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愣了,什麼叫兩瓶酒許人了?
我可是你們老爹,誰的優先級在我上面?
這不是香水包包,在酒水的優先級上,他是高于麗姐的。
他自覺應該是序列第一,而且毫無爭議。
不過劉景未來有了老丈人,他可以屈居第二。
“現在什麼年代,早就不流行包辦婚姻了,大家都是自由戀愛。”劉景弱弱地抗爭。
如果沒有茜茜這出事兒,他對于和誰婚約還真無所謂。
只要對方人不錯,長的漂亮,撐的起門面,他就可以娶回家。
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這是他早就打定主意的,所以娶誰並無所謂。
哪怕是楊詠晴,哪怕是李夢蝶,他也可以接受。
這倆人出身不凡,所以更能接受他的理念,而且還會配合他。
“某人以前還說,絕對不聯姻,不拿兒女的幸福開玩笑。”茜茜神色幽幽,話語中暗藏埋怨。
暗暗埋怨老媽,以前嫌我墨跡,你不是比我還墨跡。
又暗暗埋怨劉景,什麼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現在倒好,你都有了婚約。
最後埋怨自己,自己的幸福還是要自己爭取,靠天靠地靠父母,不如靠自己。
“婚姻不是兒戲,事關一輩子的幸福。”劉景唏噓。
老安看著劉景,以前你可不是這樣說,說什麼全憑我倆做主。
“皇帝家的女兒,還是首富家的姑娘?”茜茜問道。
麗姐也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把韭菜,“今晚不在家做了,咱們去外面吃吧。”
老安撓了撓頭,這……有些不對,好像都在針對我。
“吃什麼啊,西北風挺不錯。”茜茜坐回太師椅,搖搖晃晃,閉目欲睡。
“你們好像都有意見。”老安嘆氣,更是不解,“小麗,和景家結親,這還是你提議的。我促成了這宗事,你怎麼還不滿意了。”
“咳咳,你促成此事,也沒提前和我說啊。”麗姐有些尷尬,瞥了一眼閨女,正靜靜地看著自己。
“我今天下午才談好的,在車上的時候,剛和你說個開頭,你就把車開溝里了。”安老師解釋,搖頭苦笑,“唉!我這不想著,既然劉景回來了。與其說兩次,不如一次說清。”
“嗯!挺好。”麗姐不知道該說啥。
老安說的的確是事實,她听了兩句就心煩意亂,然後就出事故了。
“景家也覺得挺好,劉景這麼優秀,打著燈籠找不著。”老安很自豪,自家的娃這麼優秀,他說話的時候腰桿也直。
“景恬怎麼說的?”茜茜忽然問道。
“景家那邊說,景恬並不討厭劉景,還挺有好感。”老安笑了笑,話音一轉,“不過她說還小,法定結婚年齡20歲,她還有兩年。現在提倡晚婚晚育,她不著急。這姑娘有意思,你們可以處處看。幾年後的事情,誰又說的清呢。”
“的確,幾年後的事情,誰又說得清呢。”茜茜笑呵呵,算她景恬識相。
“你也別催劉景,猛然有個未婚妻,他需要一些時間接受。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自己的事情了。”老安松口氣,自覺又解決了一宗麻煩事兒。
“我可不會催他,他愛娶誰娶誰。”茜茜撇嘴。
老安站在姑娘身邊,拿起一張報紙,“劉師師也不錯,我找人打听過。這姑娘知書達禮,老實本分。”
“爸,你真無聊,打听人家小姑娘。”茜茜鄙視。
“你媽天天念叨,什麼楊蜜,什麼劉師師,什麼景恬,什麼楊詠晴。”老安把麗姐賣了。
“咳咳,我去摘幾個西紅柿,晚上炒個雞蛋。”麗姐在姑娘幽靜的目光下,逃離現場。
“小天仙?這姑娘怎麼想的。這般出道,豈不是一輩子活在你的陰影下。”老安看著報紙上的新聞,連連搖頭。
茜茜今天的確忙著看報,桌子上放了幾份報紙,都是有關劉景緋聞的。
其中有兩份是寫劉景和範小胖,其他的都是劉景和劉師師。
“對于糖人來說,這是一條捷徑。”茜茜回應。
她對于劉師師蹭她名氣,一點都不在意。隨便蹭,你又蹭不掉老娘一層皮。
以後有了小天仙的名號,劉師師就是和劉景勾搭在一起,面對她的時候,永遠要低兩頭。
所以老蔡找她說起此事,她很積極。
至于她和劉景的解釋,又是另一套,“我不願意,老蔡就不這麼做了嗎?與其被動,不如主動,還能落一份人情。”
老安神色復雜,“名氣累人,捷徑有時候比泥路更難走。”
“現在我也不吃香了,炒作戀愛,成名更快。”茜茜陰陽怪氣。
劉師師的名氣值,不過一夜的功夫,增加了十幾點。隨著後續發酵,肯定還會增加。
老蔡又是歡喜,又是憂慮。
歡喜的是名氣上來了,憂慮的是違背了她制定的路線,以後可咋辦
老安看了份報紙,似乎覺得不過癮,把剩下的報紙打包,直接進屋看去了。
“不用擔心,麗姐很快就會解決後患,到時候咱找老安攤牌。”劉景安慰道。
“我一點也不擔心,你還是擔心自己吧。”茜茜神色不屑,口頭約定而已,又沒有下聘禮,又沒有真結婚,又沒有生孩子……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劉景嘀咕,該擔心的是你才對,咱又不是非你不娶。你是最優選,不是唯一選。
他很快便知道,自己該擔心啥了。
劉景幫著茜茜,把椅子桌子搬回屋里。
他恍惚回到了十幾年前,老安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麗姐在廚房做飯,茜茜在寫作業……
不對!茜茜在寫什麼?不會寫我壞話吧。
劉景轉到她身後,看了幾眼,“研究生沒白學,這是研究制片的啊。”
“嗯!我準備把《甄剨鶠@返弊霰弦底饕擔 顏獠堪嶸系縭印!避畿緗饈汀 br />
“有這麼好看?”劉景詫異。
“比你看的那些玄幻仙俠,好看太多了。整天打打殺殺,不是搶寶貝,就是搶女人。沒有一點內涵,一個比一個自私,主角最自私。”茜茜鄙視。
“俠義的內核,現在不流行了。”劉景感慨。
“我打印了兩份,另一份在我屋里。”茜茜回應。
“……”劉景挺無語,這是打定主意今晚住這了。不過麗姐發現了,恐怕會把姑娘帶走。
他跑到茜茜臥室,拿走另一份,坐在沙發另一邊看了起來。
“大周、老四玄凌、純元皇後、華妃……”劉景快速瀏覽,一目十行,“不是清宮,這是架空啊。不過內核還是清庭,宮斗也是斗,也是打打殺殺……”
廚房中,滋啦啦的油煙。
客廳中,沙啦啦的翻頁。
一道菜,兩道菜……
香氣撲鼻,餓了大半天的三人,再也無心看報和學習。
老安放下報紙,忽然嘆口氣,“這一年都是範兵兵的新聞,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又出現她拒絕參加慈善活動的事情。看這樣子,明天網上又該罵她了。不過也能看出來,你們圈子里,她今年是最火的。”
前幾天孫南發起一項公益活動,準備在國慶期間展開。周星星、馮小剛等多位名人參與,也向範小胖發出了邀請,但被她拒絕了。
“那你錯了,今年你閨女才是最火的。”劉景不得不承認,現在茜茜的名氣超過了她。
但也只是名氣,畢竟肉體粉太多。
片酬方面,扛票房方面,他遠超茜茜。
“嗯!茜茜演的小龍女很棒。”老安豎起大拇指。
“嘿嘿……”茜茜展示牙花子,老爸何曾如此毫不吝嗇的夸過她。
老安話音一轉,“不過劉景飾演的楊過演技更好,多層次表現楊過的內心情緒,而且層層遞進。少年時的頑皮,青年時的乖張,中年時的沉穩,三個階段,三個人生態度,展現地非常好。面對各個紅顏知己,情緒也各不相同,這一點很妙。你的演技,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不比那些老戲骨差。”
“我的呢?”茜茜連忙問道。
“小龍女不需要演技。”老安回應。
茜茜深吸一口氣,還真是親爹。家里的兩個男人,一個比一個會氣人。
“劉景,你和範兵兵、劉師師怎麼回事兒?你不太願意和景家的婚約,是不是和劉師師有關?你倆在談戀愛嗎?”安老師拿起一份報紙,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沒有,我和小冰不清白,和師師絕對清白。”劉景回應的很坦然,這沒什麼可隱瞞的。
“你看這份報紙,你和小範夜游香江,都是為和劉師師的戀情打掩護。劉師師號稱小天仙,你有戀姐癖,對劉師師一見鐘情。簡直是胡說八道,現在的媒體,沒有一點職業操守。發布的這些所謂新聞,怎麼吸引眼球怎麼來。”老安搖頭,對于行業亂象深惡痛疾。
“嘻嘻,說不定他真有戀姐癖。”茜茜笑的很燦爛。
“你有戀弟癖是真的,劉景比你正常多了。”老安啞然失笑。
“爸,你說萬一木頭要是喜歡我,怎麼辦?”茜茜眼珠轉了轉,趁機說道。
“劉景又不瞎,怎麼會喜歡你。”老安壓根不信,當做玩笑听。
茜茜臉都黑了,“啪”的一聲,把筆拍在桌子上。什麼意思?我怎麼了?
“自取其辱。”麗姐端著一盤青椒肉絲,正好出來。
老安不以為意,姑娘有小情緒,隨便有吧。
他干咳兩聲,劉景暗呼一聲要壞,果然接下來老安開始給他上政治課。
“劉景,娛樂圈的風氣如此,規則那樣,我也不好說什麼。不過你還是要注意一些影響,這不但關乎著你的臉面,還有咱們家,還有景家,或者你未來媳婦的家庭。這個事情說大很大,說小很小。隨著你名氣越來越大,地位越來越高,盯著你的人也會越來越多。一般情況下,這都不算事情。但如果你哪天露出破綻,這些都是殺向你的武器……”老安扶了扶眼鏡,慢條斯理地說教了起來。
茜茜的神色轉怒為喜,咬著筆頭,興致勃勃地看著這一切。
從小到大,都是她被上政治課,老安很少說教劉景。
說教的功夫,麗姐又做好了一道紅燒肉出來。
“老安,你要是覺得當外交官不過癮,可以繼續回校當老師。”
劉景冰箱里有很多菜,這都是茜茜今天剛準備的。
“這倆孩子養成現在這樣,都是你教壞的。”老安皺眉,慈母多敗兒。
“他倆怎麼樣了?殺人了?放火了?搶劫了?還是叛國了?”麗姐不高興,把盤子重重放下,“這倆孩子一個比一個優秀,我為他們自豪。他們是我教出來的,我驕傲。”
“我是一個,木頭是比一個。”茜茜笑嘻嘻,樂于看笑話。
麗姐白了一眼茜茜,老娘這麼犀利,都是為了誰?不還是為了拿話語權,為你們倆孽子軟著陸做準備。
“也有我的份兒。”老安嘀咕,孩子這麼優秀,可不是你一個人的成績。
“老安,要不咱倆比比?”麗姐問道。
“比什麼?怎麼比?”老安納悶。
“回頭木頭有了孩子,你帶兩個,我帶兩個。咱們比帶孫子,看誰教出來的更優秀。”麗姐建議。
老安木然,這是人說的話嗎?什麼年代了,還生四個孩子。
“生四個孩子?天吶……”茜茜瞪大眼楮,那我身材該走形什麼樣。
“又不是讓你生,你害怕什麼。”麗姐瞥了一眼,咱家的基因都是生女孩兒,想要孫子,不能指望你。
“有了孩子,我親自教育……”
劉景剛說到這里,遭到同屋三人的一致反對。
“上梁不正下梁歪,別把我孫子帶壞。”麗姐鄙視。
“你這三觀有問題,孩子要從小教育。”老安連連搖頭,當年發現問題沒及時糾正,是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得了吧。咱媽能把車開到溝里,你能把孩子帶到溝里。”茜茜嘲笑。
“劉弈菲,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沒完了是吧。”麗姐沒好氣。
“說完了。”茜茜脖子一縮。
“老安,你在車上到底想說啥?鍋里炖著排骨,你現在可以說了。”麗姐揉著眉心,跟這爺仨在一起,腦仁疼。
“第一件事,就是劉景的婚約。我和景家……”
“說第二件。”麗姐不耐煩,婚約婚約婚約,以前辦事那麼磨嘰,現在怎麼這麼效率。
“小麗,關于劉景身世的問題,我覺得還有很多疑點。”老安扶了扶眼鏡,接著說道,“第一,老太太的女兒的確來了江城,但怎麼證明是她把孩子扔到了福利院門口。第二,夫妻倆在江城住過一段時間,村民們並未提及他們有孩子這回事兒。第三,能不能找到他們的DNA,做一下……”
“我還是炖排骨去吧。”麗姐不想听,她發現的疑點比老安還要多。
老安嘀咕,老婆這是更年期了,一點耐心都沒有。
他把目光轉向閨女,很是感懷,“茜茜,劉景的身世,你覺得是不是問題很多?以後他和咱們就是兩家人了。”
“我去拿酒,93年的。”茜茜扔下本子就跑。
老安沉著臉,養了十幾年的孩子要離家,你倆就沒一點傷感嗎?
他神色復雜,看向劉景,“劉景,不管以後如何,你永遠是我們的家人。”
劉景撓頭,老安這是提前喝了不成?
“我去……我去上個廁所。”
老安的臉色更加復雜,別扭和不對勁兒,齊齊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