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都這麼直白嗎?
劉景被問懵了。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凡是幫助,必有緣故。
公司要推高媛媛,所有人都明白,也都覺得理所當然。
六個億的大制作,這在國內是不敢想象的。
別說出演《赤壁》女主,哪怕是一個小角色,很多人也要搶破頭。
曾灕知道這個事情,前幾天吳宇森來公司的時候,她也去試鏡了。
她去試鏡,自覺就是走個過場,只是工作罷了。
試鏡結束,這個事兒對她來說,已經告一段落。
但女主角忽然落在頭上,曾灕豈能不多想。
這是少爺盯上我了啊!
圈內圈外,泡女明星最有效的手段,除了送錢,就是送資源。
送錢還有風險,哪天被起訴,說不定還得進去。
送資源沒風險,若是一舉成名,借著金主往上爬一步,還能換個更好的金主。
曾灕早在京劇團的時候,便明白這個道理,也知道這個貓膩。
中戲96級那麼多學生,四年學業,只有她沒出校拍過戲。
她能做到淡然,純粹因為不缺這個錢。
劉景迎著曾灕的目光,頭皮有些發麻,大姐姐和小妹妹比起來,完全兩個物種啊。
“我喜歡听戲,咱倆是……票友。”劉景覺得,已經成了羈絆,是該給一個名分了。
“我是專業的。”曾灕似笑非笑,我看你怎麼狡辯。
“不錯,我想泡你。中戲大青衣,二百年不遇,哪個男人不想睡你。我是男人,所以也想睡你。”劉景說的很直白,目光灼灼。
“什麼二百年,保劍鋒就是腦殘。”曾灕輕啐一口,二百年是過不去了。在別人嘴里是贊揚,她在劉景嘴里听出的是奚落。
劉景的眼神好似探照燈,直透心底,灼熱而又滾燙。
曾灕躲開眼神,再也無法淡然。
她本來想,狹路相逢勇者勝,自己這般咄咄逼人,肯定能嚇退劉景。
哪知道渣男就是渣男,而且不是一般的渣男。
若是其他男人,肯定找借口解釋,說什麼欣賞你,說什麼想做個朋友,說什麼愛慕如何。
劉景回答的很干脆,而且非常直接,我就是要睡你。
這般直白,把曾灕整不會了。
要是依她以前的性格,對這樣的渣男和色痞子,她直接破口大罵了。
現在迎著劉景灼灼的目光,她反而生出一種嬌羞,根本罵不出來。
她的好感度提升到66點,今天的一場戲曲交流佔一部分,更多是因為這一個月的了解。
女孩兒尚且知道,哪個男人對自己圖謀不軌,何況曾灕這樣的大姐姐。
這一個月,劉景經常來竹外學堂。剛開始她以為劉景是沖著景恬和劉師師,後來漸漸發現,應該是沖著自己來的。
她特意通過各種渠道了解劉景,漸漸發現,渣男也不是那麼渣嘛。
幾歲泡在娛樂圈,身為春秋太子,頂級富二代,女人竟然一只手數的過來。
“我今年三十,比你大一輪……”曾灕神色幽幽。
“我又不娶你,年齡不是問題。”劉景既然放開了,那就放開了說。
“你……”曾灕捂著胸口,太傷人了吧。
事實的確是事實,但用不著說這麼直白。
這家伙不是一個合格的渣男,差評!
“我沒說你老,這歲數正當好。”劉景補充。
曾灕悶哼一聲,年齡的問題,還是別討論了。
她深吸一口氣,“我要是不從呢?”
“那也無所謂,我不會硬來,咱們還是好票友。不過以後哪個男的想接近你,他就慘嘍。”劉景一臉憐惜,為那位男士惋惜。
“你沒把我當票友,你把我當綁票了。”曾灕哭笑不得,沒有生氣,只覺得有趣。
現在的孩子,還真是……
“我喜歡听戲。”劉景聳了聳肩膀,一張一弛,不能逼的太緊。
很早以前就有一個夢想,組建一個舞蹈團,組建一個戲班。如果成員都是美女,那簡直不要太美,給個皇帝都不換。
“唱兩句听听。”曾灕松了口氣,話題是她挑起的,她快接不下去了。
“還是算了。”劉景遲疑了下,最終嘆氣。
“來兩句唄。”曾灕不依不饒,劉景越是不想唱,她越是想听。
“昨夜晚吃酒醉和衣而臥,稼場雞驚醒了夢里南柯。二賢弟在河下相勸與我……”
劉景嗓音沒問題,開口就來。
曾灕皺眉,听著好像有很多問題,仔細推敲,又沒有什麼問題,再三斟酌,又出現一堆問題。
“你這《打漁殺家》唱的,就跟再開一個流派似的。”曾灕打趣。
“再開一個流派?”劉景心中一動,陷入沉思。
春晚發出邀約,他有意要接,畢竟這是一種成就。
但被茜茜打擊了幾句,又猶豫了起來。
“你不會真想開一個流派吧。”曾灕大驚,她就是隨口一說,結果在劉景臉上看到了認真。
“春晚邀請我,我很想去,但不知道去干啥。節目組讓我報節目,或者他們安排,我正猶豫。”劉景解釋。
“你武功不錯,表演武術唄。”曾灕建議。
“不和少林寺搶生意。”劉景不願意,他覺得武術就是武術,不是用來表演的,而是用來打人的。
“你和節目組說聲,把你安排在語言類節目中。”曾灕再次建議。
“算了。”劉景搖頭。
“唱戲唱歌,這都行啊。春晚都是假唱,你有啥可擔心的。”曾灕不以為意,覺得劉景在自尋煩惱。
“大姐,假唱的前提是能唱。難道提前錄的時候,一句一句剪輯嗎?”劉景惆悵。
“一句一句剪輯,對你也不合適。郭得剛唱戲,帶一股梆子味兒。你唱戲,帶一股……一股……”曾灕找不出形容詞了。
“帶一股唱歌的味兒。”劉景嘆氣,這話是茜茜說的,張亮穎肯定了這點。
“還真是,你的歌唱技巧還是不錯的。最近不是有一種戲腔唱法嘛,你可以嘗試一下。”曾灕建議。
“戲腔?”劉景猛然起身,在曾灕面前走來走去,再次陷入沉思。
“景哥,戲唱的不錯嘛。”景恬站在教室門口,一臉的不可捉摸。
她們幾個在辦公室興致勃勃的排練,這位也在排練。
自覺排練差不多了,景恬連忙出來找景哥。
倒也好找,景哥嗓門不小。
她在門口站了幾分鐘,屋里倆人都沒有察覺。
“你們準備好了?”劉景問道。
“嗯。”景恬鼻腔里擠出一個字,轉頭就走。
“小姑娘吃醋嘍。”曾灕幸災樂禍。
劉景也奇怪,他和不少女孩兒親近,也沒見景恬如此。
“去吧。”曾灕起身,伸了個懶腰,一個踉蹌。
劉景就在她身前,把她抱在懷里,“你在勾引我嗎?”
“這次是真麻了。”曾灕苦笑,沒有你扶著,我也栽不倒。老娘還沒說你趁機佔我便宜,你倒釘一耙,說我勾引你。
“其實,我也麻了。”劉景看著近在眼前的俏顏,感受著緊緊貼身的溫度,的確麻了。
“你……”曾灕震驚,條件這麼好,竟然才幾個女人,這不浪費嘛。
好感度+1
好感度+1
好感度+1
劉景更麻,抱一抱也能增加好感度?以前應該多抱抱的。
那麼,親一親呢?
劉景不再猶豫,不用怎麼低頭,大青衣個子不低。
經過兩分鐘的實驗,經過在三分鐘的摸索,好感度並沒有增加。
劉景不甘心,這不科學。
那麼,更進一步呢?顯然這里不合適。
危險,危險,危險……
曾灕全身都在散發,不,應該是散布危險信號。
她視如不見,又堅持了兩分鐘,這才一把推開劉景。
看這意味,小家伙想當場把自己辦了啊。
再不推開,就該散播信號了。
“走吧。”曾灕整理下衣服,腿也不麻了。
“你也去?”劉景嘀咕,媛媛啊媛媛,我幫你確定了,這位不比你大。
“回家。”曾灕回應。
“我也去?”劉景大咽口水。
“不然呢?你不是要睡我嗎?”曾灕似笑非笑。
“走吧。”劉景還能說什麼,大姐姐去哪兒,他就跟著去哪兒。
這般直白的大姐姐,他很喜歡。
李大白也想睡他,總是小動作勾引,從來不坦白。
劉景沒功夫猜謎語,她要是坦白的像皮膚一樣白,他早就從了。
隔壁還在準備,劉師師興致很高,李小燃和白冰也參與了,一個比一個積極。
景恬有些心不在焉,競爭對手太多,以前僅限于同齡人,現在大姐姐一個個跳出來了。
她早就發現,景哥是個變態,對成熟女性更感興趣。
身邊圍繞這麼多美女,只吃大姐姐。
比如高媛媛和範小胖,至于楊蜜,身材太犯規,被她劃進大姐姐的範疇。
是非只因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
景恬最近就有很多是非,也有很多煩惱,而且都和劉景有關。
一年前,爸爸媽媽要幫她介紹對象。
景恬強烈反對,本姑娘還是少女,都沒有成年,你們這麼著急把我嫁出去,是不是太過分了。
後來知道是劉景,反對漸漸弱了。如果是景哥,倒也不是不行。
等啊等啊,也沒見爸爸媽媽介紹,她便把這個事情忘了。
有一天,她發現劉景和劉弈菲關系不一般,這還怎麼玩兒?
景恬揮劍斬情根,趁著未深種,直接斬斷。
兩個月前,爸爸忽然告訴她,安家那邊想要聯姻,他們覺得這門婚事很不錯,替景恬答應了。
景恬大怒,你們問過我了嗎?
她沒有茜茜的勇氣,更不會離家出走,大怒之後是被動接受。
所以那天她在春秋,听到別人背後嚼舌根,才忍不住開口。
流言越來越多,謠言甚囂塵上,對她造成不小的煩惱。
她發現茜茜越來越疏離她,她發現敵視的目光越來越多,她發現幾個小伙伴和她有了隔閡……
半個月前,爸爸又通知她,安家那邊出了些狀況。劉景有喜歡的人,不同意這門婚事。
景恬沒有大怒,這次很冷靜。
提出聯姻的是你們,不同意婚事的也是你們,拿我當啥了?
少女一夜之間長大,她覺得爸爸說的對,未來的事情,誰又說的清楚?
未來很長,咱們走著瞧。
因為想得,所以才患得患失。若是往常,劉景愛跟誰就跟誰,關她景恬什麼事兒。
“ , , ……”
悅耳的鈴聲在辦公室回蕩,震驚了所有人。
排練的不再排練,下腰的不再下腰,紛紛看向景恬。
景恬驚醒,掏出手機,“景哥的電話。”
“豬八戒背媳婦?”白冰瞪大眼楮,姑娘,你的鈴聲真別致。
“吃吃,劉景知道嗎?”李小燃笑的很玩味,這是影射誰呢?
景恬直接開免提,“景哥,兩步遠的距離,至于打電話嗎?”
“咳咳,恬恬,我臨時有點事兒。你們好好排練,咱們明天再演。”劉景在電話那頭解釋。
“臨時有事兒?”景恬撇嘴,我信你個鬼,不會跟曾灕開房去了吧?真不要臉。
“對,一個朋友約我。我不是要上春晚嘛,請她指點一下。機會難得,失不再來,我得抓住。”劉景沒有說謊,曾灕就是朋友。
“哦,那你好好抓。”景恬明白了,也確定了。
掛斷電話,幾個人有些失落,興沖沖的排練,結果唯一的觀眾跑了。
“沒事兒,明天也一樣。我請大家吃飯,咱們喝兩杯。”白冰看氣氛不對,連忙替老板善後。
景恬沒有回應,一個電話打給茜茜,“茜茜姐,你還在忙嗎?哦哦,好辛苦。嗯嗯,我今天畢業了。哎呀,我還想著請你吃飯呢。剛才請景哥吃飯,他說他晚上有約,看著還挺著急。你倆晚上約了嗎?咱們這兩天約一下,我有事兒跟你說。現在說?額,好吧……”
景恬把免提關了,下面的話不能讓大家听,她直接出門,走進剛才劉景唱戲的教室。
這一說就是幾分鐘,沒人知道說的啥。
劉景打完電話,神清氣爽,拉開車門,坐進車里。
車輛緩緩發動,剛出停車場,茜茜的電話打來了。
“木頭,你晚上有事兒沒?”茜茜開口就問。
“有事吧。”劉景沒敢把話說滿。
“要緊不要緊?”茜茜繼續問。
“應該緊。”劉景不是很確定。
“那就是不要緊,你等會兒來接我。程龍大哥來燕都了,他帶了一個本子,想請我出演角色。”茜茜說完,不等劉景回應,直接掛斷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