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身邊少了三雙眼楮,劉景心情不要太美。
陽光明媚,他很想高歌一曲,表達自由的心情。
大青衣,我來了。
小本生意,概不賒欠。
昨天欠的一次,今天我去收賬。
劉景懷著沉重的心情,把三口人送到了機場。
開著輕快的車,到達公司已經十一點了。
今天的確有約,他來的有些遲。
下午約了一幫大老爺們,上午約了一幫靚麗姑娘。
“嗨!曾灕姐,早上好啊。”劉景推開排練室的門,大家都沒閑著。
沒有人搭理他,各做各的事情,這是對他昨天放鴿子的回應。
曾灕正捧著杯子喝茶,瞥了他一眼,帶著玩味和嘲笑。
劉景湊過去一瞧,嘿,保溫杯里泡枸杞,大姐姐不行吶。
李小燃正在看本子,劉景彎腰看一眼,啥內容沒看到,只看到白花花一片。
屋內暖氣開放,一個個都把外套脫了,只剩下里面的衣服。
李小燃很配合,把劇本名亮出來。
“夜幕下的哈爾濱,鑫寶源的劇。你都從他家離開了,老東家還給你發本子。”劉景驚訝。
“離婚不離家,沒听說過嗎?”李小燃頭也不抬,除了放鴿子的情緒,還有剛才劉景的招呼。
屋里這麼多人,偏偏和曾灕打個招呼,我這麼顯眼,你當不存在嗎?
“本子看著不錯,咱家的藝人,別忘了打包帶過去兩個。”劉景轉到下一個人身前。
藝人拍戲多少片酬,接代言和商務什麼價位,都是明碼標價的。
項目優質,價錢可以適當打折。
項目不行,價錢自然就會抬高。
還有兩種,不適用這個標價。一個是人情,一個是內部。
鑫寶源是老東家,也是李小燃的伯樂,她的價格遠比標價要低。
所謂內部價,就是拍攝自己公司戲的價格。
景恬嘴里念念有詞,劉景以為她在熟悉話劇的台詞,哪知道听了會兒,這是《奮斗》中米萊的台詞。
“加油。”劉景握著拳頭。
景恬送了一道白眼,沒有回應。
這哥太小心眼,昨晚她剛回到家不久,有人送外賣,鐵鍋炖大鵝,還附送一口鍋。
如果是熟的還好,今天不用做飯了,景恬只有感激。
但都是生的,大鵝都沒剁成肉塊,還有一堆配菜和調料,這是等著她做啊。
根本不用推理,肯定是這賤人搞的鬼。
劉景這麼做,純粹是受茜茜料理包的啟發。
“晚上炖大鵝,我看好你。”劉景拍了拍景恬的肩膀,幫她鼓鼓勁兒。
景恬氣呼呼的,我想把你炖了。
小獅子也沒閑著,站在牆邊,胸口肚子不停起伏。
“別打攪她,我讓她試試氣感。”曾灕及時阻止,騷擾個遍兒,下一位顯然是劉師師。
“曾灕姐,晚上請你吃鐵鍋炖大鵝。”劉景坐在曾灕身旁,既然開口了,就別想閉嘴。
“確定嗎?昨天你放她們幾個鴿子,你看今天有人理你不?”曾灕似笑非笑,你哪是想吃大鵝,你是想吃我。
大青衣話中的警告,劉景听得很明白。昨天你也放我鴿子了,今天再放我鴿子,以後別想我理你。
“小白,小白……”劉景高喊兩聲。
“來了,來了,馬上。”隔壁正在整理文件的助理,大聲回應。
誰說沒人理?這不很積極。
曾灕低頭喝茶,現在就不想理他。
不理就不理,此時無聲勝有聲。
劉景看著窗外,陽光灑滿窗台,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除了身旁的曾灕,每個人都很努力。劉景喜歡這樣的狀態,這才是工具人該有的樣子。
李小燃也是高產,一年幾部戲,什麼戲都接,根本不分類別。
年代戲、歷史劇、武俠劇、宮斗劇、諜戰劇、純愛劇、古裝戲、偶像劇、家庭倫理劇……
去年還接了一部同性題材的戲,畫面是真勁爆,還獲得了今年的蒙特利爾國際電影節幾個獎項。
劉景瞥了一眼李小燃,下次系統升級,決定把她列為第一序列。
不是其他,為了藝術。
劉師師表面很淡定,心中起伏不定。
今天早上,她在公司听到了景恬和劉景的婚約,好似晴天霹靂。
她受到的打擊,僅次于楊蜜得知茜茜和劉景搞在了一起。
曾灕教她的調息方法,還是很有用處的,已經能做到對師兄視而不見了。
女孩兒的心思如詩也如畫,如霧亦如煙。
劉景大模大樣地坐在那里,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根本沒察覺其中的怪異。
這些人又不是茜茜,他猜不透對方的心思,也懶得猜。
“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要處理,讓大家久等了。”白冰氣喘吁吁,每天早上,也是她最忙碌的時候。
不但要整理昨天的訊息,安排今天的工作,以及對接各個藝人的行程安排。
還好老板的《投名狀》後天開機,該對接的都對接完了。
“開始吧。”劉景不急,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嬌嬌還沒準備好。”李小燃放下劇本,揉了揉眉心。
“怎麼還有她的事兒?”劉景疑惑,昨天下午排練,可沒有這位。
“今天早上排練的時候,我比較忙,嬌嬌自告奮勇,所以就讓給她了。”白冰解釋。
“她是真閑。”劉景嘀咕。
同樣是助理,他的助理忙的腳不沾地,張敏的助理閑的到處亂晃。
張敏有秘書有副手,也不指望張嬌,就當養個吉祥物。
收收信件,通知信息,端茶倒水,打掃下辦公室,催催流程,專業性的工作,從來不交給她去做。
張嬌和張敏長的有些像,公司有人傳言,張嬌是張敏的佷女。
“師師,可以了,你談一談感受。”曾灕看了下時間,還是挺滿意,半個小時的練習,師師很認真,並沒有因為劉景的到來分心。
大家今天來的都很早,除了劉景。
排練了幾遍,感覺沒啥問題了,大少還沒來到。
也沒人埋怨,劉景提前告訴了白冰,他要去機場一趟。
大家各找各的活兒做,曾灕念在劉景的面子上,指點了下小獅子。
她又不是傻子,早就看出來劉景對劉師師和景恬很重視,以前只是懶得理會。
關系都是相互的,劉景幫她爭取角色,她也順手做些工作。
除了劉景的因素,還有一點,小獅子是糖人的藝人。
愛屋及烏,她和糖人關系不錯,才這般有耐心。
“感覺……感覺這樣說話,好像更有勁兒。”劉師師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曾灕瞥了一眼劉景,這就是你看中的人,真不知道你看中了哪里。
“師師,咱倆相處有一個多月,對你的情況還算有些了解。我也看了剛才你們的排練,你的表現出乎意料,要比我想象中的更好。你的形體很優秀,這沒什麼可說的。經過這些天的學習,在表演方面,你的進步也很大。以後多拍一些戲,留心觀察,結合生活,鍛煉的多了,自然能慢慢提升。你最大的短板,還是在台詞方面。除了昨天劉景說的那些,你還缺乏爆發力。”曾灕點評。
“然後呢?”劉景替劉師師問道。
“等會兒她們表演結束,咱們再說具體的,這樣你也有個參考。”曾灕回應。
“你真是當老師的料,敏姐眼光是真好,選你當咱們培訓班的老師。”劉景夸贊。
“曾灕姐,我呢?我呢?”景恬急不可耐。
“你的基礎比較薄弱,沒有明顯的短板。你很有靈性,這是很多演員剛出道時欠缺的。靈性只是一時,能不能轉化為你自身的底蘊,還要看你後期的努力。等你拍攝完趙導的戲,你來找我,咱們再一起探討。”曾灕面帶欣賞,相比較劉師師,她更喜歡景恬。
活潑可愛,沒啥心機,溫柔甜美,低調謙虛,沒有架子,還接地氣,一點也沒大小姐的脾氣。
這樣的景恬,沒幾個人不喜歡。
“嗯嗯,曾灕姐,咱晚上在白玉京支個灶台。我把景哥種的石榴樹砍了,咱們鐵鍋炖大鵝。”景恬很開心。
“你敢砍我石榴樹,我把你砍了。”劉景警告。
這是前年他從豫省種苗工作站,找人托關系,買的四棵突尼斯軟籽石榴。
死了三棵,就剩下這一棵獨苗。
今年開始掛果,吃著很甜。
“你說那是無籽石榴,我摘了七個,打開都是籽。樹不爭氣,要它干啥。”景恬振振有詞。
“甜不甜吧?”劉景問。
“甜!”景恬直咽口水,氣勢弱了三分。
“景憨憨,你是不是傻,石榴沒有籽兒,那還叫石榴嗎?我說那是軟籽石榴,什麼時候說過無籽石榴了?”劉景臉都黑了。
景憨憨是景恬的外號,還是劉景給起的,不過沒幾個人敢叫。
今年就結十二個果子,他跟寶貝似的,還拿著網兜罩著。
景恬竟然偷摘了七個,他還以為是麗姐或者張敏摘的,這下破案了。
他默默算算時間,果子成熟的時候,他和茜茜在國外拍《尖峰時刻》。
景恬怎麼進去摘的?肯定有同伙,很可能就是茜茜。
他在門口某處,放的有鑰匙。
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只有三位,麗姐、張敏和茜茜,連高媛媛都不知道。
“好像是哦。”景恬撓頭。
景哥說的是無籽西瓜,還是無籽石榴來著?無所謂了。明年要是不結果,再把它砍了,給它一次機會。
小獅子神色黯然,他倆好般配,能說到一塊兒去,不像自己這般嘴笨。
“景恬,白玉京是什麼?”曾灕微笑,好一個憨憨,果然沒叫錯的外號。
“景哥經常住的地方是個四合院,院子老大了,能在里面騎馬。他房子比較多,給四合院起的名字叫白玉京。我剛買了套別墅,和茜茜姐是鄰居,我也準備起個名字。”景恬解釋。
“準備起啥名?”曾灕挺好奇。
“京兆尹。”
“噗,咳咳……”劉景難繃,原來京兆尹的京是這麼來的。
他暗暗嘀咕,茜茜和景恬當鄰居,他根本不知情,這倆人關系這麼好嗎?
“哈哈,這名字好。你茜茜姐的別墅,起名字了沒?”李小燃大笑。
“她本來想了好幾個,最後都放棄了。”景恬毫不保留,問啥說啥。
“為什麼?”眾人不解,難道名字太難听?
“蜜姐的房子叫風陵渡,茜茜姐起的幾個名字都帶風。”景恬解釋。
“哦……”眾人了然,紛紛古怪地看向劉景。
劉景神色一動,怎麼感覺楊蜜起這個名字,還有另一層意思,似乎不只是因為郭襄。
“晚生執掌明教張無忌,今日得見武林北斗之望,幸也何如。”
張嬌走了進來,也不管屋內什麼情形,先對著空氣施了一禮。
“張無忌,要救六大門派,就來大都找我。”劉景喃喃,似乎可以出續集了。
往事越千年,他好像回到了《倚天屠龍記》的世界。
驀然回首,卻是在十多年前的片場。
也是因為這個角色,他才對張敏懷著一些旖念。
夢想照進現實,後來他讓張敏再次扮演趙敏,再也沒有當時那份感覺了。
“你這……”白冰神色古怪,我讓你替我,沒讓你扮敏總。
張嬌女扮男裝,頭戴銀冠,一襲白衫,腰間系著深黑色腰帶,袖子上是紅色刺繡,衣領黑白相間。
折扇輕搖,言笑晏晏,風流倜儻,透著幾分俏美。
“我這像不像老板?”張嬌當著大家的面轉身,展示這一身裝扮。
“真像。”李小燃感慨,裝扮像,面容像,氣質也像。現在她都懷疑,張嬌是不是老板的親佷女。
“我跟著老板這段時間,啥也沒學,就學她了。我以前的偶像就是趙敏……”張嬌得意洋洋。
劉景沒心思听,一個電話撥了出去,那邊響了十幾聲才接听。
“恭喜發財啊。”對面傳來氣喘吁吁的聲音。
劉景看了下時間,“臥槽,死胖子,現在十一點多,不是夜里十一點。”
“小鬼,你思想很邪惡,我在鍛煉身體。”王精上氣不接下氣。
“不會是在床上鍛煉身體吧。”劉景壓根不信。
“你個死變態,老子在健身房。我女兒拿著電話,開的免提,你說話注意點兒。”王精大叫。
“咳咳,乖佷女,你把手機給你爸,我和他有要事兒要談。”劉景老臉發燙。
“這位小叔叔,你比我大兩歲,不是兩輪。”對面有人回應。
“大一天也是大,誰讓你爹生你晚。少女,這沒有辦法,認命喊叔叔吧。”劉景打趣。
“小鬼,離我女兒遠點兒。”王胖子從跑步機上下來,拿走電話,不能讓女兒再聊下去,容易淪陷。
劉景撇嘴,這屋里哪個不比你女兒漂亮,我又不瞎。
“小鬼,有屁快放。”王胖子催促。
“老王,嘉禾重組,你不是說要拍部電影慶賀慶賀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