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楠怕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驚動了村子里的人。
尤其是實驗室的人。
林娟說了，實驗室一直有派人監視著倩倩。
如果是長久的監視，那最好的辦法就是住進村子里。
所以馮楠推斷，田村中一定有實驗室的人。
甚至就住在倩倩家的附近。
很可能倩倩隔壁的鄰居，就是實驗室派來監視她的。
至于馮楠自己，倒是沒有發現有人在跟蹤自己。
馮楠想來，可能之前實驗室也有人在監視她。
但是自從馮楠加入重案組後，或者在明確了和馮楠的敵對關系後。
實驗室就將那些監視她的人給撤走了。
畢竟就算是繼續監視，也只能是給馮楠送人頭。
還會給馮楠機會順藤摸瓜反過來坑他們。
得不償失，不如就不監視了。
或者換一種辦法，在暗中監視。
但馮楠可以肯定，經過幾次的交鋒。
實驗室已經不敢再明目張膽的猥瑣監視她了。
馮楠悄無聲息的繞著田村的外圍朝著林娟交代的地址前進。
農村一般都會養狗，馮楠怕狗叫聲會驚動了村民或者實驗室的人。
甚至都沒敢進村子。
現在的她，能小心就小心，在見到倩倩之前，絕對不能暴露自己已經來到田村這件事。
或許那個殺手，已經將林娟被她審問過的消息傳回了實驗室。
此時實驗室的人，或許不知道她都問了林娟什麼。
但一定會將任何可能和她有關的人，都嚴加看管起來。
甚至還會部署埋伏，等待她主動現身。
只要她現身，實驗室就大致能猜出，她究竟都問了林娟些什麼了。
所以馮楠的計劃，就是最好能悄無聲息的帶走倩倩。
就算不能悄無聲息的帶走倩倩，在見到倩倩之前，她也絕對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蹤。
以免實驗室那邊提前收到消息，做出針對截殺她和倩倩的部署。
田村並不大，一共也就一百多戶的村民。
馮楠很快就找到了林娟口中的倩倩家。
這是一間有些破敗的農村自建房。
是北方常見的帶院子的瓦房。
但此時已經滿是歲月斑駁的痕跡了，與四周新建的新房，顯得格格不入。
顯然已經存在很漫長的歲月了。
這座房子，也很不符合倩倩外婆的條件。
據馮楠所知，倩倩媽本身就有很多存款。
倩倩外婆家，在京城那邊也屬于小富家庭。
就算是有苦衷，無法帶倩倩回京城定居，搬到農村這邊也不至于住這種破敗的房子。
唐市農村的自建房都很便宜，一座裝修精美的新房，也就十來萬塊。
就算重新蓋一座，也多花不了多少錢。
以倩倩外婆的經濟條件，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委屈自己，委屈倩倩。
馮楠蹲在牆根底下，冥思苦想倩倩外婆這麼做的用意。
倩倩外婆這麼選擇，肯定是有深意的。
“究竟是什麼呢？”
馮楠喃喃自語。
“倩倩外婆這麼做，要麼是別有深意，要麼就是房子是有人幫她選好的。”
想到這里，馮楠突然眼前一亮。
“沒錯！”
“就是有人幫她選好的！”
“倩倩外婆之所以選擇住在這種老破小，是因為這房子是倩倩媽選的。”
“住在這里，能方便和倩倩媽見面！”
馮楠突然感覺整個思路都清晰起來了。
她的這個假設，能完全解釋的通，倩倩外婆的一系列反常的行為。
至于倩倩媽為什麼要讓自己的母親和女兒，住在這種老破小中，其實很好解釋。
也有很多種可能。
馮楠覺得，最直觀的一點，就是這座房子中可能存在地下室或者地窖。
倩倩的媽媽，就住在其中。
在倩倩外婆帶著倩倩搬過來之前，倩倩媽就提前住了進來。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種房子方便挖地道。
老破小換了新主人，裝修一下是再正常不過的。
將挖地道的泥土，混在裝修所需要的材料或者廢料中，根本就不會有人懷疑。
就算是實驗室的人，也不可能閑得無聊去計算這些。
就在馮楠腦洞大開，做著推理時。
卻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牆頭上，緩緩升起了一顆人頭。
那是一顆女人的頭。
披頭散發，嘴角帶著詭異的微笑。
一雙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馮楠的背。
馮楠突然沒由來的打了個冷顫。
她感覺似乎有人在暗中偷窺自己。
馮楠深吸一口氣，手悄悄摸上了短刀的刀柄。
一雙眼楮警惕的四處掃視。
馮楠的正前方，是一片開闊地。
似乎是農田之類的，根本不可能藏人。
所以這種偷窺感，不可能是來自于前方。
馮楠又看向自己的左側，那是她來時的路。
如果有人，一定是躲在某個牆頭。
但是馮楠一眼望去，每個牆頭上都光禿禿的，連只老鼠都沒有，更別提是人了。
于是馮楠再次看向右側。
右側和左側基本一樣，什麼可疑的都沒有。
但是那種被偷窺的感覺依舊存在，馮楠下意識吞了一口口水。
現在沒有看的，只有她背後倩倩家的院牆了。
一想到自己背後的牆頭上，可能有人悄無聲息的看著自己。
馮楠就有些頭皮發麻。
這大半夜的——
這畫面多少有點嚇人。
馮楠緩緩扭頭，看向自己背後。
恰好和那顆女人頭對視在一起。
看到馮楠發現自己了，女人頭突然咧嘴一笑。
那詭異的畫面，驚得馮楠渾身汗毛倒豎。
差點尖叫出聲。
但下一秒!
還不等馮楠尖叫，女人頭就突然張嘴發出了尖銳爆鳴。
“外婆救命呀，有鬼啊！”
女人的這一嗓子，差點將馮楠的心跳給喊停了。
那巨大的殺傷力，全村的狗都跟著叫了起來。
四周幾棟房子的燈，瞬間就全都亮了起來。
“他媽的隔壁那個傻丫頭又在鬼叫了。”
“再叫老子打死你！”
左右兩側的房子中，傳來了氣急敗壞的叫罵聲。
嚇的馮楠顧不得女人了，趕忙貼著牆躲好。
生怕有人會突然出來發現她。
不過好在，除了叫罵聲，根本就沒人出來。
在女人停止喊叫後，連燈都直接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