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啟瑞看到李儒京的反應也是繼續無比氣憤地說道。
“我還听說前些日子有戶姓陳的人家操辦婚事,當夜入洞房的卻是房瑞!”
“他在洞房以後甚至干脆把新娘子搶走了,到現在還不見人回來。”
“陳家的人報了警結果沒什麼用,反而被房瑞派人打成重傷……”
將心比心如果他剛娶的小嬌妻被別人搶走了,他會是什麼感受?
而一個小小的村主任就敢這麼猖狂,還他媽有沒有王法了!
更可恨的是在他打听到消息後,房瑞這廝竟然敢派人威脅他不要亂說話。
媽的老子大小也是個處級干部和縣委書記縣長平級,你他媽威脅我?
行就算老子動不了你,但你這個垃圾估計做夢也想不到,老子能把你干的骯髒事直接匯報給市長吧?
哼,你不是牛逼嗎?我就看你能不能抗得住市長的雷霆之怒!
在湛啟瑞離開之後李儒京拿起電話給市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龐陽夏打了過去說道。
“讓徐哲瀚負責到浮華鄉下里村調查一下情況!”
正如湛啟瑞所想,李市長對此事極為震怒直接讓市公安局介入調查。
李市長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在整個江州市絕對不允許有這麼猖狂下三濫的存在。
如果有馬上就給我馬上抓起來!
龐陽夏听到這個話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將市長的指示轉達給副局長徐哲瀚。
他當然知道徐哲瀚是市長的親信,也知道市長完全可以繞過他向徐哲瀚發號施令。
可之所以先通知他是考慮到正常程序也是照顧他的臉面。
于是在當天下午,市公安局刑偵支隊一大隊的刑偵人員兵分兩路出發了!
一路去黃龍縣醫院向住院的陳家一家三口詢問情況,另一路則在大隊長蔡明杰的帶領下直接趕到下里村調查新娘許翠桃的下落。
曹興堯見到這個情況一溜小跑來到村主任的家中朝著剛剛從女人身上爬起來的房瑞稟報道。
“不好了主任村子里來了好多警察,听說是市公安局的他們是在找人!”
房瑞聞言怔了一下臉色隨即變得陰沉起來。
而床上被捆住雙手塞著口球的女人,一雙無神的眼楮里卻閃現出一絲名為希望的亮光。
房瑞想了想看著被他蹂躪了十多天的新娘子,用陰森的語氣地問道。
“我可以放了你,但你能不能做到管好你的嘴巴?”
許翠桃聞言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房瑞見狀笑了笑然後朝著曹興堯說道。
“你把老刀和獨眼叫過來,帶上我們的新娘子去山上的小屋隨便他們玩個夠。”
“玩夠了然後就在那片亂墳崗埋了吧!”
許翠桃聞言瘋狂地掙扎了起來,眼中露出恐懼和求饒的神色。
她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囚禁侮辱了她這麼多天還不夠,現在竟然還想要她的命!
房瑞看到許翠桃的反應根本不為所動,那片亂墳崗埋的人多了也不差許翠桃一個。
本來放了對方也不是不行,但現在竟然引來了市公安局的刑警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辣手摧花了。
……
程靖豪此刻正帶著四五個保鏢,走在山間的小路上。
他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廢物主動向老爹請纓,成為輝煌集團和黃龍縣接洽商議扶貧基地具體事宜的甲方代表。
甚至程靖豪還像模像樣地來到浮華鄉下里村考察一下民情。
其實他是听說下里村有位老中醫,手里有舒筋健腰的獨家秘方,正好他最近腰好像不太行!
不過是為了假公濟私來找藥罷了!
可是程靖豪走著走著,忽然听到不遠處的林子里傳來了清晰的求救聲。
緊接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年輕女子跌跌撞撞地穿出樹林。
但馬上就被後邊出現的兩個男人追上連忙捂嘴巴再把人扛上肩頭,重新走進入了林子里。
程靖豪見到這一幕整個人也是愣住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民女?
他頓時不禁正義感爆棚,立刻大喝一聲。
“給我放開那個女孩!”
老刀和獨眼自然不會理會程靖豪的話語。
程靖豪見兩個男人完全不理會也不廢話直接伸手一指身後的保鏢立刻會意大步沖了上去。
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
作為一名有正義感的保鏢,哪怕沒有程靖豪的命令,他們也絕不能容忍這樣欺辱弱女子的丑惡行為。
何況他們還佔著人多的優勢!
于是在幾分鐘之後,保鏢們不僅成功將女孩救出,還把兩個惡棍摞倒在地一頓圈踢。
老刀和獨眼兩人被打得哭爹叫娘,連連求饒開口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哎呀別打臉,大哥大哥,別踹我命根子,服了服了……”
他們作為房瑞手下頭號打手,兩人平時自覺挺厲害卻沒想到今天踫上了硬茬子。
這眼前五個大漢,一動手就知道全都是練家子。
老刀和獨眼肯定想不到同樣被圈踢過的程靖豪痛定思痛,為了避免慘劇的再次發生,這次出門給自己配了五個保鏢。
而能當保鏢的,身手自然差不到哪兒去!
程靖豪來到女孩身旁脫下自己夾克衫披在了對方的身上。
許翠桃此時抱著雙肩感受夾克披在自己的身上緩慢地抬起頭用充滿感激的目光看著救命恩人,含淚道了聲謝。
程靖豪看到許翠桃的樣子不禁一呆,不知道為什麼女孩柔弱的姿態一下子就戳中了他心中的保護欲。
而眼中那抹受盡磨難卻依然充滿堅強不屈的光芒,更是深深地吸引了他。
更重要的是這個女孩真的很漂亮。
無論身材還是容貌,都給人一種國泰民安的感覺!
他讓保鏢把兩個歹徒捆起來,繩子都是現成的是從許翠桃身上解下來的。
然後就在許翠桃驚訝的目光中,程靖豪十分裝逼地拿出手機給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段梓謙打了電話。
從而順利地要到了來下里村辦案的刑偵大隊長蔡明杰的號碼。
做完這一切以後他又一路護送許翠桃並驅趕著兩個惡棍到村委會和蔡明杰等刑偵人員匯合。
而此時此刻村主任房瑞正一臉嚴肅地對蔡明杰保證著所謂的夜夜當新郎,天天換新娘純粹是造謠是污蔑。
他作為一名村干部,不可能干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來。
至于老陳家剛過門的兒媳婦失蹤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婚宴當天也只是發生了一些誤會。
新娘許翠桃雖然打了他一巴掌,但他當眾表示不會計較,而且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村支書麻寶聞也是在一旁幫著腔並拍著胸脯給房瑞擔保說房瑞就不是那樣的人!
而兩人正滔滔不絕地說著的時候就見許翠桃從外面走了進來,眼中燃燒的怒火似乎足以將房瑞燒成灰燼。
房瑞看到許翠桃的時候整個人也是呆住了,但等他看到垂頭喪氣的老刀和獨眼被幾個彪形大漢連踢帶踹地趕進屋里時。
他頓時明白這兩個蠢貨把事情給他媽辦砸了!
蔡明杰听著許翠桃的控訴和指認在請示了副局長徐哲瀚之後,立刻對村主任房瑞采取刑事強制措施並準備將其押回市公安局訊問。
然而剛剛把房瑞押上警車,令人頭皮發麻的事情就發生了。
黑壓壓一大群手持棍棒的村民從遠處狂奔而來,將警車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一個個高聲叫囂著還我村長、把村長放了、快點放人,不然把車砸了……
蔡明杰自問也算是個老刑偵,但對于這種群體事件明顯缺乏經驗。
他首先想到的是讓村支書麻寶聞勸村民離開,但麻寶聞這個老滑頭早已經不見蹤影打電話也不接。
所以麻寶聞要麼打算置身事外,要麼就是和房瑞蛇鼠一窩。
現在的情況是不但兩輛警車被圍,程靖豪的越野車也被殃及。
房瑞的大姐一馬當先帶著一群婦女張牙舞爪,揚言要把車里的許翠桃揪出來扒光衣服游街。
程靖豪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但為了體現男人的堅強和可靠。
他一邊故作鎮定地安慰著許翠桃,一邊再度撥通了常務副局長段梓謙的電話。
蔡明杰看著涌動的人群也是按捺不住了,下車後鳴槍示警讓人群退去。
但也只是讓這些刁民地痞嚇了一跳,隨後就是更為激烈的謾罵。
不知從哪飛來一塊石頭,砸在了蔡大隊長的額頭上,瞬間血流如注。
其他刑偵人員一看不好趕緊拉著大隊長上車卻被一陣棍棒砸得頭破血流。
砰!
在這危急時刻蔡明杰一手捂著額頭,咬牙向一個高舉著鎬頭狠狠砸向同事腦袋的地痞扣動了扳機。
伴隨著清脆的槍響,地痞大腿中槍,栽倒在地。
場面頓時為之一靜,隨後就是撕心裂肺的叫聲傳來喊道。
“警察殺人了,阿文被打死了!”
“警察殺人了!!”
一時間剎那間群情激憤,村民掄著棍棒農具瘋狂地砸向警車。
咚!
隨著巨響傳來赫然是在後邊的那輛警車已經被瘋狂的村民推倒。
房瑞坐在車內看著這一幕面無懼色地對著蔡明杰說道。
“不放我走,你們就走不了!”
蔡大隊長聞言怒火中燒,恨不得槍斃了這個無法無天的渾蛋,但現實卻不允許他這麼干。
他深吸了一口氣給副局長徐哲瀚打去電話匯報情況。
徐哲瀚听到這個情況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說道。
“狗日的!”
然後他冷冷地對著蔡明杰說道︰
“人家不是人多嘛,那能有什麼辦法,放人啊!”
蔡明杰聞言怔了一下對著徐哲瀚開口說道。
“可是……”
他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徐副局長粗暴地打斷了說道。
“沒什麼可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懂不懂?”
“秋後算賬懂不懂?就讓他多活幾個小時懂不懂?”
蔡明杰聞言也是連忙表示自己懂了。
于是電話掛斷以後房瑞的手銬被打開,人也被放出了警車。
四周的村民見狀不禁發出一陣勝利的呼喊聲。
房瑞指揮村民把受傷的村民送上了村委會的面包車拉往縣醫院救治。
然後他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在房家軍的簇擁下返回了村委會。
村支書麻寶聞的身影此時出現在房瑞身邊,面帶憂色地說道。
“事情鬧得這麼大,不好收場啊!”
房瑞聞言冷笑著對麻寶聞開口說道。
“怕什麼?你也看見了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而且現在是他們打傷了我們的村民不好收場的是他們才對!”
法不責眾的道理,他比誰都清楚!
有房家軍這百十多人在手,誰也別想把他從下里村帶走。
再通過他哥哥房浩龍的關系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況且退一萬步來講,哪怕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也還有最後的手段保身家性命!
老奸巨猾的麻寶聞見房瑞如此自信,也不好再勸什麼。
實際上他多少知道一些,房瑞之所以敢這麼猖狂並不是單純依仗房家宗族人多勢眾也不是有當鄉長的哥哥做靠山。
而是因為房家的老爺子曾經在戰爭年代救過某個大人物的命。
雖然房老爺子不在了,大人物也不在了,但這份救命的香火情還有那麼幾分。
所以就算眼下驚動了市公安局,甚至傳到了市委書記和市長的耳朵里。
但以那位大人物後人的能量估計只要說上一句,就能讓房瑞死里逃生平安無事。
.......
浮華鄉委鄉政府內。
鄉黨委書記何俊宇正用不善的眼神看著鄉長房浩龍。
下里村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他還知道這起事件的罪魁禍首又是對方的弟弟房瑞。
為什麼說又是房瑞呢?
因為這他媽已經不是第一回了!也不是好幾回了而是很多很多回了!
一直以來凡是能過得去的,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雖然他是鄉黨委書記不假,但鄉里其本是房浩龍這個鄉長說了算。
這也不是他無能,而是房浩龍的家族宗親勢力在浮華鄉根深蒂固。
要知道連續幾任黨委書記都是這樣了,如果老實眯著那房浩龍的態度還是很和善的。
但如果想和房浩龍對著干,那下場往往都很難看。
有人灰頭土臉地滾蛋,有人被撤職查辦,甚至還有人被送進監獄吃牢飯!
別看房浩龍只是一個鄉長,卻是有著通天的手段。
不但和原縣委書記韓景行稱兄道弟的同時在市委市政府某些領導那里都能說得上話。
按理說有這樣的關系,房浩龍再向上爬個一級半級完全不成問題。
但偏偏房浩龍志不在此,一心安安穩穩地當他的浮華鄉土皇帝。
房浩龍一臉笑呵呵老好人的模樣對著何俊宇開口說道。
“你看你,又急!”
“這件事是房瑞做得不對,我會好好訓斥他的!”
何俊宇聞言差點被氣笑了。
你弟弟囚禁侮辱婦女十余天,打傷陳家三口,涉嫌強奸、綁架、故意傷害、妨礙公務多項犯罪。
你他媽輕飄飄一句做得不對訓斥一頓就完了?
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法律?
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已經驚動了李市長,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會有底氣和你干到底?
于是何俊宇也是義正言辭神情肅穆地對著房浩龍開口說道。
“房瑞的問題,不是訓斥不訓斥的問題,而是涉嫌違法犯罪必須追究刑事責任的問題。”
“房鄉長,我衷心地勸你一句,要充分認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千萬不要試圖徇私枉法包庇罪犯!”
房浩龍聞言有些愕然看著神色嚴肅語氣嚴厲的黨委書記,心里想著姓何的你今天是吃錯藥了?
竟敢這麼和我說話?
我要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都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所以房浩龍隨即臉色一變指著何俊宇的鼻子罵道。
“姓何的,我他媽給你臉了是吧?”
“你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信不信明天我就讓你滾出浮華鄉?”
何俊宇被對方劈頭蓋臉一頓罵,臉上卻沒有任何惱怒之色。
不過只是嘿嘿冷笑著對房浩龍開口說道。
“行啊我就等著,等著看看我們兩個誰先滾出浮華鄉!”
他說完轉身離開了鄉長辦公室。
房浩龍自然也不是傻瓜,他察覺到何俊宇態度過于反常,立刻給縣長沈宇豪打了個電話詢問此事。
可是電話接通還沒等他開口沈縣長就用無比凝重的聲音對著房浩龍說道。
“我正想給告訴你呢,這個事鬧大了!”
“我剛剛打听到這個事已經傳到了市里,李市長極為震怒。”
“他當場就命令市公安局特警支隊、刑偵支隊、治安支隊即刻出發。”
“據說他還讓駐市武警支隊都待命,隨時準備支援前往。”
“你還是趕緊勸你弟弟自首吧,讓他千萬不要試圖帶人對抗!”
房浩龍聞言不禁瞠目結舌,不.......不至于吧!
不是你們真不怕嗎?不怕引發大規模群體事件鬧出人命一發不可收拾嗎?
壞了!這下壞了!要趕緊打電話求援才行!
房浩龍在跟沈宇豪打完電話以後就慌忙從手機里找出一個多年沒有打過的號碼撥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