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恩拿出的證據讓仙妮絲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許多。
被人當面揭露出手下大臣意圖顛覆他國政權的陰謀，她的臉有些掛不住。
別管各大國之間私下的齷齪如何如何，起碼在表面上，五大帝國都要維護自己愛好和平、公平公正、尊重每個國家主權的大國形象。
更別說這上面還有中央帝國貴族院上議院首席所謂的在大陸上各個國家安插秘密潛伏人員的畫面。
這段畫面要是曝光出去，中央帝國絕對會承受難以想象的壓力。
見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尷尬，在旁邊默默看戲的溫莎德勒開口緩和了氣氛︰
“陛下，海森堡首席的做法有您的授意嗎？”
仙妮絲松了口氣，義正言辭說道︰
“當然沒有，本帝一向熱衷于和平共處，尊重和支持每一個國家主權的完整、獨立。
這件事應該是海森堡首席的個人行為，跟我，跟中央帝國沒有一點關系！”
柯恩淡笑一聲，道︰
“那就好，我還以為是中央帝國對西北大陸有什麼戰略意圖，如果只是海森堡首席的個人行為，那我們接下來就好談的多了。”
仙妮絲的口吻恢復一貫的清冷︰
“你放心，我既然知道這件事，就不會坐視不管。
我會下令申飭海森堡首席，讓他們立刻中止一切針對艾菲因的行動。”
下令申飭？
面對仙妮絲敷衍官方的回答，柯恩微眯雙眼。
講話的聲音壓得很低，內容卻讓仙妮絲的絕美臉龐徹底陰沉下來︰
“如果陛下真能控制住海森堡首席的行動的話，又何必在他身邊安插自己的眼線呢？”
仙妮絲的眼神很冷，似乎要透過通訊法陣，直直刺了過來。
一旁的溫莎德勒听到柯恩的話，同樣大感意外，忍不住看向仙妮絲。
仙妮絲居然在海森堡身邊安插了內線，這件事可是連她都不知道，做的這麼隱蔽的嗎？
仙妮絲措辭嚴厲質問道︰
“預言之子？
你居然敢對一位帝王進行預言，真不怕被預言之力反噬致死嗎？”
柯恩面容平淡，語氣很是玩味︰
“女帝陛下的這句話很熟悉，好像在哪兒听到過？”
緊接著他發出莫名的笑意，繼續說道︰
“想起來了，上次這麼說的好像是一個名叫加西亞•蘭斯的聖者！”
仙妮絲不自覺的攥住拳頭，對方的意思很明白，我連聖者的事情都敢預言，你一個皇帝難道比聖者的反噬還要大嗎？
溫莎德勒見兩人又開始針鋒相對起來，連忙打起了圓場︰
“喂，你怎麼跟陛下說話的，注意態度。”
隨後又望向仙妮絲，略帶埋怨地說道︰
“仙妮絲，他不是外人，你沒必要這麼提防他，我知道你平常很忌憚貴族院上議院那些人。
他可以幫你的，我們雙方坦誠一些，好嗎？”
柯恩自然不會跟一個女人計較，欠身行了一禮，說道︰
“抱歉了陛下，是我的措辭不太恰當，向您致歉。”
仙妮絲見有了台階下，也不再堅持，紅唇輕啟，說道︰
“看在溫莎德勒的份上，本帝不跟你計較。”
柯恩嘴角微抽，這女人還真是傲嬌，有機會得好好教訓教訓她。
溫莎德勒悄悄拉了拉柯恩的手，笑著說道︰
“你不是說有什麼交易要跟陛下談嗎，趕緊說說吧。”
柯恩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肅穆了許多，說道︰
“我不要求陛下替我做什麼。
海森堡代表的畢竟是中央帝國貴族院，您要平衡國內各方政治勢力，夾在中間也不好做些什麼。
我只有一個要求，幫我抓住這個塞繆爾•瓊斯。
我要從他嘴里得知一些情報。
當然，最好是等他回國以後，而且不能讓海森堡看出來是我們艾菲因動的手。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仙妮絲思考片刻，問道︰
“你是想從他身上得知海森堡為什麼要針對艾菲因嗎？”
從剛才柯恩拿出的留影石上來看，塞繆爾去艾菲因的任務已經清楚了，他執意要抓塞繆爾，也只有這一個解釋。
柯恩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平靜回道︰
“陛下聰慧，我總要搞清楚，自己的敵人為何要針對自己吧。”
仙妮絲這一次回答的很快︰
“可以，但我也要知道原因。
另外，你在艾菲因建立的那個情報組織，要跟我共享所有有關海森堡的情報。”
柯恩神色微動，思考一會兒說道︰
“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仙妮絲沉聲問道︰
“什麼條件。”
柯恩的口吻陡然變得冷峻許多︰
“我要陛下的一個秘密手令——
中央帝國所有未經皇帝陛下授權的針對艾菲因的軍事行動，都將被視為個人行為。
無論到時候艾菲因對這些人做出何種處置，中央帝國都不得進行任何干涉，更不能以此為借口進行報復。”
仙妮絲愣了一下，等她回味過來柯恩話中的意思後，不由微微動容。
然而柯恩還沒有說完，他接下來的話更是令她呼吸一滯︰
“即便是……聖者，也在此列！”
仙妮絲大大的眼楮中浮漫出驚愕，不由說道︰
“你的意思是，海森堡還準備出動聖者？”
隨後盯著柯恩直看。
仙妮絲還有另一層話沒有說出來，即便海森堡真出動聖者，難道你們艾菲因還準備把中央帝國的聖者給留下來？
哪兒來的自信？
柯恩面容仍舊十分冷淡︰
“怎麼，女帝陛下安插在海森堡身邊的那個侍女，沒有給你帶來準確的情報嗎？”
仙妮絲冷哼一聲︰
“行了，不用賣弄你的預言能力。
這件事我答應了，手令過幾天我會送給溫莎。”
柯恩微微點頭，說道︰
“多謝陛下支持，關于海森堡的情報，我也會及時地跟溫莎通報。”
兩個人的交易算是達成了，女帝也沒有再跟對方繼續閑談的心思，直接擺手道︰
“你可以退下了，本帝還有些話要跟我的私人特使說。”
柯恩微微欠身，離開了溫莎德勒的房間。
確定柯恩離開後，仙妮絲再也壓抑不住內心激憤的情緒，大聲抱怨道︰
“溫莎，看看你找了個什麼男人，真是個混蛋。
我可是皇帝！
你看看他是什麼態度！”
溫莎德勒不由苦笑，連聲安撫。
仙妮絲發泄了一會兒怨氣，問道︰
“你還沒搞清他的真實身份嗎？”
溫莎德勒搖搖頭︰
“他說他有難言之隱，等時機成熟了就會告訴我。”
仙妮絲對溫莎德勒表示無語，悶聲道︰
“你們精靈果然都是死腦筋，什麼難言之隱，人家這麼說你就信啊。
藏頭露尾，不像什麼好人。
喂，你說他該不會是已經成家了，所以才不敢跟你透露真實身份吧。”
溫莎德勒沒好氣地說道︰
“我的好陛下，你為什麼對他意見這麼大，這好像才是你們第一次見面吧。”
仙妮絲輕哼一聲︰
“可能我們兩個天生不對付吧，反正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感覺渾身不舒服。
對了，你覺得他會不會跟柯里昂王室有關系？
不然怎麼會這麼鐵桿地支持艾菲因王後？
還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明知可能有來自最強大帝國的勢力出手，還一意孤行……”
猛然間，仙妮絲好像想到了什麼，沒說完的話咽了下去，轉而急切地問向溫莎德勒︰
“溫莎，這個‘暗影之主’今年多大？”
溫莎德勒輕皺眉頭，說道︰
“好像還不到二十歲吧。
怎麼了？”
仙妮絲心弦猛地一顫，連忙問道︰
“那個白痴國王呢？
就是你老師讓你去救助的那個被人下了‘記憶冰封’的艾菲因國王。”
溫莎德勒心中感到一絲莫名的慌亂，呆呆地說道︰
“好像也差不多大吧。”
仙妮絲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
“你不覺得這兩個人有什麼聯系嗎？”
溫莎德勒瞳孔猛地睜大，很快搖搖頭說道︰
“不可能，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可這完全不可能。
艾菲因國王的神智，現在就相當于一個七八歲的孩童。
他怎麼可能是‘暗影之主’？”
經溫莎德勒這麼一說，仙妮絲又有些不確定了，她問道︰
“有沒有可能，他根本就沒中‘記憶冰封’的法術？”
溫莎德勒肯定地搖了搖頭︰
“不可能，我當初親自看過，艾菲因國王身上殘存的法術痕跡十分濃郁，他一個未入超凡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抵擋這種級別的法術。
另外，就算他真的沒中法術。
你覺得以艾菲因這樣一個小小的公國，他的國王能有這麼大的能力做出這麼多驚天動地的事情嗎？
仙妮絲，我看你是想的太多了吧，一個整天窩在王宮深院里的國王，怎麼可能會是在外面那麼招搖的‘暗影之主’？”
溫莎德勒的話又讓仙妮絲的懷疑消退了許多。
不錯，一個小小的艾菲因，出一個震驚大陸的王後已經足夠讓人吃驚了，要是他的國王也這般出色，艾菲因早就不會蜷縮在西北大陸的一角了。
從“暗影之主”揚名以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無不代表著他的背後有著龐大神秘的背景和勢力支持。
絕對不會是一個小小公國的國王所能做到的。
由于雅黛爾的緣故，仙妮絲對艾菲因一直就有關注，艾菲因的底蘊和勢力培養不出來“暗影之主”這等人物。
仙妮絲松了口氣，想要把這個荒誕的猜測拋出腦海，可猛然間，她想到了一個人。
她一生的宿敵，雅黛爾•安格瑞恩！
不對，既然能培養出來一個雅黛爾，沒道理培養不出來一個暗影之主！
仙妮絲微眯雙眼，眉宇間泛起急劇的思考。
根據她之前的調查，雅黛爾的老師是當今艾菲因國王柯恩•柯里昂的母親，維奧莉卡。
可以說，雅黛爾能有如今這麼大的成就，除了是她自身的天賦出眾，她的老師維奧莉卡也佔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對于這個人，仙妮絲也有點印象，在她和雅黛爾爭奪“最強白銀”稱號的時候，這個人出現過。
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是傳奇階了。
一個女人能在這麼短時間成為傳奇，當時仙妮絲還是對她很崇拜的。
只不過維奧莉卡幾年前和艾菲因上任國王一起消失在“迷離之境”，因此仙妮絲對她沒那麼關注。
強大的女人……
猛然間，仙妮絲的心髒不受控制地砰砰砰直跳起來，一股野性的直覺直沖她的腦海。
她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幾年前那個在眾人追殺當中，救了她的神秘女人！
那個讓仙妮絲跟她的兒子簽訂了婚約的神秘女人！
真要算起來，艾菲因也是傳承超過一千年的國家，艾菲因的國王也是眾神之子，符合那個條件。
仙妮絲強自壓抑住心中跌宕起伏的情緒，望向溫莎德勒，緩聲問道︰
“溫莎，我讓你查的關于我那個神秘婚約者的身份……你查的怎麼樣了？”
溫莎德勒對于仙妮絲忽然轉換的話題有些措手不及，不過還是回答道︰
“還在查，不過也快了，已經局限于一個三十多人的名單了。
以你說的那個條件，這個人年紀不能太大，還是大陸上傳承超過一千年的王族血脈，母親還是一位強大的超凡者。
前兩項條件大概篩選出了一百多人。
至于最後一個，強大的母親，我把這個強大定義為傳奇階。
這樣一來的話，範圍就小了很多，大概還有三十多人。
我準備詳細調查一下這三十多人母親在你遭受追殺時候的具體動向，看是否曾經跟中央帝國有過交集。”
仙妮絲問道︰
“名單呢，先給我看看。”
溫莎德勒揶揄一句︰
“以前沒見你這麼上心，怎麼現在忽然這麼關心你那個婚約者了？”
仙妮絲輕哼一聲︰
“某人都脫單了，我這不也得加把勁兒！”
溫莎德勒嘖嘖兩聲，把調查好的名單讓仙妮絲看了看。
仙妮絲很快便從上面發現了柯恩•柯里昂的名字，似是隨意地問了一句︰
“怎麼這上面還有那個白痴國王？”
溫莎德勒回道︰
“我看他也符合條件，而且他的母親失蹤前，還去過一次中央帝國，好像是參加什麼宴會，時間點對得上，就把他加上了……”
仙妮絲腦海中宛如劈入一道雷霆。
她有股莫名的沖動，把那個混蛋“暗影之主”的面具摘下來，看看這個人究竟是不是艾菲因國王。
究竟是不是那個神秘的婚約者。
仙妮絲猛然意識到一件事情，艾菲因國王可是有王後的！
還是自己的生平大敵雅黛爾•安格瑞恩。
自己的婚約者要真是這個混蛋，豈不是說她堂堂女帝還要嫁過去給人當小？
仙妮絲的臉龐一陣青一陣紅，內心被說不出來的復雜情緒所灌滿。
溫莎德勒此時終于注意到了仙妮絲的異狀，問道︰
“怎麼了，你該不會懷疑這個柯恩就是你的那個婚約者吧。”
仙妮絲強撐著笑容，說道︰
“你覺得概率有多大？”
溫莎德勒被仙妮絲這麼一問，也不由得茫然起來，愣了一會兒說道︰
“硬要說的話，的確可能性比較大，不過也不一定。
不是還有三十多個符合條件的嗎，等我忙完這一段，仔細幫你甄別甄別。”
仙妮絲想要開口說一句，其實也沒有必要那麼麻煩。
婚約男方的名字雖然被遮蔽了，但那份契約是靈魂血液契約，只要有男方的血液，婚約一定會有反應。
但仙妮絲沒有開口。
她現在既擔心艾菲因國王就是自己那個婚約者，更擔心他也是那個所謂的“暗影之主”
如果真是那樣，她該如何面對溫莎德勒？
告訴自己的好閨蜜，你的情人是我的未婚夫？
仙妮絲一想到這個場景就不寒而栗。
她決定要自己秘密調查，只要弄來一滴血就行。
不管是“暗影之主”的，還是艾菲因國王的，都能驗證她的猜測。
仙妮絲掩去所有情緒，對溫莎德勒說道︰
“對了，你轉告那個‘暗影之主’。
等塞繆爾回國後，我就會秘密抓捕。
希望他到時候能親自來一趟，這個人我們雙方要共同審問。”
溫莎德勒沒有懷疑仙妮絲的動機，點頭答應了。
結束跟仙妮絲的通訊後，溫莎德勒把柯恩叫了進來。
雖然明知不太可能，但剛才仙妮絲的猜測還是在她心里泛起了一絲漣漪。
柯恩見溫莎德勒一直盯著自己看，有些心虛地問了一句︰
“怎麼了？”
溫莎德勒想把之前仙妮絲的猜測跟他說說，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她心中有種莫名的害怕，不願意面對這個事實。
算了，一切的猜測都毫無意義，即便現在知道了又如何？
既然選擇相信他，那就等他主動坦白那一天吧。
溫莎德勒搖了搖頭，說道︰
“沒什麼，你在翡冷翠一切小心。”
柯恩心中涌起感動，牽起了溫莎德勒的手︰
“好。”
……
軍統大樓，已經返回翡冷翠的柯恩，看著奈芙蒂斯遞過來的名單，問道︰
“這些都是這兩天塞繆爾秘密會見的人嗎？”
奈芙蒂斯回道︰
“是的，還有一些不在翡冷翠，是周圍一些城市核心機構的人員。
目前已經全部秘密監控了起來。”
柯恩瀏覽著上面的名字，越看越心驚。
海森堡的手筆真是令人難以想象，這還只是在西北大陸的一個偏遠小國。
他們就布置了這麼多人手，別的國家會有多少呢？
如此龐大的人員開支足以體現出中央帝國雄厚的實力和難以估量的野心。
柯恩將名單放好，對奈芙蒂斯說道︰
“把名單給雅黛爾一份吧，這上面有些位于核心位置的人員不能再讓他們繼續待著了，讓王後暗中調動一下這些人的崗位。”
奈芙蒂斯問道︰
“如果殿下問起這些人的來歷，我要怎麼回答？
起碼在王後殿下的認知里，中央帝國並不是艾菲因的敵人。
我要不要把海森堡首席的事情告訴她？”
柯恩略微思忖片刻，覺得有必要給王後姐姐先提個醒。
畢竟中央帝國的人是沖著她來的。
他回道︰
“可以暗示一下，具體情報來源就不用說那麼詳細。”
談完事情，柯恩對亞絲娜說道︰
“亞絲娜，我看你的修為好像又要突破了？”
亞絲娜臉上帶著幾絲雀躍，說道︰
“嗯嗯，跟著殿下這幾天，殿下對我指導了很多，修煉速度的確比之前快了。
已經馬上要突破六階了。”
柯恩感嘆一句，對亞絲娜說道︰
“繼續努力吧，等到黃金階的時候，才是你能完全發揮出巨龍真正力量的時候。”
說完後，柯恩把視線轉到奈芙蒂斯身上，隨後對亞絲娜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悄然離開。
奈芙蒂斯回過神，沖著柯恩笑道︰
“先生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忙去了。”
柯恩做了手勢，說道︰
“不急，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奈芙蒂斯眨了眨眼楮，問道︰
“先生請說吧。”
柯恩臉上露出一絲愧疚，說道︰
“之前答應過你，帶你去尋找你們夜玫瑰家族的寶藏，結果這一忙起來，我都給忘了。”
奈芙蒂斯嗔怪地看了柯恩一眼，說道︰
“虧先生還記得呢，當初用這個把我騙上了賊船，結果遲遲不兌現，真是的……
算啦，知道你是國王陛下，任務繁忙，等你什麼時候有空吧，反正家族的振興也不是一朝一夕。
等你穩定了國內的局勢，再陪我去找吧。”
柯恩松了口氣，旋即又有些緊張，低聲道︰
“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這兩天想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能瞞著你。”
見柯恩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奈芙蒂斯也慎重幾分，皺眉問道︰
“什麼事。”
柯恩嘆了口氣，將不久前從赫爾曼那里得知的，有關奈芙蒂斯母親被害的真相告訴了對方。
奈芙蒂斯的瞳孔一下子就紅了。
自己從小長大的杜邦家族居然就是謀害自己母親的凶手！
震驚、痛苦、茫然的情緒沖擊著她的心靈。
就像是在大海中隨風漂流的孤舟。
柯恩把奈芙蒂斯輕輕擁到懷中，拍打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我向你保證，杜邦家族的人，不會有一個活著走出翡冷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