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來見白玉京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急了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摘下蒙面 本章︰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急了

    這一處曠闊之地已經狼狽不堪。

    路邊的山林樹木倒去成片,官道兩旁劍意與刀意翻卷砂石,斬出一道道溝壑。

    同樣狼狽的,尚且還有玉下郡主魏靈玉。

    天上的風波緩緩吹拂而來,雛虎碑上,魏靈玉的名諱已經被風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嶄新的名字。

    魏靈玉現在卻顧及不得這些。

    陳執安那血氣翻涌的一拳砸在她的臉上,砸碎了她護身寶衣綻放出來的光輝。

    即便已經消彌了絕大部分力量,可即便是殘余的血氣,也輕而易舉的擊碎了她護體的真元,砸碎了她臉上的骨頭。

    魏靈玉的臉頰變得血肉模糊。

    骨頭碎裂,幾塊鋒利的骨刃碎去之後刺破魏靈玉臉上的血肉,猙獰的探出頭來。

    此時的魏靈玉同樣顧及不得疼痛,她一身真元都被陳執安那鋒銳的雷刀斬碎,元關遭逆,五髒六腑都被暴亂的真元沖成重傷。

    現在她已經無力調集周身真元。

    而陳執安手持雷霆……正在靠近!

    即便是跋扈成性,在懸天京中自比天公的魏靈玉,心中都生出重重恐懼來。

    因為方才陳執安那一拳滿含殺機。

    若非她身上有兩件一品的靈寶,即便那般倉皇失措,也終究攔住了陳執安的刀意,攔住了陳執安那能夠錘裂金石的一拳。

    若無這兩件靈寶……

    魏靈玉絲毫不懷疑陳執安那一拳,能夠打爆她的頭顱。

    “陳執安想要殺我。”

    魏靈玉望見陳執安手持雷霆走來,平日里的乖張跋扈終于收斂,甚至眼底深處閃過幾分恐懼。

    周遭神蘊已經匆匆流轉而來。

    有幾位玉闕門客已經現出身影,鼎盛的真元連同更加玄妙的神通,籠罩于天地間。

    陳執安同樣注視著魏靈玉,看到了魏靈玉眼中清晰可見的恐懼。

    于是他手中的雷霆消散了,嘴角的笑容卻越發燦爛。

    “原來玉下郡主也會怕。”

    陳執安笑意盎然︰“其實郡主不必怕,陳執安的命還有用,你我之間的仇怨況且還不足以讓我以命換命。

    不過……今日著實暢快。”

    陳執安說話間,頭也不抬,指了指天上風波勾勒而出的雛虎碑。

    魏靈玉抬起頭。

    那雛虎碑第一百三十行上,已經沒有了魏靈玉的名諱。

    取而代之的三個字……

    乃是陳執安!

    陳執安長身而立,身上的血氣、真元逐漸消散。

    當他再一次看清魏靈玉血肉橫流的臉頰,看到魏靈玉眼中深刻的恐懼,他心中更加快意了一些。

    他方才手持雷霆,緩步走來,本來也只是嚇一嚇魏靈玉。

    這里是懸天京,周遭還有數位門客,幾位城樓將軍,以及無數神蘊盯著。

    陳執安心中知道,在如此多的注視下,他殺不掉魏靈玉。

    可若是多看一看魏靈玉眼中的驚慌失措,眼中的恐懼,倒也有趣。

    陳執安手持雷霆而來,魏靈玉也終究在他腳下,卸去了這連月以來眉宇中的高傲,以及眼中的殺意。

    陳執安深吸一口氣,不理會魏靈玉隱藏在眼中的暴怒。

    他也抬頭看向天空。

    風波勾勒而出的雛虎碑,正在逐漸消失。

    可雛虎碑上,陳執安的名諱卻清晰可見。

    “第一百三十行……”

    陳執安心中喃喃自語。

    他腦海中,又有一團莫名而至的訊息緩緩炸開,難以想象的訊息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來,沖散了他的思緒。

    他站在原處,消化著那些訊息。

    而在此觀戰的無數人,則是在注視著他。

    陳執安竟然真就打贏了魏靈玉。

    哪怕這一場爭斗,陳執安贏的並不容易,身上負傷,真元、神蘊也都耗費將盡。

    可他終究贏了。

    魏靈玉敗在了他的拳上。

    雛虎碑第一百三十行換了名諱。

    陳執安一日三戰,雛虎碑上的排名,從原本褫奪司侯圭排名而來的三百四十七行,一路到了一百三十行!

    已然到了百五之列!

    城樓上的眾人也都變得安靜下來,望著陳執安沉默不語。

    大儒季承元渾濁眼神里多出幾分光彩,兩位中年弟子站在他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這老人。

    這老人卻似乎並不覺疲勞,反而神采奕奕。

    因為今日……他看到了難得的道下之約,看到了他頗為看好的那位少年陳執安,一路三勝,打出了一個雛虎碑上一百三十行。

    而敗在他手下者。

    魏青鹽、王知微、魏靈玉!

    每一位都是懸天京中的天才,每一位都是貴冑人物。

    陳執安天賦卓絕,卻又不懼權貴,正應了他的詩詞。

    鯨飲未吞海,劍氣已橫流!

    “這陳執安就如同一把利劍,竟然有想要刺入雲端的氣魄。”

    季承元身旁一位弟子由衷開口。

    季承元蒼老的臉上同樣浮現出一抹笑容。

    同在城門另一處的裴淵看到此時的陳執安,也想到一首詩。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這陳執安詩如其人,將自己的氣性磨得如同一把利劍一樣鋒銳。”裴淵輕聲低語。

    一旁的裴南樞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小聲對裴淵說道︰“這陳執安天賦卓絕,不久之前剛剛參悟出龍變圖。

    那幾個蠢貨都以為龍變圖異動出自七星公主,著實有些好笑。”

    裴淵瞥了他一眼,同樣小聲提醒他︰“族兄,你莫要忘了這陳執安可是你執印道路上的對手。”

    裴南樞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可他又想了想,終究搖頭︰“陳執安確實是一個好對手,天資縱橫,就如他所言,他確實是一位真正的天才。

    到了十月十日雛虎碑上換榜時,哪怕他修為不如我們,或許排名會一躍而上,躍入前五十,甚至前三十。”

    “只是……他若想與我們公平競爭,他現在的修為只怕不夠,還需要再精進許多。”

    裴淵再次提醒︰“族兄,陳執安修行的速度可不慢,也許再過一兩個月,他就能踏入先天四重,甚至先天五重。”

    “無妨。”裴南樞神情不改︰“我們壓制修為,不曾破入玉闕,卻也將底蘊打的無比深厚。

    而且陳執安先天三重能夠戰勝先天六重的魏靈玉,可若是想要戰勝先天七重的雛虎修士,先天四重不夠,還需要先天五重。”

    “而若是想要戰勝我們……先天五重,乃至先天六重也許仍然不夠。”

    裴南樞身上氣魄涌現。

    他背負雙手。

    雛虎碑一百之內,便稱得上真正的天驕,與排名一百以外的雛虎拉開真正的差距。

    裴南樞位列雛虎碑第五十九,又在先天圓滿浸淫多日,自然配得上這一份傲氣。

    “不夠?”

    裴淵再度看向陳執安,又看到幾位門客扶起魏靈玉。

    他心中暗暗低語︰“也許玉下郡主早幾個月,也覺得陳執安這樣的人,一生都趕不上她。

    可不過短短數月,魏靈玉就已經敗在陳執安手下了。”

    “倘若今日是我,又或者謝宥,姜飛流對戰陳執安,能否得勝?”

    裴淵想起陳執安的刀意,想起那恐怖的體魄,想起在雲流中穿梭的萬鍛寶劍。

    他心中忽然生出一絲無力感。

    “贏不了。”裴淵嘆了口氣︰“最開始便贏不了,現在他登上雛虎碑一百三十行,道下神通大有增強,就更贏不了了。”

    “也許……姜飛流能贏?”他這般想著,看向姜飛流、謝宥。

    謝宥神情有些奇怪,臉上含著笑容,眼眸中還多了些欣喜。

    就好像陳執安有此天賦,對他,又或者對謝家來說是一件極好的事。

    姜飛流皺著眉頭,手指上還醞釀著一絲刀意,那刀意中攜著幾縷肅殺……

    “這姜飛流不愧以先天六重的修為踏入雛虎碑前一百,他從陳執安的刀意中有些許明悟……我不如他。”裴淵心道︰“也不如陳執安。”

    除了裴淵之外,其余大虞六姓那些年輕一代最強人物們,也各自沉默,各自思忖。

    光頭的王龍皺著眉頭。

    他姑嵐王家王知微,也被陳執安褫奪了雛虎碑上排名。

    李歸晚、謝北圖神情各異。

    晏鶴眠早已經駕鶴而去,他見了這場勝負,心中也許有了幾分危機。

    一切似乎已經塵埃落定。

    陳執安消化了幾分涌入他腦海中的訊息,眼神卻忽然輕動,望向遠處官道。

    官道拐角處,忽然有腳步聲傳來。

    魏靈玉轉頭看去,眼神中多出一抹驚喜來。

    卻只見官道上,有幾位年輕俊美的少年肩頭綴滿桂,桂上又架起一根鎏金的柱子。

    六個俊美少年的肩頭擔起六根柱子,柱子又承載著一駕玉輦。

    這一駕玉輦是整塊霜白的美玉制成,又懸著孔雀藍鮫綃紗幔。

    而這六個俊美的少年抬輦走來。

    他們脖子上都纏著一根銀鏈,銀鏈叮當作響,延伸到那紗幔中,似乎被人握在手中。

    一陣風吹過,那紗幔被吹起,露出一個男子的面容。

    輦中人身著廣袖白衣,衣服上繡滿金絲千金紋。

    蒼白的手中牽著六根銀鏈,便如同牽狗一般牽著這六位抬輦的俊美少年。

    他眼瞼下的血絲清晰可見,嘴角的笑容里也帶出幾分偏執來。

    此人遠遠看到魏靈玉,看到魏靈玉血肉模糊的臉,他的笑容越發燦爛了,顯得有些癲狂。

    而魏靈玉看到此人,眼眶中忽然有淚打轉,神色中的怨氣幾乎沖天而起。

    “大哥!”

    魏靈玉一身輕呼,既要深吸一口氣……

    “殺了他!”

    她猛然轉身,指向陳執安。

    大儒季承元看到來人,心中嘆了一口氣。

    而那玉輦中的人物卻驟然間無聲而笑,眼底的血色更加明顯了。

    季承元搖頭,伸出一只手,中指輕叩虛空。

    頓時一道波紋流轉而去,落在虛空中。

    叮當!

    虛空炸碎而去,一縷縷原本隱藏在虛空中的血絲,被這波紋阻攔,繼而消散。

    而那玉輦中的人,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燦爛,同樣彈指。

    他蒼白的指節上黑氣陣陣,季承元皺起眉頭,輕輕拂袖。

    這虛空沒有變化,卻有無形的風波在不斷踫撞。

    而周遭虛空中,足足四道神蘊自那城樓上,以及這兩旁的樓閣中,全然鎖住陳執安上下去處。

    甚至其中,還有一位天門圓滿修士,正向陳執安展露殺機。

    玉闕七重!

    天關、天門、玄樓、玄池、玄府、天宮、天闕!

    每一重差距頗大,幾乎等同于一個嶄新境界。

    而天下絕大多數玉闕修士,不過止步于天關、天門。

    天門圓滿距離玉闕第三重玄樓,也不過一步之遙。

    安國公果然不愧為只手遮天的蓋世權臣。

    魏靈玉出行,身邊有兩位玉闕守護,而遠處城樓上又有兩位將軍,也要對陳執安出手。

    “今日不殺你,必然會生出禍患!”魏靈玉站在遠處,殺氣烈烈。

    而此處觀戰者,許多人低眉閉目,仿佛沒有看到這驚人的一幕。

    那城樓上。

    雲停已然踏步而至,身上刀意烈烈而動。

    陸竹君長劍燃火,拔劍出鞘。

    白間不見其人,七根銀針卻悄然飛出,落在陳執安身旁。

    魏靈玉後退,冷聲大喝︰“一並殺了!若是生出後果,我魏靈玉來扛!”

    雲停手握陽燧,毫不畏懼,踏步向前,站在陳執安身旁。

    陸竹君也同樣如是。

    似乎並不懼死……

    他們原本是戰場上的將軍,不知多少次直面死劫。

    既然要與陳執安並肩而行,又擔了一個太白山的名頭,又怎會懼怕?

    “白間,你來拖住那天門修士。

    陳先生,你不是有一件靈寶?暫且帶著陸將軍退去。

    我擋上幾息時間,便試著脫身!”

    自從雲停走出大理寺監牢之後,唯一一次連說了三句話。

    他眼神堅韌,全不畏懼。

    魏靈玉臉上仍然滴落鮮血,嚴重的殺機終究變作了行動,那殺機中又藏著一縷快意。

    “陳執安,我便不信你每次……運氣都這麼好!”

    “那季承元有我大哥攔著,他救不得你!”

    魏靈玉神蘊在陳執安耳畔碎裂,帶著些歇斯底里︰“我仍是天公!”

    雲停拔刀踏步。

    白間七根銀針閃爍寒光。

    四道神蘊全然爆發。

    陳執安卻渾然不懼,目光如劍凝視著魏靈玉……

    “郡主,你太急了。”

    陳執安神蘊乍起。

    在南城城門口的曠闊之地,猛然間刮來一陣大風。

    那風波中,劍氣四起,刮起煙塵,城牆上的大旗被大風刮的獵獵作響。

    天上飄來雲霧,遮住天時,而那風波過處……同樣有一片劍光乍現。

    這劍光不知起于何處,流轉于雲霧之間。

    風波沉,碎去天青,斬出一片清明!

    不過瞬息,大風裹挾著那無形的劍刃流轉而去,斬碎了諸多神通,斬去了諸多神蘊。

    出手之玉闕,神蘊、神相全然受損,甚至有人身死!

    這一切不過眨眼之間,不過一場大風吹過。

    魏靈玉上且不曾反應過來。

    陳執安手中不知何時又多了一道雷霆。

    那雷霆比往前更加鋒銳,陳執安消失在雲霧中。

    魏靈玉眼中閃過一抹恐懼。

    遠處玉輦上的魏離陽神色微變,再度彈指。

    虛空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叮當作響,一尊佛陀法相從魏離陽身後乍顯而出,有寶塔高懸,散出金光,突破季承元的神蘊,照耀在魏靈玉身上,令魏靈玉橫移幾尺。

    可雲霧中,陳執安已然走來,手中的雷霆落下。

    猛烈的刀意橫空斬下。

    即便魏靈玉倉促橫移,保住性命,也終究付出了代價……

    只見一道血光閃過,魏靈玉一只左手被那雷霆斬下,在虛空中爆成粉碎。

    那切口光滑,甚至不曾流出一滴鮮血。

    魏靈玉眼神錯愕,繼而變作深深的恐懼。

    她劇烈的喘著粗氣,又抬眼看向陳執安。

    卻見陳執安一擊得手,再不留戀,踏步之間,腳下不知何時多了一條小舟。

    小舟直去,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郡主,這一道雷霆便只算禮尚往來。”

    陳執安的聲音悠然傳來。

    雲停、白間、陸竹君也早已離去。

    魏靈玉站在原處,足足過了幾息時間,她才難以置信的舉起右手。

    她的手……被陳執安砍了?

    魏靈玉全然不曾想過不過只是一場偶然的遭遇,竟然招致了如此結果。

    她喉嚨里傳來歇斯底里的喉鳴,眼神中生出瘋狂之色。

    年老的季承元也大覺意外,眼神更加渾濁。

    他見陳執安走了,便搖了搖頭,神蘊散去。

    城牆上風波仍在,季承元咳嗽幾聲,他看著魏靈玉斷去的一只手,忽而長嘆一聲,自言自語︰“年老不中用了,該辭官回鄉了。”

    而那魏離陽卻仍然坐在玉輦上,手中仍然握著那六根鐵鏈,牽引著那六個俊美少年。

    他側頭看到魏靈玉一只手被斬下,臉上的笑意卻絲毫不改。

    他抬眼望下陳執安遠去的方向,滿布血絲的眼中,眼神令人費解。

    “真是好一張皮……”

    魏離陽自言自語。

    而他身後,那一尊佛陀神相卻悲天憫人,莊嚴慈悲。

    “誰在護著陳執安?”

    “剛才那大風吹過,劍氣縱橫,至少殺了兩位玉闕!難道是宋相麾下?”

    不知有多少人猜測紛紛。

    遠處樓閣上,司螭瓊、司遙看到魏靈玉斷去的手,又彼此對視一眼。

    這下……可糟了。

    而懸天京中,更有無數念頭醞釀。

    天將軍司遠背負雙手,站在司家流院中,他耳畔不斷傳來一陣陣貪婪的呢喃聲。

    “那少年!”

    “我要他的肉身!”

    “給我,給我!”

    司遠皺著眉頭,他竟不曾追索到那風波劍氣的來源。

    謝家別院,謝無拘眼神中帶著驚喜,又帶著疑惑。

    驚喜于這陳執安天資竟然如此鼎盛,遠遠超過他的意料。

    如此以來,那一枚極為珍貴的魔種用在陳執安身上,便並無什麼吃虧的了。

    而疑惑于,陳執安身旁竟然有人護持?

    是宋相臨時派來的人物?

    或者是秦聞晝離去時留下的修士?

    又或者……

    謝無拘想到了許多人,陳水君在那許多人中一閃即逝,他又終究搖頭。

    “宋相押寶于陳執安,與我謝家而言,算得上一件大好事。”

    謝無拘閉起眼眸。

    他眼神中帶著些陰郁,因為前來懸天京的謝未書死了!

    “是司遠?”

    “是六叔舊仇?”

    “又或者是對謝家的籌謀?”

    謝無拘深深吸氣,側頭看向一旁的蛟驤公。

    “看來,你還是免不了要出手了。”

    蛟驤公有些猶豫。

    謝無拘卻並不擔心︰“六叔死在來懸天京的路上,朝廷總要給些補償。”

    “你不需要再顧慮你的身份了,甚至西蓬萊剩下的人物,也不必隱藏……

    便只說你們被我謝家招安便是。”

    謝無拘緩緩開口,蛟驤公恭敬行禮。

    他身後不遠處,齊天沖以及另外兩位西蓬萊將軍,臉上帶出些驚喜之色,同樣行禮。

    倉皇逃竄,總不算是什麼好生活。

    ——

    陳執安與其余幾人終究沒有喝上一場酒,而是匆忙回到了東街小院中。

    “陳兄弟,往後時日你可要小心一些。

    陸竹君眼神中帶著深切的敬佩︰“你與玉下郡主,以及那魏家瘋公子的梁子可算結下了,得罪了安國公,在這懸天京中,你也算是寸步難行,往後還是少出門為妙。”

    陳執安渾不在乎︰“這梁子早就有了,對付這些人還是要硬氣一些,你越是軟弱,他們越要折辱于你,甚至折辱之後也不會放過你,而是會繼續砍下你的頭來。”

    一旁的白間不理會這些,只是驚奇的問道︰“陳執安,方才出手的那人是誰?”

    陳執安哈哈笑道︰“也許是真正的天公看魏靈玉冒犯,覺得不順眼,降下了天罰!”

    白間、雲停對視一眼,自是不信陳執安的胡話,卻也並未多問。

    陳水君卻忽然從灶房中探出身子來︰“我炒了幾道菜,正好一起吃。”

    陸竹君與白間頓時點頭。

    他們在南軒樓上剛剛點了菜,便起了這場風波,還未來得及吃上一口。

    雲停低著頭。

    想起陳執安肆無忌憚的砍下魏靈玉一只手的景象,眼神中終于恢復了幾分生氣。

    他抬頭注視著陳執安,看了好久,看的陳執安心里有些發毛。

    “以後還有這般快意的機會嗎?”雲停終于低下頭,一道神蘊卻在陳執安耳畔響起。

    陳執安想了想,說道︰“應當是有的……下一次,我們不砍手,換做砍頭。”

    雲停想起陳執安那一本小冊子中所記下的人名,毫不猶豫的點頭。

    他仍然記得自己在枯牢山上,砍下盧慈寬頭顱時心中無限的快意。

    他原以為自己此生再無機會了。

    可現在再看,若他不死,應當還有砍那些妖鬼頭顱的機會。

    陳水君風輕雲淡,與郁離軻端出幾道菜來。

    就好像方才那一場大風,那一場無形的劍氣並非出自他手。

    此刻的陳水君像是一位稱職的父親,是一位含蓄的文人,又是一位沉默寡言的中年人。

    誰又能料到……陳水君還是一位能殺天闕的強絕人物。

    幾人一同吃飯,又各自歸去。

    陳執安回到房中,腦海里那一團清氣尚且未曾被全然消化。

    當陳執安閉起眼楮,神蘊落在那一團道下傳承上,那傳承中自有玄妙不斷彌漫出來。

    與此同時,天上玉京圖緩緩展開。

    白玉京中廣寒樓再度照出一道光輝,與南流景的光芒合流,出現在陳執安思緒中。

    當光輝閃爍,那傳承中有一道黑氣消散。

    嶄新的道下神通完整躍然于陳執安腦海。

    原本雛虎碑一百六十二行道下神通帶來的的雷矛、雷刀徹底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玄妙,威能更加強橫的道下神通。

    “雛虎碑上第一百三十行,神通為【靈曄】!”

    陳執安眼神灼灼︰“一百余行,道下神通已然如此強大,那麼前百,前五十,乃至前二十的道下神通又何其強大?”

    他想起黎序時曾經說過,如今雛虎碑上第一人乃是大乾國的太子,名為【天符】,運轉神通,就如同天上玉皇降下天符!

    “十月十日,雛虎碑換榜,我這靈曄神通,還會更強。”

    ps,兩章一萬二,八千保底,四千是月票加更。

    &nbsp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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