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永懷喘著粗氣坐在沙發上，剛剛發泄完的他滿意地欣賞著地毯上重疊在一起的兩個女孩。
砰！
而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猛地踹開，一隊便衣警察沖了進來迅速控制住了屠永懷並對犯罪現場進行取證。
屠永懷看著帶隊的刑偵總隊副總隊長趙智賢又驚又怒地開口問道。
“姓趙的，你今晚是吃錯藥了嗎？”
趙智賢聞言看著兩個被扶起來的女孩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之色對著屠永懷開口說道。
“抱歉奉李廳長的命令，你因涉嫌強奸罪現依法對你刑事拘留。”
話音落下的時候他便是上前給屠永懷戴上了手銬，然後用嘲諷的語氣繼續開口說道。
“你可能還不清楚啊，時代變了屠少！”
.....
歸林市市長屠志高是在睡夢中被電話驚醒的在听完兒子的跟班段清蓮慌里慌張的報告.
他頃刻間睡意全無，翻身坐了起來。
因為刑偵總隊的副總隊長趙智賢在十分鐘之前于魅力東方夜總會抓走了他的兒子屠永懷。
並且明明白白地給出了解釋，奉的是新到任不久的公安廳副廳長李儒京之命行事。
屠志高久經官場深諳此道的個本能地嗅出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因為對李儒京這個人，他也是做過一定功課的。
畢竟李局的名氣如日中天，江湖上處處流傳著李局的傳說想裝作听不見都不可能。
刨除掉一些明顯夸大和加工過的不實傳聞有一點屠志高可以肯定。
那就是李儒京其人嫉惡如仇，對于打擊犯罪尤其是掃黑除惡有一種近乎狂熱的執著。
我和罪惡不共戴天！
這句有些中二和熱血的宣言據說就是出自李儒京之口。
盡管這個話的真實性有待考證，但的確和李儒京的掃黑經歷很相配。
所以從表面來看，李儒京在發現他的兒子犯罪之後，下令抓捕是一件很合乎邏輯的事情。
但是初來乍到的對方是怎樣做到精確預判兒子屠永懷犯罪並且立刻付諸于行動的，這無疑是一個明顯的疑點。
如果換作是常務副廳長程博軒，他反而不會感到特別驚訝。
而屠志高的妻子梅婉晴在得知了這個噩耗之後，像發了瘋一樣從床上滾到地上。
她頓時跳起來跺著腳，咬牙切齒地對著屠志高開口吼道。
“誰敢動我兒子，我他媽扒了他的皮！”
“你還愣著干什麼，快給姓李的打電話讓他趕緊把我兒子放了。”
屠志高看著潑婦一樣的妻子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以及無奈。
因為有句老話說得好︰慈母多敗兒！兒子無法無天的個性，全是妻子從小慣出來的。
哪怕最近幾個月他已經感覺到省里的風向有些不對勒令兒子收斂行為。
並且禁止其到夜總會、酒店鬼混，然而卻擋不住妻子一味地縱容兒子依然我行我素。
而現在他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屠志高見狀也是只好拿起手機先給魯梓豪打去了電話。
魯梓豪年初從平陽市公安局局長調任省公安廳任刑偵總隊長，算是他的老部下說話肯定是好用的。
電話接通以後，屠志高也是開門見山地對著魯梓豪開口說道。
“梓豪，我家永懷被你們的人給抓了，趙智賢帶的隊說是李儒京的命令，你過問一下看是什麼情況？”
手機那邊的魯梓豪聞言發出了一聲苦笑對著屠志高開口說道回道。
“我正要給您打電話呢，剛才趙智賢向我匯報過了。”
“他說永懷在魅力東方夜總會強奸了兩個女孩，所以把人給抓回來了。”
“至于是不是奉李副廳長的命令，他說是但我還沒來得及向李副廳長求證，市長你給我點時間我去問問。”
屠志高聞言心中的不安更濃了，他越來越感覺到這是一個陰謀，一個針對兒子或者說是針對他的陰謀。
于是他也只好對著魯梓豪開口說道。
“你抓緊問，我等你消息。”
屠市長打完電話之後，沉吟了幾秒鐘又撥通了副省長範智軒的電話。
等到電話接通以後屠志高也是態度誠懇地對著範智軒開口說道。
“範省長，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你，主要是我家永懷出了點事情.....”
兩人雖然是同級但範智軒一是省領導，二是年長他兩歲，三是有求于人，因此屠志高說話的姿態放得很低。
範副省長聞言也是用著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的語氣對著屠志高開口說道。
“你別急，我這就給省公安廳打電話問問情況。”
屠志高一連打了兩個電話心里卻沒有任何輕松的感覺。
他點起一支煙透過裊裊煙霧，他仿佛看到了省委書記黃炎銘那張不怒自威的臉。
……
叮鈴鈴...叮鈴鈴......
李儒京睡得正香的也被一陣手機鈴聲給吵醒了，伸手接起電話就听里面傳出一個恭敬的聲音開口說道。
“李廳，不好意思這麼晚了打擾您休息，我這里有一個案子需要向您匯報一下”
“剛剛副總隊長趙智賢在魅力東方夜總會抓了屠志高市長的兒子屠永懷，說是奉了您的命令......”
打來電話的正是刑偵總隊長魯梓豪，而且說是匯報但字里行間卻透著一種試探的味道。
李儒京听到魯梓豪的話頓時頭上冒出一排問號？
市長屠志高的兒子？奉我的命令？我怎麼不知道？
還有這個趙智賢是誰？但很快他就意識到，這里面一定有坑！
換句話來說就一定有混賬東西沒安好心，想讓他這個無辜單純軟弱可欺的善良青年背鍋！
李儒京聞言也是三言兩語打發了魯梓豪開口說道。
“這個事情我不知情，你明天讓那個叫趙什麼的到我辦公室里來一趟。”
“我會把此事匯報給程廳，就這樣！”
話音落下的以後立刻就給常務副廳長程博軒打去了電話開口說道。
“程廳，剛才刑偵總隊的魯梓豪打電話，說是副總隊長趙什麼的抓了屠市長的兒子還說是奉我的命令。”
“我覺得這個事兒挺蹊蹺的，先給你匯報一下。”
“等我今天上班再仔細過問，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確實是今天，因為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程博軒聞言不動聲色地對著李儒京開口說道。
“我知道了，這個事情完全在你的職權範圍內你可以做主。”
李儒京听到這句話不禁暗暗冷笑，隨之掛斷了電話。
他現在差不多清楚，那個沒安好心的混賬東西是誰了。
被吵醒的李儒京也是起身去了衛生間，回來繼續安心睡覺。
想借他的刀去砍別人的腦袋，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他是準備當一條咸魚不假，但那是建立在沒人惹他的前提下。
否則，可就別怪他發飆了！
……
訊問室里，副總隊長趙智賢親自對犯罪嫌疑人屠永懷進行了訊問。
面對著犯罪嫌疑人囂張跋扈拒不認罪的態度，趙副總隊長和兩名刑偵人員堅持嚴格、公正、文明的執法理念。
同時心里懷著必須為無辜受害少女討回公道的堅強決心，無懼于犯罪嫌疑人權勢滔天的背景。
趙智賢對犯罪嫌疑人屠永懷進行了花樣繁多慘無人道卻又臉上不見傷體表不留痕的專業物理說服。
很快，屠永懷就痛哭流涕地交代了自己所犯的罪行。
甚至還在刑偵人員的提示下，清晰地回憶起母親替父親收受賄賂的一些細節。
趙智賢看著屠永懷在訊問筆錄上簽了上字，不禁冷冷一笑。
因為屠永懷曾經罵過他是看門狗，現在他就讓屠永懷知道，到底誰才是真的狗！
早上八點二十分，李儒京趕到了省公安廳。
上班的警員們看到李儒京也是態度恭謹地向李副廳長問好紛紛開口說道。
“李廳早！”
“李廳早！”
同時打完招呼的他們並規規矩矩地站在了樓梯的另一邊等領導先上。
看著李儒京上了樓梯，一個女警員遲疑了一下剛想進去卻被同事扯住了胳膊向後退了兩步。
女警員原本有些迷惑，但當他看到一個身材高大，散發著彪悍氣質的人走過來時。
她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連忙又退了兩步並小心翼翼地開口問好說道。
“程廳早上好……”
“程廳早……”
程博軒聞言也是龍行虎步地走上樓梯，似乎才看見李儒京一樣微微點了點頭以示招呼。
在樓梯往上走的時候李儒京主動提及屠志高市長兒子被抓一事對著程博軒開口說道。
“程廳，今早我在電話里和你說的那個案子……”
然而話未說完就被程博軒很不耐煩地打斷了開口說道。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你分管的工作你自己處理不用事事都向我匯報。”
李儒京听到這個話的反應很快，立刻對著程博軒反問說道。
“是所有我分管的工作都不用向你匯報，還是說就這一個案子不用向你匯報？”
程博軒聞言微微一怔，隨後眯起了眼楮冷冷地對著李儒京開口說道。
“應該匯報的匯報，無需匯報的不用匯報，我的話你听不懂嗎？”
李儒京聞言淡淡一笑繼續對著程博軒開口問道。
“那什麼又是應該匯報，什麼又是無需匯報的呢？”
程博軒聞言臉色頓時一沉，毫不客氣地對著李儒京開口訓斥說道。
“你要是連這個都心里沒數，我真懷疑你是怎麼當上這個副廳長的！”
李儒京聞言面色平和，不慍不火地對著程博軒開口說道。
“我是怎麼當上這個副廳長的，你可以去問公安部還可以問問省委黃書記。”
“總而言之這是組織上的決定，你有意見還是怎麼的？”
我當副廳長吃你家大米了？你有意見嗎？
有意見也得給我憋著！因為這個事情輪不到你來做主！
程博軒被懟得無言以對，一張臉陰沉的可怕右手下意識地握成了拳頭，這是他近年來養成的以力服人的習慣。
但是他想了又想，慢慢把便是拳頭松開了。
李儒京畢竟不同于一般人多少還是得給幾分面子，更主要的是，真要動起了手來他未必打得過啊！
人家正值少壯，而且還孤身擒過公安部通緝凶犯，手上肯定是有幾分真功夫的。
李儒京和程博軒四目相對，仿佛有一陣 里啪啦的火花在兩人的視線對接處暴閃。
樓梯上驟然陷入了一片死亡的沉寂之中。
二旁邊的警員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們真是萬分後悔，為什麼非要趕在這個時候上班。
還和要廳領導同一時間上樓梯，而且還好死不死地目睹了李廳和程廳發生了言語沖突。
直到三個警員在四樓先一步走進辦公室看著樓梯上緩緩動起來的兩人。
一個女警員心有余悸地長喘了口氣，媽呀，太嚇人了！
因為看程博軒的架勢很可能是要以一記長拳直取李儒京的面門。
而李儒京那拿著公文包的架勢也是一手不著痕跡地抬到腰前想必也是做好了反擊的準備。
如果兩人真動起手來，那她肯定希望李儒京贏！
不但她這麼想，估計大部分同事也會這麼想。
李儒京在五樓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一直保持了一種側身防御的姿勢。
因為據他的了解程博軒其人心狠手辣不講規矩，萬一不講武德偷襲他這個二十九歲的文弱青年怎麼辦？
所以他不得不防這個事情，而等回到自己辦公室以後。
李儒京也是一個電話給刑偵總隊長魯梓豪打了過去，讓他帶著副總隊長趙智賢馬上過來。
十多分鐘後，一正一副兩個總隊長來到了李儒京的面前。
李儒京默默地打量著這兩人，他就是再咸魚，手下刑偵總隊長魯梓豪和治安總隊長喬梓睿還是認識的。
至于刑偵副總隊長趙智賢，他確實沒什麼印象。
但是，能混到刑偵總隊副總隊長，至少也是個正處怎麼可能是個沒有心機的二百五？
趙智賢看上去狀似坦蕩，實則心里也有些發虛。
因為他面前這一位盡管年輕，但肯定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
關于昨夜他假傳對方旨意，虎口拔牙硬將歸林市長屠志高的兒子屠永懷抓起來。
這件事只要李儒京沒聾就不可能不知道。
現在叫他過來明顯就是要興師問罪。
李儒京也是當即對著趙智賢開啟了攻勢質問道。
“就你叫趙智賢啊？”
趙智賢听著李儒京毫不客氣地發問，心中不由一沉他听得出來，李廳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于是連忙老老實實地開口說道。
“李廳，是我。”
李儒京聞言冷冷地對著趙智賢開口問道。
“昨天夜里，你為什麼和別人說是奉我的命令？”
趙智賢聞言彎著腰點著頭，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對著李儒京開口說道。
“李廳，不瞞您說昨晚我就是想用您的威名，去震懾屠永懷這種無法無天之徒的囂張氣焰。”
“李廳，我錯了，下次我一定不敢了。”
他似乎極力在向李儒京表明，我就是一個沒什麼心眼的傻貨所以做出蠢事很正常，李廳你千萬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李儒京盯著這個外表忠厚內在奸猾的家伙，冷笑地開口問道。
“所以這個案子一定是證據確鑿，屠永懷也一定乖乖低頭認罪了吧？”
趙智賢聞言憨笑著對李儒京開口回答道。
“是的李廳，屠永懷懼怕您的威名再加上鐵證如山，所以全都招了。”
李儒京聞言直接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的同時開口說道。
“帶我看看筆錄和錄像。”
趙智賢聞言暗暗抹了下額頭的冷汗又偷偷瞥了一眼身邊一直充當木頭人的總隊長魯梓豪。
直覺告訴他，這一關貌似不太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