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包回來之後，陳遠尚且沒有從四九城回陳家村。</br>胡大包只能把消息想辦法傳給李尚海。</br>“羊城那邊有幾家接到嘗試再開自營市場，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消息，而且陽城服裝出名，運送往各地的時興服裝都在陽城。”</br>陳遠之前讓胡大波留意的也是服裝。</br>“那你有什麼想法？”</br>“不如咱們先去一趟陽城，帶一批貨回來，在咱們那個村嘗試?”</br>“貨還得送到胡大寶那兒，讓他在黑市找門路，光是咱們光明正大的嘗試，很有可能被人打擊。”</br>摸著石頭過河，可沒那麼簡單。</br>各地各城都在看上面的態度。</br>不可能一下子放開。</br>陳遠覺得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穩扎穩打。</br>他們去鵬城尋找機會，也是想看看鵬城有沒有香江的門路。</br>李尚海微微皺眉。</br>他當然知道陳遠謹慎的原因。</br>“遠哥，听你的。”</br>見李尚海有些不情願。</br>陳遠勸道。</br>“現在的機會還是有點不明確，形勢也不明朗、我們越謹慎、步子才能跨得越大。”</br>李尚海點頭說道。</br>“遠哥，我知道你的意思。”</br>上次他們去海州差點就因為丁點的事兒丟了命。</br>這次去鵬城危險重重。</br>李尚海也不想因為掙點錢，就把老本給折在里面。</br>列車不知道行進了多久。</br>李尚海和陳遠覺得腰也酸了，腿也麻了。</br>看到臥鋪都不想躺了。</br>兩個人便輪換著在車廂里走動。</br>陳遠在列車停歇間隙去站台洗了一把冷水臉。</br>清醒了不少。</br>回到車廂內。</br>他看著車廂內疲倦不堪的眾人，又想到他們還有兩日的功夫才能到達目的地。</br>陳遠只恨現在的交通技術太不便捷。</br>若是在二十年後，前往鵬城，也只需要兩個小時。</br>包里面的干糧輪換著吃，都已經吃膩了。</br>終于在陳遠和李尚海同時受不了的時候，到達了贛州。</br>這是他們換乘的地點。</br>贛州四面環山，兩面環水，和邊疆極近，邊防工作做得格外謹慎。</br>陳遠他們下車，就有人來查介紹信和證明，查驗彼此身份。</br>在這兒陳遠和李尚海終于吃了一碗新鮮飯。</br>兩碗二兩的米粉，兩個人也吃的不亦樂乎。</br>李尚海看著街上有嘗試擺攤的小販。</br>他有些驚訝，在他們那街上和幾年前並無兩樣。</br>即使傳來了新的消息，吃大鍋飯的時代已經畫上了句點，進入了尾聲。</br>可是在他們那里依然秉持著上一個政策的余暉。</br>可在這里，即使同樣不發達，都在發展中，偏偏形勢要更開放一些</br>李尚海也真真切切意識到，陳遠說的越往南走，地域影響越小，開放的程度也會更高。</br>吃過米粉，陳遠又買了點水果。</br>水果是當地的村民自己摘自己種的，結束吃大鍋飯的時代之後，他們就立刻將土地進行分片劃分。</br>各個村每家每戶都有自己的土地。</br>這些土地上生長什麼，都是村民們的成果。</br>陳遠敲了顆西瓜，給李尚海留了一半。</br>兩個人就在街邊啃著西瓜，吃得狼吞虎咽。</br>“這里西瓜都不一樣！遠哥這兒的西瓜汁水大，比咱們那邊要強的多！”</br>陳遠笑了。</br>“這兒的東西跟咱們那兒天差地別，不過水果肯定要比咱們那兒多的多。”</br>兩人一路到了贛州省會。</br>這里一條江連接著邊疆，國外，看著因為夏汛的到來，江水猛漲。</br>陳遠也不忍擔心。</br>“遠哥，你看什麼呢?”</br>“若是這邊雨下得大，容易引起洪澇，這城市正處于中下游，若是上游放水，下游必然容易被淹。”</br>“又要造成居無定所了，多少人得搬遷了！”</br>李尚海順著陳遠的目光看去，城的外面確實有一條江，江里面的水混沌。</br>看似已經受夏汛影響。</br>泥沙在里面沉澱了不少。</br>“這里的干部要是有心，就該想辦法防洪。”</br>陳遠聳了聳肩。</br>他們只是時代中的一粒塵埃，沒有辦法影響太多的人。</br>但他想，如果他是這兒的人，而且能做了決策，肯定要多修堤壩，把整座城圍起來。</br>這里可是省會，日後這里的經濟價值會更高。</br>若是現在治不好水，將來等到城建起來，若遇到洪澇，整座城就會毀于一旦，多少年的努力會付諸東流。</br>“兄弟你剛才說什麼！”</br>就在陳遠和李尚海探討治災防洪的時候，一個跟他們差不多年紀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br>對方穿著中山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苟。</br>一看就是有身份的領導干部。</br>陳遠和李尚海趕緊回想，剛才是否說錯了話。</br>“沒什麼，我們就是看這條江水漲得太快，擔心水漫上來，這里的堤壩也沒有那麼高。”</br>陳遠實話實說。</br>若是一個正常人也不會因為他說這兩句話，就給他扣帽子。</br>那個中年男人遲疑片刻。</br>“你們覺得這里要怎麼才能防洪呢?”</br>“多修堤壩將整座城圍起來，這是唯一的辦法吧，江的源頭不在咱們這，總不能為了防洪就與他國外交。”</br>“而且對方若掌握我們的軟肋，必然要拿防洪一事大做文章，這對我們來說也極其被動。”</br>中年男人眼前一亮，對陳遠的話產生了莫大的興趣。</br>“兄弟，你要是不忙，咱們就隔壁聊一聊，旁邊就是我家。”</br>陳遠和李尚海對視一眼，也沒有拒絕。</br>他們倆剛到贛州也沒個歇腳的地方，就隨中年男人一塊兒去了。</br>中年男人路上介紹道。</br>他叫林書業，是贛州省會武裝部部長。</br>他今天出來也是視察汛情。</br>見對方職位不低。</br>李尚海有些擔心。</br>畢竟他和陳遠也只是嘮閑嗑，對方要是上綱上線，玩文字游戲，他和陳遠必然會吃虧。</br>還好林書業對陳遠他們相當客氣，捧上來最新的茶葉泡水。</br>“我們這兒盛產茶，這茶葉香得很，你們你們嘗嘗。”</br>“陳遠你剛才說要把整座城圍起來，是什麼意思？”</br>陳遠頓了頓。</br>“圍起來就是字面意思，多修堤壩，要把這條江的危險阻隔在外，修扇大門蓋四面城牆，雖然消耗巨大，但是千萬年的功績。”（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