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那王流離譚,牛若丸的寶具,亦是其成長為源義經、直至身死奧州的一生中產生的各種各樣的傳說的具現。
因而寶具含有多種多樣的具現方式,總共被稱為“五景”,發動方法有六種……
——很合理吧,正如四天王有五個人一樣,這是常識。
而第二景,薄綠天刃縮步,是借助此刀施展以天狗步法縮地而出的一擊,極難躲避。
阿蒂拉也確實沒能躲開,她顯然沒想到衛宮能施展出這樣的一招,極速的炫光幾乎一瞬間就竄到了她跟前,避無可避,即便以其此前展現出來的高深戰斗本領,也難以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將已經伸長如軟鞭的戰神之劍收回來進行格擋。
阿蒂拉緊緊注視著襲來的劍光,她唯一所能做出的應對,就是以手腕與指掌帶動劍柄與劍身,以一個巧妙的角度迎上去,通過阻礙打偏這炫光的一擊。
“噌——!”
蜘蛛切極致爆發的鋒芒和戰神之劍的劍身僅在須臾之間發生相撞,劍與劍之間鋒銳的摩擦產生了激烈的火和尖銳的鳴響,但是阿蒂拉匆忙抵擋之下的守勢很顯然不足,無法稱得上完全抵擋衛宮的刀尖,不足一秒之後就被挑飛。
噗呲!
臂膀上部和肩部在鋒利的極速斬之下被切出深深的傷口,褐膚的皮肉翻開肌理斷裂,涌現大量的鮮活血。
感受到傷痛的阿蒂拉動作一滯,但是很快做出應對……她身上的體表紋路閃爍魔力的亮光,肉體性能短時間內加強,令原本斷裂的肌肉開始緩緩的強行愈合從而止住大出血,但是已然受傷的一側臂膀已經短時間無法恢復。
下一刻,匈人王腿部的紋路閃亮,令其跳躍力瞬間暴漲,只听轟的一聲,大地猛然開裂,阿蒂拉嬌小的身體被腿部肌肉的彈跳運動帶上了遠處的半空,她僅僅的一個起落,就從馬路中央,一下子飛躍到了整個街道的另一頭。
“要逃跑了?”
衛宮訝然,他輕吐一口氣,從釋放完寶具後的冷卻時間中緩和過來,阿蒂拉的各項戰斗能力還是比較均衡的,她身上的紋章連身體傷勢都能壓制,如果持續纏斗下去的話,勝負或許仍未可知。
但是,沒過幾秒,他就發現了對方的動作意圖,以及戰斗的凶狠和烈度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
此時新宿區作為東京的發達地段,白晝時間的人流和車流亦不在少數,衛宮和阿蒂拉的公然對抗,已然引來了許多普通人注意的目光。
之前兩人只不過是在沒什麼車輛的路中央的建築碎石堆,短暫交鋒了幾下,無辜的路人經歷了短暫的震驚,卻還沒真切的意識到膽敢在這里充當圍觀群眾的危險性。
阿蒂拉經歷一個長跳落地之後,以還未受傷的單手揮動戰神之劍,彩虹般的劍刃快速延伸,宛若傳說之中被世人所畏懼的“上帝之鞭”。
這個動作立刻給予了無知的東京市民一個教訓……一個沒實力還敢在高手對決的時候興致勃勃圍觀的教訓。
轟!
多彩色的長鞭狀利劍刺入一幢高度超過百米的商務摩天大樓之中……這種高層建築在東京並不少見,它們通常采用鋼筋混凝土核心結構,甚至為了加強抗地震性能,還會使用鋼混凝土混合結構、巨型框架系統以及阻尼器等等來強化支撐系統。
然而這一切在戰神之劍面前脆如薄紙。
像是切豆腐似的,劍身刺入其中將大樓的無數鋼框架以及混凝土核心切開,支撐結構完全崩壞,大樓發出了令人畏懼的轟隆作響的可怕哀鳴,開始搖搖晃晃向街道上傾斜墜落。這聲哀鳴落在東京市民的耳朵里,更像是無可言說的噩夢——
大樓被人用一鞭子輕松的抽塌了,現在正在向著街道路面砸下來……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你們……還愣著干什麼,快跑啊!”
甭管其他的東京市民是怎麼想的,衛宮反正是沒有功夫去驚嘆阿蒂拉大王的破壞能力,以及她為什麼會不顧隱匿原則在世人面前做出如此行為,也要對付自己了。
阿蒂拉是個純粹的戰斗之王,如果她的御主就是個不計一切代價想要獲勝結果的人,她表現出這樣的情況也是合理的。
何況阿蒂拉正好出現在了他和源稚生調查葵屋的時候,衛宮于是就默默地把這個匈人王劃入了“奧丁”一系的陣營之中。
唯有如此,才能解釋她為什麼會在恰好的時機出現在這里,銷毀葵屋資料庫可能存在的證據,以及直勾勾的針對衛宮這個老對手。
于是,他高高的揚起了蜘蛛切,也即名刀薄綠。
“遮那王流離譚,第一景!”
如今的現場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在這整條街上,市民們驚慌尖叫著相互推搡逃跑的場景隨處可見,場面顯得異常嘈雜,而有的年紀小的已經被大廈隕落的恐怖一幕嚇呆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嗚嗚哇哇不知所措。
但是衛宮的解放寶具的聲音,卻清晰的傳達給了在場的市民們,無形的領域擴張開來,像是有什麼力量,如同看不見的手出現在了他們的身邊。
“——自在天眼•六韜看破!”
眼看龐大的建築樓體即將轟然墜落、把無數活生生的人命碾壓成泥,倏忽間,衛宮急速揮下刀刃,整片街區沒來得及逃命的人們,以及衛宮本人全都嗖的一下化為流光消失不見。
像是被一股力量以極快的速度彈開,運送離開了這片區域。此乃牛若丸“遮那王流離譚”的一景,可以用于強制移動區域內的全體人物,也可以變更為對本軍壓倒性地有利、而對敵軍壓倒性不利的狀態。現在衛宮施展的方式是把所有人都送出去。
下一秒,斷裂的摩天大樓宛若巨人的尸體轟砸在地面上,形成了地表上不同程度的劇烈塌陷。
始作俑者阿蒂拉高高躍起,跳到了被劍切開以至于僅僅剩下一層的大廈,其斷口橫截面的位置上,她環顧四周,詫異于作為對手的衛宮居然能使用出如此繁多的寶具手段出來。
真可謂是活見了鬼……這合理嗎?不知道的,還以為那邊的衛宮才是英靈呢!
而使用了這招群體快速移動技能之後,對方也不見了。有可能是借助建築物的遮擋,隱藏了自身。
“既然如此……”
阿蒂拉身上的紋章再次亮起,氣力飛漲,與此同時揚起戰神之劍的長鞭,彩色的鞭子迅疾延伸。
嗖嗖嗖的破空聲響起,長鞭像是一道危險而致命的美麗彩虹之光,又如同切開獵物的表皮的宰殺刀一樣,一下又一下的輕松斬切粉碎整片街區的建築物。
轟、轟、轟……!
彩虹甩蕩之間,幾乎不間斷的墜落倒塌聲響起,鋼筋混凝土粉碎,樓棟近乎被全部削平,阿蒂拉此刻簡直化身為真正意義上的破壞大王,手執上帝之鞭橫貫八方,把地面上凸出的建築物全部拆毀,碎塊紛紛揚揚如同狂嵐暴雨墜落到無人的街面上。
同時也暴露出了藏在附近的衛宮的身影。
“遮那王流離譚,第四景。”
在墜落如雨的建築塊風暴之中,衛宮迎面跳躍而起,身姿靈活,刀刃揚起,寶具解放之語鏗鏘有力,“琑@ 幀を慫姨 br />
————
麻生真感覺自己恍恍惚惚的如墜夢中。
因為她夢到了可怕的墜樓噩夢,然後明明很普通的自己還被一個紅發的大英雄救下來了。
明顯不是現實中能遇到的魔幻場景……這不是做夢,還能是什麼?
麻生真是個jk,家境普通,和富裕兩個字沾不上任何關系,她的父母早早的離異了,而且雙方都沒人管她這個女兒,于是上學期間麻生真都跟著奶奶生活。她也是依靠奶奶的養老金才勉強上了東京市立高中的女學生,平日里或者假期都在新宿區一帶做做短期的兼職。
在東瀛,學生為了勤工儉學到商店里打工是很常見的行為,尤其是在東京,為了負擔昂貴的學費和日常開銷,麻生真在高中時期的打工經歷也是堪稱豐富,如果能夠按照打工時長和履歷來評選對比的話,麻生真自認為至少能在全校躋身前三之列。
至于玫瑰色的現充校園生活,和她是沒有半毛錢關系的。
談戀愛?什麼戀愛?她這個底層窮學生哪有時間談戀愛?
麻生真的唯一夢想是,能夠靠自己打工掙來的錢,上一所自己考上的大學,不能依賴奶奶的養老金了,她希望奶奶把錢自己留著,生活得好一點。
此外,在現在這個非常看重學歷的社會,如果連大學都沒有考取的話,很多好一點的工作單位就和自己無緣了,至于戀愛,上大學的時候再說吧。
“……唔,頭有點暈。”
頭腦思維回歸現實之後,麻生真茫然睜開眼,發現自己竟是坐在了大街的地上。
而且她不是一個人,和她同樣情況的還有滿滿一大片路面的行人。有的和她一樣睜眼茫然,有的激動得跳起來,尋找熟人訴說著什麼,還有人比較倒霉,如同倒栽蔥一樣一點都不雅觀的趴窩在地上。
或許是不雅觀的現象提醒了自己,麻生真趕緊從地上起來。
她發現這里好像是距離她打工的街上相隔不遠的另一個地方,雖然麻生真不是東京本地人,但她豐富的打工經歷讓她順便的熟悉了東京的很多區域地形。
麻生真有點懷疑剛剛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現了問題,而周圍人的情況又作不了假,唯一的驗證方法就是回到她打工的地方,那個歌舞伎町的玩具店看看情況。
但是好像不行。
她再抬眼一看,發現有奇奇怪怪的肌肉大漢成群結隊,從四面八方圍堵過來,他們身上的風衣、夾克敞開或者干脆赤膊,露出的肢體部分還顯現青色的紋身,有的上面繪制了夜叉殺鬼圖,有的是騎在山虎背上的裸女,胡里哨又模樣猙獰……他們是黑道!
麻生真吃驚極了,她想不明白這種光怪陸離的大事件發生的時候,第一個出現的不是警察,反而是黑道。
那些黑道人員似乎絲毫不慌張,他們處理事件的流程極為嫻熟,首先是把特定的路面通道圍起來,接著向四周的居民發出大喇叭里面的喊話︰
“這里是武藏組,負責相關路段的安撫工作!听好通知,原新宿區歌舞伎町321到338的居民,你們所在的路段由于地下埋設的天然氣管道發生意外爆炸,正在進行緊急維修,請勿驚慌,煤氣爆炸事故原因後續會進行調查。”
麻生真的腦袋里回憶起來,樓棟輕易坍塌的可怕一幕。
你們管這叫做煤氣爆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