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長河！
凝聚了磅礡浩瀚的文運力量！
以人道之力為依托，貫穿千古，直抵永恆！
據傳說，立言不朽的聖賢，他們的經典可化為意志落入文道長河當中，哪怕身死，經典亦不會隕滅，而是永續流傳。
一旦有適合繼承經典的人出現，甚至可以引動文道長河的力量！
這也是為何會傳出“為往聖繼絕學”的說法！
以及一些人會被稱為文曲星下凡。
同時，這也是文道洗禮的來源。
此時的楊凡自然不清楚這些，他只是看著貢院上空的雲海，心中微微有些觸動，感覺到體內出現了些許變化。
“咦？我體內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本書？”
楊凡內視觀察，微微一驚。
在他的神魂當中，一本半透明的青色書冊浮現，表面略有斑駁，似乎還處于某種蛻變的過程當中。
不過，書冊表面卻已經顯現出了三個字——道德經！
這一瞬間，他從其中感受到了與文道長河極為相似的力量！
文道之力！
他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楊凡心思急轉，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低估了《道德經》的力量，作為萬經之王，它的存在又豈會如此簡單？
自己一直以來都是把它當做工具書，卻是忽略了這本書的內涵！
它不僅僅是道門經典，亦是文道經典！
“考試，還考個屁！”
楊凡立馬來了精神。
“我要是悟通了這本書，讓它成功凝聚成形，那我就一步直入大儒境界，怎麼不比當個狀元要強！”
他將毛筆扔到一旁，卷子隨意擺在桌上。
身體往後一靠，盤坐閉目，開始潛心研究起了體內的這本《道德經》。
巡邏的衛兵路過他這里的時候，看著他那一副活神仙的模樣，搖頭嘆了口氣︰“又一個瘋了的。”
這才剛第一天，就逼瘋了一個，連卷子都不寫了！
衛兵瞥了一眼楊凡的桌子，筆扔到了一邊，卷子也隨意的擺著，顯然是徹底放棄了。
不過，他倒也沒有理會。
只要是楊凡不鬧事，那就和他沒關系。
畢竟歷年來，在考棚里發生的類似的事情太多了，瘋了的，傻了的，數不勝數。
“還是當個小兵好，沒有那麼多的煩惱。”
巡邏衛兵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
對比產生美，果然不假。
“啊！我是狀元！我要見皇上！”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句叫喊。
卻是一個考生抓著卷子，突然撞開了考棚的門，沖了出來。
他滿臉的癲狂，眼神發紅，情緒徹底失控。
然而，他剛沖出來，一個守衛就冷漠的擋在了他的面前，干脆利索的一巴掌將他抽昏過去。
“豈有此理，竟敢擾亂貢院秩序！把他拖下去！”
很快，這名考生就被兩個巡邏衛兵架著拖了下去。
在各地方上還算是有些身份的舉人老爺，在這里卻卑賤如野草。
看著這人消失的身影，周圍考棚里的書寫聲音停頓了好久才恢復，同時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覺。
這里的風波很快平息，猶如石子落入湖底。
考場重新恢復了原本的秩序。
時間緩緩推移，夜色籠罩神都。
貢院里的考棚里也亮起了燭火，考生們也得以短暫的休息了起來，有些人借著燭火繼續答題，而有些人則是干脆睡下。
至于楊凡的考棚，卻是黑暗一片。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他，壓根沒注意到時間的變化。
此刻的他正全身心的投入到《道德經》的領悟當中，他甚至每時每刻都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變化。
起碼，體內那一本半透明的青色書冊越發的凝實起來，不再顯得那麼的虛幻和斑駁。
第二天，發下考題，楊凡閉眼靠牆。
第三天，發下考題，楊凡依舊閉眼靠牆。
若不是看他還有氣息，門外巡邏的衛兵差點兒懷疑他是不是死了，不過，看著他桌子上的白卷，心里也給他判了死刑。
多少年了，衛兵還是第一次看見後兩場直接白卷的。
好歹寫寫充個數也行啊。
而與此同時。
在距離楊凡很遠的一個考棚里，陶徹端坐在桌案前。
只見其目帶慧光，下筆有神，筆走龍蛇間，一團團凝練的文氣匯聚于卷子上，隱隱帶著一絲青意！
“咦？好重的文氣！”
當張文龍偶然間巡視到這邊時，表情微微一動。
他只差半步就可以踏入大儒，自然很容易就注意到了陶徹身上凝練的文道氣息。
雖距離成就自身經典還比較遙遠，可是，明顯是讀書人的種子，在自身積累上面有著不俗的功底。
數萬學子聚集在此，總有些出類拔萃的人才，可就算如此，眼前這年輕人恐怕也足以排進前十當中。
“也不知道是出自哪里。”
張文龍打量了陶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不想驚擾到對方。
繼續前行。
張文龍的腳步再次一頓，沒想到短短時間內，竟然又遇到一個優秀人才，他掃了眼對方的考棚號牌下的名字。
“李承甫……”
這讓張文龍有些欣慰。
這屆恩科，本來就規模很大，若能再多出一些賢才，對他來說，自然是好處極多。
起碼一個名義上的師生，就足以給他帶來不小好處。
不僅能夠為他的大儒之路添磚加瓦，還能讓他的根基更加穩固。
又巡視了一會兒，他就回去了。
時間已經快到傍晚，三天的考試一晃就要結束。
“敲響銅鑼，命令全部考生停筆。”
“考試結束！”
張文龍宣布了命令。
很快，開始安排收卷，糊名，以及謄錄，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而考生們則是陸續出了貢院。
至于楊凡，自然也被剛剛的銅鑼聲驚醒，眼神里閃過一絲惱怒。
關鍵時刻被擾了好事。
他差一點兒就要徹底將《道德經》凝實了！
距離大儒，只差半步！
不過，就算是如此，在體內沉浮的青色書冊也讓他整個人猶如被洗練了一番，氣度越發深邃，目光里如有電光。
起身跟隨著一眾考生離場，很快就來到了貢院外。
“楊兄？”
陳家兄弟一直在外面等著，看到楊凡出來，立馬圍了上來。
可是，他們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楊凡的狀態有異。
韓伯自然也感覺出來了，可是，百福結籠罩了楊凡身軀，他也看不出什麼，只覺得楊凡身上多了一種深邃氣場。
那種氣場附著在一言一行當中，令人心折。
“難道是大儒氣場？”
韓伯腦子里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隨即搖搖頭，心說一句荒謬，大儒者，自成經典，那可是能支撐起一個書香世家的。
對方如此年紀，何德何能晉升大儒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