎？”
“講道理有用的話，要拳頭做什麼？”
“看他一臉慫樣，肯定是走後門才拿到的這個試煉名額！”
“……”
鬼域很大。
除了少數的幾個鬼王。
其余鬼族並不知道摩武和鬼三娘的關系，還以為他是某個鬼王的屬下，言語之間自然是肆無忌憚。
顧寒對面。
那鬼帥更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所以呢？”
轟！
說話間。
一道強橫的鬼氣瞬間爆發，直逼顧寒而來，便要直接讓他當場出局！
他很自信。
也很得意。
此舉不僅能出個風頭，還能展示實力，讓對手忌憚。
堪稱……一箭雙鳥？
在人族那里，這個詞應該是這麼用的吧？
心底里。
他不禁為自己的學識廣博感到驕傲。
正高興之際。
眼前的顧寒突然沒了蹤跡，下一刻，一只血紅色的鬼手映入了眼中！
啪！
一聲輕響。
他一身的鬼氣如同紙糊的一般，輕松被那只鬼手突破，然後……緊緊攥住了他的腦袋！
余光一掃。
卻見消失的顧寒，不知道何時，已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
“插隊，就是搞特殊。”
顧寒盯著他，淡淡道︰“我自己都不搞特殊，你憑什麼搞特殊？”
“松開……”
噗！
大手微微一捏，腦袋瞬間爆碎，無頭尸身栽落下去！
鴉雀無聲！
眾鬼帥根本沒想到。
他們眼中的一個平平無奇小白臉，實力竟如此強橫，手段竟如此凶殘！
顧寒沒理他們。
“實力一般。”
他收回鬼手，若有所思，“就比那個叫木奎的強了一點，看來，真正的那些強橫鬼帥，都已經先進去了。”
“當然！”
千夜淡淡道︰“以本君來看，能給你造成困擾的，就是先前那三個號稱最強的鬼帥罷了！”
顧寒若有所思。
雖然不知道名字，可從三鬼的外形，他已是能判斷出對方的種屬了。
那個滿身火焰的。
是極其罕見的火鬼，天生好戰，性子暴烈。
那個一身血氣的。
也是極其罕見的血鬼，殘忍嗜血，喜歡虐殺對手。
最後一只……
跟這副皮囊一樣，也是一名劍鬼，只是長相跟摩武卻是兩個極端。
思忖中。
一只腳剛要邁入那門戶中，又是發現一名鬼帥攔在了他面前。
這是不是故意攔的。
只是因為那鬼帥被顧寒的舉動鎮住了，忘了進去而已。
四目相對。
那鬼帥有點慌，“你……你先？”
“不合適。”
顧寒搖搖頭，“那樣我就成插隊的了。”
“那怎麼辦？”
“你先。”
轟！
一道鬼氣升騰而起，顧寒一掌拍在了對方身上，伴隨著一聲哀嚎，那鬼帥已然進到了門戶里。
嘶！
眾鬼駭得倒吸一口冷氣！
“老實排隊。”
顧寒瞥了一眼身後的眾鬼，淡淡道︰“若是讓我發現誰搞特殊……呵！”
留下一句威脅的話。
他身形一晃，瞬間進入門戶之內。
不知為何。
眾鬼明知道他的話很荒誕，很滑稽，很可笑，可……下意識地還是排起了一條長龍。
這一幕。
鬼三娘看到了。
那些鬼王也看到了。
按理而言。
在試煉之地外公然殺了一名鬼帥，是有些違反規定的，可是……
看了鬼三娘一眼。
他們很識趣地閉上了嘴。
鬼三娘雖然依舊安靜地坐在那里，可卻覺得那黑晶座椅之上長滿了釘子，讓她如坐針氈。
她有點慌。
該不會……
我會成為鬼族的歷史上最短命的一個鬼君吧？
下意識的。
她腦子里閃過了這個念頭，揮之不去。
……
一步穿過門戶。
始終縈繞在顧寒耳邊的劇烈轟鳴聲頓時消失不見，變得靜悄悄一片。
進來的一瞬間。
右手的鬼手手背上，已是多出了一枚鬼頭印記！
詭異，森然，陰冷！
“這就是泉字碑的內部？”
顧寒隨意看了一眼，隨即打量起了四周。
這里死寂一片，目之所及，幽暗昏沉，根本看不到盡頭，腳下的地面，呈現灰白色，質地頗硬。
“這是……骨粉？”
他看得分明，這地面，就是無盡的白骨所化！
只不過。
不知道歷經了多少歲月，白骨化為了骨粉，骨粉又粘結在一起，形成了現在的模樣。
而除此之外。
便是始終繚繞盤旋在身邊，幾乎凝結成了實質的泉字碑法則了！
皮囊微微顫抖。
本能地表達著敬畏和渴望之意。
“如此濃郁。”
顧寒暗暗心驚，“怕是比外間多了十數倍還多！”
他自忖。
泉字碑法則如此濃郁。
若非有摩武的皮囊在，便是有鬼袍和鬼面在，也不一定能起得了作用。
“難怪他們都這麼渴望進來！”
感應到皮囊的變化，千夜有些感慨，“這鬼池內部，的確是鬼池的第一聖地！”
只進來一會。
在泉字碑法則的改造下，摩武這副已經提升到極限的皮囊，竟又有了一絲提升！
雖然微不足道，可依舊有！
可想而知，那些實力不如摩武的鬼帥，在這里的提升更大！
就算坐不上王座。
可來這里走一遭，對不能自我進階的鬼族而言，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
顧寒很清楚。
鬼族的聖地，便意味著……這里也是擺渡人的噩夢之地！
“就是不知道。”
他若有所思道︰“黃字碑里面，有沒有類似的世界了，倒是沒听殿主和商姐姐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