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交易所。</br>沈夜看著那道突然出現的身影，好整以暇地說︰</br>“加入你們？可是白馬會這名字好難听。”</br>“不要拘泥于此，加入我們有極大的好處。”男子道。</br>“什麼好處？”沈夜順著他問。</br>“兩個理由。”</br>那男子神情呆滯，語氣緩慢而毫無情感︰</br>“第一，你將擁有永恆的生命；”</br>“第二，我隨時可以從洪荒遺跡里離開。”</br>沈夜神情一動。</br>“你可以直接離開洪荒遺跡？”他問道。</br>“沒錯，這可是保命的方法，如果你加入我們，你也可以做到。”</br>男子說著，身形朝後一閃，頓時整個人變得模糊不堪。</br>他說出了最後幾句話︰</br>“比個賽吧。”</br>“以你的實力應該不算難——”</br>“如果能在我之前擊退五個怪物，那麼你就獲得了加入我們的資格。”</br>話音落下。</br>模糊的身形一下子消失了。</br>他去找怪物的麻煩了！</br>只剩下沈夜還站在廢棄交易所的房間里。</br>“不對！”</br>沈夜突然拍掌道，“這種瞬間移動，絕不是門能力！”</br>只有門能力才可以鏈接世界。</br>更因為門能力是第六紀元的力量，可以壓制第五紀元，這才能在洪荒遺跡里穿梭自如。</br>那家伙用了什麼樣的力量？</br>——竟能在這洪荒遺跡里任意移動？</br>我要告他！</br>我要告到多層宇宙那里去！</br>沈夜微閉雙目，以《情報》鏈接第五紀元終極洪荒的核心。</br>數息後。</br>一行行小字悄然浮現︰</br>“已發現該漏洞。”</br>“對方使用了屏障跳躍的方式，先脫離‘多層宇宙’，再從外界進入‘多層宇宙’，然後便不再受‘洪荒遺跡’的空間限制。”</br>“正在補完漏洞，預計三分鐘後生效。”</br>所有小字消失，緊接著，又有新的小字浮現︰</br>“你的反饋至關重要，左右了局勢的發展。”</br>“多層宇宙為此頒發了獎勵。”</br>“——現在開始，你的《情報》之書將包含更詳細的各類信息。”</br>這獎勵還算不錯。</br>沈夜收回目光，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行動。</br>直接傳送回去？</br>還是說——</br>在這里殺一場？</br>不。</br>不急著回去。</br>那個男子看上去有些古怪，又中了血人所說的白馬之事。</br>其中的蹊蹺，還需要進一步探索。</br>跟以往不同——</br>以前無論是加入“五欲”，還是“蟲群之心”，他都沒猶豫過。</br>但這一次，沈夜沒來由的覺得不穩妥。</br>這是一種直覺。</br>索性就為了這種直覺，暫時先緩一緩，不急著出去好了。</br>——畢竟對方能突破屏障。</br>“你能出戰嗎？”</br>沈夜問大骷髏。</br>大骷髏擁有一柄神器匕首，跟人拼命極其好用。</br>“不行，我在這里是中立的。”</br>大骷髏聳肩道。</br>“那你休息一下，我去殺殺怪物。”沈夜說。</br>他抽出升級後的春雨刀，悄然走出房間。</br>外面。</br>田埂上。</br>那個巨大的、長著人類軀干的詭異身形還在緩慢移動。</br>沈夜注視著它，腦子里頓時冒出一道提示訊息︰</br>“絕望具現者。”</br>“擁有瞳術︰奈何。”</br>“描述︰見即死。”</br>“其他不詳。”</br>很好，這情報果然是詳細了很多。</br>——之前只能看個名字，現在至少能看一個技能了。</br>幸好能看技能！</br>你妹啊！</br>這怪物這麼高，這麼龐然，連眼楮都有一個足球門那麼大——</br>這種大眼楮，朝地上瞥一下，豈不是全屏致死攻擊？</br>玩不過啊。</br>擁有這種名為“奈何”的瞳術，簡直見人殺人，見鬼殺鬼！</br>沈夜無比慶幸剛才搞了一波舉報。</br>否則這時候不知道有多凶險。</br>趁著那怪物正在看別處，他直接開了一扇通天之門，傳送到怪物背後遠處的干草堆後面——</br>一藏好，他就不動了。</br>——萬一對方轉身的時候被掃一眼，那才真是死的冤枉！</br>接下來。</br>要不要擊退這個大家伙？</br>還是說——</br>先去擊退一個不是這麼危險的？</br>沈夜正想著，忽見地圖上出現了一行行提示符︰</br>“‘誅魔法師’使用撼天術擊退了一個怪物。”</br>現在有戰斗提示文字了！</br>此外——</br>那家伙竟然會撼天術？</br>到底是怎麼學會的？</br>如果他是昊陽天宮的傳人——</br>試試他！</br>沈夜心念一動，激活了昊陽宗的文字直播︰</br>“徐清風拍了拍你，悄悄跟你說︰‘我這里有片子，看嗎？’”</br>等了數息。</br>只見地圖上那個“誅魔法師”的標記繼續朝著另一個方向移動而去。</br>它沒看到！</br>是真沒看到，還是不想理會我？</br>沈夜又發了一條文字直播︰</br>“徐清風發現了當前紀元的大八卦，哥哥要塌房了！”</br>地圖上。</br>盡管有如此驚人的直播事件，誅魔法師依然我行我素，去跟另一個怪物打了起來。</br>——他看不見！</br>不是昊陽天宮的弟子，卻掌握了撼天術。</br>沈夜嘴角一抿。</br>他忽然收了春雨刀，就這麼靠坐在干草垛的後面，靜靜的休息。</br>數分鐘後。</br>誅魔法師一閃而至，沉聲道︰</br>“你輸了。”</br>“我只是有件事搞不懂。”沈夜說。</br>“什麼事？”誅魔法師問。</br>“為什麼你要跟我比擊退，而不是比擊殺？”沈夜問。</br>誅魔法師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解釋道︰</br>“這里的各種存在，其實都是好手，它們能成為我們的僕從。”</br>“原來如此。”沈夜道。</br>“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去擊退三位高貴的存在，我讓你加入。”誅魔法師道。</br>沈夜開口道︰“好兄弟，真夠意思，不過你有病，要治，不然會掉鏈子。”</br>好兄弟發動！</br>危真人發動！</br>掉鏈子的人發動！</br>沈夜也動了。</br>話音落下的一瞬。</br>他同時做了兩件事。</br>第一，召喚出無形天魔聖王，以天魔顯影**借用了它的無形無垢之能，讓自己進入隱身狀態。</br>第二——</br>發動詞條“會向瑤台月下逢”，將干草堆收進法相之中。</br>無形天魔聖王也做了一件事——</br>它全力吹了一聲口哨，趁著哨音剛起之際，迅速躲進沈夜的法相里。</br>遠處。</br>田埂另一邊。</br>那個巨大的、身高足有十幾層樓的“絕望具現者”猛然轉過身，朝這邊望過來。</br>——瞳術•奈何！</br>干草垛已經被收了起來，它的視線就直接掃中了誅魔法師！</br>而沈夜此刻擁有無形天魔聖王的隱匿之能——</br>“絕望具現者”看不見他！</br>看不見，就意味著不受瞳術的“見即死”影響。</br>誅魔法師怒吼一聲，雙手飛快捏出一道術印。</br>法相展開——</br>霎時間。</br>一顆數百米長的參天大樹出現在沈夜眼前。</br>沈夜看著那棵樹，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後背升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br>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法相！</br>那不是樹！</br>那是一根蒼白脊骨。</br>密密麻麻的血管攀附在脊骨上，朝四面八方散開，構成了“大樹”的枝干。</br>血管不停蠕動。</br>它的每一個末端，都倒吊著一個哀嚎不止的靈魂。</br>血管的數量龐大而不可計數。</br>那些被倒吊著的靈魂也完全無法數清。</br>法相徹底展開之際。</br>所有倒吊的靈魂齊齊停止了哀嚎，朝沈夜望來。</br>看你妹看！</br>怎麼都要看我？</br>沈夜伸手一扯，將穿著厚厚戰甲的大骷髏從虛空中扯出來，擋在身前。</br>大骷髏挑釁似地朝誅魔法師豎起中指，吐了口吐沫道︰</br>“想對付我兄弟？先問問我的意見！”</br>他身上冒出猩紅色的尖刺光芒。</br>——天命荊棘！</br>三個詞條，瞳術•奈何，再加帝王種的核心天賦。</br>這還不死？</br>鋪天蓋地的光芒從遠空席卷而至。</br>誅魔法師躲無可躲，直接被這瞳術之光掃中。</br>奈何！</br>——完全無可奈何！</br>一瞬。</br>誅魔法師化為了血肉之泥。</br>然而他的聲音卻留在了虛空之中︰</br>“這不對——你究竟是誰？”</br>沈夜剛要喘一口氣，渾身突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br>——對方竟然一下子想通了整件事？</br>沒錯。</br>通常來講，就算是招攬不成，也不會突然下殺手。</br>然而自己卻調用了天時地利人和，動用全部力量誅殺了它！</br>“你已經死了，就算反應過來，又有何用？”</br>沈夜冷冷地說。</br>下一秒，異變陡生——</br>誅魔法師雖死，然而他那法相之中，所有的倒吊靈魂齊齊爆發出激烈的念咒聲。</br>伴隨著這股咒語，沈夜忽然從原地消失。</br>來自《情報》的戰斗提示迅速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br>“注意！”</br>“你的神話級情報詞條‘緋聞主角’被敵人壓制了！”</br>“敵人在法相加持下，使用了洪荒級精神技能︰”</br>“三靈追魂之術。”</br>“範圍內抓取目標靈魂。”</br>“你雖然不可見，但處于對方的術法範圍，故此中招。”</br>“此術會釋放出對方所收集的三個靈魂，跟隨著你的魂魄，去往你的記憶深處。”</br>“它們將分別佔據你的三段記憶畫面，成為其中的某個存在，獲得其命運！”</br>“以你記憶中某個存在的命運，介入你的命運，感知你的一切，獲取你的情報，傳回法相之中。”</br>“而你只能對記憶進行選擇！”</br>天旋地轉。</br>沈夜看到三個倒吊的靈魂在黑暗的漩渦中緊緊跟隨著自己。</br>其中一個靈魂甚至發出了心靈波動︰</br>“只是摧毀一個血肉之軀，是無法戰勝我們的。”</br>另一個靈魂也隨之出聲︰</br>“你的一切都將被看穿，凡人，這是你自尋的死路！”</br>沈夜不斷朝黑暗深處下沉。</br>三個靈魂緊追不舍。</br>——要被看穿了嗎？</br>看穿自己其實是通天術的傳承者？</br>看穿遠古時代發生的一切？</br>……不。</br>沈夜忽然消失。</br>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記憶中的畫面。</br>第一個靈魂沖了上去，沒入那副畫面之中。</br>它生前是人類，此時沒入畫面，一下子就替代了那個躺在床榻上的人。</br>……</br>渾身都疼。</br>好疼。</br>一動都不能動。</br>這記憶是怎麼回事？</br>第一個靈魂默默忍受著身上的疼痛，張目觀察四周。</br>這里是一個很簡陋的房間——</br>燭火昏暗。</br>也看不出什麼。</br>房間里彌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br>第一靈覺得不能這樣下去，忍不住開口喊了一聲︰</br>“有人嗎？”</br>門打開。</br>一名美貌的女子走了進來。</br>第一靈仔細打量對方。</br>——這女人很普通啊，一點力量都沒有，連職業者都稱不上。</br>所以這段記憶能帶來什麼情報？</br>第一靈正想著，卻見那女人走到床前，將他扶起來，然後把碗端到他面前。</br>“大郎，該喝藥了。”女人溫溫柔柔地說。</br>喝藥……</br>是了，我全身都是傷，是該喝藥。</br>等我的傷勢恢復一些了，再出門去查探一下那個少年的根底。</br>第一靈張開嘴，“咕嘟咕嘟”把藥灌了下去。</br>畫面突然消失。</br>黑暗中。</br>第二靈與第三靈齊齊發出憤怒的咆哮。</br>“竟敢用記憶中的故事殺我們的人，你也算是第一個！”</br>第二靈怒喝道。</br>“可惜，”第三靈冷笑道，“我們可以立下法術界限，不再允許你用記憶中的任何故事來設置陷阱！”</br>沈夜沒有回應。</br>黑暗中，一副畫面驟然顯現。</br>第二靈仔細看了看，確認不是記憶中的故事，這才鑽入其中。</br>天旋地轉。</br>它睜開眼，打量四周。</br>什——麼——情——況——</br>面前站著幾十個人。</br>那背著劍的，劍都有臉盆粗，還發光。</br>還有人放出術法攻擊他自己，渾身都被術法打穿，卻一邊狂笑，一邊喝著藥劑。</br>有人穿著一身冒火的沉重金屬戰甲。</br>有人穿著比基尼。</br>鬧鬧哄哄，混亂不堪。</br>站在隊伍最前面那個人忽然開口道︰</br>“好了，都記住怎麼打了吧。”</br>“我上去引怪了！”</br>那個人一溜煙跑過長長的隧道，轉過彎兒，看不見了。</br>引怪——</br>是什麼意思？</br>第二靈正想著，卻見那個人再次出現，拼命地朝眾人這邊跑。</br>“肉盾準備！”</br>他喊道。</br>在他背後，一群三米高的魔怪橫沖直撞了過來。</br>第二靈摸不著頭腦，卻被人推了一把。</br>“上啊，肉盾！”</br>有人說了一句。</br>我是肉盾？</br>第二靈看了看手上的盾牌，再看看前面的那群氣勢洶洶的魔怪。</br>——先保住性命，再查探情報！</br>決不能再被那個人坑了！</br>第二靈打定主意，轉頭就跑。</br>跑了沒一會兒，背後傳來一陣陣喧嘩和驚呼。</br>“你引到boss了！”</br>有人發火道。</br>boss——</br>又是什麼？</br>“快回來，治療距離你太遠！”</br>“沒救了，回城吧。”</br>“這肉盾不行啊。”</br>又有人連續喊道。</br>第二靈下意識地抬頭一望。</br>它看到了一個長著三顆頭顱的巨怪。</br>巨怪也看著它。</br>“死吧，凡人，死于你的愚昧吧。”</br>巨怪以抑揚頓挫的語氣宣布，並且舉起了它的六只手，對準了第二靈。</br>轟——</br>畫面頓時化作一片黑暗。</br>第三靈懸浮在黑暗之中，念頌出長長的咒語。</br>一股無形的力量隨之誕生。</br>“從現在開始，唯有現實！展現你所記憶的現實吧！”</br>第三靈宣布道。</br>黑暗中。</br>畫面再次浮現。</br>這次的確是現實記憶畫面，並非故事，也不是游戲。</br>第三靈奮力鑽入畫面中。</br>過了許久。</br>第三幅記憶畫面亦隨之熄滅。</br>沈夜保持著無形天魔身，站在田埂旁的空地上。</br>他抬起眼眸，注視著那發瘋一樣到處奔跑的“絕望具現者”。</br>剛才“絕望具現者”挨了一記天命荊棘。</br>它被它自己的瞳術擊中了。</br>此刻的它渾身散發出“滋滋”聲響，血水順著四肢朝下流。</br>然而沈夜卻不想出手。</br>殺怪物什麼的，並不重要。</br>誅魔法師到底死沒死？</br>虛空一閃。</br>高達數百米的蒼白之骨再次浮現于天地間。</br>千千萬萬個倒吊的靈魂發出整齊劃一的聲音，就像是一個人在用無數張嘴巴說話︰</br>“你的力量我已經認可。”</br>“來吧，加入我們——”</br>“我將賜予你真正的力量，讓你知曉什麼才是真理！”</br>沈夜默默地朝後退，然後繞了一個大彎兒，遠遠的躲在廢棄交易所後面。</br>“三靈追魂之術”能在範圍內抓取目標，所以自己才中了一次招。</br>必須吸取教訓。</br>離它遠遠的，絕對不要再靠近。</br>——反正它現在看不見自己。</br>沈夜躲在廢棄交易所後面，朝那法相望去。</br>只見法相中的萬千靈魂還在對著一片空地，絮絮叨叨地說著︰</br>“多層宇宙的權勢，皆在我們手中。”</br>“如果你想要獲得強大的實力，我可以直接為你注入力量。”</br>“不要再猶豫了。”</br>空地上沒有任何回應。</br>只有躲在遠處的沈夜，默默調整著各個手機的畫面。</br>——這必須回去宣傳啊！</br>不然它蠱惑的人越多，事情就越麻煩。</br>那法相又等了數息。</br>忽然。</br>它語氣一轉，怒吼道︰</br>“我已經記住了你的臉，等著吧，你會知道什麼叫做絕望。”</br>話音落下。</br>龐大而恐怖的法相鑽入虛空，消失不見。</br>拍攝完成了！</br>沈夜松了口氣，將手機都收了起來。</br>他一步一步走回廢棄交易所，把門關上。</br>復活的大骷髏頓時出現。</br>“怎麼贏的？”</br>它興奮地問。</br>“也沒什麼，讓它感受了一下資本家的實力，它就因為承受不住而猝死了。”沈夜道。</br>“996嗎？”</br>“不，007。”</br>“嘶——這是何苦，”大骷髏搖搖頭，感慨道︰“我們亡靈都不敢跟資本家硬踫硬的。”</br>沈夜伸出四根手指，說︰</br>“只干掉了四個靈魂，那家伙並沒有死——它有一整顆樹的靈魂。”</br>“它到底是什麼？”大骷髏好奇地問。</br>沈夜沒有出聲。</br>他微閉雙目，打開《情報》，鏈接第五紀元終極洪荒的核心。</br>趕緊的。</br>趁熱——</br>收集剛才那個誅魔法師的尸體碎片。</br>看看他究竟是什麼。</br>——他很危險！</br>沈夜默默的朝多層宇宙發出了提醒，然後轉頭朝窗外望去。</br>只見那地面忽然變得如同沼澤一樣，把那灘尸體碎肉逐漸吞噬了進去。</br>——這應該沒有什麼ど蛾子了。</br>如果整個多層宇宙的意志與它所掌握的第五紀元終極之力，都無法擺平對方的一具尸體——</br>那也不用分析情報了。</br>等死吧。</br>一息。</br>兩息。</br>三息。</br>一行行微光小字悄然浮現︰</br>“通過法相殘留力量，可追溯至紀元封印。”</br>“當年紀元封印施展的不甚完美，最終留下了一縷規則縫隙，以至于‘一切紀元的終結主’可以釋放千分之一的意志與力量。”</br>“此尸體蘊含對方所遺留的力量。”</br>沈夜心頭豁然開朗。</br>無數年來。</br>血人一直在封印中，自然知曉那個怪物的計劃和手段。</br>所以才留下了“白馬非馬”的警示。</br>這人類顯然並非正常的人類。</br>“尸體是人類的，還是怪物幻化的？”沈夜問出最關鍵的一點。</br>一行小字浮現︰</br>“是人類的。”</br>沈夜心頭一沉。</br>麻煩了。</br>是人類的話，就證明那怪物正在控制眾生中的強者。</br>看來它打算一邊尋找通天術，一邊收割多層宇宙第五紀元的終極力量。</br>這就像馬蠅幼蟲。</br>它鑽入宿主的血肉之軀，並在其中汲取養分，保證自己可以生長和繁殖。</br>真是個棘手的家伙。</br>“殺死它控制的人類，能否削弱它？”沈夜問。</br>“目前不知道，需要更多尸體樣本才可深入分析。”</br>沈夜陷入沉默。</br>目前。</br>自己唯一的優勢，便是對方只知道自己很強，卻沒能查探出自己的根底。</br>幸而自己有另一世的記憶。</br>所以它無法知曉，自己就是通天術的傳人！</br>興許出去之後它還會繼續找自己。</br>不。</br>它一定會這麼做。</br>真是麻煩。</br>不過——</br>體驗了洪荒遺跡，又得到這些情報之後，有一件事，自己倒是可以做出決斷了。</br>沈夜心意一動。</br>一行行微光小字頓時浮現︰</br>“你可以選擇將‘封印之門’提升至1級，又或放棄現有的‘封印’類門能力，獲得全新的未知門能力（同樣為1級）。”</br>“要開始選擇嗎？”</br>封印之門里經常封印著各種窮凶惡極的家伙。</br>但是——</br>現在洪荒遺跡降臨，遺跡里到處都是未知的恐怖怪物。</br>從現在開始，自己要集中精力應對洪荒遺跡了。</br>沒時間跟那些被封印的家伙周旋。</br>門能力——</br>最好能在戰斗中提升自己的應對水準。</br>“放棄現有的‘封印’類門能力。”</br>沈夜在心中默念道。</br>兩行小字跳出來︰</br>“已放棄0級封印之門。”</br>“你獲得了全新的1級門能力。”</br>靜了一息。</br>沈夜試探著伸出手，按在虛空中，低喝一聲︰</br>“門。”</br>全新的門浮現在沈夜面前。</br>這門卻與過去那些0級的門有些不同。</br>往日的門出現之際，只是單獨的一扇門，推之即開。</br>這一次。</br>全新的門卻如同古代高門大姓之家的正門，分左右兩扇合攏在一起，緊緊關閉著。</br>左扇門上寫著“鬼”，右扇門上寫著“神”。</br>詭異而恐怖的氣息從門上散發出來，與廢棄交易所的荒蕪和孤寂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