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寧這些日子里面不斷地去青城里面暗中接觸那些實際上早就被風雲會和本地豪族壓迫地幾乎沒有生存空間的那些寒門力量的時候,陸水寒在客棧里面也沒有怎麼出來過。
雖然她也想出去轉轉,看看青城現在的樣子,體驗體驗梁州的風土人情,但是奈何她一席如雪般的純白發色太引人注目了,若是剛好不小心給風雲會的人見到了,說不定就會壞了左寧的大事。
畢竟在敵方的腹地之內,還是要小心謹慎為好。
在客棧里面,陸水寒便一直是靜心在吐納,體內的內息在不斷地嘗試在周天運轉之間轉化為武聖獨有的氣勁。
只要轉化出一絲,內息就會以洪流之勢快速地進行一個轉化直至內息和氣勁在體內最後維持住一個平衡,屆時她就算是順利突破到武聖了。
“呼……”
端坐在蒲團上面的陸水寒睜開雙眼,吐出一口濁氣,絕美的臉蛋上也未免多了些許急切和沮喪。
到了•青城之後,她已經連續修煉了快半個月了,盡管她也知道,自己體內的內息已經在玉骨圓滿之後,達到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再渾厚的地步,自己武道也已經是達到戰法至臻走出了屬于自己的道路,但現在仍然未能成功將內息轉化為氣勁。
而她距離武聖也僅僅是只差了這一步之遙了,只要轉化出來了一縷氣勁,她就能算是正式突破到武聖,成為世間從古到今,第二年輕的武聖了。
沒辦法,第一是她的那個妖孽夫君左寧,二十左右就突破到武聖,整整比她要早了六年之久。
這讓陸水寒不免感到有些沮喪,畢竟在認知里面,似乎也就只有自己在半聖磨磨蹭蹭磨了這麼久都還沒有突破到武聖,同時她也意識到成為武聖哪怕就差這最後一線,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在陸水寒深呼吸了一下之後,她就打算再次進入到內息周天運轉的狀態,再一次嘗試沖擊武聖,突破她晉級武聖的最後一個壁壘,剛剛那一次的失敗之後,她並沒有放棄。
目前的情況來看,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像其他巔峰宗師,困在巔峰宗師多年始終無法再進一步的那種情況,只要給自己充足的時間,突破到武聖只是遲早的事情罷了,只是現在她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修煉,同時也需要尋找一些特殊的方法或契機才能突破瓶頸。
正當她準備坐在蒲團上面繼續修煉的時候,突然听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她微微皺起眉頭,心中不禁涌起疑問,畢竟她和左寧來到了青城之後,選的就是一個最為高檔的客棧住下,無論是環境還是隔音效果都是極佳的,現在居然能讓自己听到了嘈雜聲,莫非是下面的動靜鬧地很大不成?
就在她打算站起來的時候,她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因為她能清晰地听出來,客棧大堂下的喧嘩聲和平日里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別,就是正常的一個人來人往,食客聊天的動靜。
既然沒有任何的不同尋常動靜,但是自己卻突然能听到在此之前沒有辦法听到的嘈雜喧嘩聲,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她已經到了突破,晉級到武聖的最後階段,距離這個天下武者都夢寐以求,仰首敬重的武道境界只差最後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了!一戳就能戳破!
明白了這一切之後,她剛剛那急切和沮喪的心情也是在一時間煙消雲散了。
陸水寒端坐在了蒲團之上,立刻進入到了修煉的狀態之中,剛剛才微微平息的內息也是迅速地開始再一次運轉起來,猶如洪流一般在她體內的經脈之中流動著,洗禮著她即將突破到武聖的身軀。
她身子上穿的那件淡紫色的衣裙也在她再一次的深呼吸之間,微微地起伏著,兩只搭在了被長裙遮掩住的豐腴大腿上的柔荑上,指節也是因為興奮和緊張而微微有些用力了,白得透紅的肌膚也因為再一次的深呼吸,內息運轉周天而開始泛熱,滲出了一層薄薄的香汗。
坐在蒲團上的她,當再一次徹底進入到了修煉的狀態之後,也是摒除了雜念和其他所有的負面情緒,全身心得進入到了這樣一個空靈的狀態里面,只听見了自己經脈中的內息在如洪水般涌動的過程中,終于是開始了多出了些許細微的銳利,鋒芒之勢。
而就是這點細微的鋒芒之勢似乎就是在內息壓縮了極限,被錘煉到了極限之後,最終百煉成鋼。
而這點細微的鋒芒之勢的出現,也就像在一片清澈透明,平靜的水中,滴入了一滴墨水,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瞬間將原本無色透明的水染成了黑色一般,讓陸水寒感覺到了自己的內息就好像被一個引子引動了。
在不斷地靠著這鋒芒之勢轉化為了一縷縷的氣勁,隨後匯集到了一起,在不斷吸納她經脈之中的內息,壯大自己的力量。
她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了外界的一切,全心全意地都在這宗師突破到武聖的過程之中,仔細感受著身體里的每一處變化,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其他的任何聲音、事物都無法影響到她。
此刻的她正在經歷一場蛻變,體內的內息逐漸轉化為更強大的氣勁,這是一種質的提升。她的意識沉浸在這種奇妙的體驗中,享受著力量的增長和突破的喜悅。
然後在自己的無意識之間,她將氣勁引導至了自己的丹田內,就像找到了歸宿一樣,讓它們在那里匯聚、沉澱。
接著,這些氣勁又從丹田中流出,順著經脈開始進行好似內息周天運轉一般的循環。
這個過程中,她也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也在氣勁的加持之下,變得更加輕盈而有力,氣息也越發平穩。
……
過了不知道多久,當陸水寒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內息不再轉化為氣勁,氣勁和內息之間也達成了一個絕佳的平衡狀態之後,她這才睜開了美眸,而一睜開眼楮,就看見了左寧坐在床上,上半身敞開著胸膛,露出了衣裳後面那完美的肌肉線條,正笑著看著她。
看到她終于突破到武聖之後,左寧也是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恭喜啊,突破到武聖,感覺怎麼樣?和半聖比起來?”
“感覺,自己從各個方面和之前比起來都強大太多了,無論是氣力還是內息的渾厚度,甚至神識感知的能力都起碼比半聖的時候強了兩倍有多,換成之前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交手的話,起碼要四到五個之前的自己才能和現在的自己打一個平手。這便是氣勁帶來的變化嗎?”
陸水寒看著夫君認真地回答道,畢竟這種特殊的體驗,世間也沒有幾個人能體驗的到,無論是從普通人貫通經脈之後步入江湖高手,還是江湖高手在內息沉澱到一定層次可以達到周天持續循環運轉而突破到宗師,都沒有內息轉化為氣勁,宗師突破至武聖來的幅度大。
一個底子很好的江湖高手和一個底子一般初入宗師的三等宗師交手,贏面是很大的,但是一個半聖盡管基礎再好,好到可以做到半聖之內古今無敵的地步,也不是一個,哪怕是剛剛步入武聖的人的數合之敵。
只有親自達到了這個高度,才能體會到為什麼武聖是所有人忌憚的存在,才能明白武聖為什麼世間幾乎不過寥寥數人,才能知道武聖為什麼能成為江湖上人人俯首只能仰望的存在。
“我當初剛剛步入武聖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但是我步入武聖的時候可沒有如此漫長的過程,就在我將我們家的祖傳戟法走出了新的道路之後,而且也是成為了巔峰宗師,在第三次和北戎之間的戰斗之後,我便體會到了那種內息壓縮運轉到了極致的感覺,隨後便很自然地突破到了武聖。”
左寧听了媳婦的回答,也是微微一笑,接著說道,
“我之前沒有和你說我武聖是怎麼突破的,是為了免得壞了你的道心,現在除了我,你就是古往今來最年輕的武聖了,既然已經晉級了,那我再將我當時突破的狀態和你傾訴一下,也就沒有問題了。”
“就打完回來,直接突破了?”
“嗯,回來休息好了之後,閉關數日就突破了。”
“就這麼簡單?”
“對。”
“……”
左寧晉級的如此輕松讓陸水寒一時之間有些嫉妒了,畢竟自己在半聖整整走了三年,途中還遇到了他這個色胚,還鬼迷心竅地被他迷住了成了他的媳婦,最後現在才成了武聖,結果這個色胚只是和北戎打了一仗之後回來休息兩天就突破到了武聖,這人比人是真的能氣死人啊。
看著媳婦那一時語塞,有些無語的神情,左寧也是笑了起來,隨即走下了床去,在陸水寒愣神的功夫一下就將她打橫抱起,往床上走去︰
“既然突破到了武聖,那讓我看看戰斗力有沒有提升,別又切磋幾下就馬上丟盔卸甲哭鼻子了。”
陸水寒當然是在第一時間沒有注意到自己全身上下早就已經因為突破武聖的緣故,出了不少薄汗,將身上的衣裙早就打濕了些許,勾勒出了她那曼妙的身姿,已經是武聖了,出了汗自然也不會顯得黏膩,只像是剛剛從水里撈起來了一般。
幾日沒有恩愛的陸水寒此時也是心生不妙,想要逃開,但是卻又感覺缺了些什麼,居然有些開始食髓知味了,哪怕是幾乎沒有幾次能在事後能維持住醒著的狀態,但是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也是讓她有些上頭了。
听到了左寧挑釁般的呢喃之語後,陸水寒也是銀牙一咬,非常嘴硬地頂了回去︰
“姑奶奶我已經突破到了武聖了,小左子,要丟盔卸甲的人只能是你。”
看著大寒那媚眼如絲的嫵媚模樣,左寧也是微微冷笑一聲,一邊替美人展現她那猶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膚一邊繼續笑著說道︰
“是嗎?那等一下別求饒就好了。”
“哼~誰怕誰啊?”
……
“……嚶嚶嚶……”
“不是嘴硬嗎?不是小左子嗎?錯了沒?”
“嗚嗚嗚嗚……錯了……”
……
屈席屈席,人如其名,屈膝。
作為了青城內,青山郡屈家的族長,屈席整一個人帶著屈家就好像他的名字一般,遇到比自己勢力大的馬上就好似牆頭草一般,當場就屈膝跪倒了。
在公孫郴的風雲會還沒有在青城內建起來,開宗立派的時候,青山郡就連梁州牧都是和屈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可以說,屈家就是青山郡的絕對話事人,土皇帝一般的存在,面對那些和自己對著干的,比如那些寒門的士子,官吏以及諸如永華街這種寒門匯聚的地方,那是想盡一切辦法打壓,就是為了不然他們能有一丁點起勢,威脅到屈家的可能性。
但是又因為畢竟梁州還是有其他郡守和朝廷命官看著,哪怕是梁州牧向著自己這邊,他也沒有敢將事情做絕。
直到了風雲會的到了。
公孫郴的理想就是打造一個平和,沒有什麼爭端的太平江湖,在他看來,和屈家這些名門望族聯手管制所能影響到的地方就能將一切的不平解決,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屈席這個見到他這個武聖決定在青城內開宗立派,建立了風雲會之後立馬屈膝就跪,捧自己的屈家家主,會借助他的威望在進一步的壓縮寒門子弟的生存空間,甚至自己門下的弟子也多為被收買,而將寒門弟子的不滿歸結為了鬧事。
一直到了梁王到了封地,和自己,和本土的這些名門望族徹底站到了一起之後,靠著梁王的權勢,將寒門子弟以各種不好的理由驅逐出了權力架構里面,而換上了風雲會里面和他屈家有連帶關系的這些人。