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來見白玉京

第七十七章 握住抽打世家門閥的鞭子【月票加更】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摘下蒙面 本章︰第七十七章 握住抽打世家門閥的鞭子【月票加更】

    端闕王爺今日之所以請陳執安前來,甚至拿出這久久不用的神養長弓,其實是存了相助于陳執安,讓他借助神養長弓的好處,盡早感應泥丸,構築泥丸宮,以此踏入神蘊境界。

    可卻不曾想,不過是短短幾日不見,這陳執安竟然在修行道路上跨出了這般大的一步。

    哪怕是見多識廣的端闕王爺,也著實吃驚了一番。

    他心中有些懷疑,那屈君回煉藥時,究竟在那破關丹藥中加了什麼天材地寶?屈君回既然有這樣的寶藥又何必再尋他要“景玄草”、“見知蟲”。

    而且端闕王爺也乃修行之人,自然知道倘若根骨、底蘊、天賦不夠,任憑你吃下何等的丹藥也無濟于事,甚至仙丹會成為催命的毒藥。

    所以此時,陳執安握住長弓又射了一箭,端闕王爺站在陳執安身後,卻忍不住搓了搓手。

    三日不到構築泥丸宮、凝聚神蘊,真元境界就修成刀勢……

    “可真是一塊無瑕的白玉。”端闕王爺嘴角露出笑容來︰“天資鼎盛又無人得知,自甦南府而來,身家清白,也並非世家子。”

    他心中這般想著。

    陳執安也放下手中長弓。

    二人並肩而行。

    端闕王爺背負雙手,遠遠指了指城外的秀霸山︰“你可曾去過山巔?”

    陳執安搖頭。

    端闕王爺道︰“若有閑暇,倒是可以去走一走,登上秀霸山巔峰,整座偌大的懸天京被雲霧遮掩,輝煌浩渺,卻又如在腳下。

    伸出手來,甚至能夠一拳握住。”

    陳執安不明白端闕王爺為什麼要說這些。

    端闕王爺卻又說道︰“只可惜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站在高處無異于痴人說夢,許多百姓勞于生計,沒有時間登山。

    許多懸天京中的大府世家人,忙著享樂,忙著攀高,忙著攀比,更登不了這秀霸山,有時候便是想要登山,也有更高的大人們不允,所以自然看不了這一整座懸天京。”

    王爺說到這里,忽然微微一頓,繼而又語出驚人︰“陳執安,你想站在高處,好好看一看這懸天京嗎?”

    陳執安更不知端闕王爺在說什麼,只是仔細傾听。

    王爺笑道︰“大虞得了六姓世家因此而建國,黃龍河東、河北,茂林山東山西的世家群起響應,讓我大虞國祚有了空前的將近五百年。

    只是這四百八十年光陰匆匆而去,大虞的世家門閥卻逐漸尾大不掉,逐漸越發放肆。”

    “到了……不敲打一番,便會惹出大亂子的時候了。”

    陳執安默默听著。

    “我之所以與你說起此事,是因為當此關頭,對于你而言有一個絕佳的機會。

    我知曉你與李家、司家的恩怨、沖突,可在這兩座大世家眼中,你甚至尚且不曾登上這懸天京的舞台,更莫論要與他們掰一掰手腕。

    你需要……一些權力。”

    陳執安听到這里,不由想起甦南府時,楚牧野與他說過的那一番話。

    王爺繼續說道︰“聖人欲要造出兩條鞭子,鞭打天下世家,陳執安,你可願意去試一試?看看是否能握住其中稍小的一條!”

    鞭打天下世家的鞭子……

    陳執安行禮︰“願聞其詳。”

    二人繼續前行,王爺道︰“聖人已經命大匠樊山鐘打造兩枚印鑒,其中一枚命名為【青龍鑒】,由一位造化修士執掌,監察大虞世家,觀山河、看市井,看一看如今的大虞,究竟被這些世家門閥逼到了何等程度。”

    “而另外一枚則是【陸吾鑒】!由一位玉闕以下的修士執掌,作為懸天京中的監察者,監察京中世家。”

    陳執安听到此處,不由開口詢問到︰“為何偏偏是玉闕之下的修士執掌陸吾鑒?”

    王爺苦笑一聲,搖頭道︰“最大的原因其實說起來倒也簡單,只因為在我大虞,玉闕以上的修士,除去皇族,便基本都是世家人物,偶然有一些白身,卻都被世家許諾重禮,收入甕中。

    聖人不想著收陸吾鑒的,最終卻還是世家人物,那這監察之職也就沒了意義,甚至會成為執鑒世家排除異己的手段。”

    陳執安頓時明白過來。

    皇帝想要設立職位,敲打一番天下世家門閥。

    玉闕境界,皇族世家基本壟斷,再無清白身份的人物。

    玉闕以下,到時候競爭起來,尚且還有幾個清白人物,不至于這等官職只能給世家子。

    “所以這是皇權與世家權力的對壘,皇帝要推一個人出來,看似是執掌鞭子的權勢之人,實際上卻只是一條鞭子。”

    陳執安瞬間想通關節︰“皇帝甚至不願讓皇家族人出面,是因為他仍然心存芥蒂,不希望徹底激化皇家與世家之間的矛盾。”

    以史為鑒,看一些事情總能更透徹些。

    恰好陳執安腦海中還有許多關于上下五千年以來的記憶,可以一次參考。

    “只是……玉闕之下的人物,便是拿了那印鑒又能起什麼作用?”

    陳執安腦海中思緒紛飛,又開口詢問。

    “大虞世家門閥橫行,可是懸天京中的聖人,又或者說那一整座懸天宮,仍然有些威勢。

    聖人最終若是選你執掌【陸吾鑒】,便等同于天皇玉言……不論是誰都要忌憚幾分!”

    端闕王爺背負雙手,臉上露出笑容來︰“陳執安,我覺得你頗為合適,不如……去爭一爭?去握住這條鞭子,去站在高處,且讓李家、司家仔細看上一看。”

    早在甦南府之時,楚牧野就已經和他隱晦的提及此事,想讓陳執安隨他一同入京,試著握住權力的鞭子。

    今日在這盛夏的懸天京中,端闕王爺又一次說起此事。

    陳執安低頭思索,心中想起了李扶疏的話來。

    李家、司家在陳執安眼中確實如同龐然大物,單靠陳執安的力量,想要做事只怕太難。

    陳水君如今又不知在何處,不知在做些什麼,能否在九月歸來……

    一切都是未知,而如今的陳執安心中已然有了一些計劃,可那等計劃卻仍然有些不確定性,不知結果如何。

    “握住抽打世家的鞭子……”

    這句話對于陳執安而言,也頗有些吸引力。

    他一路走來,見了周修景,見了司侯圭,見了李扶疏,見了殺良冒功的褚岫白,見了自稱天公的魏靈玉!

    這些人物都是世家出身。

    “他們肯定從來沒有挨過鞭子。”陳執安心中這般想著。

    端闕王爺見陳執安表情有所松動,便又說道︰“執掌【陸吾鑒】有的是好處,自此成了聖人親命,授勛階,賜從四品職官。

    除此之外,尚且還有一張神相天圖!其中描繪的神相便是傳說中替天帝巡梭下都的神獸【陸吾】,哪怕是在道下神相碑上,也名列二十四……這也是聖人為何要選一位玉闕之下的人物的原因之二,這等神相天圖,便是聖人也不願浪費,恰好賜與執掌陸吾鑒之人!”

    登臨玉闕境界,便可以映照神相,神相強弱好壞也決定著修士戰力強弱,決定著往後道路平坦與否……就等同于修行之人第二副根骨!

    而這神獸【陸吾】天圖可謂是珍貴至極。

    就連陳執安都不由心動起來。

    “距離選拔還早,你且慢慢考慮,不需著急。”王爺笑道︰“往後你若有事,便直來王府中尋我,無需通報,可以直接來我中庭書房。”此時二人已然走了許久,直至越過一處小丘,陳執安視線再無遮攔,竟然遠遠看到二百余丈以外的草地上,竟然落了一只巨大的鷹隼。

    那鷹隼恐怕比一頭大象還要來的更加巨大,羽毛漆黑發亮,每一根羽翎都像是精心鍛造的利劍一般,兩只眼楮就好像是燃燒著幽藍色火焰的寶石,看起來便凶猛驚人。

    可此時此刻,這只鷹隼卻已經雙眼無神。

    因為它頭上插著一根羽箭。

    陳執安想起方才端闕王爺開了一弓,那一箭迅猛飛至天際消失不見,再也不曾落下來。

    而此刻,這支箭不知何時竟射下了一只這般巨大的鷹隼來。

    “妖物……也敢飛過懸天京?”端闕王爺輕聲開口。

    ——

    陳執安回了府中,一連修煉了四五日,每一日除了操控神蘊消化五禪瓣的藥力之外,便是借助神蘊凝練真元。

    隨著真元中的雜質被不斷剔除,陳執安的真元越發潔白如玉,似乎無暇。

    陳執安能夠明確的感覺到,隨著凝練程度的不斷加深,他的真元也變得越發渾厚,變得越發強悍。

    “六道神蘊,就等于凝練六次真元,絕大多數先天修為的修行者,在璞玉境界時便是凝練了七次。

    可若是多修出幾道神蘊了……豈不是能夠多凝練幾次,讓真元更加無瑕?”

    陳執安心中有了這個念頭,修煉起神蘊來也就越發努力。

    他剛剛開始修行白玉蟬蛻篇第三重,可卻已經借助陽闕中的紫氣與黃庭將第三重功法全然吃透,練起來事半功倍,不必耗費許多時間研究吃透功法。

    這幾天,隔壁的黎序時仍然與陳執安一同吃飯。

    不過令陳執安奇怪的是,自己身為宮廷畫師,這麼多天在這皇城住下來,竟然沒有太多的差事,其間甚至不曾再入過宮,這實在有些奇怪。

    想要入宮去探一探宮中那一道無主機緣的陳執安,心中不由有些不解。

    于是陳執安有一日見了劉公公,便詢問一番。

    “陳先生,您確實是宮廷畫師,可卻是掛在玉芙宮下的,便等同于玉芙宮中的人物。

    其他主子若是要找你畫畫,還要詢問玲瓏公主。

    這也是商秋公主為什麼要將那些求畫的信件送來給你的原因。”

    “那為何那些大府不去直接求玲瓏公主?”

    “事情便出在這里,玲瓏公主這些日子始終不曾出過玉芙宮,有人請見也只說是閉門謝客,反倒讓他們沒了門路。”

    陳執安明白了原因,也就沉下心來繼續修行。

    又過了兩日,劉公公再次前來︰“陳先生,要勞動您進一趟宮中,有位貴人要請你作畫。”

    陳執安挑了挑眉,終于能夠營業了。

    “是去給哪一位貴人畫畫?玲瓏公主可曾同意了?”

    “這一位貴人可不需玲瓏公主同意,哪怕是在懸天宮中,也是地位極尊貴的人物,陳先生萬萬莫要沖撞了貴人……這位貴人平日里嚴厲一些。”

    “咦?不知是哪一位貴人?”

    “陳先生要去的是明月宮,乃是當朝皇貴妃的寢宮。”

    ——

    玲瓏公主確實久久不曾出玉芙宮。

    時至今日,一連十余日她都待在寢宮之中,此時宮中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紙張。

    紙張上俱都寫著一行殘詞。

    玲瓏公主早在尚未成婚之時,便在懸天京中頗有詩名,愛詩是出了名的,甚至允諾千金,買一首桂詞。

    可細數二十四年歲月,卻從未有詩詞能夠讓玲瓏公主這般著迷。

    哪怕是偶然所得的“雲想衣裳想容”都不至于讓公主茶飯不思,可這幾行殘詞卻讓公主一連十幾日,都仔細持筆書寫。

    寫去一遍又一遍。

    每寫一遍,玲瓏公主心緒就輕松一些。

    每寫一遍,她便覺得時間的永恆與人生的短暫,就覺得人生虛浮不定,即便是歡樂也轉瞬即逝,又何必每日哀怨,何不行樂?

    此時便是如此。

    玲瓏公主持筆書寫。

    那清透的洛神紙上,清晰的寫了幾行詞句,玲瓏公主認真寫出來,又吟誦一遍……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

    “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她認真吟誦,又深吸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筆,只覺心中又開闊了幾分。

    “天地逆旅、百代過客……天下說大極大,說小也小,這等一筆寫盡天地與百代光陰與人生之弱的詞句,何至于現在才由陳執安,這麼一個年輕畫師傳誦出來?”

    “在這之前,為何全然沒有絲毫動靜?甚至仔細去查,也查不到絲毫蹤跡?”

    “這陳執安,究竟哪里得來的這闕殘詞。”

    原本在雲想衣裳想容之後,就心生疑惑的玲瓏公主,如今對陳執安可謂是充滿了好奇。

    “甚至……這陳執安竟然還是李音希之子……”

    玲瓏公主想起商秋公主寫給她的信,想起信中所言,這好奇就按捺不住了。

    “這陳執安原本說自己已經無詩,可後來卻說又有了……真不怕我治他一個欺上之罪,可他若是有前人詩篇,又何必如此遮掩?

    難道,這詩詞是他寫的?”

    “噫……少年人哪里寫的出這般磅礡的詞來,我真是胡思亂想了。”

    玲瓏公主腦補了許多,最終不曾壓下對于這般美妙的詩詞的渴望,招來宮女︰“令陳執安入宮。”

    那宮女領命而去,不多時,又匆匆回來稟報。

    玲瓏公主不由皺起眉頭來︰“姜朧月為何要叫陳執安入宮?她向來不喜歡畫作,更不願他人畫她的人像。”

    她想到這里,腦海中又有思緒閃過,不如揉了揉眉心。

    “這幾日都糊涂了。”

    “商秋信中說過,姜朧月去了翠微宮中,尋她打听雲想衣裳想容的詩……她明明不好詩文,嫉妒之心卻尤重,我得了一首贊美的詩詞,她就也要得一首?”

    玲瓏公主想到這里,又想起姜朧月的性子,下令道︰“告訴書亦,讓她走一遭明月宮,就說我在等著陳執安畫畫……”

    “莫要讓姜朧月傷了陳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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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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